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甘心
般若在旁邊看的直搖頭,直到那用盡全力的一張當真快要落到天靈蓋上的時候,這才終于有了動作。只是慢悠悠的一指,就把她那用盡全力的一掌給移了開來。 “就憑你這小丫頭也膽在我面前玩這個?非常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中?!币娭菐е鴳嵑夼c不甘的神情,般若頓時哈哈大笑。 笑完了,面色陡然一變,與方才在人前的和善光明完全不同的陰暗一面忽然暴露出來,面上帶著滿滿的陰狠,口中竟然說道:“我讓你生,你便求死不得,我讓你死你更求生無門!” “哈哈哈,好一個虛偽的般若大師,你就不怕這些話被下面那些愚蠢的信徒們聽到嗎?”柳鳳吟也學著他的模樣仰頭哈哈大笑,只是那笑聲中竟然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與凄慘。 若非親耳聽到,恐怕任誰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菩浮派的長老——般若大師能說出來的話。否則定是要后悔自己先前眼瞎,竟然把這樣一個如同魔鬼一般的教派奉為神明。 然而般若對她這話卻是混不在意,反而還好似十分贊同一般。 “這些事情哪里輪得到你個丫頭片子來為我cao心?哈哈,當真以為生了一副伶牙俐齒便能夠憑著三言兩語從我面前溜走嗎?好生狡猾的心思!” 般若話音落下的同時,手上一個巴掌大小的鐵圈陡然間飛至柳鳳吟頭頂,并且在她頭上不斷變大,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變成兩人要粗的一個大圈了。 從那圈中更是冒出縷縷金光,金光會聚在柳鳳吟身上,形成一個個光圈圍繞著她。她光是見著這副架勢就知道,這必然是一個囚禁她的法寶,索性也不再掙扎。 般若很是滿意的看著她這副模樣,面上笑容陡然變得更加險惡了不少。一雙紅唇開開合合之間,一連串晦澀難懂的咒語脫口而出,變成一個個金色的大字,匯聚在那圈圈上。 光圈似乎因為有這咒語的加持而變得很是乖巧,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已經(jīng)變回了先前不到手掌大小。而柳鳳吟,也隨著那圈圈一同變小了不少,此刻被他托在手中很是輕便。 般若一張大臉陡然靠近自己手心,被他囚禁在手心的柳鳳吟尚且閉著雙眼,不知外界發(fā)生了什么。心中除了絕望之外,再無別的情緒。 直到般若抬起那粗大的在她面前如同小山一般的手指,使勁兒戳了戳她的腦袋,她也沒有半點反應(yīng)。般若這才覺得無趣,隨手把她放在自己衣袖當中。 那監(jiān)斬官久久也未曾等到這“師徒”二人歸來,眼見著太陽快要落山,只得趕緊命人匆匆收拾了柳君辰的尸體,回宮復(fù)命去了。 念著他是被皇上厭棄之人,幾個奉命為他處理尸體的衙役也不愿意觸了皇上眉頭,一個個只是不知從哪兒撿了張破爛的草席,匆匆把他掩在其中,讓人扔進亂葬崗,便也就算是完事兒了。 柳鳳吟心灰意冷之時,般若早已經(jīng)帶著她來到了菩浮派在上京的另一個秘密據(jù)點,里邊還有不少他的手下,幾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著。 她被他藏在袖中,也聽不清外面在談?wù)摰氖虑椋浑[隱約約聽見他們似乎打算帶自己回到菩浮派的老巢中。一時間,原本充滿了絕望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絲希望。 她從未真正見過原主的娘親,這次或許是個機會。 然而,只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這微弱的希望便再次被擊碎。且不論她娘親現(xiàn)在是否活著,單單是今日她和般若的交手便能夠看得出,二人間實力相差的不是一點點。 就連一個長老都打不過,她又還有什么希望能夠在菩浮派中做自己想做的事呢?左不過是天方夜譚罷了。 柳鳳吟因為記著柳君辰的死,整整兩天兩夜都未曾合過眼,這會子總算是睡了過去,耳邊卻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響,她起先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這才更加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成大哥?可是你在附近?”柳鳳吟試探著用內(nèi)力傳音四處打探著耳中那聲音的來源。直到不久之后,得到了成渝的回應(yīng),這才總算放下心來。 “我雖不知道你為何會是他們口中的天選之人,卻也明白自己無力從法場上將你平安救下,只得借助菩浮派的力量。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真的讓他們把你帶走?!?/br> 成渝獨自躲在暗處,看著前方正在行走的般若,面上更是一臉謹慎。菩浮派縱然不好對付,卻比對付朱雀國皇帝要容易上許多。 “不必了,若是父親還活著,我定會想方設(shè)法留下這條性命,可現(xiàn)如今……活著又有什么意思呢?” 柳鳳吟開始自暴自棄起來,誠如他所說,哪怕今日逃出菩浮派,明日也一樣要落到皇上手中,左右不過一死,她又何苦掙扎呢?更何況,她都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此自然是沒有多少懼怕的。 “柳鳳吟!你能不能清醒點!柳伯父之死我的確無能為力,更能理解你的傷心,但有句話你要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更何況,若是你死了,他的仇又有誰來報呢? 你當真想要看到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嗎?還是說,這許多時間以來一直是我看錯了你,你本就是個不忠不孝之人?!除了柳伯父以外,你還有我啊! 若是你就這樣被菩浮派的人帶走了,我又要如何?你可曾為我想過半點?!” 成渝再也忍不住自己暴動的心情,哪怕內(nèi)力傳音也擋不住他話語中的激動。 這話說的雖然很是直接,卻也猶如當頭棒喝,讓她瞬間醍醐灌頂,清醒了不少。是啊,若是她死了,父親的仇,就有誰來報呢?她可是他唯一的后代??! 于是,原本無神的雙目中,陡然漸多了一絲光亮,只是,那光亮中充斥著的,并不是希望,而是仇恨。她決不能讓父親枉死,更不能讓皇上和皇后兩人過的如此逍遙快活。 她要復(fù)仇! 然而,現(xiàn)在的她可是在般若的手中,若是當真被他們帶回了菩浮派,同此處隔著千山萬水,她又要如何脫離菩浮派眾人的掌控,如何來到宮里復(fù)仇呢? 想著,她更是堅定了自己不能就這樣被他們帶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