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要你有何用
成府之中因為這次事情進行得順利而歡聲笑語一片,慕容承光更是因為某人被叫進宮中解悶而感到高興,此時看著眼前之人,只覺得越發(fā)順眼了不少。 而遠在幾里路之外的三皇子府中卻是并不那么平靜了,慕容繁收到戶部門前所有上門討債商人盡數(shù)散開的消息,立刻變得怒氣沖沖。 大袖一掃將桌上擺著的茶壺茶碗一應(yīng)掃落在地,滿地碎片映入眼簾,讓他心情更是越發(fā)糟糕了不少,偏偏在旁伺候的幾個侍女還不知此時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一個個顫顫巍巍跪在地上,抖動著肩膀,小心翼翼哭著求他息怒的模樣,更是讓他聽了只覺得心煩意亂。他恨不得一腳踹她們個人仰馬翻才能如意。 就在此時,門口小廝忽然闖了進來,兩人相互交換一眼視線,他這才總算強行按捺住心中的不耐,揮手讓這群侍女出去了。 “主子,事情查清楚了,戶部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因為通遇商行的東家清早特意帶著三千萬兩存入戶部,震住了百姓。 有了這三千萬兩銀子,那些商人也就不怕國庫空虛,會將他們的銀子吞沒了,又見到戶部尚書刻意向風月姑娘保證過年后會許以一定利息,這才總算平靜下來。 雖然最后還有個別幾戶商人心存不滿,想把銀子拿回,那戶部尚書也是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立刻就把銀子雙手奉還了,更讓其他商人對戶部多了一絲信心。 可讓人奇怪的是,據(jù)說他們在那鬧著要取錢的時候,竟然見到了洛王爺和戶部尚書一起出來,想來,這事兒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解決,定然與洛王爺脫不了干系?!?/br> 慕容繁聽他這樣說,只覺得心中怒氣更甚,不顧他好心前來通風報信,將桌上僅有的一本奏折猛地甩到他的臉上,那氣急敗壞的神情看著好不恐怖。 他早就應(yīng)該知道這事兒一定與慕容承光脫不了干系,那風月如何就能如此巧合地在這種時候去戶部存銀子?還一存就是三千萬兩,可不正好讓那群商人安心嗎? 那小廝感受到頭頂傳來的痛楚,卻也不敢隨意亂動身子,雖然還是和之前一樣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只是心底里卻是不免多了幾分埋怨。 而慕容繁則是看著這小廝逆來順受的模樣,越發(fā)覺得心煩了不少,在他身上胡亂踹了一腳,便將他趕了出去,自己回到房里,匆匆忙忙換了身衣服,便出府去了。 在皇子府外轉(zhuǎn)了又轉(zhuǎn),確認自己身后沒人跟蹤,這才小心翼翼進了皇宮偏門,正巧撞上了皇上身邊的小公公,更是讓她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 “父皇如今人在何處?本皇子有急事要找父皇,現(xiàn)在速速去通報!”他好不容易才總算隱藏起自己心中的滿腔怒火,開口對那小公公吩咐道。 那小公公一手揉著自己,被他撞得生疼的頭頂,一手給他行了個禮,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上一句就又匆匆忙忙轉(zhuǎn)身又朝著煉丹房跑了過去。 慕容復正在煉丹房里,看著那群道士為自己煉制新的仙丹,據(jù)說這種仙丹吃了能夠長生不老,且煉制成的丹體上還有祥云暗紋,讓人前所未見,聽了就覺得新鮮。 這會兒忽然聽見慕容繁找自己有急事,他雙眸瞬間變得凌厲了不少,趕緊揮手讓這群道士們暫且退下。慕容繁則是三兩步便走了進來。 “那件事情辦的如何了?”慕容復現(xiàn)在眸子里哪還有半點提到仙丹時候的迷糊的樣子,雙眼當中滿是清明,說話時候嗓音更是帶著滿滿的嚴肅,顯然對他口中所提的這件事很是在意。 “回父皇,事情原本進行的很是順利,只可惜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讓這事兒出了點小小的意外,怕是……”慕容繁在聽他提起這事兒的時候,就在心中暗道了一聲大事不妙。 “意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朕要你有何用!當初接到密旨的時候是如何答應(yīng)朕的?信誓旦旦說定然會好好借著這件事要了他的性命,可如今呢? 該透露給百姓的風聲都已經(jīng)透露出去了,該配合的地方朕也已經(jīng)配合你了,可你卻幾次三番失信于朕,就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朕往后要如何信任你?!” 慕容復聽見這事兒被辦砸了,心中怒火立刻就被燃了下來,原本在聽見了慕容繁的計劃的時候,他滿心以為自己定然可以借著這事兒治他一個泄露朝堂機密的大罪,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沒想到這個慕容承光居然如此難以對付,如此嚴密而又周詳?shù)挠媱?,竟然都能讓他輕易解決了,他這次又要用個什么樣的計謀才能給他定罪呢? 只要慕容承光活在這世上一天,他就無法不想起他的娘親,那個賤人!慕容復雙手緊緊捏成拳頭,狠狠一拳對著慕容繁的胸口處就打了過去。 要不是因為他屢次三番辦事不力,或許早就能夠要了慕容承光的命了,又哪里還有后面的事兒? “還望父皇息怒,兒臣自知自己辦事不利辜負了父皇對兒臣的信任,可這事兒也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能有一線機會,兒臣就絕不會放過,還望父皇能夠息怒!” 慕容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狠狠懟他磕著頭,同時心中更是默念著慕容承光四個大字,只恨不得把他這個人千刀萬剮方能解恨。 “一線希望?你的意思是……”慕容復平靜下來后,仔細想想他的話,默默點點頭,目光卻在撇向他身影的那一瞬間又充滿了冰冷,“就憑你?之前幾次三番都未能得手,你當真以為此次他去滇南賑災你就能有機會了?” 話語中滿滿的質(zhì)疑,他這次可不敢把全部賭注都壓在一個幾次三番失信于自己的人身上了,不過他的話倒是也提醒了自己,此次慕容承光去滇南賑災的路上,可不就是一個機會嗎? 想到此處,他嘴角隱隱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