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這是呂祖靈簽中第八十九卦,為古人七擒孟獲。 三國時代,諸葛孔明為承繼劉備的遺愿,北定中原,所以考慮伐魏,當(dāng)時南方蠻人經(jīng)常搔擾蜀中,孔明欲先平定南蠻,再圖北伐,南巒主傾心信服,終其一世不再犯境,求得此簽者,事雖成但要歷盡艱辛。 可后面兩句只待草頭人,方可兩成謀的意思是說,若能遇到草頭人商量謀事,可有驚無險轉(zhuǎn)危為安成功,但什么是草頭人我一時還想不開。 我們?nèi)齻€說話的時候,陳婕從屋里走出來,這是她來漁村八天后第一次下床,之前都是越千玲在照顧她,在船上她的臉上全是血,也沒看清她長什么樣子,今天還是第一次認(rèn)真看她。 清晨的陽光柔和而溫暖穿過樹林落在她身上,看上去格外的柔美,很漂亮的一張臉,不過比越千玲多了幾分英氣,隨意盤起的長發(fā)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干練,她伸出去手下意識去遮擋晃眼的陽光,并攏的手指白皙修長。 可陽光穿過手指的縫隙透出來,陳婕隨手拿起房子門口的草帽戴在頭上,向我們走過來。 我猛然一愣,注視著向我們走來的陳婕,只待草頭人,方可兩成謀…… 陳婕戴著草帽,和簽文中的后兩句不謀而合,我連忙去看她的面相,重頤碧眼,廣額秀眉,女子若有此相大貴昌隆,心里暗想難道陳婕就是簽文中提到的貴人! 陳婕這些天和越千玲呆的時間長,兩人挺談得來,剛想開口說話,忽然看見我手里拿的臥虎兵符圖案,指著圖形說。 “這圖案好眼熟,我在什么地方見到過?!?/br> 我本來還在想簽文的事,蕭連山和越千玲已經(jīng)緊張的圍了過去,我才反應(yīng)過來陳婕說的話,連忙把圖畫遞給她。 “你真見過這圖案?在什么地方?” “……”陳婕看了很久抿著嘴又搖了搖頭?!拔铱梢钥隙ㄎ以谔﹪娺^,很眼熟,可我記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了?!?/br> 我們?nèi)祟D時面面相覷,陳婕說的話和巖未當(dāng)時看見這圖說的一樣,雖然陳婕不能想起來在什么地方看見過,但至少我清楚了兩件事。 第一,巖未說的是實話。 第二,這個圖形一定在一個很醒目但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不然陳婕和巖未不可能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但卻想不起來。 雖然我看越千玲和蕭連山的反應(yīng)多少有些失望和不解,但我現(xiàn)在突然能明白陳婕和巖未為什么會這樣說,就好比明月,你知道昨晚的月亮是什么樣的嗎? 或許沒有幾個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就因為月亮對每個人都很普通尋常,可太普通的東西往往就沒有人去關(guān)注,就像很少有人知道明月是幾時升起,又是幾時落下,但明月經(jīng)常都出現(xiàn)在你面前,可偏偏你卻永遠(yuǎn)都看不到…… “對了,還沒問你們呢,到泰國來干什么?”陳婕的注意力又回到我們身上。 這個問題我突然發(fā)現(xiàn)很難回答,越千玲好像挺相信陳婕,把之前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了她,當(dāng)然中間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只字未提,到最后陳婕就給我們?nèi)齻€總結(jié)了四個字。 亡命天涯。 可惜越千玲沒有問陳婕是做什么的,我一直很想知道她的身份,至于做走私生意這個托詞我都懶得揭穿,她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一看就是經(jīng)過很好保養(yǎng)的,根本不像是做事的手。 陳婕讓我們收拾東西,她帶我們?nèi)デ寰€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算是謝謝我們救她,實際上到現(xiàn)在我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離不開陳婕,她是我們幾個人里面唯一懂泰語的,如果沒有她在,相信我們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第二天出發(fā)去清線,據(jù)陳婕說是這附近最大的城市,漁村偏遠(yuǎn)離最近的公路也要走上半天,陳婕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我甚至有些恍惚的相信她真是做走私生意的,否則這些鮮為人知的小路沒幾個人能知道。 看到公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我和蕭連山盯著公路邊上十幾個向我們這么移動過來的人,頓時心又提起來,好幾輛車停在路邊,還有人陸陸續(xù)續(xù)下來,走在前面的幾個人看見我們后,停了片刻突然向我們沖過來,后面的也陸續(xù)跟上。 我第一個反應(yīng)這些應(yīng)該是容亦的人,可我親眼看見容亦掉進(jìn)瀾滄江的,這些人怎么會知道我們在這里,我連忙讓越千玲和陳婕先走,我和蕭連山想從地上找防身的東西,被陳婕一把拉了回來。 “你干嘛?”陳婕問。 “我先擋著,你們先跑?!蔽一卮?。 陳婕向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哭笑不得的拉著我和蕭連山邊走邊說。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下面少說三十多人,就你們兩個能打贏幾個,跟我走,這里路線我熟,他們找不到的。” 這幾個月來我們?nèi)齻€其他沒學(xué)會,唯獨逃命這個技能已經(jīng)掌握的爐火純青,在陳婕的帶路下,我們很快沒入到茂密的樹林里,跑了不知道多久,陳婕讓我們在一處低洼的大樹下躲著別出聲。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我們陸陸續(xù)續(xù)聽到追上來的腳步聲,可能是找不到我們蹤跡,就在我們頭上咫尺的地方說著聽不懂的泰語。 越千玲緊緊咬著嘴唇,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我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淡淡對她笑了笑,看上去她似乎平靜了很多,蕭連山在越千玲的旁邊,在他生前不遠(yuǎn)處是一塊石頭,他本來的想要去拿著防身,剛想動我就看見陳婕瞪著他,輕輕的搖著頭示意他不要動。 我這才注意到陳婕側(cè)過去的臉,我們被追了幾個月,對于這些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或者說都麻木了,可說心里不擔(dān)心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我卻沒在陳婕的臉上看到絲毫的擔(dān)憂,她眼神中竟然還透著一絲興奮和樂趣。 這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才對,我心里正在暗自疑惑,忽然眉頭一皺,越千嶺似乎是感覺到我握她的手用力一緊,也把頭輕輕的偏了過來。 ☆、第二章 頓悟 一條頭背黑色,鱗緣紅色的蛇身體纏繞在樹枝上,吐著信子的蛇頭已經(jīng)慢慢向陳婕升過去,應(yīng)該是我們躲下來的時候驚擾了這條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頭頂追我們的人身上,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個危險。 而且看這蛇的頭就知道是條毒蛇,可陳婕一直擰著頭看上面,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逐漸向她靠攏的危險,我離陳婕最近,可又不敢提醒她,或許她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動還好點,這條蛇感覺不到危險就會離開。 我感覺到越千玲用力捏著我的手,頭頂上的人還在說著話,一時半會沒有離開的意思,我慢慢升出手把面前一根枯樹枝拿在手里,向那條蛇伸過去,想把它嚇走,蛇頭距離陳婕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 就在我的樹枝快要觸碰到蛇的時候,聽到頭頂上的人離開的腳步聲,這本應(yīng)該是好事,但現(xiàn)在我的心已經(jīng)徹底的提到嗓子眼上,果然如同我擔(dān)心的那樣,陳婕聽到人都走了,很放松的轉(zhuǎn)過頭,身體轉(zhuǎn)動的幅度有些大,對于那條蛇來說就是危險。 我快速的伸出樹枝,可蛇攻擊的速度比我還要快,重重的一口咬在陳婕的手腕上,這里血管眾多,處理不及時很快就會蛇毒攻心,陳婕被突如其來的咬傷疼的差點喊出聲,手一甩蛇被扔到一邊的地上。 我一把抓住陳婕被咬傷的手腕,雙手緊緊用力箍住她的小臂,暫緩血流速度,蕭連山站起身拾起石頭重重把蛇砸死,也圍了上來,越千玲過來幫忙,我讓她向我這樣壓住陳婕的血管。 陳婕的手腕上戴著一個古樸的手鐲,剛好擋住被咬的傷口,我?guī)退∠聛?,忽然發(fā)現(xiàn)陳婕用一種很異樣和驚訝的眼光看著我,不過我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傷口上,雖然對視一眼但并沒放心上,低著頭用力吸她傷口上的毒液,我百毒不侵沒有比我更合適做這個的。 吸出來的血都是黑的,接連吸了十多口,從我口里吐出來的血漸漸變的鮮紅,當(dāng)陳婕的傷口里再也擠不出黑血的時候,我懸起的心才松了下去。 我把剛才從陳婕手腕取下來的手鐲還給她,可陳婕遲疑了一下聲音很小的說。 “送給你了?!?/br> 我們?nèi)?dāng)是泰國的風(fēng)俗,都這個處境了也沒功夫想太多,也沒拒絕就收了起來,怎么看都是不值錢的手鐲,全當(dāng)陳婕是為了感激我的心意。 泰國的氣候和云南如出一轍,所以在從樹林里出去的時候,我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花草,這叫七葉一枝花,又名華重樓,很好辨認(rèn),由一圈輪生的葉子中冒出一朵花,是云南白藥的主要成分之一,對治療蛇毒有很好的療效,我邊走邊咬,然后把咬碎的草沫涂抹在陳婕的傷口上。 想起來還真連累陳婕了,如果沒遇到我們她就不會受傷,更不會被人追,也就不會被毒蛇咬,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一直很奇怪的看著我,對視一眼我都有些尷尬。 越千玲到現(xiàn)在還沒松開手,緊緊握著陳婕的小臂,我看她全神貫注的樣子,突然發(fā)現(xiàn)越千玲認(rèn)真做一件事的時候特別可愛,笑了笑說。 “沒事了,松開吧,她沒危險了。” 越千玲這才松開手,很歉意的看看陳婕認(rèn)真的說。 “既然現(xiàn)在安全了,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先走吧,都是我們拖累了你,前面還不知道有什么危險,你和我們在一起不安全。” “哥,不對啊,這幫都是些什么人啊,追我們干什么,我們剛到泰國,也沒招惹誰啊,想起來真憋屈,國內(nèi)被魏雍追,到了這里被泰國人追,這樣太窩囊了,還不如真刀真槍和他們干了?!?/br>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通,唯一的可能性是容亦的人,可到現(xiàn)在我也沒想明白,這些人怎么能找到我們。 陳婕從被蛇咬之后就出奇的安靜,好像并沒有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放在心上,上了去清線的車,我和越千玲坐在前面,陳婕和蕭連山坐我們后面,去清線據(jù)陳婕說還有四個多小時。 我坐在前面總感覺不自在,好幾次不經(jīng)意的回頭發(fā)現(xiàn)陳婕一直看著我,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眼神,里面有些炙熱和疑惑,我有些不敢和她對視,一直如坐針氈的不再回頭,越千玲靠在我肩頭睡著了,醒來時我們已經(jīng)到了清線。 清線是泰國第二大城市,尤以玫瑰花最為著名,有北國玫瑰的雅稱,很繁華的都市,異國他鄉(xiāng)有種別樣風(fēng)情,陳婕在清線有一套公寓房,很陳舊不過房間里收拾的挺干凈,有兩個房間,我和蕭連山一個,陳婕和越千玲一個,房子不大略顯擁擠,但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比起前些日子?xùn)|躲西藏這里堪稱天堂。 陳婕的這套公寓房在頂層,爬上來都累的要命,她說就圖個便宜,之外這房子外面就連著頂層的露臺,洗完澡我站在天臺上剛好可以看到清線的夜景,估計這也是為什么陳婕喜歡這里的原因。 我坐在天臺上,俯視著這座陌生的城市,閃亮的燈火勾畫出城市的輪廓,以繁華區(qū)燈飾群為中心,干道和橋梁華燈為紐帶,萬家民居燈火為背景,層見疊出,構(gòu)成一片高下井然、錯落有致、遠(yuǎn)近互襯的燈的海洋,再往遠(yuǎn)處望去歸于一片寂靜的黑暗,猶如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前途未知而渺茫。 蕭連山和越千玲走到我身邊,依靠這護(hù)欄和我一樣看著遠(yuǎn)方,大家都沒說一句話,相信他們現(xiàn)在的心情和我是一樣的。 “你們以后有什么打算?”陳婕在樹林里拒絕了越千玲的好意,用她的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算是有緣之人,既然他鄉(xiāng)遇故知,說什么她都不現(xiàn)在離開,事實上如果沒有陳婕我們在泰國還真是寸步難行。 蕭連山轉(zhuǎn)過身撓著頭回答。 “還能有什么打算,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早點回去找姓魏的王八蛋報仇?!?/br> “我爸媽還在別人手里,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他們救出來?!痹角Я峥粗h(yuǎn)方說。 我估計在陳婕的心中,我們?nèi)齻€就是落魄的逃亡者,因為越千玲只告訴了她故事的其中一部分,大多匪夷所思的只字未提。 “你們要找的這東西,我的確很眼熟,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陳婕端著一杯水靠在門口說。“這種事就想找東西,你要找的時候怎么也找不到,不想找了又突然出現(xiàn)了,這事也別急,看你們樣子在泰國還要呆上很長一段時間,我會幫你們留意的。” 我從天臺邊跳下來,和蕭連山一樣靠著護(hù)欄很歉意的說。 “我們身上的麻煩事太多,暫時先在你這兒住幾天,等我們找到房子就走,不會給你添麻煩?!?/br> “你們能去哪兒?”陳婕笑著反問。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很尷尬的低頭苦笑。 陳婕端著手慢慢走過來,她身上有一種和她年齡不相稱的無畏和從容。 “你們回去打算怎么報仇呢?” “這就簡單了,如果真讓我們找到東西,魏雍就坐著等死吧。”蕭連山很提勁的樣子。 “我離開景隆的時候看見城里來了很多軍警,估計是沖著你們來的,看你們樣子也不像是作jian犯科的亡命徒,這么大陣仗,看來你們得罪的人來頭不小。”陳婕喝了一口水心平氣和的接著說?!拔也恢滥銈円沂裁?,難道找到真能報仇?”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估計越千玲和蕭連山就更沒想過了,之前我只想著找到遺失的其他三個神器,學(xué)會九天隱龍決就能打敗魏雍,可實際上以魏雍今天的權(quán)勢,他未必需要自己動手對付我,這幾個月被追的風(fēng)餐露宿翻山越嶺,天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我就算學(xué)會九天隱龍決我還是一個普通人,回去又能怎么樣,只不過是帶著越千玲和蕭連山被更多的人追而已。 “你們要想報仇就必須比你們對手更強,更厲害,可我真看不出你們有報仇的希望?!标愭嫉脑捄苤卑椎粺o道理。“與其想著回去送死,還不如想想怎么改變自己吧。” “我們能怎么改變?。俊痹角Я崦H坏膯?。 “都說了比你們的對手更強的和厲害,比他更有權(quán)勢和錢,至少這樣你們和對手才能在一個高度上一分高下,否則你們除了逃亡還能做什么?” 我想起秦一手曾經(jīng)也給我說過同樣的話,當(dāng)時心里一直想著九天隱龍決,并沒把這些聽進(jìn)去,經(jīng)過這么多事,突然發(fā)現(xiàn)秦一手說的是對的,我和魏雍比差的不是道法,正如同陳婕所說的那樣,我和他根本不在一個高度,怎么比我都處于下風(fēng)。 陳婕的年紀(jì)應(yīng)該和越千玲差不多大,可比起心智陳婕明顯要成熟太多,想問題也全面不少,我很誠懇的問。 “泰國我們?nèi)松夭皇?,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你們都會什么?”陳婕一本正經(jīng)的問。 我們?nèi)讼嗷σ曇谎?,我發(fā)現(xiàn)陳婕問的每一個問題我似乎都很難回答,難道告訴她,我會算命,蕭連山會打架,越千玲會考古,或者再換一個版本,我是秦王嬴政,越千玲是安平公主,蕭連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 ☆、第三章 無糧不聚兵 想到這里我有些哭笑不得,搖著頭回答。 “我們會的在這兒排不上用途?!?/br> “那就是什么都不會了,不過沒關(guān)系,就看你們愿不愿意去做,泰國什么都不多,可機會很多,華人在這里舉足輕重,就連泰國首相都有華人血統(tǒng),想要報仇就必須現(xiàn)在泰國立足,在這個地方你們都站不穩(wěn),回去又有什么用?!?/br> “哥,她說的挺有道理啊,咱們在這里不但要找東西,也要立足啊,想想霆哥,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姓魏的說除就除,咱們要是分量不夠,咋和他比啊。” 越千玲也對我點點頭,很贊同蕭連山的說法。 我深吸一口氣,我是帝星入世,兩千來前我就三界獨尊,雖然到現(xiàn)在我還不是那個王者,但我和他有同樣的命格,兩千年前他能做到的事,我現(xiàn)在同樣也可以做到,即便是這異國他鄉(xiāng),我同樣可以只手遮天,之前是我根本沒這樣想過,痛定思痛我必須要這么做,不到要立足,我還要成為比魏雍更有權(quán)更有勢人。 “請陳小姐指點,只要不傷天害理我什么事都愿意做?!?/br> “你們身上現(xiàn)在有多少錢?” 陳婕的話一出口,我剛才的萬丈豪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蕭連山把所有的錢拿出來打算清點,我估計不到兩千,陳婕甚至都沒瞟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