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麒麟多性慈,可聞卓讓顧安琪招出來的是黑麒麟,因為吸混沌之氣而成,固能凈化混沌之地,所到之處破混沌開朗朗天地,看著慢慢消散的混沌之氣,天王塔第五層混沌已破。 本來這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是我忽然有發(fā)現(xiàn)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等到混沌之氣被黑麒麟凈化干凈,我們終于看清楚了那頭傳說中的神獸,龍首獅身高逾五丈,巨目大嘴遍身鱗甲,周身漆黑龍嘴長須扭動面貌猙獰,望而生畏。 請神容易送神難,顧安琪能招出黑麒麟,之前我也沒想太多,可在海底金宮我們被燭九陰折騰的筋疲力盡,若不是燭九陰識主,這上古神物根本收服不了,而麒麟也差不多,何況還是黑麒麟,因為吸混沌之氣而成本身就兇殘頑戾,麒麟雖然是四靈之一,可黑麒麟?yún)s和燭九陰一樣,被稱為上古十大兇獸,能和燭九陰相提并論的神物本事可想而知。 如今黑麒麟兇惡的雙瞳正注視著我們,顧安琪拿著混元傘心驚膽戰(zhàn),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在海島金宮被燭九陰追的狼狽不堪,可好歹還有能躲避的地方,這天王塔第五層就這么大,黑麒麟就站在我們面前,我們退在角落已無路可退。 燭九陰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安分,現(xiàn)在它的低吼越來越大,估計是見到上古之物引起共鳴,可惜太小了點,若是恢復真身這黑麒麟我也不怕。 黑麒麟一步一步畢竟,我們能聽見它低沉的鼻息聲,因為是吸收混沌之氣而成的兇獸,所以它每走一步,腳印下一片焦黑渾身都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 聞卓教過顧安琪如何用混元傘,逆時針旋轉(zhuǎn)是收服洪荒百獸,顧安琪轉(zhuǎn)動傘柄,傘面上的金光符咒在轉(zhuǎn)動中變成一道白色光圈,一層一層從傘面擴散出去,這傘上有雷部天雷、地雷和人雷三十六位雷君法咒,道法光圈由無數(shù)道咒所組成,持混元傘有赦令天罡雷部的能力。 可聞卓忽然把手按在顧安琪的混元傘上,我也知道這沒用,和燭九陰一樣要收服黑麒麟恐怕非人力所能為,聞卓是我們之中最不害怕的人,我側(cè)頭的時候甚至吃驚的發(fā)現(xiàn)他居然嘴角掛在笑容,不過這才的笑容里充滿了親切和感概。 聞卓忽然慢慢迎著黑麒麟走去,聞卓身體剛一動,黑麒麟就停在原地,葉輕語一直沒有忘記陸青眉當著她面留在聞卓肩頭的印記,從她對聞卓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來,可現(xiàn)在她在聞卓身后擔心的喊聲也讓我們明白,葉輕語討厭聞卓的同時,已經(jīng)討厭到刻骨銘心,所以我更愿意相信葉輕語其實很在乎聞卓。 ☆、第三十四章 無主神位 聞卓聽見葉輕語擔心的喊聲,沒有回頭就連絲毫怯怕的感覺也沒有,我忽然明白過來聞卓為什么會如此坦然,不過其他人都大驚失色的看著聞卓不知所措。 黑麒麟竟然向后慢慢退了一步,聞卓就停在它的前面,慢慢伸出手黑麒麟居然低下頭一副順從的樣子,任由聞卓去撫摸,葉輕語她們都看的瞠目結(jié)舌,聞卓輕輕拍黑麒麟的背,黑麒麟前腿一曲跪于聞卓的面前,聞卓翻身騎在黑麒麟的身上,上古兇獸起身心悅誠服的仰天長嘯,就如同我和越千玲站在燭九陰頭上一樣。 聞卓騎在黑麒麟背上輕撫它背脊,有些戀戀不舍的下來,輕言細語的在它耳邊說。 “我現(xiàn)在還不能帶著你,先回混元傘中,若是我重登神位再放你出來相伴。” 黑麒麟嘶鳴像是聽懂聞卓的話,聞卓對顧安琪點頭示意她撐開混元傘,黑麒麟沒有絲毫抵觸的被重新收了回去,顧安琪收起混元傘,興高采烈的笑著,對我們說想不到這傘里還有這么多神奇的東西。 不過其他人更關(guān)心和在意的是黑麒麟怎么會聽聞卓的話,特別是葉輕語,沒完沒了的拉著聞卓非要他說清楚。 “那是他在神尊之位的坐騎,聞卓是黑麒麟的主人,當然會聽他的話?!蔽乙贿呁弦粚幼咭贿厧退鈬?/br>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把黑麒麟當坐騎?!比~輕語還是沒反應過來。 聞卓沒打算告訴她,我知道他是在等葉輕語記起所有事的那一天,笑而不語的走在最前面,天王塔我們已經(jīng)上到第五層,每一層都兇險萬分,還剩下三層離文牒越來越近。 可另我們沒想到的事也越來越多,我們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直接上到第八層,天王塔有九層,天機說文牒放在頂層,從留下的暗八仙提示來看,我們只需要過了第八層就能順順利利拿到文牒。 按照常理越往上應該越難,可是這第八層似乎比我們想象中要簡單一些,塔內(nèi)正中供奉著一尊神像,前面有一個神位牌,在香案上供奉著果籃和酒葫蘆,最前面是一個魚鼓。 三支香放在干干凈凈的香爐旁邊。 這就是第八層所有的擺設(shè),除了這些之外再沒其他的東西,就連上到第九層通道也沒有,我們茫然的站在第八層環(huán)顧四周,雖然沒有任何異常,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完全被困在第八層。 文牒就近在咫尺,不可能就這樣被困在這里,按照之前遇到的情況,這里應該還會有暗八仙的圖案提示才對,我讓大家分頭去找,塔身并不大又沒有危險,應該很容易找到才對。 可是找了半天,大家都很詫異的搖頭,第八層并沒有任何圖案,我有些遲疑讓大家再找仔細點,可結(jié)果依舊一樣,我皺著眉頭一時間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蕭連山見現(xiàn)在沒有頭緒,無所事事的看著塔身正中供奉的神像。 “既然都到這里來了,見神還是拜拜的好,指不定能保佑我們離開這里呢?!?/br> 我和聞卓都在想離開這里的辦法,沒理會蕭連山,他拉著顧安琪去點香拜神,好半天忽然聽見蕭連山疑惑的聲音。 “怪事,這香是好好的,燭火也是好好的,為什么就是點不燃呢?” 我尋聲望去,見蕭連山和顧安琪都埋頭在研究手中的香,我忽然抬頭看了看那神像,忽然若有所思的對聞卓說。 “這塔叫天王塔,由李氏天王一族護佑,李氏一族都是元祖,能在這天王塔中供奉的又該是誰呢?” 聞卓聽完也認為有些遲疑,和我一同走向前去,想看看這神像到底供奉的是誰,等我們走近更加疑惑的站在神像前面,我們的目光都落在那神位牌上。 上面空無一字。 從來沒見過供奉的神位牌上沒神尊名諱,這樣一來這尊神像是誰也不得而知,從第一層走到現(xiàn)在一路勞心勞力,蕭連山點不燃手中香,卻看見供奉在神像前的果籃。 “哥,你們剛才說這神位牌子上沒寫名字,是不是就是說這神像也不知道供的是誰?” 我點頭,從來沒見過這樣供奉神位的,不知道是疏忽還是有其他深意。 “那就是說這就算不上是神像了,名字都沒有,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雕像?”蕭連山追著我問。 “既然沒神位和神尊名諱當然不能算是神像,你說的沒錯。” 蕭連山聽我說完憨憨一笑,想都沒想一把拿起供奉在雕像前面果籃中的水果。 “既然不是供神的,那這東西就能隨便吃了,你們就不餓?” 蕭連山邊說邊想去咬,他心無伎倆所以想不到那么多,聞卓突然一把按在蕭連山的手上,拿下他手中的水果放回到果籃中,想了半天若有所思的說。 “暗八仙應該有八個才對,可我們只看到五個,還有三個沒出現(xiàn),這是第八層,也是最后一層,不可能沒有才對,或許不是圖案,而是其他的東西……” 我的目光落在聞卓手指的果籃上頓時恍然大悟。 “果籃!形同花籃,是八仙中藍采和所持寶物,花籃內(nèi)蓄無凡品,能廣通神明?!?/br> 顧安琪聽供奉的果籃大有來頭,指著旁邊的酒葫蘆問。 “難道這酒葫蘆也是暗八仙中的?” “對啊,這個我知道,李鐵拐用的就是葫蘆啊?!笔掃B山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剛好對上,剩下的三個暗八仙中也有葫蘆,葫蘆豈只存五福,可救濟眾生?!甭勛奎c頭心平氣和的回答。 我回頭去看放在最前面的魚鼓,頓時眼睛一亮。 “魚鼓是張果老所持寶物,魚鼓頻敲有梵音。” 我們一直在找尋的暗八仙剩下的三個其實一直擺在我們眼前,只是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如今找到后剛興奮了片刻,圍上了的葉輕語問。 “可這三個暗八仙同時出現(xiàn)在一層又是什么意思呢?” 葉輕語的話把我和聞卓剛有的興奮有掃蕩干凈,這第八層雖沒有之前幾層兇險,但沒有神尊名諱的神像,點不燃的香以及這些同時出現(xiàn)的暗八仙,怎么看這第八層都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我來回走了幾步細細想著三個暗八仙的寓意,果籃形同花籃,是能廣通神明的意思,而酒葫蘆是救濟眾生,最后的魚鼓是頻敲有梵音,梵音是指神的聲音正直、和雅、清徹、深滿、周遍遠聞,為神佛三十二相之一。 聞卓說按照這三個暗八仙的提示,會不會是要先敲響魚鼓,以通神明再救濟眾生之意,事實上我也是這樣想到,因為除此之外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三樣東西之間的聯(lián)系。 蕭連山的虔誠毋容置疑,聽我們這樣說,一個說坐到魚鼓的面前,敲響魚鼓,蒼木深遠之聲回蕩在塔內(nèi),我們張望四周良久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的變化。 旁邊的越千玲忽然指著神位牌一本正經(jīng)的對我說。 “你們說果籃是廣通神明的寓意,可是連名字都沒有,通誰?。堪菡l???連山就是把魚鼓敲碎也無濟于事啊?!?/br> 越千玲所說的并非不無道理,我讓蕭連山停下來,如果不搞明白這里供奉的是誰,做再多事也沒有用,可神位牌上沒名字,滿天神佛總不可能一個一個猜吧。 “其實何必那么麻煩,既然沒名字咱們就給刻一個上去,我們刻的是誰這神像就是誰,當時候不就知道供奉誰了嘛。”蕭連山在一旁漫不經(jīng)心的說。 我眼睛一亮,一直把問題想的太復雜,其實蕭連山說的才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辦法,既然沒名字,就是我們可以想供奉誰就供奉誰,等我拿起那空白的神位牌的時候,忽然想到果籃代表的廣通神明,抬頭重新看看那雕像,恍然大悟的說。 “第八層是讓我們請神?!?/br> “請神……那還不簡單啊?!笔掃B山一聽來了精神?!澳阍谔┥酱驍∧敲炊嗌癖?,誰不敢聽你號令,你隨便刻一個名字上去,也能請來啊?!?/br> 我神情黯然的搖頭,泰山斗天的那人是嬴政不是我,被封退九天的神眾怕的也不是我,以我的能力請不來神位,若是讓嬴政赦令神眾雖然事情變得簡單,可他勢必會毀了這天王塔,濁世之海以及混沌之氣還有九獄任何一樣從這天王塔中遺漏出去后果都不堪設(shè)想。 我正一籌莫展的想著,旁邊的聞卓忽然拿起蕭連山?jīng)]點燃的香,淡淡一笑對我們說。 “這事還是我來吧,不就請神嘛,對于你們麻煩,對于我就簡單了,別磨蹭了那了文牒還要繼續(xù)上山呢?!?/br> 聞卓說的輕松,可我總隱約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畢竟這是最后一層,請神的事只要有道法根據(jù)和修為的高人都能做到,若最后一層就靠這個阻難未必有些兒戲,可如今我也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的解釋,叮囑聞卓小心點,在旁邊全力戒備生怕會出意外。 ☆、第三十五章 心想事成 聞卓拿起放那沒有名諱的神位牌,拔出葉輕語的雷影在上面刻畫些什么,我忽然意識到這天王塔中的無主神位,若是請神也難入天王塔,因為是由李氏天王一族鎮(zhèn)守的寶塔,若神尊之位低于鎮(zhèn)守的神眾即便請來也進不來。 不過看見聞卓我才想起或許就如同他說的那樣,聞卓應該是可以做到的,被刻好的神位牌重新放于神像前面,我沒去看那上面的字,因為我應該能猜到是什么,葉輕語現(xiàn)在一直對聞卓充滿了好奇,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吸引她的關(guān)注,所以當她念出神位牌上聞卓刻的字后,我淡淡一笑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 應元普化天尊。 聞卓讓蕭連山再次敲響魚鼓梵音再起,那三只香在聞卓手中被點燃,等安放于香爐之中的時候,聞卓念咒祭出金锏橫放于神像之前,香煙繚繞而起,通往第九層的旋梯出現(xiàn)。 一起逗是那樣簡單,以至于連越千玲她們都沒有想到,每一層都險象環(huán)生,而最后一層聞卓三柱清香就開啟了第九層的旋梯,大家都興高采烈的問聞卓是怎么做到的,蕭連山盯著那燃燒的香,琢磨著為什么他點不燃。 而葉輕語關(guān)心的卻是聞卓刻在神位牌上的名字,聞卓一直笑而不語,抬頭發(fā)現(xiàn)我面色凝重的看著他,或許只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也很清楚聞卓能做到這一切意味著什么。 很早之前從聞卓所做林林總總的事情中我多少能看出些端倪,他所涉及的道法無不和天罡雷部有關(guān),就連顧安琪手中的混元傘,還有葉輕語手中拿著的雷影劍,以及聞卓所赦令的三十六天神雷,我知道他曾經(jīng)有神尊之位,也知道能專制三十六天,掌管雷霆之政的人是誰,可是他已經(jīng)放棄神位,如今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按理說他也應該和蕭連山一樣,是點不燃那請神的香,可聞卓做到了,本應該是件值得人高興的事,可如今我心里卻沒有絲毫欣喜。 聞卓還能請神至此,他供奉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香能點燃說明神尊之位還在,我見聞卓對我在笑,表情很輕松好像一切都順理成章,我避開他的目光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瞟了一眼那燃燒的香和威嚴肅穆不言不語的神像,心里很清楚,聞卓能做到只說明他早晚要重歸神位,可嬴政已經(jīng)告訴過我,聞卓歸位的唯一辦法是什么,那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事。 聞卓估計是猜到我在想什么,笑而不語的從我身邊走過,在我肩頭拍了一下,表情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輕狂和無所謂,我愣在原地良久,或許其他人都沒發(fā)現(xiàn)我和他們截然不同的反應,大家都跟著聞卓從旋梯上到第九層。 我深吸一口氣上去之前再看了一眼那神像,若是真有那一天,若是我阻止不了,只希望到來的時間晚一些。 …… 我上到天王塔的第九層,頓時整個身體僵硬的怔在那里,茫然的看著四周,沒有文牒甚至之前先上去的其他人我也沒看見,這是一個難以用言語描繪的地方,猶如恒河般廣闊無垠,我站在其中只感覺自己的渺小,四周是看不到邊際的空間,沒有天地我站在一個碩大的平臺上,前面是步步高起的臺階,除了我沒看見其他任何一個人,我高喊著越千玲她們的名字,聲音在這無垠的空間中傳播,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一切都是那樣寂靜,我回頭發(fā)現(xiàn)來時的通道已經(jīng)消失,我就如同被與世隔絕般困在這里面。 我到處張望試圖能找到她們,沿著臺階往上走,沒有聽到回應我的聲音,就如同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來的一般,等我茫然疑惑的走到臺階延伸的末端,聳立在我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青綠色刻有浮雕花紋的木底座承托住鏡子。 鏡子的正面是玻璃寶,玻璃寶的邊緣被青綠色的浮雕木花紋包圍住,鏡面清晰光滑,我向鏡子走去,可在鏡子中卻沒看見自己的身影,一時間也不明白這面鏡子立在這里有什么用,四周的寂靜讓我有些無所適從,我已經(jīng)忘記了來這里是為了拿文牒,只是想著早一點找到越千玲和其他的人。 我再次大聲喊著聞卓的名字,他們不可能就這樣憑空的消失在天王塔第九層,我的聲音穿透這漫無邊際的空間一點回音都沒有,忽然間我發(fā)現(xiàn)面前那巨大的鏡面猶如水波般在波動。 等波動緩緩平息,我終于再次看見了聞卓,只不過是在泛著青光的鏡面中,我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切都是那樣真實,他甚至在抬頭和我對視,甚至熟悉的笑容就掛在嘴角。 我問他為什么會在鏡子中,可他沒有回答我,一個背影擋在我和聞卓的前面,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聞卓的笑容并不是留給我的,我下意識揮手,我和聞卓就近在咫尺,對面的他沒有絲毫反應,我忽然明白我只是在鏡子中看見了聞卓,可他并不能看見我。 那背影轉(zhuǎn)過身來,是葉輕語,我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鏡中的景象,那地方我有些眼熟,葉輕語忙碌的在很多小格子組成的柜子里拿東西,聞卓打掃著房間,有許多人在里面進進出出,我終于想起來,這是葉輕語的那間藥堂,聞卓曾經(jīng)帶我和蕭連山去過。 在鏡中葉輕語似乎已經(jīng)知道聞卓是誰,她已經(jīng)不在醉心道法,而是安于當一名懸壺濟世的圣手,而那把能號令十萬神兵的雷影就隨意的掛在墻上,猶如一件裝飾,聞卓幫葉輕語打理著一切,充實而忙碌兩人相敬如賓如膠似漆。 我淡淡一笑,只羨鴛鴦不羨仙,這不正是聞卓世世相守所期盼的結(jié)果嗎,能看見他心愿達成我都替他感到高興,如此祥和美好的畫面實在值得流連忘返,我甚至都不敢發(fā)出聲音,生怕驚擾了這片刻的寧靜,若最后的結(jié)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寧愿這鏡中的畫面一直延續(xù)不斷。 我一直默不作聲看著鏡中的聞卓和葉輕語,平淡而真實,直到那影像緩緩在我眼前變的模糊,直至最后消失于鏡中,我忽然意識到我之前大聲叫喊聞卓的名字,就能在鏡子里見到他,連忙再去喊蕭連山,果然那鏡面再起波瀾。 等到平息下來,蕭連山和顧安琪出現(xiàn)在我眼前,兩人攜手而行游歷山河,相互扶持共同進退,沒有喧囂和紛爭,我所認識的蕭連山其實很簡單,沒有太多的要求,或許他是最容易滿足的一個人,而顧安琪又何嘗不是一樣,兩人也算是情投意合,最后能走到一起算是可喜可賀的事。 有時候我甚至有些感覺對不住蕭連山,從他認識我開始一路艱辛就沒安穩(wěn)過,我知道他不會抱怨,越雷霆說他忠勇無二從未改變,事實上果真如此,我認識他的時候和現(xiàn)在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愚笨和憨厚,還有他的信任和無畏,作為朋友我會永遠在最危急的時候把后背交給他,對于我來說他是可托生死的兄弟。 我很高興能看見他會這樣的結(jié)果,若是最后塵埃落定他和顧安琪牽手白頭,我想那應該是我最希望看見的。 畫面在我眼中慢慢消失,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鏡子的神奇,好像能從里面看見以后發(fā)生的一切,聞卓和蕭連山都心想事成,我突然想到越千玲,此刻我很想看看她將來會是什么樣的。 我對著鏡子喊著她的名字,波瀾過后她熟悉而秀美的臉頰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那是一條清澈蜿蜒的溪河,越千玲坐在河邊浣衣,很樸實的打扮看上去有些不像是她,看到她的樣子我甚至有些想笑,認識她這么久記憶中她什么不會做這些事。 那溪河看上去有些眼熟,畫面在延伸,越千玲端著洗好的衣衫往回手,遠處的山間木屋炊煙繚繞,我一愣,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難怪一切是如此的熟悉,細細回想出來多年,山里的一草一木如今再見依舊是那樣熟悉和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