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他們二人的傷勢還挺嚴重的,加上山洞潮濕,芙坂還發(fā)了燒。 陳鋮獨是個武人,這樣的傷不算什么,“沒事,姑娘,隨便包扎就好了?!?/br> “表哥,你們傷口已經(jīng)化膿,還是聽大夫的,好好治療。” 鋮獨與鋮憐都是第一次見這個表妹,“娍寧真是天生麗質(zhì)啊?!?/br> “表哥真是說笑。” 鋮獨的性格與鋮憐完全不同,一個文靜,一個好武。而白風最應(yīng)付不來這樣的人。 不過幸好,陳鋮憐也來了。 “大哥,大哥沒事吧?!变厬z先是看了自己的大哥。 “就受了點小傷。都是娍寧大驚小怪,讓人給包扎成這樣?!?/br> 梁雙兒心想,早知道往上散點鹽,疼死你。 “大哥,大夫的話要聽,娍寧也是關(guān)心你?!标悐繎z看來就是經(jīng)常教訓大哥的樣子,“娍寧,你大表哥就是這樣,就一武夫。” “憐,沒事不就好了。真是瞎cao心?!?/br> “大哥,你知道爹可是為了你,現(xiàn)在風寒更加重了?!变厬z說道 白風說道,“憐表哥,余大夫的醫(yī)術(shù)了得,隨后讓他去縣里替皇舅看看?!?/br> “那表哥謝過娍寧?!?/br> 芙坂的傷口也包好,余郭也寫好了藥方,“這幾日傷口不可碰水?!?/br> “謝謝?!?/br> 芙坂不似皇后說的那樣頑劣,反而看著挺謹慎?!败焦?,此次您來陳國卻遇到這樣的事情。娍寧在這里先替陳國給你賠個不是?!?/br> “公主這樣太客氣。這件事也是偶然,獨世子不也為了我受傷了?!?/br> 陳鋮獨笑道,“就這點皮rou傷,算不得什么。來者畢竟是客,公子無礙,才是兩邦之幸。” 芙坂收起袖子,“是?!?/br> 馬思恒聞訊,快馬從縣里趕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下官無能,沒有保護好世子與芙公子,下官失職。”雖然錢真才是通風報信之人,但是馬思恒用人不濟的事,也是事實,“馬大人,雖然你十幾年雖說兢兢業(yè)業(yè),但是賊人就在您眼皮下也有好幾年。此事,我會如實回稟皇上,是懲是免,都是天意。” 眼看沒幾年可以告老還鄉(xiāng),卻在這節(jié)骨眼上,他也自知皇上定不會饒他,“多謝公主?!?/br> 陳鋮憐這幾日大約也知道,自己這個表妹是個冷性子,對事不對人。不由地心里驚嘆,這樣的個性,若是父親說得沒錯,這位表妹絕對是個殺伐果斷。 白風正好瞧見陳鋮憐的眼神,低頭一笑,“表哥?” “走神了,表妹見笑?!?/br> “憐,你也有走神的時候!”陳鋮獨一聽,這個弟弟從小機靈,也有走神的時候,“憐,別在表妹面前丟人?!?/br> “丟人的是你吧。”陳鋮憐白了大哥一眼,“余大夫,現(xiàn)在家父還在重病,請你與我走一趟?!?/br> “是。”余郭收拾好藥箱,“世子,請帶路。” 陳鋮憐作出請的動作,剛走了幾步回頭看一眼大哥,“大哥,你不去見父親嗎?!?/br> “好,好?!?/br> 下人領(lǐng)過馬車,三人就進了車里。 這兩兄弟的性子可是天差地別,余郭默默地在角落誰也不看。 但是陳鋮憐先問到,“余大夫,可是從小與公主相識?” “不是,草民是趙渚的兒時玩伴?!?/br> “余大夫看來也并非一般人。不知閣下覺得我們這位公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憐,你說什么呢?!?/br> “只是出于好奇?!?/br> 余郭心里想道,這個世子看上去也好像也沒有外表這樣的文弱,論性格,還有一絲與白風相似,“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怎么能對公主作出評價。世子真是折煞草民了?!?/br> “此間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這個世子,還真不好糊弄,“其他的不知,但公主對草民卻不薄。” “前段時間,瑛州城的事,我們也有耳聞。只是并未在場,坊間傳說多多,對表妹也是過于神化。我無非是想要一個最真實的答案?!?/br> 陳鋮憐說著,余郭更加覺得,這個憐世子,是敵是友?“世子若是想知道,草民也只能說個一二。公主殿下自小生長在遼國,為人處事自然與我們這些安于享樂的人不同。處處是危機,每一步都是如臨深淵?!?/br> “別說是公主一個女兒身,就連我們這樣的男子,能安然度過幾個歲月?!庇喙唵蔚囊痪湓挘愪厬z笑了一下,“確實,若是我,可能真的不過幾年?!?/br> 余郭說道,“坊間的傳聞只是表面華麗?!?/br> “余大夫似乎話中有話?!?/br> 自然不可能將白風的病說出來,余郭說道,“憐世子不用特地再套我話,若是想知道一二,世子可以去問公主,公主必然會說。” 被晾在一旁的陳鋮獨,聽不懂兩人在說著什么,“表妹就是表妹,我們這輩兄弟中唯一一個女孩兒。我們這些做表哥的,自然是要愛護這個meimei。” “再加上……”陳鋮獨說道,眼神不由晃了一下,“其實在幾年前,該去遼國的人,是我。娍寧替我走了這一遭,憐,你說說,我這個大表哥是不是該好好疼這個meimei?!?/br> 這個余郭還真不知道,原來本該去遼國的人,是這位獨世子!那趙渚與公主,知道嗎…… “大哥,陳年舊事?!?/br> “憐,我可是陳國的大公子。這些年,我心里不是很舒服,尤其是半年前,得知表妹遇刺。那人本該是我?!?/br> 兩兄弟都撇開了眼,車里的空氣又開始恢復(fù)尷尬。 不過好在,星王下榻的旅舍不遠,這樣的尷尬也就持續(xù)了一小會兒。 陳鋮獨下車,比二人先一步到了星王的房間。不過幾日,沒想到父親居然這么虛弱,“爹。爹?!?/br> 星王聽見聲音,睜開了眼,“獨兒,獨兒回來了。平安回來了。” “是啊,孩兒不孝。這幾日讓爹您擔心了。” 星王惺忪的眼神,因為鋮獨的到來,也開始有了精神。 “余大夫,請。” 余郭坐到床邊,星兒睜開眼,也將手吃力地抬了出來,“你是?余太醫(yī)你是什么人。” “家父?!?/br> “怪不得,真像呢?!?/br> 余郭把著星王的手脈,又看了看星王的眼睛與舌頭。 “憐世子,請跟我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