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居然是白風親自來了,趙鋮的手躬之禮比以往更加低了一些。 趙渚滿意點頭。 “王弟,陳鋮憐世子說,一定要等你來,才能說出他們的計策?!?/br> 心里還是謝著白風,芙坂說道,“王兄?!?/br> “現(xiàn)在四皇子來了,你們也該講了吧?!?/br> 將手中的折扇打開,“取良人的目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威脅到三個國家?!?/br> 她又說道,“請問太子,近半月多來,正霖城是不是有些奇怪的傳聞?!?/br> “有倒是有聽聞,這與取良人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您這芙國太子之位也恐怕不保。”白風說道,“您知道,城中那些傳聞的陰兵,便是取良兵。他們不知從哪里進了正霖,以正霖城為入口,向芙國各分流?!?/br> “有這樣的事!” 芙均芙坂兩人生生吃了一驚,“他們是取良兵?!” “是。” 芙均的眼神看著趙渚,想從他這里得到答案,卻沒想到還是白風開的口,“我們抓到一個取良兵,不過沒從他嘴里套出什么?!?/br> 不管有沒有套出什么,但是這個消息就足以很致命。 “如是一天進芙國的取良有千人,那半月有余也有萬人。這也只是保守估計?!?/br> 兄弟二人知道時態(tài)之嚴重,互相看了一眼,一個是未來的國君,另一個是未來的柱臺。 無論是兄弟二人誰的過失,都會是芙國的麻煩,會背上千古罵名。 “所以,太子,這件事該怎么辦,是在于你,而與我們陳國好像也沒辦大點關(guān)系?!?/br> “你!” “憐世子,我們知道!” 芙坂先搶了芙均的話,生怕他又獅子大開口,再漫天要價,那就算是白風,也不會再幫他們芙國了。 看得出這芙坂心急,白風又說道,“如今你們芙國的國器見魄鈴也在芙坂公子手上,能動你這一方正霖的邊防之兵。取良人在宮里,借著二位圣上之手,不知能調(diào)動多少芙國之兵?!?/br> “究竟想說什么?” “當下,不是我們陳國求著你。而是你們求著我們。若是你們不向陳國借兵,那還能與取良斗個魚死網(wǎng)破,兩敗俱傷。但是有了陳兵的幫助,太子,你覺得這筆買賣你還虧嗎!” 按照這個一分析,芙均心里早就動搖了,眼前的陳鋮憐的所說所講,與芙坂當時講的也不差。 趙渚看看已經(jīng)聽得出神的芙均,“我說太子,現(xiàn)在若你還不知好歹,我們就回去向公主復命。此時并非我們兄弟二人辦得不妥,而是您這不配合?!?/br> “等等!容我再想想,你,你們就先在這?!?/br> …… 呆了一個時辰,白風與趙渚回到了客棧。 “我說這芙均,當真是個傻子。主子,你把他說得一愣一愣得,真好笑?!壁w渚笑著,還用手比劃了幾下腦袋?!斑@芙均與芙坂兩兄,還真不像一個爹生的?!?/br> “芙均會合作的?!?/br> “是,他若是真不合作,那芙國便會斷送在他手上了?!?/br> 周崎南隨后也回來,“主上,事情已經(jīng)差人去辦了?!?/br> “好?!?/br> “主上今日之行,如何?” “周隊,主子不愛說話,我來跟你說。那太子,就是個敗家的飯桶,還當自己是個大材之能,一開始還想把我們主子給打發(fā)嘍。嘖嘖嘖,你是沒看到,主子說話的時候,他連一句嘴都不敢插!” 周崎南佩服,“主上深謀,常人能知幾分。” “就是!” “今晚若是取良兵還有所行動,調(diào)集影隊,再混進幾人?!?/br> 趙渚還是懼怕這鬼面,當晚又是假借身體不適為由,躲在了床上。周崎南也提議,白風還是留在房間里,取良的兵,他自是會帶一隊出去。 于是兩人呆在了客棧里,周崎南出了門。 等到夜再深一些,他們就聽到窗外的動靜。 …… 天亮之后,小二又來叫醒。 “客官,您這兒還需要早餐嗎!我們有陳國的,芙國的,遼國的!應(yīng)有盡有!” 趙渚推開門,“小二,來一份陳國的早餐。隔壁也送去一份?!?/br> “隔壁?公子,您說的是隔壁的公子嗎?人已經(jīng)不在了?!?/br> “不在了?!” 趙渚推開小二,進了白風的房間,正如小二所說,里面沒有人,床上干凈得不像有人睡過。 “人呢!” 小二結(jié)巴說道,“不,不知道啊。一早過來,門就是開著的。” 什么! 趙渚沖下樓,小二還在后面喊道,“客官,還吃嗎!” “吃你大爺?shù)?!?/br> 沖出客棧,迎面就撞上了周崎南,“趙將,你怎么這么急?出什么事了?” “主子人呢?” “不和你在……不見了?” “早上醒來,人就不見了。分頭找?!?/br> 兩人一左一右分開,一個時辰后,兩人又在客棧門口。“怎么樣了?!?/br> “沒有?!?/br> 一個大活人,會去哪兒!趙渚想了想“你方才去的方向,太子府可看了?” “看了!還翻進去尋了芙坂,他說沒見著人?!?/br> “會去哪兒?” 周崎南說,“我讓影隊也去找找。” 將周崎南抓了回來,“再多叫一支影隊,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是自己出去了,還是被人抓了,多叫一支,全城給我找。” “是!” 希望不要是第二個可能! 白風究竟會去哪里? …… 千機城中,白風他們已經(jīng)走了幾日,黃少泉在他們走后的第三日就與淇華一同回了學院里。 “趙淇華,郭大哥終于放我出來了?!?/br> 淇華點點頭,走在前面。他們身后不遠,便是女扮男裝的梁雙兒與楊俐。 “喂,淇華,我們現(xiàn)在都要有人跟著嗎?” 淇華還是點點頭。 “趙淇華,你倒是說句話呀。怎么只會點頭了?!?/br> 湛華嘆了口氣,“不是,我現(xiàn)在突然擔心我哥?!?/br> 這才想起來趙淇華還有個哥哥,這幾日都沒有見到人,“吳大哥這幾日都去了哪里?怎么都見不到人,好像酒樓也不開了?!?/br> “我也不知道我哥去了哪里??傆X得心里不踏實。” “大人總有些事不會跟我們這些小孩說。不過,趙淇華你大哥是個厲害的人,不會有事的?!?/br> 還是點了點頭,心緒已經(jīng)不在這里。白風已經(jīng)走了有好幾日,一點回信都沒有,到底是什么情況?雖然師父與白風一道前去,但是現(xiàn)在怎么會有這樣不安。 兩人到了課堂上,今日上午教的是文課,兩人放下包,坐在了位置上。 “最討厭上文課了。” 一路看著淇華在發(fā)呆,不理他,黃少泉都在自言自語。 直到夫子來講堂,淇華一向是他們學院老師的寶,饒是他發(fā)呆這些夫子也放由他去。 “真是羨慕你啊。你都發(fā)呆一早上了,陳夫子都沒說你。我不由走神半刻,就抓著我背書。這不公平啊?!?/br> “……” 兩人吃午飯的時候,正好撞到了裴流沐。 裴流沐說道,“你們二人的傷好了嗎?” “多謝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了。” 黃少泉哼哼笑了兩聲,“碰到烏里冼那種對手,不死就不錯了?!?/br> “那烏里冼就在我的班上,你們不知,他的傷也是前幾天才好的?!?/br> 黃少泉倒是真不知道這烏里冼受傷了,問道,“是哪個大好人,能把他打傷?” “不就是趙淇華的哥哥。難道你不知道?” 那時候黃少泉已經(jīng)暈了過去,這件事沒人跟他提過,只聽說趙淇華拿了個第二?!摆w淇華的哥哥?吳大哥嗎?” “是啊,當時吳大哥簡直不要太帥!打得烏里冼無還手之力。烏里冼的師父也才和吳大哥打了個平手,不過我看吳大哥更勝一籌!” 聽著裴流沐說的,黃少泉心底生出欽佩,這輩子除了師父,還沒有哪個人能讓他這么欽佩?!摆w淇華,你的哥哥居然這么厲害!怎么都看不出來!你師父和你哥比呢!哪個厲害!” “哥哥和師父,更有更的厲害。” 裴流沐說道,“趙公子,那日我輸?shù)谜媸切姆诜!?/br> “你們那日堪稱神仙打架?!?/br> “當時看到趙公子和烏里冼的對戰(zhàn),我也想像了我與他交手,最多不過五十招,就會輸。而且趙公子與烏里冼還小了幾歲,看得出來,趙公子應(yīng)該習武并不算太久?!?/br> 趙淇華謙謙一笑,“習武不過一年。” 兩人站在旁邊,尷尬一笑,不過一年……這句話意味深長。 梁雙兒觀察著他們幾個小孩說話,看到兩人呆滯;梁雙兒挑著笑,是啊,淇華不過就習武一年,他們很難沒有不露這樣的表情。烏里冼是個天才,但我們淇華怎能不是個天才? “您還真不客氣?!秉S少泉嘴已經(jīng)抽到臉上。 只是淇華還在嫌棄著自己能力不足,他永遠看見的只有白風和趙渚,這兩人的步伐不知多久能跟得上。 裴流沐說道,“今日二位不嫌棄,可以到我家來坐一坐?!?/br> “嗯?裴將軍府上嗎!”黃少泉期待著,但又看淇華的臉色。 聽到了裴流沐的邀請,梁雙兒倒是走到他們身邊,“裴少爺?shù)暮靡?,我們心領(lǐng)了,只是公子曾經(jīng)囑咐過,等少爺下了課就直接回家?!?/br> “雙兒哥哥,別這么死板嘛,天高皇帝遠,吳大哥不會知道的。” 淇華也贊同梁雙兒的意思,下了課還是直接回去的好,“我就不去了。多謝好意。” 那便剩下黃少泉一個人,想了想,“趙淇華不去,我去了也沒什么意思。” “今日不行就改日?!?/br> 午飯后,下午就是在校場練習。 殷豪今日似乎也是心神不寧,“今日我們就不上課,來個小測,切記點到為止?!?/br> 這個消息也是很振奮人心,武院開了也有小半月有余,終于可以互相切磋了。 學生紛紛去找自己稱手的武器,還有一部份都去找一些厲害的人約戰(zhàn),比如黃少泉與趙淇華。 兩人被人流就沖到了兩邊,“跟我打吧?!?/br> “我先來的?!?/br> “明明是我先?!?/br> “……” 殷豪看著,“咳咳,你們兩個不能先打,贏的人再去找趙淇華?” “也是?!?/br> “比就比,還怕你!” 趙淇華謝過殷豪,借著空當?shù)搅诵龅囊唤?,靜靜地坐著。 坐不下一刻,天階班的學生也到了校場上。 人群中的一個走在最后一個,特別醒目的一身黑衣少年--烏里冼。梁雙兒悄聲出現(xiàn)在淇華的身邊,“注意烏里冼?!?/br> “是?!?/br> 天階班今日也與人階班相同,不上課,也是自主練習。 烏里冼在校場的另一個角落,縱使是人階班的學生也不敢靠近他。手里捧著木劍,雙眼注視前方,靜靜地站著,也不去找人練手。 但是人階班不是每個人都懼怕烏里冼,黃少泉是一個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站起來。 整一校場就見一個黃色少年,提著把木劍朝烏里冼走去。氣勢堪比初生的小牛,“喂,姓烏的,敢不敢再來比一次!” 烏里冼聽聲,眼睛微微向下看,“你是誰?” “我去,看來腦子不太好使。我,黃少泉!被你打得沒人形的那個!” “不認識?!?/br> 黃少泉笑著,“那我就讓你記得這個名字!” 提著劍,就朝烏里冼正面打去。 梁雙兒罵道,“這個傻子!” “不行,少泉不是他的對手?!?/br> 烏里洗抱著的木劍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圈,木劍穩(wěn)穩(wěn)接住少泉手中的劍,他的左手還抱在臂上,“別看不起人了!” 黃少泉向下抽回劍,一腳踢向他的小腿,手中的木劍換了一個方向向他的左臂打去。烏里冼面無表情的側(cè)轉(zhuǎn)一身,木劍接下一擊,左手還一掌拍向他的后背。把人拍到了墻上。 校場上的武夫子也看到黃少泉直接單挑烏里冼,直到不好,就算是天階班的老師,平日里也對烏里冼心生恐懼。 殷豪咒罵一聲,卻見梁雙兒已經(jīng)到烏里冼面前,除了一掌,他還要再打上一掌。梁雙兒已經(jīng)抓著他的手,“年紀輕輕,下手這么狠!” “少泉,沒事吧?!?/br> 摸著自己的背,從墻上下來,“沒,沒事?!?/br> 烏里冼的目光死盯著梁雙兒,手上的木劍已經(jīng)悄然轉(zhuǎn)了一圈,力度加在劍上,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