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你是在嘲笑我嗎?”李子夫臉乍青乍紅。 “怎么這樣想?” 李子夫譏嘲的尋椅子坐下,“三皇子向來是個不多話的人,如今拿這花草樹木喻人,到也別致,可惜我一個下堂婦,何德何能,能比過這些名花。牡丹更是花中之王,三皇子太抬舉子夫了?!?/br> “什么抬不抬舉的,能得多勞,你客氣了?!睙o可眼睛漸冷,“兩個人能在一起是緣分,如果緣分到頭了,也不要成為仇人,何況兩個人之間還有一個孩子,不想旁的,總是相愛一場,有些事情總不該做的太決,子夫覺得呢?”無可淡淡的看著她,可這樣的眼神竟讓李子夫整個身子一冷。 憑什么? 憑什么他們都來指責她?李子夫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我很歹毒是嗎?可是我做的這些,還不都是他們逼的?如果他念一點以前的情份,我也不會落得今日這樣的境地。” “別人?當初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明白,堂堂一國之君,能在自己的妻子與旁人私奔后,而放這個女人離開,你還覺得他做的不夠好?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如今只因為你的私人恩怨,現(xiàn)在兩國又要交戰(zhàn),郡府那邊傳來消息,突厥人進犯,百姓要變得顛沛流離,你就一點也不自責嗎?學會放手,不是放過對方,而是放過自己。你是個善良的女人,一直如此,我想你仍舊是善良的,何苦這般為難自己,讓自己痛苦,也讓旁人痛苦呢?!?/br> 無可敞開心菲的話,沒有讓李子夫有一絲感動,反而越發(fā)的激動,憤然的冷笑出聲,臉也變得猙獰起來。 見她這般,無可淡淡一笑,站起身來,“算了,你全當我今日沒有來過吧,我也是來跟老朋友道個別,明日我就要隨李將軍一起出發(fā)回郡府那邊,你自己在這邊多保重吧?!?/br> “你要回郡府?他是不是回去了?”李子夫站起來攔住他,“我跟你一起回去?!?/br> “你如今在大皇兄府里,我哪里能將你帶走,而且看看這別苑,可見大皇兄很看重你,我更不可能帶走你了。”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 對于眼前的李子夫,無可有著說不出來的失望,他明白愛一個人而得不到是什么感覺,可他也愿意成全愛的人,只要對方幸福就行了。 可為何她的愛這般的自私?非要去傷害彼此才善罷甘休呢? “我與太子一點關系也沒有,不過是那日出城被他所救,要去哪里自然是我自己決定,由不得旁人。”李子夫自己說的都底氣不足。 在這里的近兩個月,她連這個院子都不出去,早就明白是變向的被軟禁了,可如果這次錯過了機會,以后更沒有機會了。 李子夫咬著下唇,“還是三皇子跟本就不想幫忙?” “我憑什么幫你?”無可淡淡的看著她。 李子夫兩手緊緊握起,他怎么可以如此的薄涼?竟然就這么簡單的說出口,想了半響,竟一點也尋不出來讓他幫自己的理由。 第三十四章:過招(下) 無可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深,這笑卻讓人看得發(fā)冷,“你連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又緣何讓我?guī)阕??而且為你了一個外人,讓我們兄弟之間產(chǎn)生間隙,你覺得值嗎?” “何苦戳戳逼人?我今日是落了難,你走吧。”李子夫冷笑的把路讓出來。 就是如此又何訪?她本沒有做過那些,卻將過錯推到她的身上,如此,她便去做那樣的人,成全他們所有人。 李子夫的心里下了狠意,臉上也猙獰起來,無可停下來,回過頭冷眼盯著她,淡淡一笑,“今日落得這樣的田地,你怪得了誰?也只能怪你自己,難不成你一直覺得自己是無辜的?人不自醒必傷之,相識一場,我也勸你一句,做什么決定前好好想想自己的過錯,在去做,別到時后悔了,想回頭都難了。” “多謝拉醒?!崩钭臃驌P起眉角,冷傲的看過去。 她這副樣子,哪里聽進去了,跟結仇沒有區(qū)別,無可轉身大步離去,今日到這里來到是錯了,看來自己又是做了反事。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李子夫才把屋里的東西都摔了,憑什么他們可以來指責自己?憑什么?這一切都是旭日干的錯,都是他的錯,害自己現(xiàn)在不能與孩子見面,想到自己的孩子要叫班姬為母親,李子夫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所有人都撕成碎片,她決不會放輸,決不。 無可走到院外,并沒有急著離去,聽著院內一片摔東西的聲音,淡淡的嘆了口氣,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猜到了是得到信的皇兄回來了。 “老三怎么得空到我這處別苑來了?”太子臉上帶笑,卻不達眼底。 明明是親兄弟,可是卻是給人兩種不同的感覺,太子長的俊朗卻有股子說不出來的儒雅之味,無可卻似不食人間煙火。 “皇兄明明知道我來此是為了什么,又何虛說這些客套的話。”無可淡淡一笑。 隔了這些年,皇兄還是放不下心底的警惕,難道那個位置真的比親兄弟之間的感情還重要嗎? 太子臉色微悸,“算了,反正也來了,不如一起喝一杯吧?!?/br> 對旁人或許他還能硬下心來,可這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當年又突然去出家,他心知弟弟是為了讓自己放心,可是站在這個位置上,讓他早就習慣了不相信每一個人,縱然他想去相信也心底給自己留了余地,親近不了。 無可淡淡一笑,也不多說,跟著到了前院,兄弟二人并沒有話,推杯換盞也沒有,只拿著酒盡自的抿著,到有些像喝悶酒。 “老三,你就真的對我這個當大哥的一句話也沒有了嗎?”太子放下手中的杯子。 無可抬頭起,給了他淡淡一個笑,“大哥,你誤會了?!?/br> 太子淡淡一笑,“算了,其實我心里都明白,咱們兄弟能走到今天不怪你,都是我的錯,只是站在這個位置,不得不那般啊,有多少雙眼睛都盯著這個位置了,我若是被頂下來,那么就連活路都沒有。我這樣做是為了自己,又如何說不是為了咱們?” “至于突厥那邊的事,你就不必管了,我自有思量?!碧雍鹊糇詈笠豢诰普玖似饋?,“你只管好好當你的閑散王爺,其他的什么都不用過問,一切有我?!?/br> 無可淡淡一笑,知道這是皇兄的決定,不管他怎么說都沒有用,他本就是一個閑散王爺,朝中的事情哪里由得他多嘴呢,不過相信旭日干那男人,一定能護得住班姬,他到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第三十五章:被擒(上) 突厥里,旭日干嘛帶著人去汗庭就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烏恩到是在別苑里,總算有個熟悉的人,伍元到也放心。 夜里,伍元剛哄了孩子睡下,就聽到外面一片震耳欲聾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凌亂的腳步聲,門隨后被推開,陶mama一臉驚嚇的闖進來。 “小姐,不好了,外面全是賊兵,烏副將讓咱們讓收拾東西從后面走。” “mama,你先帶著夜叉和丫丫走,我隨后就來?!蔽樵獜拇采咸饋恚娞誱ama還有些猶豫,不由得急了,“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走一個算一個,越抱成團越不容易離開,你帶著兩個孩子也不會有太引人注意,別忘記到廚房拿些吃食帶上。” 陶mama知道此時也不能在多做停留,“那奴婢就先帶著他們兩個走了,到是小姐,一定要跟上來啊?!?/br> 外面都亂套了,陶mama剛走,烏恩也帶著人來了,伍元正在收拾東西,外面那么冷,小兒子到了外面跟全不可能受得了,所以陶mama進來時,伍元跟本就沒有打算走,被抓也比硬生生的讓小兒子在外面被凍死好。 “夫人,屬下送你們走?!睘醵鲙е畾庾哌M來。 “不必了,外面的天氣太冷,我能活下來,孩子怎么辦?我留在這里尋地方躲起來,總算是一條出路,我讓陶mama帶夜叉和丫丫去了,你尋他們去吧,一路護住他們就行了?!蔽樵静唤o烏恩反駁的機會,已將孩子包好,掃了一眼床底,輕輕的將孩子放進去,這才回過頭,“如今鬧成這樣,他們定以為我也隨你們一起逃了,也不會到床下翻,只等著這邊安靜了,你再帶著人回來與我們匯合?!?/br> “不行,那就我跟小少爺留下來,夫人帶著夜叉少爺一起走?!睂⑴肆粝聛?,烏恩哪里會干這種事。 伍元笑了,“咱們兩相識這些年,你該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這點事還難不倒我,而且你對這一帶的地形熟悉,帶著夜叉他們我也放心,外面天氣寒冷,萬一迷了路,就再也尋不回來了,所以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帶著兩個孩子可不容易,你別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眼下時間緊,還是不用再多說了,別在耽擱時間了,快走吧?!?/br> 伍元分析的頭頭是道,烏恩想反駁都是沒有理由,外面又有將士在催,烏恩一跺腳,只能轉身大步出了屋,伍元也沒有時間多想,扯了一床被子帶到床下,整個人也躲到了床下。 好在孩子很乖巧,外面吵鬧的那般,也沒有醒來,生怕一會人進來孩子會驚醒,伍元打開胸口的衣服,喂孩子奶,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吵鬧聲慢慢靜了下來,可是腳步聲卻很重,就猜到是那些賊兵進來了。 伍元緊著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只聽到有人進來了,借著火光,還能看到有人走了進來,甚至還能聽到一道女人的聲音。 “竟讓她們逃了。”這聲音伍元聽著很熟悉,卻又記不起在哪里聽說過。 伍元緊緊的將兒子摟在懷里,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時只聽到另一個男人道,“急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四下里我都讓人把守住了,就是他們逃到了外面也要被抓到,咱們只管在這里等著就是了。” 男人的聲音伍元認出來了,不正是當年那個色鬼賢王嗎? 能到這里來的人,除了他也沒有旁人了,伍元大氣也不敢喘,甚至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懷里的孩子,只感到上面的床動了動,不用想也知道是兩個人坐到了床上,細碎的親密聲,也知兩人在做什么。 想不到他們會選擇這個房間,到也正常,畢竟這是伍元自己布置的,房間里也暖和,又亮堂,與旁的房間相比,這里又是正房。 只是好奇,這女人到底是誰,竟覺得熟悉呢。 床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男子的粗喘聲,女子的**聲,這種時候竟還能干這種事,平白聽了一場春色,到也算是占到便宜了。 不多時就聽到男子低吼一聲,伍元撇撇嘴,也太不行了,這是早xiele吧?尋思著真要被抓到了,拿這個羞辱他一番到也不錯。 經(jīng)這事一鬧,伍元到也沒有先前那樣緊張了,便這個時候,聽到外面有人稟報,“王爺,人抓到了。烏恩帶著兩個孩子?!?/br> 伍元的心就是一沉。 是啊,先前聽賢王說在外面都布好了人,可見人逃出這別苑也只是落入對方的手里,跟本無路可逃,兒子被抓到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伍元只覺得心煩欲裂。 “只這幾個人?”賢王坐了起來,一邊衣服,“行了,將人看好了,本王馬上就過去?!?/br> 轉身又跟身邊的賽罕道,“怎么沒有女人?你不是說旭日干還帶著女人一起的嗎?怎么就兩個孩子?況且他不是只一個丫頭嗎?現(xiàn)在怎么出來兩個孩子了?” 原來跟在賢王身邊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初的郡主賽罕,因喜歡旭日干而得不到,最后投了賢王的懷抱,本就心思歹毒,只要牽扯到旭日干嘛的事情,自是上心。 “我可是得了信的,王爺還是讓人好好尋一下吧,聽說他很在乎那個女人,跑去人家的地方,也是為了那個女人,只要把那個女人捏在手里,還拿捏不了旭日干嗎?”賽罕冷冷一笑,將衣袍扯上,一邊坐了起來。 賢王哈哈大笑,捏著她的臉,“好,說的好,既然沒在外面,那就是一定在別苑里,還信抓不到她,等抓住處了旭日干,本王做了可汗,就封你為汗妃?!?/br> 賽罕淡淡一笑,“不封我為汗妃,難不成王爺還人旁的人選?我到想看看有沒有人比我這個郡主還配坐那個位置的?!?/br> “好,說的好,本王就喜歡你這點?!辟t王笑的越發(fā)的猖狂。 床下的伍元卻是大驚,難怪那女子的聲音聽著耳熟,原來是那個賽罕郡主,后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現(xiàn)在看來是跟了賢王。 想到賢王那一臉的色相和身型,伍元抽了抽嘴角,按年齡算,賢王都可以當賽罕的爹了,賽罕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竟然會選擇了賢王,真是讓人想不到。 直到兩人的腳步聲走遠了,伍元才敢呼出一口氣,眼下除了自保,她旁的什么也做不了,輕手拍著懷里的幼子,眼睛也慢慢濕了起來。 到不是覺得自己矯情,與夜叉分開的時候不多,而且兒子才五歲,還是個孩子,竟遇到這樣的事情,若是她嫁個平平凡凡的男人,也不至于遇到這樣的事情。 伍元覺得委屈,可外面卻是一片混亂,烏恩被五花大綁的按著跪到地上,頭卻直挺挺的抬著,一點也不服軟,身邊是跪著的陶mama,陶mama懷里抱著夜叉和丫丫兩個孩子。 陶mama緊抿著唇,嫉惡如仇的瞪著眼前的賊兵,夜叉別看年歲小,可一點也不怯場,瞪著眼睛也不害怕,到是丫丫只低聲的哭著。 賽罕捥著賢王走過來時,烏恩眼里的恨意越發(fā)的濃了,“呸?!?/br> 賽罕笑的妖媚,“好個忠心愛主的奴才,可惜如今你成了喪家之狗,也不知道你那個主子在哪里,亦或是知道了你在這里,也不見得為你這樣一個奴才做什么?!?/br> “怪只怪我家主子當初太好心,而放過有那些沒有良心的東西?!睘醵骼渎曇恍?,“我不過是個奴才,縱然是死了也是為主子盡忠,那也是我該盡的本份?!?/br> 當年因為李子夫與賽罕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旭日干手下留情,而留了賽罕一條命,從那以后賽罕也在沒有出現(xiàn)在將軍府,從那以后也失去了賽罕的消息,今日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當年之事,對賽罕來說一直是她的羞辱,眼下被一個奴才當著眾人的面點出來,臉上豈得過得去,只見賽罕一把扯過身旁將士手中的鞭子對著烏恩就甩了過去。 鞭子落在身上,烏恩緊咬著唇,愣是一聲也沒有叫出來。 賽罕見了心底的火氣更大,手里的力道也重了幾分,賢王在一旁只饒有興趣的笑著,那模樣似賽罕越狠毒,他就越開心一般。 直到打累死,賽罕才丟掉手里的鞭子,烏恩渾身是血,卻硬氣的一聲也沒有吭,賽罕冷冷一笑,“到是皮厚,我到要看看你能挺到什么時候。” 此時是深夜,外面正是寒氣重的時候,就是正常人跪在這里都受不了,何況還帶著一身的傷,賽罕微瞇著眼睛,這才往一旁的兩個孩子身上打量起來。 第三十五章:被擒(中) 賽罕的目光讓陶mama一凜,不自覺得將兩個孩子摟得更緊,烏恩雖然被打,還是惡狠狠瞪過去,“有什么沖著小爺來,跟孩子和婦人過不去,呸,說出去也不怕丟人?!?/br> “你不用耍這些小手段,我一個女子,豈會在乎那些名聲?怎么?現(xiàn)在還想護著這兩個孩子?那我就更要細細的看看了?!辟惡睋P步走上前,在夜叉面前慢慢蹲下身子,“這小模樣,到與你那個主子像一個模樣刻出來的,不過你的主子不是一向癡情與李子夫嗎?我記得李子夫只生了一個丫頭,就是這個,那這個跟你主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是哪里出來的?” 說到最后賽罕越發(fā)的興奮,“我到是好奇是個什么樣的女子竟能讓你那個主子開了竅,弄出這么個小野種來。今日我也大度一回,要是把那個女子交出來,我就放過這兩個孩子,如若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對著這臉像你主子的小臉,能做出什么來。” 不待烏恩罵出口,夜叉已挺身出來,“妖女,我不怕你,要殺就殺,小爺十八年后仍舊是一條好漢。” 要說夜叉能說出這樣的話,還多虧伍元平日里給他講的那些英雄故事,又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骨子里又有著旭日干一樣的血,夜叉此時一點也不覺得怕。 四下里的人因為夜叉的話笑聲一片,賢王也笑著走過來,將賽罕摟進懷里,“這硬生的樣子,到像極了老二,我看到不如就將他的衣服都拔了,讓他站在外面站著,我到要看看他能挺多久?!?/br> 說起來與恨,賢王恨不得拔了旭日干的皮喝了他的血,眼下見到他的孩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呸,堂堂賢王果然成了喪家之狗,有什么只知道對孩子使勁?!睘醵饕宦犉瓶诖罂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