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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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鈕鈷祿氏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痹谏汉鞯臄v扶下,甜兒面帶微笑恭敬而有禮的緩緩跪下。 “起來吧?!钡洛嗌偈掌鹉樕系暮猓粗饍旱难凵駞s是冷淡的,與同是兒媳婦的完顏氏,全不可同日而語。 “四嫂安”完顏氏笑著打了聲招呼,人卻沒有絲毫起來的意思。 甜兒點了點頭,叫了聲:“十四弟妹?!?/br> 十四福晉完顏氏是個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她身著一襲鵝黃色的云煙繡蘭旗服,鬢邊插了一枝同色的嫩黃折枝玉蘭釵,在一件銀白鑲厚綢的灰鼠彼絲馬甲的襯托下,更是顯得臉如皎月,云髻峨峨,美艷不可方物,而且—— 甜兒的目光放在了她懷里的孩子身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孩子應(yīng)該是十四爺?shù)氖L子弘春吧。 那底下跪著的女人,該不會是這孩子的生母,十四爺?shù)男℃伞?/br> 一瞬間,甜兒覺得自己似乎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啊。 “來,弘春,到瑪嬤這來?!钡洛辉倮頃饍?,直徑笑著向那幼童招了招手,完顏氏溫柔的將孩子放了下來。 德妃抱了片刻,這才讓身旁伺候的人領(lǐng)著孩子到后面歇息去了。 “本宮知道你心疼弘春”她轉(zhuǎn)過頭對著一邊的完顏氏語重心長地說道:“可是也別忘了,你現(xiàn)在也是有身孕的人,弘春那么小又愛動,你抱著他,萬一他不小心碰了你的肚子該怎么辦!” 完顏氏立即露出抱歉的神色,站起身便要請罪。 當然,那禮還沒開始行呢,就讓德妃給按了回去。 一旁地甜兒這才知道,原來完顏氏是懷孕了?。?! 看著那邊聊的火熱的婆媳二人,甜兒的面上依然是微笑、微笑、再微笑,以她女人的直覺,今天的德妃似乎對她有些敵意啊。 難道說,自己哪里得罪了婆婆嗎? 要不為什么,她連個座位都不愿意賞呢。 甜兒心中警鐘齊響,覺得從今早開始就沉沉的腦袋更加痛了。 德妃似乎完全忘記了,底下還有一個傻站的大兒媳婦和一個跪著的小兒子的側(cè)室,只一心一意的與完顏氏說著家常,一派婆媳和諧至極的景象。 半個時辰之后,甜兒只能把自己的身子全數(shù)靠在珊瑚身上,她一張小臉白的厲害,臉上的笑容再也堅持不住,不知怎地,她覺得自己的肚子一抽一抽的很是疼痛。 不行,得想個辦法。 甜兒咬了咬牙,偷偷地掐了珊瑚一下,然后在下一秒,整個身體輕微的晃了一下。 “福晉,您怎么了?”珊瑚的驚叫聲極為刺耳的響了起來。 成功地吸引了那對婆媳的注意力。 “老四家的你怎么了?”德妃眉頭微皺,聲音冷淡地問道。 甜兒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說道:“兒媳無事,可能是昨兒晚上沒有休息好,今兒早上起來,頭就有些痛……” “老四昨兒晚上是睡在你屋了吧!”不待甜兒把話說完,德妃便毫不客氣的直指道:“本宮知道你們二人成親不久,夫妻親近些也是應(yīng)當,可凡是都要有分寸,你是福晉,不是那些以色侍人霸著男人不放的妾室,就算胤禛寵著你一些,也應(yīng)當謹守皇家媳婦的本分,勸著他一些,別一天到晚的跟個狐媚似的,纏著男人不放?!?/br> 德妃的話音剛落,整個永和宮頓時一片寂靜。 甜兒只感覺自己眼前一片血紅,德妃的話就像是刀子般,刀刀插在她的心上。 她以色侍人了? 她狐媚了? 她纏著胤禛不放了? 巨大的羞辱與委屈讓甜兒的眼中浮起來一圈淚水。 不哭,她不能哭出來,她不要在這個羞辱她的女人面前哭出來。 硬是挺直了腰板,甜兒高高揚起自己的小腦袋,嘴角勾起某種嘲諷地弧度。 “兒媳雖然是皇子福晉,可也是爺?shù)钠拮樱鰆□j子就當遵從丈夫的意愿,爺愿意來兒媳的屋子里,難道還要兒媳拉著個臉把爺趕出去嗎?兒媳可沒有那么大的膽子?!?/br> “你——”德妃一張描的精致的柳眉霎時倒數(shù)起來,帶著秘制花紋的鎏金甲套直直的指著底下的甜兒。 甜兒梗著腦袋,一雙大大的眼睛同樣不屈的回視著她。 十四福晉完顏氏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回蕩了幾下,嘴角掀起抹隱秘的弧度,帶著笑意的輕聲勸道:“四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額娘教訓你幾句也是為了你好,聽著便是了,怎么可以回嘴,這樣豈不是讓人說你不孝?”說完這些,她又轉(zhuǎn)過頭對著德妃柔聲道:“額娘,您看,四嫂年歲不大性子肯定有幾分急躁,您且看在兒媳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回,您看可好?!?/br> 德妃深深的看了眼睛底下跪著的甜兒,心里面又想到了胤禛的冷厲,到底是起了層顧慮。只好對身旁的完顏氏道:“還是英娘你懂事?!?/br> 甜兒身子軟軟地靠在珊瑚身上,覺得自己小肚子越加難受的厲害。 再加上她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想再見眼前的這兩個女人了,便冷冷地直言說道:“娘娘,臣妾身子不適,還請娘娘準許入內(nèi)休息。” 德妃抬眼看了下蒼白著小臉,鬢間隱有汗珠兒的甜兒。 倒是不好在說些什么了,只無趣的擺了擺手,示意甜兒可以“滾”了。 皇上圣誕,出了白日的國宴外,還有晚上的家宴,甜兒身為四貝勒福晉是必須要參加的,所以現(xiàn)在根本不能出宮。 進了一處側(cè)殿,甜兒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坐在粉紅繡荷的錦被上。 她覺得很難受,從來都沒有這么難受過。 “主子”珊瑚心急的團團轉(zhuǎn),又是端熱茶又是加銀炭的。 “覺得好點兒了嗎?還那么難受嗎?” 甜兒貝齒咬著粉唇,滿臉冷汗的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還行吧,許是過一會兒就好了?!?/br> 珊瑚聞言眼眶紅紅的蹲下了身,緊緊握住了甜兒的雙手,哭道:“德妃娘娘這是要干什么啊,您哪里做的不好啊,她要說出那樣的話?!?/br> 今兒,德妃就差沒指著鼻子說,甜兒是個善嫉善妒,專門引著男人往自己床上鉆的狐貍精了。 莫說甜兒是皇子福晉,就是普通人家的兒媳,聽得婆婆這樣說自己,也都得找根麻繩把自己吊死了。 “呵呵……”甜兒苦澀的笑笑,豆大的淚珠兒再也忍不住的流淌下來。 那雙從來都是軟軟、亮亮的眼睛,布滿了傷心。 從心里面來講她是真心希望德妃能夠喜歡自己的,不為別的,就為她是自己男人的親娘,所以甜兒想要討好她,想要孝敬她。 可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德妃居然會這么討厭自己。 那種j□j裸的厭煩,那種好像看見什么臟東西的眼神,深深刺痛她所有的自尊心。 這讓從小到大,都被嬌寵著,被千哄萬護,當小公主樣養(yǎng)大的甜兒,如何受的了。 想到這,她眼中的淚流淌的更多了。vv,,而肚子,也越加的痛了。 ☆、第14章 有喜 秦嬤嬤腳步輕緩的來到德妃身邊,低下頭,在耳邊說了些什么。 十四福晉完顏氏坐的近,依稀的也能聽到兩句。 似乎是關(guān)于那個新四嫂的事呢。 “今兒是皇上圣誕,這節(jié)骨眼傳太醫(yī),叫別人見了怎么想?!钡洛燮ざ疾徽5闹苯踊氐溃骸澳氵^去看看,讓她挺挺,別沒有什么大事的,就在那瞎折騰?!?/br> “是!” 可以看的出來,對于甜兒,德妃依然是怒氣難消。 “四嫂怎么了?”完顏氏用著很關(guān)心的口氣輕聲說道:“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呢,怎么轉(zhuǎn)眼工夫就身體不適了呢?” 德妃聞言,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是沉的厲害。 自己作為婆婆不過是稍微訓斥了兩句而已,她倒好,不但出言頂撞,轉(zhuǎn)眼間還“病”了,這是做給她看的呢! 德妃心火沸騰,連最后一絲猶豫也沒有了。 “額娘今兒果真心情不好呢!”十四福晉完顏氏嘴角悄悄掀起抹幸災(zāi)樂禍的弧度。 成為德妃的兒媳婦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她也漸漸發(fā)現(xiàn),每年皇上圣誕的這一天,德妃的脾氣就會顯得非常暴躁,與平日的雍容城府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前幾年有好幾次,都是由她做的出氣筒,常常被罵的抬不起頭來,而今年—— 她心滿意足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臉上笑容越發(fā)慈和。 既然四阿哥不給他們家爺留臉面,那她完顏氏也絕不會給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克死的四嫂,留什么臉面。 爺,您那二十天的禁足不白挨,妾身這就給您出氣了。 且不說前殿的德妃與完顏氏各自轉(zhuǎn)著什么樣的念頭,單說此時還在后殿休息中的甜兒。 她半靠在大紅色的五福繡枕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小臉蒼白,整個人不停的打著冷顫。 “福晉,還疼嗎?”珊瑚跪在她床邊,緊緊握住甜兒的雙手。 “沒那么疼了,可還是覺得墜墜的,不舒服?!碧饍耗挲g小,根本不知事,現(xiàn)在又處在深宮中旁邊沒有信的著的人,自然更覺得凄苦無助。 “珊瑚”她咬了咬牙,突然抬起頭說道:“你一會兒偷偷溜出去找小喜子,讓他給四爺傳個話務(wù)必讓爺派給太醫(yī)過來?!?/br> 甜兒這次進宮,統(tǒng)共就只帶了珊瑚和小喜子二人,珊瑚近身伺候,小喜子卻留在了外殿。至于德妃那里——她是不敢指望的,現(xiàn)在能夠寄托的便只有胤禛了! 摸著自己的小腹,一抹憂心深深的凝結(jié)在了她的眉間。 應(yīng)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主子……” “去吧!” 她賭不起啊。 泰安殿內(nèi)群臣相宴。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九五之尊,高居于寶座之上,眼皮一掃,無論是近處的皇子宗嗣還是遠處的各部群臣,俱都收與眼底。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痹S多年前,他曾滿懷壯志的吟誦起這句千古佳話。 “我看是高處不勝寒吧,要是那山不幸的還是珠穆朗瑪級的,那估計你就是分分鐘的事兒”許多年前,有一個女子總會在他興致高昂的時候潑他冷水,然后說一些連他這個皇帝也聽不懂的話。 而很多年后的今天,他依稀的似乎能夠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高處不勝寒。 “兒臣胤禎敬皇阿瑪,愿皇阿瑪萬福齊天,愿大清江山永葆安泰?!?/br> 朝氣勃勃的聲音從金鑾座下傳來,響徹整個泰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