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

    小明嫣又要生氣了。

    可下一瞬。

    楚玄清說：“喜歡。”

    很喜歡，非常喜歡，最喜歡。

    小明嫣先是愣了下，而后，她臉騰地一下，全紅了。

    過了會兒，她鼓足了勇氣，像是完成某種特定儀式一般，說：“我也喜歡你?！?/br>
    說罷，她主動親了楚玄清的臉頰一下。

    親完她快害羞到死了。

    一瞬間她想跑，跑的遠遠的好好冷靜冷靜。

    可現(xiàn)實沒有給她跑路的機會，就在她說完喜歡你這三個字以后。男人像是發(fā)了瘋，猛地抱緊了她，再度不容反抗地吻在了她的唇上，并且無師自通，與她唇舌交纏。

    這一吻持續(xù)許久。

    吻畢。

    她把自己的腦袋貼在楚玄清的胸前。

    喘息著，然后，聽著他極度迅速的心跳。

    砰通，砰通——

    她說：“你心跳跳的好快?！?/br>
    楚玄清沒說話，但他想，她不知道每一次他靠近她的時候，心跳都是如此地快，快到像是要爆炸。

    過了會兒，她又說：“以后我不能叫你哥了?！?/br>
    楚玄清說：“好?！?/br>
    他反正也老早不想當(dāng)這個哥哥。

    “嗯……”

    小明嫣忽然欲言又止。

    楚玄清說：“還想說什么？”

    她仰起腦袋，紅著臉看他，語氣軟軟地說：“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好不好？”

    ……

    劍境以外，這一幕卻剛好相反。

    楚玄清捧著明嫣的臉，說：“再說一遍?！?/br>
    他想聽。

    明嫣臉皮燙的厲害，她萬萬沒想到，當(dāng)初的自己竟然如此主動。

    啊啊啊?。?/br>
    好害羞。

    “一遍?！?/br>
    她紅著臉，理直氣壯說。

    楚玄清眉頭微微上挑：“一遍？”

    “是你要我說一遍的呀。”明嫣裝作不懂的模樣。

    楚玄清親了她右臉頰一下。

    “就算你親我，也是沒有用的。”

    明嫣傲嬌道。

    楚玄清又親了她左臉頰一下。

    他不說話，也沒有逼她。

    可越是這樣，就讓明嫣越是受不了。

    最后，他親她耳垂的時候，她終于投降。

    “喜歡你！喜歡你！”

    一邊說，一邊覺得胸腔內(nèi)，難以抑制的感情強烈地噴薄而出。那些劍境中曾經(jīng)的回憶，那些她所遺忘掉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變得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她愛的人在她的身邊。

    剩下的她別無所求。

    正在這時，忽然，她感覺到身體一輕。

    她被楚玄清抱了起來。

    “這是做什么？”她訝異地問。

    “走吧。”楚玄清淡淡地道，“接下來的東西，沒什么好看的?！?/br>
    明嫣內(nèi)心驟然一沉。

    每一個劍境，都意味著楚玄清殺了一個他最重要的人。

    這一個，會是誰呢？

    她想到那道士所說的話，試探性道：“這次，你殺了我？”

    楚玄清黑眸驟然掀起瘋狂。

    不是。

    他怎么會殺了她。

    無論如何，哪怕是他殺了自己，他都不會對她動手。

    然而，上天總是對他如此不公，總是在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全世界的美好時，將這份美好撕碎。

    他閉著眼，試圖讓自己冷靜：

    “后來，景懷給我們賜婚?！?/br>
    “賜婚？”明嫣好奇，“那不是很好嗎？”

    “曾經(jīng)……我也這么以為。”

    所以，他欣喜若狂，他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他此生從未有一段時光，像那幾日那般開心。

    他覺得自己好像終于從上天的棄子，變成了天底下最幸運的一個人。

    直到他揭開蓋頭。

    里面是另一個女人的臉。

    她笑著說：“楚玄清，你和我拜堂了，我們以后就是道侶，你不可以違背誓言?！?/br>
    她開口說話的時候，楚玄清才發(fā)覺。

    之所以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是因為她身上，帶著明嫣的血。

    很多很多的血……

    第123章

    明嫣意識到了楚玄清的不對勁。

    他的身體正在微微發(fā)顫。

    這樣的一個人, 一個站在了修真界戰(zhàn)力頂尖處的強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能讓他如此害怕？

    是的, 明嫣知道。

    他是在害怕。

    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玄清, 也有害怕的一天。

    明嫣卻半點沒有想嘲笑他的意思。

    她想到了第一個劍境，小玄清還很懵懂，乖乖巧巧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被父親哄騙著吃下了散功丸, 他那個時候才多大啊，就要忍受這樣非人的痛苦；她又想起了第二個劍境, 面冷心熱的少年將靈虛當(dāng)成了自己的師父，但正是這個所謂的師父, 要殺了他，要拿走他的靈根。

    這一生。

    或許在旁人眼中, 他是一個殺親殺師殺君的恐怖殺神。

    但在明嫣的心里，完全不是這樣的。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所以她只是心疼他。

    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失去這一段漫長的記憶，但明嫣很慶幸, 一直陪伴著他的人，是自己。

    從前是, 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