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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時候,通常是卯時出定,運行兩個大周天,打坐修煉一個小時,練功一個時辰,處理域中雜事,如遇大事還需與長老商議決定。 下晌無事多半也是在修煉,研習(xí)功法,或者巡視域中各大關(guān)隘。 修煉無日月,如遇突破或者瓶頸,一入定,少則三五天,多則月余。 總之,一刻不得閑,像今日這般一整天都無所事事的經(jīng)歷是從來沒有的。 可他一點也不覺得無聊,甚至希望時間再過得慢一點,讓這閑適和悠然多停留。 喬蕎早早就洗漱過爬到床上去,喜被滑溜溜涼絲絲的很舒服,她滿床打滾:“累!累!累!” 月淮風(fēng)帶著沐浴后的水汽坐到床邊:“是誰在榻上躺了一天?!爆F(xiàn)在又換了地方躺。 喬蕎有苦說不出,“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她這只活潑可愛的小熊貓被關(guān)進籠子里,再也出不去了! 只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現(xiàn)在還沒愛情呢她就先入土為安了,找誰說理去。 月淮風(fēng)臉一冷,“倒是委屈你了。” 喬蕎腿高高抬起來,又砸下去,“你知道就好,等回了下界,請你立刻馬上安排幾個美男子來伺候我?!?/br> 她翻了身,趴在床上晃悠著兩只小腳數(shù),“兩個給我捏手,兩個給我捏腳,一個給我按肩膀,一個給我喂水果……” 說著轉(zhuǎn)頭看他,伸手掐著小指頭比了一小截,“我也跟著你出生入死,風(fēng)餐露宿,提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不過分吧?” 月淮風(fēng)笑得春風(fēng)和煦,“當然不過分?!敝慌碌綍r候沒人敢搭理你。 大抵也是說著玩,她打個哈欠抱著枕頭就睡著了,呼吸由淺變沉。 月淮風(fēng)把她塞進被子里,掖好被角起身出去。 白九天就住在隔壁不遠,將要歇下外面就響起敲門聲。 這里沒別人,昆吾門的內(nèi)門弟子已經(jīng)死絕了。他趕緊起身去開門,月淮風(fēng)入內(nèi)徑直到桌邊坐下,開門見山問:“平素,你與你娘子都做些什么?!?/br> 月淮風(fēng)第一次跟人成親,沒經(jīng)驗,只知道新婚頭一天應(yīng)該寸步不離陪著她,卻不知道具體該做些什么。看她百無聊賴,心情也十分低落,逐向過來人討教經(jīng)驗。 說來也是怪,明明前些日子跟她在野外玩得挺開心,現(xiàn)在專門想陪她玩,又想不招了。 白九天卻是納悶得很,今天尊上起得委實有點早。 是沒經(jīng)驗?還是不行?白九天不敢問,但既然尊上主動問起,他就提點兩句吧。 白九天躬身行了個禮:“回尊上,自然是做夫妻間該做的事。《悟真篇》有言:'陰陽兩齊,化生不已'。玄素之術(shù)雖只是道家法門,但萬法同歸,尊上不妨一試。若一味沉浸其中,不得其法,出入不敷,對兩方都是有害無益,長此以往必定陰盛陽衰…… 白九天成婚二十余載,對性命雙修之法頗有心得。少有尊上不會的東西,偏這方面他又精通,就免不了多說幾句。 噼里啪啦一通竹筒倒豆子,說完他沖月淮風(fēng)得意擠擠眼,“如何,尊上?!?/br> 月淮風(fēng)微微偏頭,面無表情看著他:“你在教我做事?” 白九天撓頭:“?。俊?/br> “嘭——” 他一掌落在桌面,木桌頓時碎裂成塊,掉在地上,成了一堆黃黃的粉末。緊接著屋里開始刮起大風(fēng),門窗全部被吹開,里面的衣裳被褥被吹出去,外面的灰塵落葉被吹進來,除了月淮風(fēng)坐的那地方,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被狂風(fēng)幸免。 白九天死死抱著身旁的柱子才沒有被大風(fēng)刮走,半晌風(fēng)停,月淮風(fēng)起身一言不發(fā)走掉了,臨走前一掌又擊碎了大門。 白九天等到他的氣息完全遠去時才顫顫巍巍睜開眼睛,見滿屋狼藉,欲哭無淚。 娘子啊,人家才打掃干凈的屋子呀,嗚嗚嗚。 第32章 臭不要臉! 月淮風(fēng)又去了小翼峰的掌門密室, 在密室里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好玩的東西。 像是拴在小狗脖子上的,制作精巧的紅繩鎖套,上面還墜著金鈴。鎖套上又從兩側(cè)各分出兩條長長的金鏈, 應(yīng)當是套在前肢上的, 也是墜著小串的金鈴,晃動起來叮鈴叮鈴的響。 這玩意顯然是一套的,還有連珠狀的長條物,下擺接了一條尾巴。好幾種不同的,一樣的金鎖套,不一樣的尾巴, 有貓尾,狐尾,鼬尾等。 喬蕎的尾巴當然比這些好,但既然都是一套, 想來應(yīng)當有其他的妙處,他一并收起放入墟鼎。另外還有一些香薰蠟燭和皮鞭,月淮風(fēng)猜測了一下用途, 想不到,也干脆拿走。 又在密室角落里找到幾面積灰的風(fēng)箏和陶響球,洗凈一并帶回。 喬蕎對嘴皮發(fā)腫這事一直心存疑惑, 強撐著沒睡等月淮風(fēng)回來,要將他當場捉拿。 可這家伙回來以后卻一點都沒挨到她,自己規(guī)規(guī)矩矩躺在一邊, 雙手交疊放在小腹, 呼吸平穩(wěn)。 雖是同榻而眠,除了她的主動靠近,和墟陽門那次意外, 他從來沒有任何逾禮的舉動。 喬蕎等到眼皮打架也沒等到他來偷親,快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想,難不成真是她吃羊rou吃上火啦? 兩刻鐘后,身邊人進入深眠,神魂沉靜時,月淮風(fēng)幽幽睜開雙眼,長臂一撈就把人抱進了懷里。 他低頭看她,唇角微微勾起,指腹淺淺劃過軟嫩的面頰,熟練在她唇上覆下綿長一吻,方才心滿意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