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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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興才暗罵了聲“蠢材”,不明顯地點了點頭。 保鏢慢慢放下于希蕾。 立刻幾名警察上前控制住兩人,另一名警察蹲下檢查于的生死。 一名刑警進入室內(nèi),環(huán)看一圈,走向?qū)O國宏。 孫國宏放下酒杯。 蔡學(xué)林對孫國宏亮了一下證件,道:“孫國宏是嗎?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懷疑你涉嫌謀害自己的妻子,不過現(xiàn)在……你可能還要再多加幾個嫌疑?!?/br> “什么?!”孫國宏猛地站起。 另兩名刑警也走了進來,“鄭興才?杜威?” 鄭、杜兩人起身看向他們。 “很抱歉,兩位,你們也得跟我們走一趟了?!?/br> “為什么?罪名是什么?你們是哪個分局的?你們的負(fù)責(zé)人是誰?”鄭興才擺下臉道。 “我就是負(fù)責(zé)人,倪功。鄭先生,下次說私密話前,請記得先檢查一下室內(nèi)有沒有什么線路不小心和廣播喇叭連上……” 倪功的話還沒有說完,鄭興才手中的酒杯就掉到了地上。 杜威仰頭大笑一聲,拿起一瓶白酒就往嘴里灌。一名刑警上前奪下了他的酒瓶。 倪功對鄭興才攤手,一臉遺憾地道:“由于您的不小心,現(xiàn)在我只能很沉痛地告訴您,您和您朋友販毒以及謀殺他人和滅口的罪行對話至少有一百五十名以上的證人聽見。所以,請吧!” 鄭興才面若死灰。他被人坑了,在自己認(rèn)為最安全、最不可能泄密的地方被人坑了! 鄭興才、杜威、孫國宏三人被帶出該公司大樓時,他們?nèi)加H眼看到了一個男人。 那是一位身材挺拔、容貌俊朗的英挺男兒,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臉,那個人就那樣斜靠在大樓外面的圓形支柱上,微笑著看著他們。 在這個男人身邊還有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那男子貌相清秀,笑容憨厚,懷里還抱著一個手拿棒棒糖的小娃娃。 英挺男人的右手就搭在年輕男子的肩上,那神態(tài)看起來極為愉悅和寫意。 “司徒崢?”鄭興才喃喃念出了這個曾讓他們恐懼到顫抖的名字。 他們好不容易,幾乎花了一生的運氣才除掉這個可怕的男人,可是他現(xiàn)在又回來了,從地獄里回來了! 孫國宏在看到司徒崢的一剎那,整個人都失去了力量。他知道,就算他能逃脫那些罪行,也絕對逃不出司徒崢的報復(fù),他……死定了。不,也許他會落到比死還慘的下場! 杜威……已經(jīng)醉了,他不停地笑,瘋狂地笑,大聲喊叫著:“看到?jīng)]有?他回來了!冤魂回來報仇了!人在做天在看!誰都逃不過,逃不過!哈哈哈!” 紫金市某個階層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傳說。 傳說司徒家慘死的兒子從陰間回到陽世復(fù)仇,把他們家的敵人和仇人全部整垮了。 于希蕾被救醒后,因?qū)O、鄭、杜三人懷恨在心,干脆把一切全交代了。 最后,孫、鄭、杜、于四人身上因背負(fù)多重案件且證據(jù)確鑿,都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孫父孫福和鄭父鄭家旺被兒子牽連,不但失去了再進一步的可能,也失去了現(xiàn)在的地位和權(quán)力。 孫家和鄭家還想努力周旋救出這兩名扛大梁的,但兩封存放了大量兩人瀆職、貪污的匿名信件徹底把兩人及兩家打入了深淵?,F(xiàn)在不止孫福和鄭家旺要倒霉,連帶的還有許多和他們相關(guān)的人員全都要哐啷入獄。 而本以為可以漁翁得利的錢家并沒有如他們預(yù)料的那樣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中討到好處,因為錢凱放棄了對于希蕾的愛情。 錢凱大概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放棄了一個小小的情婦而已,結(jié)果卻弄得他們錢家整個陰溝里翻船,跟著孫、鄭兩家的這股波浪一起被淹沒。 于希蕾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瘋了,但偏偏沒有一個精神病醫(yī)生說她神經(jīng)失常,她被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每天都要忍耐那些女囚的嘲笑和侮辱,甚至打罵。 于希蕾恨哪! 她恨孫、鄭、杜三人要殺她滅口,她恨把她弄到如此凄涼地步的司徒崢,但她最恨的還是錢凱。 她以為的救贖,她以為的真正愛人,結(jié)果對方不但拒絕來見她,在她威脅對方如果不來就說出他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后,對方來了,卻一見面就一臉難以忍受和厭惡地驚叫道:“天,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br> 她能聽出來她的愛人每一句話都在敷衍她,她能感覺出來她的愛人對她已只有厭惡沒有一絲愛憐。 “你說過你愛我,會愛我一輩子,不管我將來生老病死?!?/br> “呵呵,希蕾,你放心,我會讓人在里面關(guān)照你的?!?/br> “我知道你有辦法弄我出去,至少可以幫我減刑。阿凱,求你,我受不了了,求你帶我離開這里?!?/br> “希蕾,你別這樣,現(xiàn)在上面查得緊,我什么都不好做,你不要急,等過兩年,風(fēng)聲過去了,我再想辦法弄你出來?!?/br> “真的?” “真的,我發(fā)誓。” “那你和我結(jié)婚!如果你和我結(jié)婚,我就相信你?!?/br> “……你在開玩笑嗎?” 錢凱不來了,來的人變成了錢凱的妻子,對方一來就甩了她兩個耳光。 “賤人,就是你下藥害我和我兒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活該報應(yīng)你變得這么丑陋!你還想和我丈夫結(jié)婚?哈!你就做夢吧!那畜生我不會讓他好過,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等著吧,我要讓你在監(jiān)獄里度過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獄里!” 錢凱的妻子實現(xiàn)了她的諾言,于希蕾在監(jiān)獄里度過的每一天都比她在鬼童之城待過的更可怕、更痛苦、更羞辱。 于希蕾崩潰了,但她在崩潰之前,把錢凱和錢家一起拖下了地獄。 最毒婦人心?不,她只是更小心、更會保護自己罷了。 她在錢凱柔情蜜意的時候就特別注意收集愛人和錢家的各種罪證。畢竟,她其實也不相信所謂的愛情,最起碼她認(rèn)為愛情有保質(zhì)期,當(dāng)她病了、老了、丑了,她不相信錢凱還會愛她如初,所以她必須為她老后的生活多做考慮。 而現(xiàn)在她不用為她老后考慮了,因為她選擇與對方同歸于盡! 孫國宏看著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殺妻證據(jù),無聲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確實想要司徒瑤死,但不是現(xiàn)在,他希望她還能再活幾年,因為當(dāng)初他們的婚姻協(xié)議書中有一條就是如果雙方有一方在婚后十年內(nèi)逝世的話,無論死亡原因,另一方都不得繼承死亡一方的財產(chǎn)。 現(xiàn)在不過才是第七年,還有三年,他只要再等三年。 證據(jù)中說負(fù)責(zé)下藥的保姆在那天腦子糊涂了,把平時十倍的分量下到了早餐牛奶中,還被司徒瑤的護士撞見。 雖然護士阻止不及讓司徒瑤喝了一口那杯牛奶,但因為分量少,加上護士就在身邊,司徒瑤沒有死成,她被救去了醫(yī)院。 那護士在叫救護車的同時也叫了警察,保姆驚慌萬分地向警察交代了一切,說這都是孫國宏吩咐她做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下毒,她以為那些藥粉都是補品。 補藥!沒錯,他用來害司徒瑤的東西只不過是一瓶維生素,當(dāng)然,他把里面的東西換了。 這藥方是于希蕾配的,藥效表面上可以讓人緩解身體各種問題,其實是在透支生命力,且副作用強烈,專門破壞肝臟腎臟。 但病人在服用這個藥物時卻很難察覺這一點,就算日后身體不行了專門去做身體檢查,也只會說是身體肝臟腎臟出了問題,而不會查出這種藥物的存在,除非拿到該藥實物做詳細(xì)的藥理分析。 藥物是他找人特制的,對方根本就不知道買藥的人是誰,那就是個地下小藥廠,專門制造各種偽劣減肥藥物和假維生素。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讓保姆給司徒瑤下藥!那瓶維生素,司徒瑤每天都會服用,完全不用假他人之手。 可保姆卻信誓旦旦地說孫國宏曾親口讓她好好照顧夫人,這個月頭她還收到了孫國宏打給她的一筆獎金,然后孫國宏的助理之一送來了一包補藥,讓她按照一張紙上寫的內(nèi)容定時定量給夫人服下。 該助理還特別叮囑她,讓她不要跟夫人說,說是孫國宏想給夫人一個驚喜,幫她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好生養(yǎng)孩子。 她完全沒想到那包補藥會是毒藥。 警察先去查了那筆錢,發(fā)現(xiàn)錢確實由孫國宏名下的一家公司打出。 然后他們又去孫國宏的公司調(diào)查了,確定那名助理確有其人,但這人卻失蹤了。 現(xiàn)在警方懷疑孫國宏把該助理已經(jīng)殺人滅口,便逼著他讓他交代藏尸地點。 孫國宏百般辯解自己并沒有殺死這名助理,也沒有讓這名助理給司徒瑤保姆送藥下毒,但沒有人相信他,尤其在于希蕾已經(jīng)交代孫國宏讓她配藥毒害妻子的事后。 那家地下制藥廠也被找了出來,從那家廠里不但找到了裝假維生素的瓶子和于希蕾說的相關(guān)藥物,警察還發(fā)現(xiàn)了保姆讓司徒瑤服下的毒藥。 最后警方推測,孫國宏一開始為了鄭家財產(chǎn)想要慢慢毒死妻子,可因為今年他的情人秦蓁蓁意外懷孕,在自己情人的期待下,孫已經(jīng)不想讓妻子慢慢死,而是希望她越快死越好,所以他把可以拖延幾年的毒藥換成了只能拖延一、兩個月的毒藥。 如果不是保姆粗心大意下錯藥量,也許司徒瑤就真的會“病”死了。 孫國宏知道自己怎么辯解都沒用了,沒有人會相信他,就連他的父母都不信。 他跟父親說這一切很可能都是司徒瑤自己在自導(dǎo)自演,那個助理失蹤就是最好的證明,但他父親只是嘆息地看他一眼,滿臉都是失望和苦澀。 “如果當(dāng)初我們和司徒家好好合作,如果你真心對待小瑤,如果司徒崢不死,我們家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吧。一步錯,步步錯。兒子,我們都錯了啊?!?/br> 是的,他錯了。他看錯了人! 他看錯了他的妻子,也看錯了他的助理。 他的案情被一點點深入調(diào)查,越查到下面,他就越發(fā)懷疑自己。 原來他的公司早就被人掏空? 原來他的大量資金早就被人轉(zhuǎn)移到海外? 原來他早就是個空殼子? 原來他孫國宏一直就是個笑話! 可是法官不相信他,檢查院調(diào)查人員天天逼問他公司資金到哪里去了,他們還去找了他的情婦秦蓁蓁。 某天有個獄警告訴他,說他的情婦秦臻臻引流復(fù)出做演員了,他孫家最后一條根也沒了。他爸昨日進監(jiān)獄了,他媽受不了打擊住院了,孫家徹底完了。 孫國宏望著監(jiān)獄上方那一小方藍(lán)天,痛哭失聲! 清明節(jié)的前一天,成家。 “原來你一直忙著在外面收集那些仇家的犯罪證據(jù),怪不得你經(jīng)常不沾家?!背芍鄞┲鴩?,站在廚房里一邊切菜一邊說。 “嗯?!彼就桨欀碱^研究豆?jié){機怎么用。 “你jiejie很厲害嘛,原來她知道孫國宏在害她,原來她一直就在孫家演戲。我覺得就算沒有于希蕾的證言,沒有你收集到的那些證據(jù),她也能把孫國宏送進監(jiān)獄。”成舟佩服道。 “我姐一開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孫國宏給她下毒,直到我死了以后,她心中生了懷疑,才帶著家中所有藥物樣本找機會去了一趟d國,對自己的身體和那些藥物做了一番詳細(xì)檢查?!?/br> “那你姐的身體沒事吧?” “需要調(diào)養(yǎng)幾年,d國那個幫她做檢查和調(diào)理身體的醫(yī)生會把她治好的?!?/br> “嗯?”成舟覺得自己聽到了秘密。 司徒笑了笑,“我覺得那醫(yī)生喜歡我姐。對了,他那個有中國血統(tǒng)的弟弟就是那個失蹤的助理。那小子很厲害,和我姐聯(lián)手幾乎掏空了孫國宏的公司,還沒讓他察覺?!?/br> “那筆錢現(xiàn)在在你姐手里?” “對。所以她簽了一份放棄鄭家財產(chǎn)的協(xié)議書,她說她錢已經(jīng)足夠花了,鄭家的錢就全部給星河,說是補償那幾年她對星河的疏于照顧。” “你姐很漢子?!?/br> “嗯,她一直希望自己是個男生,我爸……有點不夠重視她?!彼就娇粗矍氨凰鸪闪慵亩?jié){機,搓搓下巴,開始重新組裝。他相信只要他把這個豆?jié){機研究透徹了,肯定也就能明白它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