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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肇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少女身姿秀美,步子去邁得很大,走起路來,束起的馬尾一顛一顛的,在欣長又白皙秀頸間晃蕩。 他眼底閃過一剎的偏執(zhí)的戾氣,周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任庚十分懊悔的走到他身邊,伸手去扶他:“我扶你去廳里吃飯” 林肇初錯過他的手,一只腿用力,站了起來,腳步微簸的走了出去。 任庚收回手,一點也沒有被拒絕的尷尬,他扶了扶黑色的眼鏡框,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狡詐。 虞恬見林肇初出來了,笑著向他招了招手,他眼眸沉沉,眸中壓抑著怒意,隱忍的坐在她旁邊。 虞恬將餐盤推到他面前,湊近說:“這是學生會長組織同學炒的菜,味道一般,只不過現(xiàn)在能吃到這些,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我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就都打點?!?/br> 林肇初沉默的看著她,聽著她熟稔又親昵的語氣,有一瞬間都快忘記她雋麗的外表下,那顆狠毒的心。 虞恬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怎么了,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林肇初收回視線:“沒什么?!彼闷鹂曜?,手腕有輕微的抖動,不太協(xié)調的開始吃飯。 虞恬才想起他的手也受傷,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難道剛才他用那種眼神看她,是想讓她喂他。 不會吧。 她試探性的搶了他手上的筷子,他沒有阻止,她又給他夾了一塊小番茄,喂到他嘴邊。 林肇初神色復雜的看著她,頓了好一會,才輕啟唇口,接下了小番茄,粉潤的薄唇一輕一合的著,看起來柔軟極了。 虞恬耳根一紅,表情不自然的將筷子還給了他:“你還是自己吃吧。” 她垂著頭,悶聲吃飯。 天漸漸暗了下來,喪尸在晚上非常活躍,食堂周圍的玻璃墻被敲得很響,沒有燈,黑暗中的響聲被無限放大,同學們成群的擠在一起,似乎這樣才有安全感。 虞恬早有先見之明,霸占了休息室里的沙發(fā),不至于像其他同學一樣睡在堅硬的桌椅上。 上半夜,大家都被籠罩在喪尸砸門的恐懼中,下半夜才適應過來,陷入了夢鄉(xiāng)。 虞恬下午睡過,所以睡得很淺,耳邊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她睜開眼,借著月光發(fā)現(xiàn)是林肇初:“怎么了,睡不著?” “我去躺衛(wèi)生間。” 虞恬揉了揉眼睛,呢喃道:“外面光線不好,你出去小心點?!?/br> “嗯?!?/br> 虞恬閉上眼,又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她翻了個身,一只腿不小心掉出了沙發(fā),空蕩蕩的感覺,使她突然驚醒。 她將腿收回來,卻發(fā)現(xiàn)對面沙發(fā)上少了一個人,林肇初還沒回來。 第9章 林肇初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擰開手龍頭,他習慣性的用水洗手,卻忘記了,手里還纏著紗布,這下子全都淋濕了。 索性將濕透的紗布都解了下來,已經(jīng)干涸的傷口再次裂開了,鮮血順著手腕,流進了洗手池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門外突然傳來幾道拖沓的腳步聲,很快聲音到達了門口,他抬頭望去,什么也沒有。 朦朧的夜色中,他感覺有一雙陰鷲注視著他,烏云散開,月光透過窗戶,將潛伏在角落的黑影照了出來。 林肇初往后退了幾步,背抵著墻壁,退無可退。 幾乎是瞬間,喪尸抓住了他,青烏的爪子緊緊的鉗住了他的手臂,像鷹爪一樣鋒利的指甲,生生陷入了他rou中。 林肇初震驚于它的速度,他還沒反應過來,喪尸張開猩紅的大嘴,咬向他的脖子,電光火石間,他猛的偏了一下頭,喪尸往下咬住了他的肩膀。 狹窄的衛(wèi)生間里,肩胛骨碎裂的聲音異常清晰,肩膀徹骨鉆心的疼,冷汗瞬間布滿了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喪尸用舌頭舔著嘴上的血rou,鋸齒狀的牙齒,像鯊魚的尖牙一樣鋒利,它將血液舔干凈后,再次垂下頭,咬向林肇初。 腐爛發(fā)糜的味道迎面而來,林肇初用盡全身力氣,抬起腳踹向它。喪尸抓得他太緊了,尖利的爪子在他手臂上,劃下幾道深深的口子,鮮血順著他的手臂,像小溪一樣蜿蜒的流向指尖。 濃烈的血腥味,刺激得喪尸越發(fā)興奮,它的喉嚨發(fā)出興奮的“嗬嗬”聲,它張開爪子,再次向林肇初撲去。 這次林肇初有了準備,在他撲來的那一瞬間,矮身躲過,喪尸直接撲在了洗手臺上,水龍頭剛好卡進了他嘴里,就在這時,林肇初抽出匕首,利落的砍向它的后頸。 喪尸不停的掙扎著,嘴里發(fā)出嘶啞的叫聲,聲音在衛(wèi)生間里回蕩著,格外滲人。水管在它的掙扎下,底部松動了,噴泉一樣四散的水花,從接口處噴出來。 林肇初被噴了一身水,全身都淋透了,他沒有停頓,繼續(xù)砍向喪尸的脖子。他手受傷了,提不起力,連砍五刀,喪尸才徹底失去活性。 他用手撐在洗手臺上,頭發(fā)上的水,順著脖子,流進了劇烈起伏的胸膛,被喪尸咬過的肩膀疼得厲害,好像有無數(shù)只白蟻在啃咬一樣。 他眉頭緊鎖著,微抿的唇上沒有一絲血色,平日里晶亮的眸子,在此時,仿佛成了兩個黑洞。 肩膀血流不停,他用匕首砍下一截衣服,按在傷口上,腳步踉蹌的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