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皇家的喜宴這一夜沒了從前喜宴上的那種熱鬧,每個人都盡量讓自己的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實際上每一個人都是心懷鬼胎,白天里發(fā)生的一切讓這些人已經(jīng)有了計較,是以這個晚上,來給太子殿下敬酒的人,特別的多。 皇家的喜宴持續(xù)咯兩個使臣,從傍晚時分到了深夜,皇宮里頭的家眷們,要守歲,吃完了晚飯都去先睡一覺,等到晚上子時的光景好精神抖擻的起來祈福守歲。 皇家的喜宴還在進行的時候,在蓮心小筑里,也有一場喜宴在進行。 云裳坐上馬車的時候,車夫受了樓云鈺的吩咐,走得異常的快,平日里一刻鐘到皇宮的路程,竟然只用了一半的光景便回到了蓮心小筑,在拐進那條弄巷的時候,車夫的馬車幾乎已經(jīng)快的要飛起來了。 云裳坐在馬車?yán)锉活嵉诺钠呷澃怂?,若非這架馬車是樓云鈺的車架,她當(dāng)真是要以為這個車夫是要把自己顛蹬死。 馬車最終以風(fēng)馳電掣的速度停在了蓮心小筑的門前。 院門前,仍是去時的樣貌,只是云裳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她的精力已經(jīng)耗費了太多,幾乎是從馬車上溜下來,車夫忙上前叩打門環(huán),“出來個人!出來個人!” 云裳靠在馬車壁上,平靜自己的心情和狂熱的心跳聲。 按照現(xiàn)代的速度來計算的話,她估計剛才的馬車肯定已經(jīng)突破了每小時八十邁的極限速度,她好奇的過去拍了拍馬的屁股,大馬不耐煩的打了一個響鼻,云裳捂著鼻子退了幾步,“你還真是能跑?!?/br> 車夫回頭一看,嗔怪道,“小郡主,咱家黑驢最不興別人拍他腚錘子哩。” 黑驢?這名字放在這么一匹好馬的身上,倒是頗為別致。云裳拍了拍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她隱約覺得,似乎身上的不適好了一些。 旻言在后頭掃院子,第一個出來的蓮準(zhǔn),他一身輕袍緩帶,白色的裘衣在他的身上越發(fā)襯托得他豐神俊朗,俊美非常,車夫去叩打門環(huán)的手停在半路,呆呆的看著庭院里出來的美人。 蓮準(zhǔn)不去看他,看了一眼云裳的臉色,自己也跟著臉色變了一變。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他迎了上來,云裳靠在黑驢的身上,黑油油的鬃毛在她的后背形成了一個最佳的墊子,靠起來軟軟的的,還有點動物的體溫,除了馬sao.味之外,云裳還是對這個姿勢感到很舒服的。 “是啊,回來了,不是你要我早些回來的么?”她看著他,咧嘴一笑,蓮準(zhǔn)看見她的嘴唇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作青色,緊走一步,將她下墜的身體雙臂打橫抱起,“原來小郡主已經(jīng)等不及了,那,我也該好好表現(xiàn)一番,不是么?” 云裳靠在他的肩頭,有氣無力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車夫,嘆了口氣,“叫香香去拿些賞錢給他?!笨倸w是樓云鈺的車夫,不能白讓人家跑一趟。 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而是徑直回到了云裳的房間。 輕輕把她放在床上,蓮準(zhǔn)將手指搭在她的脈門上,云裳眨了眨眼,不說話,等著他說出個名堂來,蓮準(zhǔn)挑了下好看的眉毛,嘖嘖有聲,“奇怪,按理說,常思水應(yīng)該七個月才會發(fā)作一次,你怎么那么快?” “大概是個人的體質(zhì)問題吧。”云裳淺笑了下,將自己的頭發(fā)捋到后面,“我也不想那么早就找你討解藥的。你該不會要反悔了吧?” 蓮準(zhǔn)笑了下,將手放到她的腰上,“說什么傻話。解藥我不是一早就給你了?還給了很多顆呢?!?/br> 云裳眨了眨眼,“你是說這些么?”她掙扎著要解下荷包,手卻沒什么力氣,試了兩次還是失敗告終,笑了下,“要麻煩你了呢?!?/br> 蓮準(zhǔn)不等她說完,已經(jīng)伸手解開她的衣裳,云裳苦笑了下,“我是讓你幫我拿解藥,不是讓你幫我脫衣服?!?/br> “這兩件事……我都愿意為你做?!彼Φ眯镑荣赓?,將解藥取出來放到她的唇邊,卻猶豫了下,一抬手將解藥放到自己的兩半唇瓣之間,露出一絲壞笑來看著她,一點點的湊近她的臉頰,云裳哼了一聲,想要說話,卻沒了力氣,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唇貼在了自己的唇上,溫?zé)岬娜彳浐偷乃幭悖屗兴查g的錯亂。 柔嫩的舌尖將藥丸推進她的口腔,順便揩了一把油,在她的唇上反復(fù)輾轉(zhuǎn)了一番,意猶未盡的抬起頭來看她紅透了的臉頰,呵呵發(fā)出一聲低笑,卻原來云裳已經(jīng)睡了過去。 這樣都能睡著?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藥丸的藥效吧。 不過,究竟為什么,她會那么早就毒發(fā),這件事情讓一向聰慧過人的蓮準(zhǔn)公子有些許的不解。 “唉,”他忽而輕嘆了一聲,翻身上床,靠著床柱也瞇起了眼睛。 ****************** 過年是傳統(tǒng)的重大節(jié)日,加上老皇的忽然發(fā)病,皇家的太學(xué)院終于迎來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寒假的假期。云裳從此過上了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的奢侈生活。 當(dāng)然,這日上三竿的每個醒來的早晨,她都會看到身邊有一個眉眼邪魅的男人半睡半醒的看著自己睡眼婆娑的模樣。 今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蓮準(zhǔn)的那張俊顏。 倒還真有點不習(xí)慣。 香香好了七七八八,云裳看她一瘸一拐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忙碌的身影,忽然心思一動,想到一件事,似乎無意的問道,“香香,你還記不記得那一天,廚房里有什么和平日里不同的情況嗎?” 香香想了一會兒,將手里的抹布放到一邊說道,“也沒有什么,不過那天我開始的時候很好奇不知道為什么春兒還是秋兒的那個丫頭和珍珠也來幫忙了?!?/br> “當(dāng)時,我要做個冰糖栗子給小姐端過去來著,可是在熬冰糖的時候,那個燒鍋不知道為什么就爆炸了!幸好我當(dāng)時是要去剝栗子來著,已經(jīng)走開幾步,不然小姐你是真的再也看不到香香了呢!” 云裳暗暗贊嘆了一下,也虧得出事兒的人是香香這樣沒心沒肺的主兒,不然光是這一番驚嚇,就難得能好轉(zhuǎn)過來,徹底走出心理的陰影。 云裳低著頭把香香剛才說的話又仔細想了一遍,“再進廚房之前,你見誰在廚房里忙活了么?” “有啊,不就是每天負責(zé)給灶膛通爐灰的旻仲在嘛?!毕阆阕约赫f完也愣了下,“不過,小姐,換爐灰的話……中午的時候才來,會不會有點遲了?” 抓了一個枕頭放在自己的背后,云裳半瞇起眼睛,想了半晌,才沉吟著道,“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我自有計較?!?/br> “好。”香香猛點頭,隨即看著閉著眼又要睡過去的云裳一驚一乍的喊道,“小姐,你不是又要睡覺了吧?” 這一聲炸雷一樣的嬌嗔徹底讓云裳醒了盹兒,掙扎著坐起來,揉著眼睛,說道,“我現(xiàn)在想睡也睡不著了。” “正好,你也別睡了,一會兒四少爺還有陸家的兩個公子都要過來呢,今天可是正月初二,您得招呼著?!痹粕衙腿惑@醒,一拍自己的腦門,“哎呀!今天是我做東道!我竟然忘記了?!闭f完,光著腳丫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香香急忙把鞋子給她遞過去,“哎哎,你別這么著就下地?。‘?dāng)心著涼!” 云裳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穿好鞋就往外跑,“旻言旻言!廚房的東西都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四哥喜歡吃醉蝦,你提前預(yù)備了沒有?啊,還有鵝蛋蒜黃,蒜苗一定要新鮮喏?!毕阆闱浦魂囷L(fēng)似的跑出去,嘆了口氣,喊道,“小姐,廚房在左邊吶!” 云裳:“……” 正在四處找旻言的云裳剛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旻言急急忙忙的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看見她站在院子里,松了口氣,加快了步伐走過來,“小郡主,你快去前頭瞧瞧吧。咱家來了個化緣的和尚。” “化緣的和尚?那你給他點錢和糧食打發(fā)走了不就得了?” “我們都給過了,素齋也給了,錢糧也給了??伤褪遣蛔??”旻言很是焦急的說道,這一大清早的就坐在他們門口一個勁兒的敲木魚念經(jīng),擱誰家也受不了啊。 云裳納悶的跟著旻言走到院門之處,隔著一道重門,她果然看見一個人盤腿坐在自己家門前,左手拿著木槌敲木魚,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單手立起佛號。 還真是有這種打發(fā)不走的人在么? “給了點碎銀子,可他就是不走。他還說……還說……”旻言為難的撓了撓腦袋,云裳嘆口氣,“說吧,他還說什么了?” “他說,他說要小郡主出白銀五千兩,他才走?!睍F言自己說著都覺得可笑。一個化緣的和尚能有什么本事居然張口就要白花花的銀子五千兩!他以為小郡主的蓮心小筑里是印銀票的嗎? “哈!那是不能給?!痹粕腰c了點頭,又隔著門往外看了一眼,“你這樣,讓他在這兒坐著吧,左右念經(jīng)也不錯,你去巷子口接一接四哥和陸家的兩位公子,讓他們走側(cè)門過來,不要走正門了。正月里見了不免覺得有些堵心?!?/br> “是,郡主?!彼D(zhuǎn)身欲走,忽然停住腳步轉(zhuǎn)過來說,“對了郡主,今天一個小童子過來捎口信說,何悠遠大人過幾日到京城來拜訪您?!?/br> “哦,知道了?!痹粕训c頭,心里卻其實并不怎么平靜,因為她并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何悠遠會對自己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女子如此的孝敬,過年還要來拜訪自己。 云裳想了一會兒,沒有得到什么答案,索性轉(zhuǎn)身走向廚房,去張羅今天的宴席的事情。 她自然也不會再這樣一個忙碌的上午里想到自己過幾日將會遇到怎樣棘手的狀況。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師是騙子 人都說過年是過的小孩子的年,而在這么一群人之中,只有顧籽萄和香香兩個人玩的最開心,也難得顧籽萄有那么好的耐心帶著珍珠陪同腿腳不靈便的香香一起玩兒。 坐在院子的小石凳上,云裳的手邊放著一盤瓜子,剛剛出鍋放涼便給她端了上來,一盤瓜子,一盤蜜餞,咸的甜的,沒有很膩的感覺。 一派閑適淡然的表情洋溢在她的臉上,看著院子里那三個團團轉(zhuǎn)的女人,不知為何,恍然間便覺得這樣的一個下午頗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自在和逍遙,又有些覺得,這照了滿身的陽光并不是讓她變得溫暖的根本所在,她的溫暖來源于這些圍繞在她身邊的人。 第一次,不論是在上一世還是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的生活,還不錯。 沒有那么強烈的工作壓力,也沒有那么多的八卦同事存在,這種日子,她總體歸結(jié)為“清閑?!?/br> 然而當(dāng)真是清閑么? 她捻起一顆蜜餞放到自己的嘴里,卻也嘗不出一點滋味來。 第六天了,門口的那個神神秘秘的和尚還沒走,這六天來,他粒米未進,滴水不沾,更是沒有動過半步,就是這一招,就把那些家丁們嚇唬得不知如何是好,把那個和尚驚訝的稱呼為天人。 去他的天人! 她不耐煩的甩了甩頭發(fā),這些天總是有點心緒不寧,這種毫無緣由的心煩意亂,讓她險些要暴走。 “小郡主,小郡主!”看旻言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進來,她就知道外頭又出什么新鮮段子了。將蜜餞盤子往前頭一推,“說吧,那個和尚怎么了?” “是說那個老和尚的事兒了么?我也聽,我也聽,香香,過來,聽聽新鮮段子!”顧籽萄耳朵最尖,老遠就聽見這邊的說話聲,邁著小碎步就過來了,還不忘招呼香香和小紅。 幾個女人都端端正正的坐下,仔細聽旻言說這故事的細節(jié)。 “不得了了,”旻言吞了口唾沫說道,“那個老和尚啊,死活不肯走,蓮公子早上看得他心煩,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許多惡犬,都朝那老和尚撲過去,可是吧,您說這多稀奇,那老和尚拿著自己的衣袍抖了抖,那些惡犬就不敢再撲過去了。都往后退!” 云裳端起茶盞來吶了一口,砸吧砸吧滋味,聊了聊眼皮,“還有呢?”聽旻言這么意猶未盡的樣子,估計后面還有什么更精彩的事情要發(fā)生。索性云裳就當(dāng)做事一個故事一樣的來聽聽,反正晌午時光漫漫,左右也是百無聊賴,不如來聽旻言且說上一說,權(quán)當(dāng)是當(dāng)做去茶館里去消遣一番了。 旻言貪婪的看了一眼云裳桌子上的茶壺,云裳是個體貼入微的好主子,立馬明白他的意思,將茶壺推了一推,“喝了茶,可要把后面更精彩的故事講好?!?/br> 旻言嘿嘿笑了下,抓起茶壺來喝了一口,抬袖子擦了擦嘴,才說道,“小郡主猜的一點不錯,后面的的確更有意思?!?/br> “除了放狗之外,那老和尚幾天幾夜都不吃飯,不喝水,這個小郡主您也知道了吧?而且,他見到咱們放狗之后,只是輕輕一笑,簡直是輕蔑的很,他拿起自己身邊的一只大葫蘆,拔開葫蘆塞子之后,里面呼嚕嚕的冒出黑煙滾滾,這黑煙吶,簡直是遮云蔽日,而且,最神的,是這葫蘆里的煙一直冒一直冒,有風(fēng)吹過來都不散不歪,是一股直勾勾的黑煙直沖云霄!根本不消散吶!” “哎喲喂,真是越說越神奇了!”顧籽萄訝異了一回,推了一把云裳,“怎么樣,你現(xiàn)在還不相信他真的是個得道的高僧么?” “我信,我信他就有鬼了!”云裳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心,站起身,“走,咱們?nèi)タ纯催@個牛氣沖天的老和尚?!闭媸怯袔装阉⒆?,這種江湖騙子,竟然還敢跑到她的府前來撒野?!绊槺闶帐笆帐八屗乐涝鄣纳徯男≈刹皇莻€隨便能來糊弄人的地方?!?/br> “唉,我說,人家可是一個有法力在身的世外高人啊,就咱們幾個去行不行啊?”顧籽萄在后面提著裙子跟著來勢兇猛的云裳后頭走著,多少有點心虛,畢竟對方可是一個法力高深到深不可測的大和尚哎,光是憑借他們這幾個小女子能行嗎? 云裳倒是無所謂,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往前頭走,香香一瘸一拐的跟上,別看她腿腳不利落,嘴里可還不饒人,在氣勢上,給了云裳十分的面子,云裳感動的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香香嘿嘿笑了兩下,快走兩步,云裳伸出手扶著她,剛想要表揚她幾句赤膽忠心的話來,沒想到香香比自己先早一步的開了口,“我的小姐哎,你有幾成把握能打贏那個大和尚哦?” 這個句子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云裳還是相當(dāng)敏銳的捕捉到了香香這句話里不容懷疑的疑問語氣和不相信的情緒。 撇了撇嘴,將自己手里的瓜子分給她,“你瞧著吧,我肯定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br> 香香暗暗輸了一個大拇指,悄聲說,“小姐加油!” 大門口處早就擠滿了八卦的下人們,也沒有人敢湊到前頭,云裳從后頭看過去,入眼的就是一片擠在一起的小腦袋,黑壓壓的,云裳心里一動,顧籽萄先笑了出來,“我從前那么多次來你的蓮心小筑,都沒見過那么多人齊齊整整的出來接過我一次?!?/br> 云裳自己也嘆了口氣,顧籽萄說的不錯,看來她還真要花些時間來好好的整頓下內(nèi)務(wù)才是。 “唉,你看,那和尚手里的葫蘆還在往外頭冒煙呢!真是神人!”顧籽萄拉了拉她的袖子,也探腦袋往外頭看著。 云裳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好,你說他是神人,他要紋銀五千兩,你去賞給他好了?!?/br> 顧籽萄吐了吐舌頭,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我要真是給了他五千兩,我就是神人了?!?/br> 香香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往外頭看著,說,“小姐,你看吶,那些狗真的不敢動了?!闭f著就要往外頭跑,云裳一把拉她回來,“那人身上有玄機,所以那些惡犬才不敢過去,可你身上有什么?” 香香自己打量自己一番,誠懇的說,“我有紗布條/子?!?/br> 顧籽萄呵呵笑了起來,“快看外頭吧,你們倆,真是活寶?!?/br> 云裳朝外頭瞧了瞧,將自己手里的瓜子皮抖落,旻言站在她的背后憂傷的看著滿地的瓜子皮兒,悲哀的想著自己一會兒的笤帚夠不夠好用。 四下那些圍攏的小廝們看到云裳大搖大擺的托著一身絨毛毛的長裙從院子里走出來,都嚇了一跳,慌忙如驚鳥一般四下退散。 “小郡主?!?/br> 云裳看了她一眼,猶豫著說,“你是廚房的廚娘阿雅么?” “哎呀,小郡主竟然認(rèn)得奴婢!”阿雅是個很歡脫的少女,頭上圍著一塊五彩斑斕的花點布,一頭長發(fā)被裹住的嚴(yán)嚴(yán)實實,云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覺得這個小姑娘是個挺利落的人,頓時歡喜了幾分,朝她笑了下,把阿雅驚喜得傻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