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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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籽萄囑咐了云裳兩句還是不放心,結(jié)果就兩人挽起手來干脆一起走。 蘇堤河上果然人頭攢動,人流如織,今天不是中秋,上元之類的大節(jié),卻也被這周圍的人帶動的氣氛異常的活絡,好像是四面八方的人都從村子里涌了出來,跑到這里來感受蘇堤河的燈會帶來的好運一樣。 傳說,在這里放下河燈的善男信女們會在今年一整年的時間里和自己所愛的人,不離不棄,攜手共度。 顧籽萄巴巴的講完了這里的所有民俗傳說,他們也已經(jīng)到了蘇堤河的最上游的地方。 云裳蹲下身來,鞠了一把水,放到嘴邊喝了一口,顧籽萄驚叫一聲,“快放下,多涼啊?!?/br> 云裳不以為意的將水咽了下去,卻皺起了眉毛,目光淡淡的看著涓涓流動著的蘇堤河,道,“陸大哥說,這條河和揚州的蘇堤河是一門血脈,我想從這水里喝出家鄉(xiāng)的味道來。” 顧籽萄沒了話,任由她又掬起一把水來喝一口,水沁涼沁涼的,甚至應該說是還有點冰涼的味道,生澀的讓人難以下咽。云裳站起身來搖了搖頭,也甩掉了自己手上的水珠,道,“呵,就算是那條蘇堤河里流出來的水,經(jīng)過了那么長時間和距離的洗滌,它也不會還保持著原來的甘甜和清澈了吧?” 她說得感慨,鳳紫湘都忍不住眼中含了一點眼淚走上前來,握住她的手,道,“云裳meimei,別難過,京城也是你的家,你不是還有我們在身邊呢么?” 云裳淡淡一笑,掃過神態(tài)各異的身邊的人,柔柔的說道,“多謝紫湘公主。我并非是在思念家鄉(xiāng),只是在驗證一句,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而已?!彼樕显谛Γ切σ鈪s遠遠地未達到眼底。 樓云鈺他們沿著東邊的河岸走過來,見到云裳和鳳紫湘正握在一起的手,不由一愣,和陸謹互視了一眼,陸謹一愣之余,卻將眼神飛快的去看了一眼二皇子鳳紫泯。 而鳳紫泯正在和黃白橘說說笑笑,似乎沒注意到這邊的情形。 陸謹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樓云鈺說道,“你家妹子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你心里有底沒有?” 樓云鈺神色上顯出一絲的慌亂來,很快恢復了平時的玩世不恭,抱起肩膀,將扇子打在自己的肩膀上,“你還別說,我這個妹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這個當哥哥的還真是不知道。” 陸謹儼然一副問了也白問的模樣,自顧自的往前頭走了,追上了那邊說笑的鳳紫泯和黃白橘。獨獨甩下了一個陸慎跟著樓云鈺在后頭慢慢騰騰的走著。 樓云鈺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一回頭看到陸慎鐵青的臉,想到白天因為那個“大鐵?!笔录?,似乎這個男人也不會對自己有什么好的模樣了,也就只好將這個和他說話聊天的念頭作罷。 他不說話,只低頭走著,卻聽見前頭一陣歡呼,抬目看去,原來是沿著蘇堤河的源頭放下來一條長約十米左右的花船。這艘花船扎滿了花朵,云裳不禁納悶的很,這個季節(jié)哪里會有那么多的花???仔細看去,就不難發(fā)現(xiàn),那些花都是由絹布做成的,只是做工精良,很難讓人看的清楚。 顧籽萄玩兒的最歡,沿著河堤舉著雙手一直笑著,一直跑著,手上的銀串子發(fā)出叮咚叮咚的好聽的聲音,這時候哪里還有什么顧家大小姐,她和其他岸上的女孩子們一樣,追逐著那艘花船,向下游聚攏。 云裳不喜歡去湊這些熱鬧的場景,她總是覺得自己在面對這些熱鬧非凡的場景之時,能看出幾分的悲涼和苦短來。所以,她也就養(yǎng)成了避開這些熱鬧場所和場合的習慣,今天算是破了例。 人群逐漸遠去,她徒步走在河堤的欄桿旁邊,蘇堤河內(nèi),水波不驚,書面上偶爾有幾許淡淡的水波紋一圈一圈的蕩漾成漣漪相似周圍飄散。水面上還有著姑娘們留下的河燈,形態(tài)各異的花燈上都點燃著一小節(jié)蠟燭,遠遠看去,河面上竟好似一條銀河從蒼穹倒掛而來。 單手拍著欄桿,涼風帶著蘇堤河的水氣朝自己撲面而來,云裳索性瞇起眼睛,享受著難得的安靜和寧靜。 有人在她身邊停下腳步,正是陸謹。 云裳一愣,笑了下,“陸大哥?!?/br> 陸謹?shù)哪樕嫌悬c尷尬和羞澀,云裳很奇怪的看著他,陸謹從背后拿出一盞河燈來,遞給她,自己手上還有一盞。 云裳訝然道,“陸大哥你哪里得來的這么好看的河燈???” 陸謹有點羞澀的道,“是白天里黃先生為大家置辦下來的,說晚上能用的上。這是你那份?!?/br> 云裳“哦”了一聲,將河燈接了過來,放在手心仔細端詳,果然覺得這盞燈和河面上飄著的那些尋常百姓人家的燈不一樣,做工更是考究,她點燃蠟燭,一聞,連蠟燭都別具匠心,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荷花的香氣,還真是個名符其實的花燈。 云裳和陸謹沿著河岸往下走,到了一處近水的地方停了下來,陸謹?shù)?,“放燈之前要向河婆許個心愿,據(jù)說這條河的河婆很靈驗?!?/br> 云裳莞爾一笑,“連你也相信這些?!标懼斢犎坏?,“難道你不相信神明么?” 云裳搖了搖頭,點手指著那些飄在河面上的河燈,說道,“與其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還不如天真的認為這個水面上眼下飄著的河燈,每一盞都是一個少女的純潔的靈魂?!?/br>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月下可交心 “這些河燈在我的眼里看來都是有靈魂的?!痹粕压戳斯创浇?,這個動作讓她的面部表情開始變得柔軟,陸謹訝然了一回,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璀璨的河燈道,“這里,有一個靈魂?” “對呀,陸大哥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這個蘇堤河的河婆很靈驗,大家都將自己的心愿說給她聽,她就會幫助大家實現(xiàn)心愿,是不是?”云裳測了下頭,將河燈放到河面上,用一只手指頭不時的戳著它,看它在淺淺的水面里不停的打轉(zhuǎn)兒,“有些心愿也許大家都不會對自己最相信的人說,卻對著這個根本不知道在哪兒的河婆說個清楚明白,這小小的河燈里頭就承載了這個人的最想要得到的心愿和最美好的夢想,你說,難道承載了這么多的東西的小小河燈里頭,怎么可能沒有一個人的靈魂和心在呢?” 陸謹聽得一愣,半晌才欣賞且驚艷的看了一眼云裳,“云裳我有的時候總會想你到底是不是和我們一樣的人,你總是能在偶然之間給人們帶來驚喜。你的言論,說實在話,我之前很多都沒有聽說過,簡直是聞所未聞?!?/br> “呵,陸大哥你這么說可是真折煞我了,我哪兒有你說的那么不同于常人呢?還有,我說的話,不是什么稀奇的言論,只是一些實話和內(nèi)心真實的感受罷了,而陸大哥你之前沒有聽人說過,那是因為你身邊的人,都已經(jīng)習慣了不說實話的本事和能耐??蛇@件事,我卻做不來?!?/br> “一個人若不能時時刻刻的面對自己的本心,那他就會被欲望和利益蒙蔽了眼睛,從而迷失了方向,云裳,你這話說的很對。我明白了?!标懼斒终\懇的點頭稱贊了一番。 云裳抓了抓腦袋,笑了下,“我哪有那么厲害,是大哥你自己總結(jié)的很好啊?!?/br> 陸謹謙虛了兩句,“其實我現(xiàn)在身邊的朋友當中,敢說真話的也更沒有了?!?/br> 云裳抿了下唇,站了起來,遙遙的眺望著這條蜿蜒曲折的蘇堤河,河面上星星點點,有河燈也有天上星星的倒影。 “陸大哥,我有句心里話,想說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對你說,今天,我想冒昧的說上一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云裳將聲音放得很低,很低。 陸謹眼神一瓢,似乎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從而臉上可疑的升起一團紅云。“小郡主請說吧?!彼@么說著,還是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來平靜自己狂跳的心臟節(jié)奏。 “嗯?!被觳灰詾橐獾脑粕牙^續(xù)看著河面,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絮亂的呼吸和緊張的神色,繼續(xù)道,“陸大哥,二皇子殿下為人陰鷙難測,你若一心保他,只怕以后也不能得到什么好的結(jié)果,我雖然今年年紀小,卻從小學會了看人識人的本事,陸大哥你是個忠厚之人,謙謙君子,政局之亂,官場之暗,恐怕非是你能喜歡的所在,也不會給你一個大展宏圖的地方的?!?/br> 陸謹啞然,他假想了半天云裳這一番話到底要說什么,結(jié)果到頭來,卻是聽了一頓這個?!捌鋵嵲粕涯阏f的,我何嘗不知呢?只是,陸家世代為國為民,殫精竭慮,我父親一生戎馬,豐功偉績不敢說,對國家有寸土的建功,他常常教導我們,要時刻銘記鳳家對陸家的倚重和真摯,陸家人所能報答天恩的,無非是一句,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罷了?!痹捳f道這個份兒上,基本上已經(jīng)各自表明了立場,云裳主張讓他遠離朝廷,脫離政局,而他,卻是一個從小受到家庭熏陶和武士道精神的調(diào)教的漢子,這里的矛盾之深,已經(jīng)不容人考慮,云裳自知很難能說得動他,只好笑了下,看著一陣風從東邊吹來,帶起她的長發(fā)翩然,衣衫泠泠。 “云裳,我知道你無心于此,而我和云鈺兄也曾經(jīng)討論過,如果你當真無心于此的話,最好是能夠回到揚州老家,和樓老丞相享受天倫之樂?!标懼斅f著,云裳嘿嘿一笑,伸手弗開飄到自己眼前的頭發(fā)絲,“我雖然真的如你所說無意于此,卻也不想回揚州,我家里的事,你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吧?” 陸謹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云裳倒是不以為意的笑了下道,“我母親雖然是病死在揚州老家,算是求仁得仁,求死得死,可是如果當初不是父親將她趕到揚州老宅的話,母親也不會一直睹物思人,郁郁而終,母親的死,有一半,父親他……也難辭其咎。試想看,我怎么會想和一個殺我母親的劊子手住在一起呢?” 陸謹一擰眉,她的這種思想真的有點可怕,如果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那么這比債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算不明白了。 見他不再開口,云裳輕松的笑了下道,“幸好我還有四哥,我雖然不和他同住,卻也能常??吹剿?,這樣我就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孤家寡人,我還有一個親人在這里,這……就足夠了啊。” “陸大哥,你看月亮都升到半空里來了!”此時已經(jīng)是夜色過半,天也漸漸變得冰涼起來,陸謹看了看她瑟瑟發(fā)抖的肩膀,道,“放了河燈,咱們救回去吧?!彼麆倓傁胝f的,其實是一句:如果你需要人來呵護來陪伴的話,我愿意做那個陪在你身邊的人。 云裳很喜歡這種帶著凄白顏色的月亮,呆呆的看了半天,才意猶未盡的重新蹲下來,雙手合十,念念有詞,“河婆大神,聽說你很靈驗,我今天就破例下,和你說說我的心愿好了,你可要聽仔細啊?!彼f到這里,忽然閉了口,也閉了眼睛,默默的祝禱了幾句:若我能回到現(xiàn)世,就請讓這只河燈一直順水漂流,直到河西岸去吧! 她睜開眼,將手里的河燈松開,河燈搖搖晃晃朝河岸對面飄了過去,云裳看得很認真,緊張到自己的拳頭忍不住都圈了起來,陸謹輕聲在心中一笑,她還說自己不相信鬼神,這會兒又是那么緊張。 眼看著河燈快要到對岸,云裳的臉上神色也松懈了幾分下來,不想,此時,卻有一陣大風吹來,將她的小河燈吹得的東倒西歪,一下倒在了別人的河燈上,蠟燭碰到涂抹了油料的花燈身,瞬間一下就燃燒了起來,突突的發(fā)出爆破的聲音。 云裳臉上神色一垮,陸謹不忍見她傷心,自己的手一松,他的河燈沒走出幾步遠,也倒在了河里。他笑了下,“這下好了,我的燈也摔倒了,看來你還不是唯一一個沒能順利度過岸的。” 云裳對他的用意心領神會,眨了眨眼,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感謝的話來才好。索性,陸謹已經(jīng)轉(zhuǎn)了身,“他們都在那邊,咱們過去吧?!?/br> 云裳點頭,提步子跟上,在他背后輕聲說道,“陸大哥,謝謝你。” 陸謹身子一震,心里也跟著一軟,“你同我……客氣什么?!?/br> 云裳繼續(xù)淡淡的說道,“因為陸大哥你真心對我好,所以我才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啊?!?/br> 前面的人似乎沒有聽見,她的低聲囑咐被風吹散在空氣之中,飄散在這個蘇堤河的河燈大會的夜晚之中…… “云裳,云裳,你看,那邊那個最遠的是我的河燈??!”顧籽萄離她老遠就看見了云裳和陸謹,一邊熱烈的打招呼,道,“你看我那個,是不是最遠的!” 云裳撇了下嘴,搓了搓發(fā)冷的雙手,“你還笑的那么歡,我的小河燈都燒成一把灰了。” “???”鳳紫湘今晚上也很精神,聽見云裳和顧籽萄說話,也走了過來,怯怯的問道,“云裳meimei,你許了什么心愿?” “我的心愿?”云裳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還沒等說,顧籽萄就接口道,“她呀,我猜她肯定是盼著和她的蓮準兒,長長久久。” “哎呀,那我知道你是許的什么心愿了?!痹粕岩稽c都不生氣,還笑瞇瞇的說道,似乎還用手指頭指了指從不遠處樹下走來的黃白橘,顧籽萄臉色一變,立馬撲過來將她的嘴堵住,“好云裳,好云裳,你是個正人君子啦?!?/br> 云裳咯咯的笑著推開她,“你以為誰都是和你一樣的壞嘴么?” 顧籽萄呵呵的跟著笑,黃白橘伴著鳳紫泯一起走來,眾人紛紛見禮,樓云鈺一臉笑容,云裳瞧這奇怪,“四哥你見到絕世美人啦?怎么笑得這么燦爛?” 黃白橘咳嗽了一聲,“剛才渡過河案的花燈就只有他一個人的,他自然心里正在得意?!?/br> 顧籽萄故作驚訝,道,“哎喲,陸慎,大鐵牛?你的鐵?;粢矝]渡河成功啊!” 陸慎白了她一眼,“沒被別的花燈半路給攔住燒掉,就算幸甚至哉!” 攔住……燒掉? 云裳和陸謹一對視,各自都看到了驚訝的神色。 陸謹訝異道,“你怎么知道云裳的花燈被燒掉了?” 陸慎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我沒說她的燈,我是說的二皇子殿下的燈,半路被人撞到,然后燒掉了?!鳖欁烟艳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驚呼道,“哎呀,云裳,難道剛剛是你的那只花燈將二皇子殿下的燈,然后一起玉石俱焚了?” 云裳訝然的看向陰鷙臉孔的鳳紫泯,鳳紫泯也正在訝然的看著他。 “二殿下的花燈上是否還有一只振翅欲飛的鳳凰圖案?”陸謹忽而回憶起來,問道。 二殿下鳳紫泯點了點頭,“不錯,我的是一只鳳凰,而小妹的,是株金盞蓮花?!?/br> “那的確是云裳你的花燈撞到了二皇子的燈……”陸謹看了一眼云裳道。 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湊巧的事情?云裳瞧見鳳紫泯的臉色不太好,便趕緊打哈哈道,“二殿下,您看,大概是河婆覺得你我的愿望都太沉重了些,所以就將咱們兩個的愿望都給燒光光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誰人共我眠 因為云裳將二皇子殿下的花燈撞翻而且還燒個精光的緣故,所以在鳳紫泯提出這個要求來的時候,也就不得不點頭答應,跟著鳳紫泯繼續(xù)……游湖。 這個看起來有點荒唐的要求估計也只能是二皇子這樣的人物才能想得出來,而且也只有云裳這樣不知死活的女人才會答應這種荒唐的要求了。 于是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就成了一對……奇葩。 顧籽萄臨走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朝著陸謹使眼色,而陸謹則深沉著一張臉,連連回頭看著站在瑟瑟風中的云裳,那意思就是十分的不放心將云裳交給鳳紫泯。 可是對方是一個堂堂的皇子啊,他就算一百個不愿意有能有什么辦法呢? 樓云鈺也是一臉驚愕,將陸謹拉倒一旁,“二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陸謹苦澀搖頭,“我剛才一直和云裳在一起,怎么會知道二殿下是什么意思?” 幾人各懷著心事紛紛離開,坐著自己家的馬車回到宮城腳下的各自的府邸,顧籽萄沉吟了一下,拉開馬車的車簾對著旁邊騎著馬的樓云鈺說道,“樓四少,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樓云鈺點點頭,正好,有顧籽萄這個會說話的小八哥鳥陪著自己回去的話,也許還好一點,不然萬一蓮準來和自己要人,他要怎么告訴他,云裳被二皇子拐走了的事實??? 話不多說,回到蓮心小筑當中,果然聽見門童的稟報之后,蓮準披著外衣站在門口等著她家的馬車到來,而入眼看到的卻是樓云鈺的高頭大馬,和顧籽萄家的金碧輝煌的馬車,蓮準桃花也似的眼睛一挑,輕聲哼了一聲,旻言在他旁邊跺著腳,“哎喲,小郡主哪里去了?難道被顧大小姐藏到了馬車里么?” “怕不見得那么簡單吧,你可看見了顧籽萄那么老實安生過?若是一切安好的話,按照她的性子早就該飛奔過來,和咱們耍一頓活寶了。”蓮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竟比天上的寒星還要閃亮幾分。 馬車停在門口,顧籽萄磨磨唧唧了半天才下了馬車,看見蓮準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倒有幾分的不好意思,樓云鈺更是聰明,直接打馬進了馬廄,自己去給馬兒刷洗喂草,根本不管他們這邊的事情,至于顧籽萄要如何對蓮準這個絕頂聰明的漂亮戲子說明云裳被拐走這件事。 蓮準不動不說話,朝她的后頭看了看,顧籽萄先按不住了,低低的說道,“蓮準,那個,云裳她……她還有點事情,不能和我們一起回來,可能,恩對,是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回來了?!?/br> 蓮準點了點頭,朝她抱拳道,“好,多謝顧大小姐你跑來告訴我,我就在此處等她好了?!?/br> 顧籽萄咬了咬牙,“我的意思是你別站在這兒等她,你看現(xiàn)在天都到這般時候了,夜色雖好,卻那么冷,你在這里要是受了風寒,回頭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蓮準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奴家是個戲子出身的人,吃的了苦,受的了凍,這點小事,不算什么,只有一件大事,眼下最最要緊?!?/br> 顧籽萄跟著脖頸子都發(fā)涼,卻不忍心不問,“什么事情最重要?” 蓮準一條腿曲起,一條腿站著,一幅風流姿態(tài),“自然是我懷里少了小郡主的軟玉溫香,就會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這吃不下,睡不著,難道不是最最重要,最最要緊的事情么?” 顧籽萄現(xiàn)在最怕他說的就是和云裳這個事情,頭皮都發(fā)麻,想了半天,深深地覺得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還不告訴蓮準關于云裳去向的事情的話,她還能不能算得上有人性啊。 眼睛閉了閉,銀牙咬了咬,她把心一橫才道,“蓮準兒,好吧好吧,我輸給你了,是我不好沒拉住云裳,她……” “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