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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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衽為禮,她在他的背后輕聲道,“四哥,不管你聽得進去也好,還是聽不進去也罷,我都要說,我不會讓你一輩子都被困在這里的,我會用我的辦法,來讓你重獲自由,不管你如今的局面到底是不是由我造成的,我都要救你出來。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要親自回一趟揚州,明早啟程,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對父親說的,就修書一封讓雅墨給我送來。” “四哥,你保重,我走了。”她從來也不是一個拖拉的人,盡管眼中閃著不忍,云裳還是決然的轉(zhuǎn)身,她不能在此停留太久,不能再為樓云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她也就沒有看見,在她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背后的樓云鈺一直仰望著天空的臉上,早已經(jīng)掛滿了淚水。 第二百零五章 無意結(jié)仇怨 “少爺,您何必騙小姐呢?您根本也沒給太子爺送過什么情報啊?!毖拍谠粕炎吆髲脑鹤永镒哌M來,原先偌大的傾芙園,現(xiàn)在只剩下了他和幾個小廝在,傾芙園里幾乎已經(jīng)是家徒四壁,僅有這一間前廳里還是從前的模樣,其他房間里的東西,已經(jīng)早就能變賣的全都變賣,將所有的錢用來維持傾芙園的生計。而這些,樓云鈺對樓云裳未提一言片語。 “有時候,說謊是一種愛?!睒窃柒曁渥硬亮瞬裂蹨I,自己苦笑了兩聲。雅墨有些不認同的說道,“少爺,小姐這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想要和您傾訴呢,您這么一來,小姐該多寒心吶?!?/br> “她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之劫,驚魂甫定,我本來是應該好好勸慰她一番的,不過,父親的事情也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來,就該讓她應接不暇了。這些霉事夠讓她亂作一團了,你以為陛下會那么輕而易舉的放她回揚州老家么?別忘了,我這個meimei可是天生的不安分,她才和陛下玩兒過一場捉迷藏,陛下這一次如果能讓她出去,就算是通情達理。 我這個樣子只能讓她寒心,如果我將實情都對她說了,只怕她就該多添好幾重傷心了。”樓云鈺本來就瘦長的身形更顯得瘦削不堪,站起來之后活動了下筋骨,對著雅墨囑咐道,“這里的事情誰也不許對云裳說起,就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在皇宮里給她做這個秤砣,壓穩(wěn)了這個秤盤,讓她在外頭好好的歷練闖蕩吧?!?/br> 樓云鈺一口氣說了很多話,自己輕聲咳嗽了兩聲,雅墨嘆了口氣,看著蕭條卻寬闊的傾芙園的大門口剛剛那個小女子消失的地方,道,“唉,小姐真是好命,攤上您這么一個兄長?!?/br> “好命?”樓云鈺輕聲嗤笑道,“她本就不該回來,應該是樓家好命,攤上她這樣一個女兒。以后樓家這一族到底能不能崛起重振,還需要靠她一人的力量。雅墨,以一人之力,去博全族的榮耀,這件事,要遠遠的比囚禁在一處安穩(wěn)度日困難的多?!?/br> 雅墨閉口不言,點了點頭,扶著他進屋休息。 皇宮大內(nèi),銀安殿外。 云裳剛剛從傾芙園趕到這里,盡管是這個深秋時節(jié),云裳還是走了一身的汗,在門口看到亭奴,心里就松了一口氣,抓著他的袖子道,“陛下呢?我有事要見他?” “喲,你當陛下是什么人?路邊的阿貓阿狗要是隨隨便便的都想見就見,那天子之儀何在?天威何在?”背后有人尖酸刻薄的語氣傳來,云裳一愣,回頭看去,卻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身段婀娜,衣著華貴,頭上挽著雙云追月發(fā)髻,簪著好幾只發(fā)簪,身量并不高,她看著云裳還需要稍稍仰著頭一點才行。 云裳不愿再這個時候與他人發(fā)生什么口角或者爭執(zhí),沒有說話,繼續(xù)對著亭奴道,“麻煩公公通傳一聲?!?/br> 亭奴點了點頭,對著她道,“公主稍等,奴才這就去稟報陛下。” “等等。”那女子又開了口,走到云裳跟前,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起云裳半天,輕聲一笑,“我當是誰那么大的面子嚷著要見陛下,原來你就是樓云裳吧?那個無憂公主?” 云裳眉頭一皺,“不錯,我就是樓云裳?!?, “我就不許你去見陛下,你待怎樣?”那女子修剪的十分整齊的眉梢一挑,讓云裳看得好不自在。不過云裳還是不想理睬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對著亭奴點了點頭,亭奴明白她的意思,轉(zhuǎn)身欲走。 “本宮在此,你還敢不聽我的話么?”那個女子冷森森的開口,帶著幾許的驕傲和跋扈,“好大膽的奴才,來人,給我拖下去,打死。” 云裳心里對她的厭惡頓時升級,對著那邊過來的幾個壯實的內(nèi)侍道,“我看誰敢動!” 看起來有些人還真就是不給點顏色不行,她上前一步,“我不認識你是誰,你最好也別告訴我,我今日有急事要求見陛下,希望你不要擋我的路,如果你肯謙讓一二,我改日定向你道謝。”她說罷一轉(zhuǎn)身,對著亭奴道,“亭奴公公,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我就在此等候?!?/br> 亭奴看了她一眼,立馬走了。 那個美艷的少婦眉毛一擰,指著樓云裳道,“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在本宮面前吆五喝六?你向本宮道謝?本宮還不稀罕呢?!彼纳裆D(zhuǎn)而變得陰冷起來,“樓云裳,你還在本宮面前裝蒜?你打死我侄女的事情,我還沒有和你算賬!” 誰幾時打死她侄女了?云裳這一次不得不轉(zhuǎn)身看著她美艷卻惡毒的臉,似乎有點印象似的,“你侄女?是誰?” “碧雪,在曜月館里,你勾引皇上也就算了,還對她大打出手,竟然狠心的將她一頓鞭子打死!怎么,你自己做的孽,說忘了就忘了?”這個美艷的少婦哼了一聲,看著左右道,“陛下是不會來見你的,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如今邊關(guān)吃緊,全靠我父親幾次汗馬功勞,保衛(wèi)他的大鳳朝江山社稷,你打死本宮的侄女,又親自送上門來,本宮會那么輕而易舉的放過你么?就你那點狐媚的道行,還不夠格夠上本宮的對手。來人,給我將她綁起來。” 左右一擁而上,將云裳用繩子綁住雙手,云裳懶得反抗,基本這種情況之下,她只要掙扎肯定就會更倒霉。被人捆上她也不過是冷哼一聲,這時候只有祈禱鳳紫泯最好是給點面子,趕緊從銀安殿里出來。 美艷少婦看出她心中所想,陰毒的說道,“陛下此刻正在和大臣商議國事,是不可能為了你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而出來的!” “來人,拿鞭子,給本宮狠狠的抽!” “娘娘,這個無憂公主是陛下新封的文官文諫,是朝廷的命官呢。您這真要是鬧出人命來……”身邊有丫鬟上來勸阻被她一巴掌打了回去,“廢物!她一個文諫算是什么命官!本宮要她死,不是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么!來人,給本宮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本宮的?!?/br> 說時遲那時快,這第一鞭子就從頭頂上落了下來,云裳本能一閃身,將這一鞭子閃開,可是躲得了頭,卻躲不開肩膀,這一第一鞭子就直接落在了云裳的肩頭,就聽見“啪,撕啦”兩聲幾乎是同時發(fā)出,云裳的裙子就被她抽破,當然這肩頭也好不到哪兒去,頓時被抽出一條血痕來,血絲染著衣裳的碎片都紅了。 云裳咬著牙,強忍著沒叫出來,如果她叫出來了,這一鞭子肯定就不止丟了這點血,還要丟人現(xiàn)眼。 第二鞭子還在半空的時候就聽見殿門口有人大喊一句,“住手!” 眾人一起往那邊看過去,竟然是本來在殿內(nèi)和臣子們商議國事的鳳紫泯本尊! 鳳紫泯一臉陰鷙,勝似冰塊一般的冰冷,幾步來到云裳身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眼神切切的在她的身上一看,一眼便見到她肩頭的那個血槽,頓時眼睛里的神色就變了,親手拿起身邊侍衛(wèi)的刀將她手上的繩子隔斷,云裳急急忙忙的道,“陛下,我是有事要求陛下,我……”鳳紫泯一抬手,“什么事情一會兒再說,孤都準奏?!?/br> “呃……”他這么一說,云裳就沒詞兒了。 她站到鳳紫泯的身后沒話可說,袖子被人一拽,一看,是陸謹,陸謹擔憂的看著她肩頭不斷冒出來的血,“這一鞭子可夠狠的,陛下,先讓太醫(yī)給公主診治診治傷勢吧?!?/br> 鳳紫泯點了下頭,那下頜的動靜小的幾乎讓身邊人都沒看清楚。云裳搖了搖頭,對陸謹?shù)?,“不,一點小傷,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對陛下啟奏,這傷晚一點看也沒關(guān)系?!?/br> “陛下?!泵榔G少婦似乎也被鳳紫泯這陰鷙的氣息驚嚇到,收斂起來剛剛的張牙舞爪的模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了下去,“她,她沖撞了臣妾……故而臣妾才……” 她臣妾了半天,也沒臣妾出個所以然來,鳳紫泯看著她,沉聲道,“樓云裳乃是先帝的義女,是公主之尊,又是朝廷命官,你舉手就打,到底打的是她,還是我大鳳朝的國體?” 美艷少婦跪在地上一哆嗦,顯然是被他的氣勢嚇傻了。“臣妾不是有心要傷害無憂公主的……是因為無憂公主之前無緣無故打死了臣妾的侄女,故而臣妾實在是難以咽下這口氣。” 鳳紫泯看了一眼樓云裳,樓云裳也不明白,亭奴在一旁察言觀色,適時侯說道,“陛下,之前燕妃娘娘的侄女女官碧雪在曜月館內(nèi)屢次頂撞教誨公主殿下,十分頑劣,公主一怒將她賞了五十鞭子,就驅(qū)逐出曜月館,再之后的事情,公主一無所知?!?/br> 云裳心里奇怪,問道,“那個碧雪她死了?” “回公主,是,女官碧雪受罰之后染了風寒,沒過幾日便死了?!边@是事實,亭奴也不能說謊。云裳啊了一聲,心想這些課糟糕透了,她沒想過要碧雪的命,那這么說起來,這個燕妃娘娘恨自己,還是很有道理的。 鳳紫泯盯著跪在地上的燕妃看了半天,“若非你平日教導無妨,你侄女何須受責罰?做奴婢的就應該有個奴婢的樣子,就算是做了主子也不能罔顧法制,在銀安殿外鞭打公主,欲報私仇,成何體統(tǒng)!”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讓燕妃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勁兒的磕頭,連梳得那么好的發(fā)髻都散亂了。 “陛下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br> “沒有下次了?!兵P紫泯一掀唇角,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意,云裳看得心里一涼,正要為她說幾句話,“陛下此事還是不要再追究……” “來人,將燕妃打入冷宮,好好面壁思過一段日子吧。”他一抬手,阻止了云裳后面的話,云裳只能將后面的話統(tǒng)統(tǒng)咽了下去,眼巴巴的看著哭的好像是個淚人兒一樣的燕妃被人拖著拽著的帶了下去。 鳳紫泯發(fā)落完畢燕妃,才轉(zhuǎn)過身來,換上柔和的表情伸手查看她的傷勢,云裳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咬著牙急著說,“陛下,臣有私事要啟稟陛下,我父病重,命在旦夕,求陛下準許臣出宮回揚州,送父親最后一程?!彼f完之后,就看到鳳紫泯眼神一動,半晌低聲道,“你……又要離開京城了嗎?” 第二百零六章 千里為永別(上) 陸謹那一天一直沒有離開赤霞殿的大門外,起初圍觀的那些官員隨著鳳紫泯出來之后,都因為時間太長而忍不住紛紛離場,只有他還在赤霞殿外默默的徘徊,從天還朦朦的有些亮光,一直到了夜幕降下。 他不走,是因為有一個人一直在殿內(nèi),和這個以陰冷著稱的皇帝在一起談判著一件聽起來根本不可能會完成的事情。 因為她之前的不良記錄,大概鳳紫泯也對這個女人有了一些預見性,他直覺的認為這個女人肯定會借此機會而一去不復返,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對她來說是莫大束縛的皇宮大內(nèi)當中了。 鳳紫泯是個固執(zhí)的人,她要說服他,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故而這一場談判注定會是來得及,時間久。 一直等到四周圍的華燈都初上,赤霞殿的大門才一開,云裳拖著疲倦的身體,從大殿里走了出來,她的身邊跟著亭奴。 云裳一出來,陸謹似乎想要迎上去,卻看見她站在殿外對著亭奴說了幾句話之后,身體似乎搖晃了一下,他一聲驚呼喊在嗓子里,險險的沒有喊出聲,亭奴手疾眼快的拉了她一把,云裳這才站穩(wěn),不至于跌倒。她轉(zhuǎn)身,亭奴送她一直到甬道的盡頭。 她從那一片昏暗之中走出來,站在殿門口,云裳站住了身形,辭別了亭奴信步往前走著,終于,陸謹從廊檐下走出來,云裳似乎很是吃驚,看見這個早就應該回府的陸大人,一蹙眉,“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這里啊?” 陸謹彎了彎嘴角,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借口給自己,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的尷尬,云裳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都因為冰冷的天氣而變得青紫色了起來,云裳心里一動,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就心頭一暖。當然,她也看見了陸謹?shù)膶擂?,自然不會戳破這一層讓彼此都難看,“陸大哥,你的馬車還在不在?我來的時間太久了,估計旻言已經(jīng)等不及的跑回去了。這孩子,一向讓我cao心。” 云裳這一番話說的十分的委婉,給陸謹留足了面子,陸謹也明白她的意思,云裳的善解人意一向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一件事。陸謹點了點頭,“馬車應該還在。我可以送你回去?!?/br> “剛才,我聽你對陛下說,樓丞相他……不好了么?”陸謹問的很小心。 云裳淡淡一笑,望向頭頂上漸漸實際出輪廓的月亮,有幾分肅然,“是啊,人,生老病死,都是在所難免的,我父親他……這一輩子也算值了?!?/br> 或許是這話題顯得過為沉重,陸謹沒了話題可以再接下去說,這一段從赤霞殿里走出來的路顯得格外的漫長,也因為這兩個人的心情都不怎么雀躍而顯得……太過嚴肅和沉寂。 第二天一早,云裳的蓮心小筑里便忙碌了起來,首先是,鳳紫泯傳來的一道旨意,旨意上委婉的說明,要將樓云鈺繼續(xù)留在傾芙園之中不可隨意外出好一段日子,云裳跪謝領旨,她當然明白鳳紫泯的意思,他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告訴她,你還有一個哥哥在我的手上,凡事要她三思而后行。 云裳剛剛打發(fā)走了送信的公公,就看見有人朝她的府邸這邊過來,竟然是陸謹和黃白橘兩人,一人騎了一匹馬飛快的朝她這邊走來,云裳站在自家的院門外,雙手都揣進了袖子里,這清晨的外頭可真是冷的讓人心驚,她本就是個怕冷的人,這時節(jié)……夠要她的半條命去了。 黃白橘先勒住馬,從馬上躍下來,接著就是陸謹。兩人一前一后走過來,看著她略顯憔悴的神色,便猜測到她肯定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 微微一笑,對著他二人一拱手,“兩位大哥,你們好早啊。” 黃白橘也是一笑,看她光風霽月的樣子,皺了皺眉,“你倒是想的開,不過放心,樓四少那邊有我們呢,他出不來,可我們不是還能進傾芙園里去陪他下下棋,談談心么?” 云裳先是愣住,沒想到他這個老學究一樣的先生,竟然還是個快人快語的角色。她感謝的話正含在嘴邊的光景,耳邊聽見身后一陣馬蹄聲音響亮,伴隨著一個女子緊張兮兮的催促的聲音。 “你快點!再快點!” 云裳一聽那個人的聲音就不由自主的笑了下,盡管在這個時候她是不應該笑得,但是……她還是沒忍住的先八卦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黃白橘,黃白橘也是臉色一紅,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陸謹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兩個明顯眼睛里很有內(nèi)容的人不知她們在默默的交匯什么內(nèi)容。 馬車因為跑得太快,停的太急而在她們的面前來了個急剎車,揚起好大一陣塵土,云裳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讓黃白橘擋住自己半個身子,遮去了大部分的灰塵紛紛。 果然,從車上率先跳下來了一個紫衣少女,一臉?gòu)珊┑乃龞|張西望似乎根本沒睡醒一樣迷離著雙眼,但是精神卻很好,一眼瞄見了藏在黃白橘身后的云裳,氣勢洶洶的沖了上來,一把揪住云裳的耳朵,“好哇,好哇你,要走了也不托人給我送個消息,你就打算這么灰溜溜的走,然后一去不回來個有去無回是不是?” 云裳側(cè)著脖子,減輕點她手上傳遞過來的力道,一邊哎喲哎喲的叫喚,伸手拉過來身邊的黃白橘,“他為什么不告訴你啊,我以為他告訴你了呀?!?/br> “咳咳,恩,就是他……啊不是,就是黃先生告訴我的。幸好他告訴我了啊,不然我可真是要被蒙在鼓里,還不知情呢?!?/br> “顧jiejie你還是先松開她吧,不然云裳的耳朵就要被你拽下來了呢?!?/br> 背后又傳來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云裳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她不喜歡這個聲音的主人。而此時,顧籽萄一直拽著她的手指,終于松開了開來。 “小公主。”云裳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她面前伏地身子,“云裳給公主殿下請安?!?/br> “瞧瞧你啊,”鳳紫湘臉上帶笑,將她扶起來,“快別鬧了,你難道忘了,你自己可也是公主的身份,你我平起平坐,不需要向我行禮的啊。” 云裳笑了下,卻是極其不自然,輕輕抽回了自己被她握住的手掌,抬眼看了看他們幾人,心里還是忍不住的一陣感動,“竟然勞動大家都過來了,云裳,實在是心里過意不去?!?/br> “這有什么過意不去的?大家都是朋友啊,你難道以為你平時那幾聲顧jiejie,顧jiejie的叫了都是白叫的嘛,這個時候我們大家不來支持你,送送你,誰還能懂你的苦處啊。”顧籽萄說的切切,推了她一把,自己卻眼睛里含著了淚花,云裳低著頭搖了搖,“我最怕你哭了,顧jiejie,你若不想讓我擔心大家,就別這樣了行不行?!?/br> “是啊,顧jiejie,咱們誰都別哭,免得讓云裳心里不舒服,走得也不舒服。樓老丞相一輩子為了大鳳朝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樓四少卻不能和你同去送別,我實在是……”鳳紫湘說著讓別人不哭,自己卻眼睛一紅,險險落下淚來。 云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雙手抱拳,朝著宮城的方向道,“有公主殿下和陛下的這一番心意,云裳就心滿意足,父親為國盡忠是自己的本分,也是職責所在,沒有什么功勞之說,至于四哥……他有事需要留在宮中陪伴陛下,也是他的福氣,父親若是知道,也肯定是要欣慰自己有子如此的?!?/br> 這種官腔體面的話,云裳上輩子說的最多,也說的最到位,最合稱,這一番話說的讓身邊的額黃白橘和陸謹都不由得想要豎起大拇指來給她道一聲好字。 幾人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送別的話,云裳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雙翅的飛到揚州老家去,最后,等大家將她送到宮城之外的時候,遙遙的看見一隊人馬在朱雀東門的附近把守著。云裳心里一嘆,心道,完蛋,這是鳳紫泯要反悔,給自己擺下的陣仗聲勢么? 如果如此的話……那可真是……昨天一切的交涉都付諸東流,所有的努力都白廢了。 “這……這是什么情況?”顧籽萄從馬車里探出身子,一看便也是吃了一驚。 黃白橘在馬上輕聲說,“別怕,我和老陸過去看看情況,你和公主都在車上不要下來?!?/br> 顧籽萄眼神切切的看了一眼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忽然覺得他雖然是個文官,但實際上還是很值得依靠的一個人。 鳳紫湘在馬車里推了她一把,“瞧你,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顧籽萄吐了吐舌頭,拉開車簾往外探看情況。 云裳是當事人自然要跟在他和陸謹?shù)纳砗笠黄鸬角邦^去。 “幾位兄弟辛苦了,敢問誰是這里的領班?”黃白橘對這些守城的士兵十分的客氣,還抱了抱拳。 一個一身便裝的青年男子從守城士兵的身后繞了過來,也一抱拳,“您二位就是黃大人和陸大人吧?請問哪位是無憂公主殿下?” 云裳咬了咬牙,前途微微茫茫不知所以然,但是她這時候也只有迎難而上了。 “我就是。幾位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