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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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口出粗鄙之言,馬車夫皺了下臉,看了看無動于衷的跟著走下車的云裳,云裳看了一眼面前的朱紅色的大門,點了點頭,雖然這個曹雷春的名聲不怎么樣,可他這個人的品位還是不錯的,這門上雕花工整,做工精良,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想必就這一扇門就夠養(yǎng)活不少窮人的日常生活開銷了。 她這么想著的時候,牛小子已經(jīng)率先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忘活動筋骨,“這鳥蛋大的地方還這么傲氣啊,我倒要瞧瞧看這里頭住的是什么人。” 門童有兩個人,一個見勢不妙,朝著另外一個人打了一個眼色,另一個小廝立馬奔到里頭去,估計是去通稟了。 云裳也不介意他們怎么去做,邁著四方步跟在彪形大漢牛小子的身后,好像身前被安裝了一個奇異的盾牌一樣的保險。 “曹府門前不許……停馬車?!碑斣粕炎呓@個口出狂言的小子跟前的時候,這個小門童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氣場,對著她這張清媚的臉,居然開張著嘴,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云裳還未說話,牛小子先是憨憨的笑了起來,回頭朝著云裳說,“這小子嚇傻眼了?!?/br> “你才嚇傻眼了!”小門童頓時有幾分的不服氣。 牛小子喲呵一聲,“你還不服氣,你信不信我把你摔得冒泡?” 摔得……冒泡? 估計小門童在他并不怎么長的生命道路當中根本沒有聽過諸如此類的形容詞,一時間沒有言語,牛小子冷笑了下,“你還敢瞪爺爺,爺爺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摔冒泡!” 說時遲那時快,牛小子一對蒲扇大小的巴掌朝著那小門童一把抓了過去,云裳看得是目瞪口呆,手抬了起來似乎是要阻止,但是語言功能顯然是沒有跟上動作的速度,干張著嘴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眼睜睜的看著牛小子一抖手,好像是老鷹丟小雞一樣的將可憐的門童小子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來,“嗖”一聲衣料在空氣中摩擦的聲音,順便一說,云裳估計是走神了,她甚至都沒有聽見小門童的顫抖的呼救聲,就看到門童弟弟直接墜落到了大街中央,比自己馬車所停的位置還要再遠出幾百米。 云裳吧唧了下嘴,馬車夫老趙也已經(jīng)傻了眼,喃喃的說,“這……摔死了吧?”云裳心里一翻,壞了壞了,這還沒到哪兒就先把人家的家丁給摔死了,這……不太好吧。隨手一推老趙,“去看看,是不是……死了。” 小門童嗝了一聲,還真是從嘴里冒出來了一串泡,不過不是水泡,而是血泡。等老趙走到他跟前的時候,這個可憐的小家伙已經(jīng)嗚呼哀哉,估計是把內臟給摔壞了。 云裳一指牛小子,“你怎么把人給摔死了呀?” 牛小子睜著一對呆萌呆萌的星星眼,可憐巴巴的看著云裳,兩只手放在腮幫子底下,顫聲道,“人家從前摔老虎和狗熊都是醬紫摔的?!?/br> “你把舌頭屢直了說話?!痹粕岩粋€頭有三個大,這孩子最近別的好沒學會,這個一開口就是人家,人家的毛病倒是和蓮準那廝學個十足十。 “得了,進去吧,一會兒你老老實實的站在我身后,別到處亂走,更不許再和人動手,聽見沒有?”云裳對這個牛小子幾乎從來沒動過脾氣,不過這一次卻有點生氣了。那個小廝雖然有些口氣不善,但是也不至于因此而弄丟了性命吧。 牛小子見云裳不開心,嘟嘟嘴站在她的身邊,乖乖的跟在她的后頭,“知道了?!?/br> 里頭的人此時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走了出來,為首的人應該是個管家,云裳一看便笑了。 還真是什么人有什么樣的管家。 這位管家太適合在曹雷春這樣的貪官家里做事了。這副長相,這張尊榮簡直就是活脫的從港臺tvb的電視劇里走出來的特務形象,臉是一張倒三角臉,左邊的腮幫子上還長了一顆黑痣,黑痣上有幾根隨風擺動的銷魂的黑毛……真是……器宇非凡外加慘絕人寰。 云裳一個沒忍住,哈哈笑了起來。 管家一張臉鐵青鐵青的,從屋里走出來,總還算是懂得幾分禮數(shù),“請問您找誰?!?/br> “我們是來找你家主人的?!迸P∽訌乃澈筱@了出來,另一個門童這時候從外頭跑了進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朝著管家就淚奔了過去,“王管家,就是這個大漢摔死了狗兒?!?/br> 云裳揉了下鼻子,好吧,她們的確是先招惹了人家。 王管家臉色更加不善,抱了個拳,道,“不知家丁狗兒如何冒犯了閣下,閣下要對一個下人下此狠手。” 云裳吞了下口水,這才真是人死不能復生,她現(xiàn)在就是有一條蓮花一樣璀璨的舌頭也不夠用來狡辯的。她也同時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好像是叛徒賣國賊一樣的管家竟然說起話來如此的準確到位,堪稱一個“穩(wěn),準,狠。” 這一句話就直接捅到云裳的軟肋上來了。 牛小子適時的放了一個響屁,尷尬的看了一眼同樣傻眼的云裳和王管家,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公主,我……我想拉屎?!?/br> “去吧?!痹粕褜χ⑽⒁恍?,她的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王管家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等牛小子快步走開之后,她才對著王管家說道,“真是抱歉,我這個家丁這里有些問題。”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王管家唉了一聲,這就沒辦法了。 即便是大鳳朝有王法約束,也沒有注明一個傻子殺了人要怎么處置。 似乎不管是哪朝哪代,對殘障人士都還是有些照顧的。 外頭這邊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過了幾個回合,這間房子的主人也沒見露面,云裳淺淺一笑,“你家大人在不在?” 王管家想也沒想,便道,“不在?!彼捯粑绰洌镱^就有人的腳步聲,這一位花花公子曹雷春便款款的走了出來,不知道剛剛在房間里做了什么事情,臉上紅撲撲的都是可疑的紅色。 先是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云裳,接著便假作驚訝的說道,“難道閣下就是傳聞之中的無憂公主?” 云裳含蓄的點了點頭,“曹大人,初次見面。幸會?!?/br> 曹雷春好奇的打量了她許久,忽而一聲輕笑,“拜見公主大人?!彼f的也不恭敬,動作也不怎么恭敬,幾乎只是敷衍的拱了拱手而已?!安恢鞯钕碌轿疫@里來,所為何故?” 云裳對這些虛禮并不介意,看了他身邊的王管家一眼,坦然的道,“為了你欠錢的事兒的故?!?/br> 曹雷春一愣,反笑了一聲,“我欠錢?我什么時候欠了誰的錢?” “你,現(xiàn)在,欠了國庫的錢?!痹粕鸦卮鸬暮苁菙蒯斀罔F。曹雷春臉上一僵,比了個手勢,王管家?guī)е司屯肆讼氯??!肮饔性捳埖轿葑永镱^說,來人,奉茶?!?/br> “不必如此麻煩,曹大人只要在此處,還了錢,就可以了。喝茶什么的,我看就省了那些麻煩事吧?!痹粕褍赡_好似生根一樣,站在地上根本沒有按照對方的節(jié)奏來。 她好看的清媚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這笑意在曹雷春的眼中看來,不管怎么看都好像是一種嘲諷。 曹雷春冷笑一聲,走上前兩步,來到云裳的跟前,同時從袖子里掏出來一顆小的不能再小的銀錠子,往云裳的腳下一丟,“我這就還,這次齊全了吧?拿去吧。以后別來了?!?/br> “叮?!便y子掉在地面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云裳低頭看了看這顆滾到自己腳旁邊的銀錠子,微微笑了下,坦然的在曹雷春震驚的視線當中將這顆銀錠子撿起來,放在懷中,“這銀子也有一兩左右了,好,曹大人,您截止到目前為止還虧欠國庫白銀七千萬九百八十六兩,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以后的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能將所有的錢款都補上的話,那咱們可就講不了,說不起了?!?/br> 云裳說完轉身便往外走,曹雷春腦門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你少在這兒挖苦我,我還不知道你么?你也不是個好人,你府上養(yǎng)著的,不比我的少?!?/br> 云裳聽見這話頓時笑了,轉過身,在一片溫和的眼光之中,看著他,坦然的笑著,嘴邊似乎還帶著一點嘲諷和輕佻,“沒錯,我養(yǎng)著的不比你少,可是我花的是我老子存下的錢,可你呢?你花的又是誰的錢?”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先禮而后兵(中) “你說說你啊,公主帶你出去辦事,那是讓你去學習,去長經(jīng)驗的,你可倒好,一問三不知,去了就是拉屎,你說帶你去干嘛?!睍F言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眼前的一個大漢,臉上滿滿的寫著三個金光燦燦的大字:廢物蛋。 “人家……人家實在是憋不住了嘛?!泵饶屑婷湍写鬂h牛小子被這個比自己矮上好幾個腦袋的小個子罵的狗血淋頭,也根本沒有一點要動氣的意思,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那兒站著,腦袋打了一個對頭彎,脖子都快成一個直角一樣的垂著。好像是被責怪的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一樣。 “你……唉,公主真是命苦,怎么撿回來一個你這樣的……”他這樣的什么呢?旻言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一個形容詞和所以然來,只好憤憤的改為用眼睛來瞪著他,氣鼓鼓的把自己變成一只河豚。 “一大清早就在外頭吵吵,鬧什么呢?小姐還沒起來。”香香一只手托著洗臉盆,一只手里拿著一條剛剛清洗干凈的熱毛巾,一幅你們十分不懂事的樣子。 自從香香臉上的傷好了之后,左邊的臉頰上就落了一片拇指大小的疤痕,燒傷和燙傷是最容易留下疤痕的了,“可惜了香香還沒嫁人就落了這個毛病,以后……”旻言這樣看著她的時候腦海里總是會浮現(xiàn)出來云裳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過的這句話。 可能是想到這個人之后很有可能要長期留守在蓮心小筑當中,自己也極其有可能成為她一輩子的工作搭檔,旻言就情不自禁的氣勢減弱了許多,弱弱的看了一眼柳眉倒豎的香香,低聲細語的說道,“我也是著急……香香姐你別生氣?!?/br> 香香一直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看見旻言主動承認錯誤,立馬將強臺風的火氣減弱為熱帶低氣壓的小雨蒙蒙,緩和了下嗓音,說道,“那你去那邊教訓他吧,別把小姐弄醒了?!?/br>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云裳揉著眼,反披著一件羊皮的斗篷里頭就穿著一身的睡衣睡褲,睡眼惺忪的看著眼前的他和她和他,“你們在做什么?” 香香瞪了旻言一眼,那意思顯而易見,你看你,果然還是給吵醒了吧? 旻言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走過來,“那個,公主,旻言管家正在教訓牛小子呢?!?/br> “教訓他做什么?”云裳有點不明白。 “哎喲,當然是因為昨天您帶著他去曹雷春他們家里的事情啦,他這小子在那兒一點作用都沒發(fā)揮出來啊。當然要挨罵?!毕阆汶m然剛才在批評旻言,但是實際上她還是和旻言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 旻言暗自給她挑起一個大拇指,咱們倆不愧是好朋友。 云裳睜開半閉著的眼睛,有點驚訝的看著垂頭搭腦的牛小子,牛小子雖然腦子里少一根筋,但是他還是明白眼前的這幾個人,是在嫌棄自己了,他往前走了幾步,將手遞給云裳,“我錯了,你打我吧?!?/br> 不想云裳只是呆呆的看了他一會兒,便笑了起來,將一根手指放到他的手心上,撓了撓癢癢…… 誒? 牛小子看著她,萬分的不明白。他犯了錯,連旻言和香香都生氣,難道她不生氣么? 云裳看著他,柔柔的笑了下,招了招手,讓他蹲下身,好和她保持平視,“我和你說啊,在我的家鄉(xiāng)呢,有這么一句話,叫做,上帝為你關閉了一扇門,肯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br> “什么意思?”這一句話,不是牛小子一個人問的,而是匯合了旻言和香香的三個人的聲音。 云裳:“就是說,老天爺很厲害能管天管地,但是不能管人拉屎放屁。懂了么?” 三人:“哦……” 唉,真是的。 她剛才的這個解釋如果讓上帝聽見,肯定會……拎著十字架過來把她打一頓。 管他呢! “雖然這一次我不責怪你,但是你可千萬不能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啊,要是你每一次出去的時候都要拉屎撒尿的,我還不如帶著一個會活動的茅廁走哩?!?/br> “嘿嘿?!迸P∽右脖辉粕堰@么一說,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抓了抓腦袋,“我下次再也不拉屎了?!?/br> “再也不拉屎就憋死了。笨蛋?!毕阆阋环床簧系谋砬?,又是氣,又是好笑。天底下那么多有本事的人公主都沒有找,偏偏就找來了這么一個愣頭青的傻小子。 難道是……公主因為看慣了蓮公子那樣標志的美男子忽然想要緩緩口味,換一個呆萌傻男? “這么看著我干嘛?”云裳莫名其妙的看著香香和旻言同時變得奇怪的眼神。那兩個人彼此交換了下眼神,同時搖了搖頭,“沒什么,公主您花容月貌……” “停?!痹粕岩慌亩亲樱拔茵I了,去準備點好吃的?!?/br> “是?!?/br> 早飯布置的十分豐盛,云裳心滿意足的吃了一頓,美滋滋的躺在貴妃榻上,半斜半靠,那意思好像是打算再來一個回籠覺。她腦子里跑馬燈一樣的想著很多的事情。香香在她旁邊喚了好幾聲,云裳才聽見,神色也慢慢回復了正常,便起身,由著香香伺候她梳洗。 她們正在梳洗,旻言從外頭走了進來,看見云裳正在梳頭,有點猶豫,云裳看了他一眼,“進來。我正要找你?!?/br> 她忽然問:“旻言,這幾天我都沒有過問你送禮的事,現(xiàn)在總該和我報告下這些日子的進展了?說吧,到底都給哪些人送了東西了?” 旻言不想她會忽然問這個,愣了下,說道:“其實依旻言說,以公主您現(xiàn)在的狀況,還是不要cao心這些事為好……先將那些欠款追回比較妥當?!?/br> 云裳沒有說話,微微抬眸,從鏡中盯住了正站在她身邊的旻言。 香香匆匆替她綰好頭發(fā),旻言長長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個賬冊來,凝神慢慢思索著道:“江西三司官員,從布政使起,到參議參政,提刑司的官員,屬下給每個人都按照品級準備了銀子,不過因為事情太倉促,來不及挨個打探喜好,所以六品以下的,旻言都是讓人趁著夜,直接把銀票送到了家里去,這些人有收下的,也有沒收的……” “你做得對,”云裳忽然微微一笑,打斷她,“事急從權。而且不用和我說那么詳細,只要你把人名和數(shù)目記下來,等我有空慢慢看吧。你只管說,五品上的官員,哪些不肯收我的禮就好了?!?/br> “五品以上的……”旻言又翻了翻賬,“提刑按察司那邊,按察使大人、副使、各位僉事,都還好說話,我按小侯爺說的,送上了他們各自喜歡的珠寶玉器、刑名古籍等物,那按察使大人還歡喜得緊,直說要來拜會公主您呢。” “那是,提刑按察司用到軍方的事情多些,向來與都督府這邊關系良好?!痹粕压膭畹乜粗鴷F言。 “至于布政使司,從左右兩位布政使以下,差不多都是雷打不動,雖然有幾位參議對小侯爺?shù)亩Y物很是動心,但也只敢暗地里收了,私下傳了消息來,說是您昨天到了曹雷春的府上,結果吃了閉門羹。這件事情大家都在議論紛紛?!?/br> “這是意料中事?!痹粕严蚝笠谎?,靠在了椅背上,“開始的時候,他們因為忌憚著陛下,而且,那個時候的我,也沒有對他們造成什么威脅?,F(xiàn)在嘛……可不好說了。誒,我不是教過你遇到這樣事情該怎么處理么?” “是啊?!睍F言見云裳精神漸漸好起來,便也欣然一笑,“公主開始就說,這兩位布政使是最重要的,其中還有清流派的人,就是送禮,也斷斷不能從常路子來的,所以旻言在他們兩位身上花的功夫也最大。” 他故意頓了頓,賣個關子,才說:“左布政使王大人的獨生兒子,常年患病,臥床不起,聽說他的用藥,需要大量的熊膽鹿茸等物,王大人素來清名在外,一貧如洗,是買不起這些東西的,所以旻言派人串通了他的家人,送了許多藥材去,教那家人悄悄熬了,給王大人的公子服下,如今藥已入口,這禮也就送到了,難道他還能退回來不成?” 云裳點點頭,笑贊:“狡詐!倒有點我的風格了!不過這個王大人,在以后的江西前途不可限量;我看不光贈藥,甚至可以不惜萬金,將那個傳說中的醫(yī)圣請來,再借個由頭將那位公子弄出來,好醫(yī)好藥伺候著,看看可不可能把他的病徹底治好。這個人情,是一定要他欠上咱們的!” 旻言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些東西,又繼續(xù)說:“右布政使宋大人,最是懼內,家里八個小妾,爭風吃醋,鬧得不亦樂乎,公主您說過可以走枕邊風的路線,扶持最得寵的一個,作為長線。但到底扶持哪個,旻言最為傷腦子,想了好久,甚至想過請蓮公子過來給幫忙……” “不要麻煩他?!痹粕押鋈徽f。 “是啊,我記得?!睍F言點頭,“可是咱們暗力營的人,實在是沒什么窺探人心的本事,那些個小妾,到底最得寵、會扶正的是哪一個,真是看不出來。旻言現(xiàn)在想,是不是可以通同籠絡了,只是多砸些銀子罷了,咱們又不在乎這個。” “不是銀子多少的問題。”云裳笑著拉住旻言的手拍了拍,“萬一她們彼此發(fā)現(xiàn)了,銀子白花了是小事,最怕會起到反效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