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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至尊女相在線閱讀 - 第231節(jié)

第231節(jié)

    “陸少將軍燈語,請求調配人馬,全力截殺!”

    “……傳令,北軍演習暫緩,一切聽陸少將軍號令!”

    “報!”

    “快說!”

    “西北方發(fā)現,大,大批敵蹤!”

    朱富貴“啊”的一聲,“有多少?”

    “至少有近千人,騎術精湛,只怕都是胡兵!”

    近千人?!這里荒郊野外,遠離邊境,哪來近千胡兵?!若真是胡兵,又是所為何來?

    “報!”

    “說!”

    “東北方,也有上千人馬出現!”

    朱富貴覺得腦子有點亂,論人數己方還是不吃虧,可這都是新軍?。≈粫菊娟犃惺裁吹?,哪里訓練過打仗?!而且……太丟人了,鎮(zhèn)南軍的斥候到底是做什么吃的?!幾千的敵兵,居然憑空冒出來么?!難道是沒有掌握的火蓮教隱秘武裝?這回丟人丟大了!

    “報!”

    朱富貴一面趕路,一面不斷傳令整隊調軍,心情煩躁:“說!”

    “西北方敵軍弓箭手已經和前鋒營交手,我們……死傷嚴重!”

    朱富貴忽然一頓,帶住馬韁,大聲問:“無憂公主在哪里?”

    朱富貴這樣一問,倒并不是要捉住云裳興師問罪的意思:雖說主意是云裳出的,敵人比預想的強大讓人措手不及,此番折損人馬也定不在少數;但無論如何,這里是鎮(zhèn)南軍的盤,加上己方人數上的絕對優(yōu)勢;對方再強大折損再多,能將隱患除去,就已是收獲……他不擔心最終勝利與否,只擔心取得多大的勝利,為此,會付出什么。

    其中最令人不放心的,是云裳。

    雖說也曾掛過個武將的名頭,可誰不知無憂公主的小身板……比文官還要弱上幾分吧?剛剛意識到本該已經在身邊的無憂公主還沒有蹤影,他立刻開始頭痛:這樣的夜晚,亂馬軍中,她只怕她會亂闖。

    可新軍畢竟是新軍,擺擺花架子充個人場的活兒已經超出期望的完成,在夜演中做到毫無阻礙的上令下達也讓人驚嘆不已;然而,若要在千軍萬馬中問出一個人的去向,實在是大海撈針一般了。何況云裳本來不屬于鎮(zhèn)南軍編制,只是來陪看演習的“客人”身份。

    無憂公主遍尋不見,朱都督暴跳如雷,急往西北方趕時,卻收到陸慎派人傳來的消息:壓住陣勢,稍安勿躁。

    朱富貴這才定下心來,將北軍指揮權真正全部交托出去,一面加派人手搜尋云裳下落,一面又指揮南軍拉開布網,希冀能夠將這突然冒出來的強悍敵人一網成擒。

    而云裳也的確沒有安分的聽話回到中軍。

    陸慎離去不久,她便也追了上去,停馬在出事的鹿苑山附近找個安全的點觀察戰(zhàn)況……身邊只有“禮物”緊緊相隨。

    作為曾經的“蜀中副招討”,長天軍平日所用的燈語鼓號她也懂得幾分,遠遠的看出敵人扎手,眉頭便皺起來;待后來又發(fā)現對方尚有援軍,更是沉思不語。直待身邊“禮物”又一次喊魂一般的喚她,這才抬眼來。問:“東九,你說什么?”

    沒錯,這“禮物”的名字,便是“東九”。

    “大人,屬下是說,場面有點失控,大人還是速回中軍吧!”

    云裳沒有動。只渾身緊繃。雙眸一瞬不瞬往戰(zhàn)圈中望去。那主要的戰(zhàn)場。便在山腳下的一片空的之中。雖是離得不近。又是如此夜晚。也能夠嗅得到那血腥的味道。聽得到那刀槍的錚鳴。比人數。自然是己方絕對勝出。然而都是新兵。沒有上過戰(zhàn)場。在猛虎般的蒼浯國人騎兵面前。只有被宰割的份兒……早在對陣之初。隊伍便被沖散。鐵蹄之下。沒有自相踐踏已經不易。如今真正對上對方百余人的隊伍的。不過陸慎率領的十幾個人!

    西北方。也已經進入交戰(zhàn)狀態(tài)。對方來的也是黑壓壓不知多少人。正努力沖擊。似欲與這邊的隊伍會合。

    “大人!”東九又不知已經催了她幾次。卻完全得不到回應?!按笕丝熳?!這里實在不安全!”

    云裳卻只恍若未聞……原來的計劃里。她只是想給蒼浯國方面的人留個印象造個勢。和陸慎說好的也只是虛張聲勢。放蒼浯國人離開??墒虑榫尤谎葑兊竭@一步……看陸慎的架勢。也絕沒有打算放走對方一個!

    云裳前后望望。心念電轉。忽然張口問道:“蓮準在平興府要約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東九猶豫一下。急促的聲音放緩下來:“屬下不知?!?/br>
    云裳本也沒想從他這里得到答案,自顧冷笑道:“難道竟是蒼浯國的西大王么!”平興已在大鳳國腹的,蒼浯國人安敢如此放肆?!西大王親來?看那隨行人員的彪悍,火把照耀下隱約露出的標記,以及援軍拼命的架勢,只怕那落入她的小小陷阱的,還真是這么個重要人物!陸慎親自動手,不知是不是已經動了心思。要更改計劃。不惜一切代價,留下此人?!

    東九急道:“大人還是先離開吧!”

    云裳目光灼灼:“不是說蒼浯國的西大王蕭衡。臥病在床么?怎的忽然來了大鳳朝?”

    “大人,”東九已經動手去拽她的馬韁?!肮芩鞔笸鯑|大王,大人的性命要緊,就算讓流矢蹭到一點半點,還怕蓮準大人不剝了我的皮么?!”

    云裳本還在沉思,聽見他這話,卻撲的一笑,“東九,你到我身邊這么些天,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么多話!”

    東九也是無奈,平日話少是任務需要,可如今便說多少話,無憂公主不也是自顧巋然不動的么?

    “我不是不走?!痹粕延洲D了話題,“是暫時還不能走。東九,你看,有什么辦法,能悄悄給陸少將軍傳個信兒,讓他放了那個蒼浯國的西大王么?”

    第四百一十九章 荒唐的夢境

    第四百一十九章荒唐的夢境

    “這個……”東九被難住了,“屬下無能為力。”他倒不關心為什么云裳會想要縱敵,只是他真的沒有這本事,可以萬馬軍中來去自如,跑去給那長劍如虹,戰(zhàn)意正濃的陸少將軍傳個什么信兒,而且……還要“悄悄”的。

    云裳皺眉看他一眼,“蓮準還說你是高手呢!”

    “屬下只是輕功高而已?!迸苈返故悄芸禳c,可還帶著她這么個累贅。

    “輕功高也行啊……算了,”云裳忽然道,“我們在這里點些狼煙吧!”如果能有火光,或者可以吸引戰(zhàn)場中人的注意,試探著發(fā)些信息。

    東九大驚,“大人是嫌死得不夠快么?!”戰(zhàn)場暴露自己位置,等著箭雨襲身還是飛槍刺個對穿?

    “沒辦法呀,不然我們就直接過去,我對面和陸少將軍說?”

    東九往山下看了一眼,“還是點狼煙吧。”那些新兵勉力維持才沒有亂陣潰逃,真靠近了,他這個只會跑路的“高手”,還真怕護不住無憂公主那沒有半點武功的小身板兒。若是被裹挾進了潰軍之中,那就是九死一生。

    “一會兒我從東邊小路下山,你照我吩咐點了狼煙,便跟過來吧?!?/br>
    “可是蓮準大人吩咐……”

    “我知道他吩咐你要和我形影不離??墒乾F在情勢緊急,難道我們一起點了狼煙然后等敵人來么?”云裳忽然嚴肅起來,“狼煙一定要點。此事關系社稷存亡,聽我說的步驟,不可稍有馬虎!”

    “屬下遵命。”東九不由也端正了神色。無憂公主久居上位,端起架子說話的時候,還真是有些威儀,令人油然而生敬意。

    “你輕功好,一會兒直接從林子里穿過去下山,說不準能比我還快呢?!痹粕延洲D了笑意,“如果山下情況有異,我會直接往中軍那邊,你不用擔心。”

    東九搖搖頭,看著云裳馭馬小心翼翼的盤旋于山道,很快消失不見;便也一個縱身,往林中去拾引火的干糞樹枝。

    鹿苑山頭的火光開始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漫天遍野的燈籠火把映照下,一個小小的“護衛(wèi)”,倉促之間,到底能燃起多大的焰光?那不過是遙遠山間的一抹亮色而已,在這樣生死存亡的戰(zhàn)場之上,即使看到,也會漫不經心忽略了去吧?

    然而沒有多久,那抹亮色便吸引了很多雙眼睛……只是因為那亮色實在是太奇特了:深墨的背景中,紅色黃色藍綠色交替閃耀,不久又有彩色濃煙滾滾而起,就算是再不懂規(guī)矩的新兵,也會想到,這是在傳遞某些信號了。

    云裳如她許諾的那般,并沒有靠近戰(zhàn)場,從東邊的小路拐下山坡,遙遙回望間,隱隱的也看見了那煙霧,不由一笑。她剛才交給東九添加在火焰中的,是蓮準交給她的羽林禁衛(wèi)軍一級求救信號,見者須立即趕往救援,哪怕是放棄任務、暴露身份也是在所不惜。

    信號一出,羽林禁衛(wèi)軍必將有所行動,那么戰(zhàn)局攪亂,這邊的戰(zhàn)況她也就不用過多擔心了。

    當然,事實上她原本就沒什么擔心。就算這“圍剿”的計策她并沒有和蓮準溝通過,但,能讓蒼浯國的西大王到達大鳳朝腹的,深入萬軍之中,那必然是有了萬全的安排,蓮準的安排。

    到底是讓這位西大王死,還是生,那本來就是羽林禁衛(wèi)軍的事。

    而她所做的,逼迫東九點狼煙傳信息,卻是另有目的:幫助陸慎挖掘出身邊隱藏的羽林禁衛(wèi)軍。

    早知道蓮準對于長天軍的執(zhí)著。還是從去年滕王閣時起。記得蓮準窮盡羽林禁衛(wèi)軍之力,居然無法提供出關于陸慎的詳細資料,無法在陸慎身邊安插暗探……當時這位羽林禁衛(wèi)軍都指揮使大人并未多說什么,可她已經感覺到他的在意;而如今,東九來到她身邊所經過的途徑,已經證明,羽林禁衛(wèi)軍對長天軍的滲透,已經卓有成效。想來也是么:要在一個小小統(tǒng)領身邊安插個親衛(wèi)不容易。要在浩大的長天軍中安排個把暗探,對于用上心的羽林禁衛(wèi)軍都指揮使大人來說,還是沒什么挑戰(zhàn)性的。

    當然,這暗探要做到能夠隨時出現在陸少將軍身邊。替他準備一包給某大學士洗澡時更換的衣物;要在里面夾帶上特殊用處的白布;要留下來為陸少將軍給那個無憂公主傳上話兒;要找到時機將自己作為“禮物”奉上……也不是尋常人做得來的。

    陸慎不說,其實云裳也知道他對東九身份的存疑,對羽林禁衛(wèi)軍滲透的不滿……陸少將軍此人,向來守禮內斂,從不主動涉獵本職以外的事情;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軟弱可欺。并不意味著他能力不足……看段南風一直執(zhí)意要留在陸慎身邊,積極策反就知道:放眼天下,能夠翻云覆雨者,這陸少將軍,定是其中之一。

    正因如此,她才不能讓蓮準和陸慎,讓羽林禁衛(wèi)軍和長天軍對上。就讓她出頭。趁著羽林禁衛(wèi)軍在陸慎身邊立足未穩(wěn),把這個麻煩解決掉吧……至于東九其人。想必也明白她的用意,但還是為她點燃信號傳遞。這,應該也算是示忠?

    她倒是不擔心東九的安全問題。雖說火光一起。這個山頭勢必成為兩軍關注之的。但東九輕功卓絕。沒有她的負累。逃跑必是不難。

    云裳甩甩頭。牽著馬從小樹林里轉出來。前面的路就比較寬了??梢则T馬飛奔。在沒有趕到朱富貴的中軍之前。她還不能算是十分的安全……即使?jié)M山遍野都是大鳳朝的軍馬。

    而這樣的念頭方起。云裳已經抬腳將要邁上馬鐙的時候。異變陡生!

    夜幕之中亮色一閃。伴著低低的呼喝。有黑影從身側草叢中暴起。一柄環(huán)首大砍刀攜帶著烈烈風聲。直劈而來!

    云裳如今是文官身份。雖然參加了鎮(zhèn)南軍的夜演。卻不曾著甲;這一身的玉冠紫褶,天青長披。固是看著風流俏雅。實則毫無抵擋之力。

    不過常和羽林禁衛(wèi)軍混在一起的人??偛粫瓦@么束手待斃……風聲乍起之時。云裳已經棄了馬鐙。借勢往馬腹下一滾。與此同時。袖中的梨花小弩機括啟動。一蓬箭雨砰的炸開。直奔偷襲者的方向。

    弩上帶有火藥的炸力,數十只精鋼小箭半環(huán)狀射出,黑夜中微微泛著劇毒的藍光……對方

    云裳這樣的應對,算得上鎮(zhèn)定,也算得上得體……這只梨花小弩是羽林禁衛(wèi)軍心血所在;就算一個尋常的兵士,有了這么個東西,也足以放倒數名高手了……可惜云裳不是尋常兵士,甚至久病之下,連普通女子的體力都不及……箭雨漫天射出,那偷襲者只悶哼了一聲便軟綿綿倒下……大砍刀離手便偏了方向,也沒有削到云裳半根發(fā)絲……重重的砸在了馬臀之上。

    只是小小的躲閃還擊,云裳胸口已經發(fā)悶……寒意亂入四肢百骸,竟是發(fā)病的征兆!她的本意,是要滾到馬的另一邊去的;可才剛半滾半爬的到了馬腹下,那馬便一聲長嘶,人立而起……云裳一口腥甜涌到喉間的時候,余光還瞥見那偷襲者臨死前青紫愕然的臉……當時心中閃念:她畢竟不是個從軍的料啊……笨得沒被刀砍死卻要被馬踩死。

    預料中的馬蹄踏身之苦并未到來,云裳的意識失去了一瞬,清醒過來時已經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焦急的男聲輕喚著:“云裳,云裳……”

    是鳳紫泯!云裳唇角扯起一抹笑,艱難回道:“陛下,臣的藥在護衛(wèi)手里……他還在山上?!?/br>
    果然東北方那支一直隱跡觀望的人馬是皇帝的禁軍呢,如此,可以完全放心了。

    聞言,緊急關頭救了云裳一命的皇帝陛下陰沉著臉抬起頭,下令:“封山,索藥?!?/br>
    火,漫天的刀劍光影和煙霧。

    滿耳的尖叫和哀嚎;滿鼻滿口的血腥和焦臭。

    看不清敵人,辨不清方向,早已力竭的她,只有拼命的廝殺,機械的揮動手中的武器……唯有眼中唯一一團染了血色的斑駁的白,是希望的源,是保護的翼,支撐她,引領她,浴血,而前。

    從沒想到過,文弱如她,也可做到如此。他長劍凝霜,舞起時護她身周飛虹如練;而她倒拖一柄鐵狼筅,竟也能替兩人擋下幾次強攻。

    ……

    折了幾匹馬,添了無數傷;他帶著她終于沖出了敵軍的營的來到暫時安全的河邊,她再也無法支撐,似將力氣和血液都流干。

    他的傷比她還重,卻拼著先替她包扎,用盡最后的真氣,助她驅除寒毒;將生死一線的她,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她從泥濘的河灘上睜開眼的時候,全身的骨頭仿佛碎裂了一段一段,胸腔內冰冷和熾熱混攪在一起;可是這些都比不上心中的痛……掙扎著,匍匐到他身邊,撫著他漸冷的身軀,肝膽俱裂……

    第四百二十章 御前的詆毀

    初皇帝陛下借以出巡湖南的理由是到南岳衡山還愿。

    而如今御駕來到湖南,也有了七八天,還愿已完,皇帝陛下還沒有顯示出任何離開的意思……即使湖南的臨時行宮設置簡陋,飯食粗糙;即使朝中一日三報,人心惶惶,均是關于內閣學士張諤改革吏治的事宜。

    可隨行的官員們何嘗敢有什么異議?!大鳳朝的這位鳳紫泯陛下,親政至今,威儀日重。本來跟著陛下出來的還有個周大學士忠耿不阿,直言敢諫;然誰料這樣關鍵時刻,老學士大人不知什么原因,竟拒絕再接觸朝中事務!

    有人說老學士大人是在和陛下慪氣。聽說早先太傅就對張諤“監(jiān)國”一事甚為不滿,但陛下一直冷處理,不僅曾鬧出個“離舟出走”,還借口無憂公主失蹤,天大的事都撒手不管,任由京城那邊鬧來鬧去……如今無憂公主終于回來了,又是什么傷什么病,要養(yǎng)要靜……天知道那個病是真的假的?總之常常有人見他堂而皇之在暫居的館舍內接見京城里來的人。

    當然還有另外的傳言,說周大學士是真的要脫離權力中心了……卻是被無憂公主氣的!據說內閣隨行的一位中書舍人親見:有一天無憂公主乘了小轎,往臨時的“內閣”小院里去了一回,然后周大學士就開始閉門謝客,聲稱再不問朝務了……這種說法原本不怎么能夠讓人相信……畢竟無憂公主才剛剛扳倒王閣老不久,于情理于能力都不應該這么快惹上周大學士才對……直至月余之后御駕返京,一封圣旨,一頭瘸驢,周大學士大人兩袖清風黯然退場,“告老還鄉(xiāng)”之際,才由當事人口中確證了這個消息;只是已經沒有多少人關注了。

    而在湖南的這一刻,大小官員還是在觀望。觀望朝中的張諤變法;觀望皇帝陛下對此次長天軍、鎮(zhèn)南軍“擴招”的態(tài)度;觀望內閣中的權力分配。

    可是偏偏,那由湖南巡撫府邸臨時充任的行宮之中,卻總是毫無動靜……直至,某一天深夜,禮部侍郎文德殿大學士楊紅籌忽然被急召入內。

    “陛下……”

    “但說無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