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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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不知蒼浯此番用什么寶物來交換九龍碑呢?”曹汝言瞧了半天鳳紫泯的臉色,看他沒有搭話的意思,直接問了出來。 這么一問,的確是非常的切入主題。 蒼浯國這么大費周章的來討要這么一個國寶,到底是想要用啥東西來交換呢? “曹大人莫急,容小人先取來一物,這樣東西在我蒼浯無人可識,想來大鳳朝天邦貴府,能人無數(shù),自然可以識得此物哉。” “來人,呈上來?!笔钩寂牧伺氖终疲忸^走進來一名身高七尺的高大男子,肩膀?qū)掗?,真正是猿臂蜂腰,體型健碩。他走在前,身后又有四人抬著一個碩大的四方形大物。 此人呈上的是一只巨大的箱籠,上頭有紅布蓋著,讓人看不清楚里頭到底是裝了什么東西。 看著眾人好奇的神色,使臣頭領微微一笑,招手示意讓身后的人扯掉紅布。 “嚯?!?/br> 眾人不由得發(fā)出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還有膽小的內(nèi)侍侍女等淺淺的尖叫了一聲,以袖掩面倒退了幾步,陸慎瞇了瞇眼睛,云裳站得離他很近,看得清楚陸慎的拇指在身側(cè)的劍鞘上按了一按。 是要彈簧出鞘的架勢。 云裳也瞧見了那籠子里到底是個啥。 是一種動物,身材有一米五左右,半米多寬,頭尖嘴短,有胡須如鋼絲,耳朵尖尖在腦袋頂上微微的抖動著,渾身上下的毛有寸把長,閃動著灰黑色的光暈,尾巴如虎豹似的粗細,段粗粗的四條腿立在地上,尖銳的爪牙有正常人的手指那么長短。 這就是異形? 難不成是怪物? 眾人紛紛揣度,猜測,說什么的都有。 此時聽那位使臣帶著幾分倨傲似的說道,“敢問大鳳朝的皇帝,在大鳳朝此等天府之國之內(nèi),可有人識得此物為何?” 鳳紫泯乃是九五之尊,尋常的動物估計都認不清楚,何況那么一個龐然大物的怪物擺在眼前。 但幸好他是皇帝,皇帝不認識也沒人敢說什么,因為他還有一班大臣,這群狗腿子此刻就應該發(fā)揮自己的作用。 為君分憂。 但是萬分遺憾的是,這些位居高位的大臣們也不認得這種怪物到底是個啥么。 “眾位愛卿,哪位識得此物?”鳳紫泯垂了眼簾,在大臣里掃了一圈。 顧大學士是朝中公認的最有學問的人,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籠子旁好遠好遠的地方停下,細細的看了看,山羊胡都跟著抖了抖,然后淡定的朝著九五之尊的鳳紫泯搖了搖頭,“臣不認識?!?/br> 有了顧大學士開頭,剩下的大臣們再說不認識也就不丟臉了。于是,眾人紛紛將自己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云裳笑了下,招呼過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侍從,低聲吩咐了幾句,侍從匆匆退了下去。 使臣臉上的倨傲之色更濃厚,下巴都跟著抬了幾分朝天,等了半天沒人說話,“小人一直認為大鳳朝乃天朝圣地,能人異士無數(shù),沒成想,就這么個畜生就把大鳳朝的能人異士們都給難住了。” 鳳紫泯臉色一變,使臣的話雖然難聽刺耳,卻也說的是實話,他大鳳朝的確無人識得此物。 使臣傲然的看了一圈默默無語的眾大臣,還要再說些什么譏諷的話,就聽見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響起。 “陛下,臣等從陸將軍的酒宴上撤到這兒來,可不是為了來瞧這些畜生的?!痹粕炎旖呛Γ匆膊豢茨悄樕y看起來的使臣,徑自說了下去,“就這么個畜生也敢在此叫囂呀?真是讓臣……好生掃興呀?!?/br> 一口一個畜生的被人罵著,使臣的眉毛都立起來了。 有侍從從外頭走了進來,遞給云裳一樣東西。 “這位女大人你說的好輕巧,難不成你認得這樣神物么?”使臣神色依舊倨傲,根本對云裳的話不屑一顧。 “哎喲哎喲,這種畜生在你們番邦小國被叫做神物,可到了我們這里呢,卻是……屁都不算?!痹粕雅e步往鐵籠處走去,腳步有些踉蹌,鳳紫泯眼神柔和了幾分,愛憐的不忘叮囑她,“樓卿慢些走,仔細跌了?!痹粕鸦仡^朝他笑笑,這會兒也沒人責怪她在圣駕前傲慢無禮了,誰讓她酒醉未醒么不是。 迎面有酒氣撲面而來,使臣凝眉,注視著這個女子朝自己走過來,眼角眉梢?guī)е窔庵刂?,偏又有著說不清楚的萬種風情,不由心頭一跳,連語氣也減弱了幾分,“女大人,此言何意?” “這東西何須要我大鳳朝的大臣們認得,不如讓著小東西來瞧瞧好了?!?/br> 第四百八十章 再造九龍碑(中) 云裳看了一看籠子里不可一世的那個大怪獸,嘴角浮起冷笑,從袖子里掏出來一樣小東西,毛茸茸的一團雪白夾金黃色的毛皮,洗的干凈,毛也梳得利落整齊,從云裳手中探出來的小圓腦袋毛乎乎的,兩顆碧綠色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可愛至極。 這正是從前在蜀中之地撿回來的小貓。 云裳抱著自家的小貓從從容容的走到這鐵籠跟前,將手一松,喝了一聲,“去!” 小貓飛也似的從她的手上竄了下來,靈巧的從鐵籠的縫隙之中鉆了進去,繞著比自己高大不知幾倍的怪物轉(zhuǎn)了兩圈,嗅了嗅它的味道,走到它的跟前,拱起背來,尾巴上豎,威武雄壯的“嗷嗚”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讓籠中的龐然大物受了刺激一般的竄了起來,后背撞到鐵籠上,砰的一聲被彈了回來,跌落在地面上匍匐著,不敢再動,仔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它身上的毛在瑟瑟發(fā)抖。 云裳哈哈大笑,一招手,那小毛團戀戀不舍的從大物跟前威武的走過,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大怪獸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十分卑怯的團在角落,不大一會兒,有眼尖的大臣笑道,“哎喲,這畜生嚇尿了!” 眾人一看,可不,順著鐵籠,果有水流而下…… 穢物穢物啊…… 然而這穢物卻讓大鳳朝的大臣們都十分開心。 蒼浯國的神物被大鳳朝的小貓給嚇尿了……果然,振奮人心! 云裳俯身抄起繞著自己喵喵叫的小毛團,愛撫的摸了摸它的后背,“真是個好孩子,回去賞你魚吃好不好呀。” 懷抱著小貓的女大臣不忘回頭張狂的朝那使臣一笑,“你們國主是不是也同本官一樣是個酒鬼?就憑這東西想要換走九龍碑?讓他清醒的時候再來罷!” 幾句話將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蒼浯國使臣說得滿面羞臊,眼刀如風的看向身后那個惹事的畜生,使臣的身后立刻有人走到巨鼠的籠子旁邊,單手劈掌一舉,立刻風聲如刀。云裳沒有察覺,而身邊的蓮準卻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同樣單手伸出,一把攥住了那侍從的手腕。 那侍從眼神一凜,喝道,“做什么?” 蓮準笑瞇瞇的橫了他一眼,“金殿之上殺生多不好?!?/br> 云裳此時也會裝過身來,同樣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是呀,是呀,要教訓畜生,回去教訓就好啦?!?/br> 雖然白天里的這一場蒼梧挑事兒的小狀況被消停停的解決了,可是,當鳳紫泯吩咐人安頓好蒼浯國的使者之后,云裳就知道,鳳紫泯那一百八十個心眼兒開始打起了彎彎繞。 鳳紫泯把幾個親近之臣留在了銀安殿內(nèi),說對于剛才的那個使臣的話不生氣那是假的,但是那么大的一個皇帝怎么可能會和那么個偏遠之國來的小小使臣動氣呢? 但是,很明顯的,鳳紫泯把氣都發(fā)泄在了自己的玉盞茶杯上。 很無辜的杯子被摔個粉碎,紅櫨吧唧吧唧嘴,心想著好好的一套茶具這次可真成了悲劇。 “蒼浯國區(qū)區(qū)一個邊陲之地,居然也敢如此叫囂!”先前在圣駕面前吃過虧的曹汝言真心被氣昏了頭,在眾大臣面前十分“真性情”的表達出對那群使臣的不滿。 其實蒼浯國的使臣居然敢這么大膽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主要是他們大鳳朝在對瀚海的一場戰(zhàn)役之中吃掉了太多的國庫和糧餉,以及兵力物力財力,現(xiàn)在別說是人家本來就很有底氣的蒼浯了,就算是一個屁點兒大的小蘭衛(wèi)國也是敢于上千拼搏一下的。 蒼浯專挑這個時候來找他們要九龍碑,明顯就是要訛他們的這塊九龍碑嘛。 按理說,這么一塊死物,就算是給了他蒼浯國也無所謂,就當是天朝上國賞賜的一份寶物罷了。可是,他們現(xiàn)在用這樣的姿態(tài)來,已經(jīng)近乎是索要,而非是請求。 鳳紫泯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大鳳朝的自尊心就那么在一群土包子似的蠻夷之人面前來了個燒雞大窩脖,被人家羞臊的滿面難堪…… 云裳在意的當然和鳳紫泯在意的不一樣,鳳紫泯生氣的事情她并不十分在意,而當鳳紫泯說起正事兒了的時候,卻由不得她不在意。 只因為那位正在氣頭上的皇帝陛下大手一指,“三天之后再把九龍碑給他們,一定要給的咱們臉上有光。” “不過幸好,方才樓卿你的貓兒立下了這樣的功勞,孤要好好獎賞它?!兵P紫泯香氣剛才那只巨鼠在籠子里嚇得精心膽戰(zhàn)的模樣就不由得松了口氣。 樓云裳正要說話,卻被外頭傳來的一聲驚呼給打斷了。 “樓大人!可不好了,您那只小毛團她,她……它惹禍了?!边M來的是侍衛(wèi)孔杰,他說著話對著的,卻是樓云裳。 云裳一愣,隨他往外走,出得門來一看,便也傻了。長公主殿下正被自己剛才那只威武雄壯的小毛團……給抓了個滿臉花…… 額…… “樓云裳!你看看你養(yǎng)的畜生!還不趕緊弄走!” 可憐長公主殿下此刻臉上橫七豎八的都是紅道子,整個人都躺倒在地,而她的愛寵小貓咪正蹲在她的臉上,細細的畫著一幅清明上河圖…… 云裳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只手撐著腰,一只手托著自己的肚子,“哎喲,哎喲,笑得本官真是老淚縱橫喲!公主殿下您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此時的鳳紫瀲已經(jīng)被孔杰等人救下,只覺得臉上氣痛無比,一邊抽抽著涼氣一邊捂著臉,“好你個樓云裳,我跟你沒完!”說著便沖將過來,云裳正笑得開心一個沒注意被她撲倒…… “你怎么又用這招?”云裳簡直對這個公主表示自己的萬分佩服,一邊用力反抗,靠,這輩子她只覺得被男人壓已經(jīng)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了好吧,干啥動不動的就來個女人上女人啊? 這還有沒有王法? 她正在奮力扭動身體試圖將上頭的那個女人給掀下去,手心里則被人塞進來一團東西,她一愣,鳳紫瀲正嘿嘿的朝她壞笑,傾吐出一句氣死她的話來,“上當了吧?看打!”說著手里就攥成拳頭兜頭打下。 云裳一閉眼,心里暗罵,你個死鳳紫瀲看我怎么回頭收拾你的。 頓覺身上一輕,睜眼一看,鳳紫瀲已經(jīng)被人拉了起來,正是蓮準那個藍顏禍水出來救駕,云裳頓時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委委屈屈的喊了一聲,“你怎么才來?我都被人欺負了?!?/br> 蓮準一愣,眼角幻化出一個柔媚的弧度來,繞到她身前不著痕跡的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后,對著長公主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是在鍛煉身體吧?樓大人最近身體不太好,不方便陪您鍛煉了,您看,孔侍衛(wèi)如何?”說著,將身旁的孔杰一抄抓了過來,很大方的丟在了盛怒之下的長公主鳳紫瀲身前。公主看也沒看,直接一抬腿,甩出探腿神功,“滾!” 蓮準摸了摸鼻子,鳳紫泯正從殿內(nèi)出來,入眼便看見自己的侍衛(wèi)頭領被家姐一腳踢飛的壯觀場面,還有身上背上都沾上了落葉的云裳,后者正委屈巴巴的投過來一個小眼神兒。 于是,在這樣的眼神之下,鳳皇帝沉默了,然后說了一句,“樓卿你受驚了,紅櫨,準備準備綠倚閣,讓樓卿去歇著吧?!?/br> 這是又讓她留宿宮中呀。 紅櫨正轉(zhuǎn)身欲走,蓮準忽而上前一步,“陛下,樓大人今日還有一件要事要做??峙铝羲迣m中明日就來不及了。” 鳳紫泯眉心一蹙,她有何急事?又為什么是蓮準這個家伙拋出來替她說的? 云裳于蓮準何等默契,他一說她立刻做恍然大悟狀,一拍自己的額頭,“是了,陛下,萬分抱歉,臣今夜約了重要的客人商討一件大事,啊,臣保證這是一件對國家社稷都十分有裨益的大好事,哈哈,哈哈?!比绻患由线@最后的四個哈哈來說,這段話的可信度還高一點。 鳳紫泯癟了癟唇,瞇起一對危危險險的桃花眼來看她,“真的?” “特別真!真的快假了!”云裳立刻保證。 鳳紫泯微微一笑,“好,那就三天之后再進宮來,將九龍碑順便給那個使臣帶過去吧?!?/br> 云裳臉色不變,躬身施禮,“是,陛下?!?/br> 待到回到了蓮心小筑之內(nèi),云裳偷眼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蓮準,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你都知道啦?” “嗯。” “皇帝要九龍碑呢!”某人氣呼呼的往圈椅里一坐,攤開雙手,“我上哪兒去給他找九龍碑?” “你沒想好?” “沒想好。” “真沒想好?” “真沒想好……” 有人邪魅的臉孔貼了上來,抬手解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光潔的肌膚來,“沒想好就別想了,來,云裳小美人兒,咱們安寢吧。說起來……上一次那個什么,妾身我還是余味猶存……好想重溫一次呢……” “我想好了!”有人立刻說了實話。 “哦?肯說了?”蓮準斜靠在她的圈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自己的長發(fā)。 “我已經(jīng)安排人找到了妙手老板朱亭,讓他連夜趕制一個假的九龍碑出來,到時候交上去頂賬。”云裳說的賊兮兮,蓮準一擰眉,“你什么時候和妙手老板有過聯(lián)系,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