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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深吸口氣,非??岬?,只問了三個字,“于暮呢?” 那架勢儼然一副“你不說出個所以然我就把你頭打掉”的黑老大模樣。 薄硯飛快偏了下頭,像是很短促地悶笑了一聲,才說:“于暮被我綁架了。” 阮眠:“…………” 這人沒救了,開起玩笑都這么冷! 見阮眠不說話了,薄硯斂了神色,輕描淡寫道:“他好像有事,我回宿舍路上碰到他的,他拜托我把這兩樣?xùn)|西帶給你?!?/br> 阮眠一時想不出于暮突然能有什么事,但他也知道在薄硯這是問不出來的,便伸手接過了薄硯手里的酸辣粉和臟臟茶,不太情愿地道了聲謝。 想到什么,阮眠又欲蓋彌彰般問了一句:“那于暮有沒有和你說,為什么給我換成這個奶茶了?我點的不是這個?!?/br> “說了,”薄硯點了點頭,答得很自然,“他說薄荷奶青原材料不夠了,暫時不能做,看這個在廣告牌上,就買了?!?/br> 阮眠“哦”了一聲,又裝模作樣斂起了眉毛,“可我不喜歡喝這種奶唧唧的,要不給你算了?!?/br> 他嘴上是這么說,可看向手里奶茶的眼睛都是亮的,喜愛根本藏不住。 薄硯抬起手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掩住唇角笑意,故意逗他,“也行,反正都買回來了,浪費也不好?!?/br> 阮眠說那句話只是撐一撐酷哥面子,完全沒想到薄硯竟然真的會要,他倏地抬頭,眉毛都豎起來了,在酷哥面子和臟臟茶之間糾結(jié)了兩秒鐘,之后萬般不舍地,把臟臟茶往薄硯手邊遞了遞,“那……那就給你!你竟然喜歡喝這么奶唧唧的!” 薄硯的笑意快要忍不住了,他沒接遞到手邊的奶茶,往后撤了小半步,搖頭道:“算了,我又忽然不想喝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阮眠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氣。 直播要到點了,阮眠正準備趕人,一抬眼,就見薄硯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耳上。 阮眠只有這一個耳洞,白天軍訓(xùn)不方便戴耳環(huán),剛剛一回來,他就戴上了新買的莫比烏斯環(huán),環(huán)很大,阮眠很喜歡,覺得超級酷。 “耳環(huán)很酷,”薄硯一扯唇,“很適合你?!?/br> 阮眠看著薄硯忽然就順眼了一點,他輕“哼”一聲,“算你有眼光。” 薄硯輕笑了一下,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 把宿舍門關(guān)上,阮眠眉開眼笑地戳了吸管,滿足地吸了一大口。 六點整,阮眠調(diào)整好了攝像頭和耳機,準時開播。 他開播時間穩(wěn)定,直播間水友們黏性都比較強,每天不到六點,就有不少水友們已經(jīng)在直播間里蹲著了。 因此一開播,彈幕就彈了滿屏。 【乖崽晚上好,mama親親】 【乖乖吃飯了嗎,mama看你臉怎么又小了!】 【是不是軍訓(xùn)太辛苦了,快給mama地址,mama給你寄奶糖補補】 【主播今天播什么,還是單排沖分嗎,昨天那手蝶女打野太tm秀了!】 阮眠先說了句“晚上好”,沒回答其他問題,就第一時間打開了自己的禮物榜。 看到榜一的頭像依然是灰色的,阮眠忍不住斂了斂眉。 他沒有大老板Glacier的其他聯(lián)系方式,兩人只在直播平臺內(nèi)置的聊天工具上交流,不過其實除去一起打游戲,兩人的私下交流也很少。 但Gacier原本一直也都是每天準時等在直播間,他一開播就會送禮物的,偶爾有事比如昨天,也會提前就和他講好。 可像今天這樣,提前沒說,到點也沒出現(xiàn)的情況,阮眠還是第一次遇到。 阮眠暫時把鍵盤推到了一旁,一邊打開酸辣粉的包裝袋一邊和彈幕閑聊,“我先吃個飯,十分鐘很快……” 【乖崽你在吃什么,看起來好辣嘶哈嘶哈】 【震驚!Mild竟然直播吃飯,快讓我叫你一聲奶團子,不然我就舉報你!】 “酸辣粉,”阮眠咽下一口,滿足地瞇了瞇眼,回應(yīng)其中一條彈幕,“你叫我一聲酷哥,我讓你舉報十次?!?/br> 【哈哈哈哈哈,卑微奶包在線求被叫酷哥】 【哈哈哈哈哈,卑微奶包在線求被叫酷哥】 【保護我方乖崽!】 【所以主播今天播什么,單排還是雙排?】 “單排還是雙排還沒想好,”阮眠咽下一口酸辣粉,含糊道,“稍等一等再看……” 【乖崽你這也糾結(jié)?要不mama給你寄個硬幣?】 【等什么?】 【Mild看起來很猶豫的亞子……】 阮眠還沒想好要怎么解釋,就見又刷過去一排新彈幕—— 【我恨姐妹們都是木頭!等什么,當然是等G神鴨??!】 【Mild一天不和G神雙排,就萎靡不振無心直播了,嘖嘖嘖嘖!】 【等下等下我新來的,有人能和我說說G神是誰嗎!】 【G神是Mild的榜一大老板,也是他的固定雙排cp,上野聯(lián)動比翼鳥,互讓人頭連理枝】 【哈哈哈哈絕絕子!請問在哪里能買到姐妹的著作!】 眼看彈幕越發(fā)跑偏,阮眠耳朵尖莫名就紅了,幸好有頭戴耳機遮擋,才沒被水友們發(fā)現(xiàn)。 他故意咳嗽了一聲,兇巴巴道:“你們別亂說!” 可他長得太乖聲音又太奶,這種話說起來簡直毫無威懾力可言,彈幕反倒炸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