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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朵尖瞬間就漫上了血色,好在此時夜色足夠黑,也看得并不真切。 “誰…”阮眠感受著胸腔劇烈的振動,盡力繃住了聲線,兇道,“誰要跟你偷…” 可他最后一個“情”字還只出來一個“q”的音,薄硯就突然抱住了他。 阮眠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在這個瞬間,宿舍里張?zhí)蘸皖櫭掀降耐嫘β?,樓下偶爾有人經過的腳步聲,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這所有的聲音,在這個瞬間都仿佛離阮眠遠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薄硯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心臟的跳動聲,充斥了阮眠整個耳膜。 掙扎一秒,阮眠還是偷偷抬起手,覆在薄硯背后,也回抱住了薄硯。 一時之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享受著,這個短暫卻又安心的擁抱。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很久,又或許只是短短兩分鐘。 阮眠先回過神來,他偏頭輕咳一聲,小聲問:“你…你心情好些了嗎?” 薄硯微微側頭,薄唇若有似無蹭過阮眠的耳鬢,低聲道:“如果我說沒有的話,你是不是就能繼續(xù)安慰我了?” 他刻意沒有講出“抱”這個字眼,而是用了“安慰”,可阮眠在這一刻,卻清楚明白了他的意思。 阮眠只覺得全身都在發(fā)燙,但卻又莫名不舍得放開薄硯,半晌,他選擇遵從內心,偏過了腦袋,梗著脖子道:“你…你如果還想要安慰,那就,那就繼續(xù)唄!” 薄硯喉結滾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阮眠的后腦勺。 小孩每次乖起來,就撩人得要命。 不過薄硯也沒繼續(xù)抱太久,倒不是不想抱了,只是天氣燥熱,他怕再抱下去真的會出事。 放開阮眠,薄硯退后一步,倚在欄桿邊又點了支煙。 阮眠也往另一邊欄桿靠了靠,后知后覺地開始害羞,一副手腳都快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的模樣。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局促,薄硯側頭吐了口煙,拋出個新話題,“校園開放日的晚會,你要不要參加?” 阮眠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轉移了,又想起來了班長說的“男扮女裝”! 于是他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要參加嗎?” “如果你參加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出節(jié)目,”薄硯語氣自然,又笑道,“剛剛班長找我,還說要給我提建議。” 阮眠愣了愣,班長竟然也找薄硯了? 難道也讓他男扮女裝嗎? 雖然明知道這個可能性很低,但阮眠還是忍不住問道:“他也給你提建議了?什么建議?” 薄硯敏銳地聽出了這個“也”字,但他卻并沒有急著問,而是笑著答道:“他讓我表演脫衣走秀,說絕對火爆全場。” 阮眠:“……” 淦!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參差嗎?! 見他臉色瞬間變差,薄硯忍笑問:“班長給你建議什么了?” 阮眠根本就不想提什么“男扮女裝”,尤其是在這種和薄硯對比鮮明的情況下,他正想隨口講句什么蒙混過關,可就又聽薄硯淡淡道:“要講真話,無論是什么我都不會笑你?!?/br> 阮眠頓了兩秒,還是咽下了到嘴邊的“蒙混”,半晌,破罐破摔道:“他讓我,讓我男扮女裝!” 講完這句,阮眠就霍然抬眸,緊緊攫住了薄硯的眼睛,眼神都像帶著尖刀,就像在說—— 你敢笑就完了! 而薄硯也真的說到做到,完全沒笑,不但沒笑,眼神還在一瞬間變得好似很幽深,只聽他啞聲道:“男扮女裝么…一定很可愛?!?/br> 阮眠:“???” 薄硯說出這句話,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暗暗咬了下舌尖,正要找補句什么,卻又聽阮眠問了一句:“你真覺得,真覺得我穿女裝可愛?” 這下?lián)Q薄硯愣住了。 其實阮眠自己也很懵。 他從小到大,都很不喜歡別人講他“可愛”,每次一聽到別人這么形容他,阮眠都保準會想發(fā)脾氣。 可剛剛聽到薄硯說這個詞的時候,阮眠竟奇跡般地,沒有任何生氣的感覺。 不但沒有生氣,還正相反,有那么一點莫名的期待。 雖然阮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一時間拿捏不準阮眠問這話的意思,薄硯只好哄道:“你是酷哥,你最酷了?!?/br> 這下連直男阮眠都聽出這話里的敷衍了,他翻個白眼,輕輕踢了薄硯一下,兇道:“讓你說實話!” “那我說實話了,”薄硯笑了笑,又吸了口煙,好聲好氣道:“你保證不生氣?” 阮眠點頭,“我保證?!?/br> 得了保證,薄硯便一口氣實話實說道:“雖然還沒見過你穿女裝,但我覺得一定會很可愛,非??蓯??!?/br> 阮眠眉頭微斂了斂,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什么決心般,抬頭問:“所以…你很想看我穿女裝?” 薄硯夾煙的手頓了一下,煙霧都變成了波浪形。 他“嗯”了一聲,繼續(xù)坦白:“想看?!?/br> 說了這兩個字,薄硯停頓了一下,又半開玩笑般,勾唇問道:“我想看的話,你就會穿給我看么?” 也不知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他刻意咬中重了“穿給我看”四個字,沒過他唇齒間的時候,好似平白就沾染了兩分曖昧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