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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于冰一直都有所防備,但架不住薄硯的速度太快,且突襲位置極其刁鉆,他已經(jīng)在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躲閃,但還是沒能完全躲開,被薄硯的豹爪一下就削掉了一格血。 這時候的于冰還沒想到,這會是他噩夢的開始。 ………… 接連兩次不但沒有傷到薄硯分毫,還反被薄硯攻擊,于冰深吸口氣,強迫自己穩(wěn)住心態(tài),決定換個打法。 他原本太想當(dāng)然了,以為這局會是個速戰(zhàn)速決的碾壓局,一開始就打得很激進。 但他現(xiàn)在決定轉(zhuǎn)攻為守,努力掌控資源打經(jīng)濟,等他經(jīng)濟上去了,裝備跟上,一定就能把薄硯打得落花流水! 只是,于冰想法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 他特意算準(zhǔn)時間清理小怪,卻在還差最后一下傷害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薄硯拍了一爪,小怪直接進了薄硯的口袋! 他辛辛苦苦清了半天,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反倒是薄硯坐收漁翁之利! 在類似情況接連發(fā)生了兩次之后,于冰發(fā)覺自己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否則必然會被薄硯碾壓至死。 游戲峽谷中,總得放手一搏,于冰轉(zhuǎn)而想要挑戰(zhàn)薄硯,想要從薄硯手里搶經(jīng)濟。 可很快,于冰就發(fā)現(xiàn),薄硯這玩的可能不是鷹豹,根本就是個“鐵公雞”! 想要從他手里搶經(jīng)濟,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十二分鐘左右,薄硯cao控的鷹豹就利用高額經(jīng)濟做出了核心裝備。 “真不愧是薄狗,”韓懿在一旁喃喃自語,“全他媽是輸出裝,就你剛!” 沒錯,薄硯三件裝備,全部都是輸出裝,沒有一套防御裝。 這是什么概念? 這就是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不穿盔甲不帶盾牌,全憑手中的弓箭與長矛戰(zhàn)斗! 這不僅僅是所謂的勇氣,更是對自己能力的足夠自信! 事實證明,薄硯確實有這個自信的底氣。 他的經(jīng)濟原本就比于冰高了不少,再加之自身極快的手速及靈活的走位,還有最關(guān)鍵的,是對鷹豹這個英雄,尤其是于冰的玩法,都熟悉到了極點,薄硯的輸出瞬間爆炸,到達巔峰。 不是于冰不能夠與薄硯一戰(zhàn),是薄硯根本不會給他還手的機會。 于冰的每一次走位每一個動作,都能被薄硯精準(zhǔn)預(yù)判。 這種感覺其實很嚇人,于冰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額頭早已沁出了一層冷汗。 恍惚間,他只覺得眼前與他對戰(zhàn)的人,好像真正的Glacier! 而站在一旁一直觀戰(zhàn)的阮眠,此時也有同樣的想法。 他越看,就越感到心驚,眼睛就瞪得越大,越忍不住湊近屏幕。 最開始,于冰的打法,并沒讓阮眠感到太多不對勁。 于冰的打法就是大老板的常規(guī)打法,可阮眠也隱隱感覺到了,好像于冰今天狀態(tài)很一般,手速及走位都不太能跟得上。 在他接連兩次被薄硯襲擊到之后,阮眠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看著屏幕上的兩個鷹豹,阮眠心底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怪異感。 他感覺到薄硯真的很強,可除此之外,感受更清晰的,是薄硯對于冰的精準(zhǔn)預(yù)判能力。 而接下來的一幕幕,就更加沖擊阮眠的每根神經(jīng),心底那股怪異感也愈發(fā)強烈。 直到薄硯輸出全開的那一瞬間,阮眠才倏然找到了這股怪異感的源頭—— 他平時和大老板雙排習(xí)慣了,此時其實會下意識代入于冰的視角,但從于冰的視角看,那就真的只有一個大寫的“慘”字,每一步都在被薄硯預(yù)判,每一步都在被薄硯碾壓,看起來非常非常不痛快,非常不符合大老板帶給隊友亦或?qū)κ值母杏X。 可是,如果他反過來,代入薄硯的視角看,竟然沒有絲毫違和感! 無論是薄硯的手速與走位,還是薄硯靈敏的反應(yīng)能力,亦或是薄硯對地形及鷹豹這個英雄的熟悉程度,再包括薄硯cao控英雄時候那股過于強大的,時常能讓對手感到頭皮發(fā)麻的控場能力…… 這一切的一切,在阮眠看來,竟都覺得無比熟悉! 就好像早已看過無數(shù)局一樣。 可明明,這才是他看薄硯玩的第一局游戲…… 音響中傳出一聲“Victory”,把阮眠拽回了神。 畫面定格在原始皮膚的鷹豹,用利爪撕破了冠軍皮鷹豹的喉嚨。 毫無疑問,獲得Victory的,是薄硯。 這和于冰最初的想法一致,這確實是一局碾壓局。 可這又和他最初的想法完全相反,因為不是他碾壓薄硯,而是他被薄硯碾壓! 于冰眼前的電腦屏幕已經(jīng)暗了下去,灰色的Defeat看起來很是刺眼,像在對他進行無情嘲笑。 于冰癱坐在電競椅里,一時間還回不過神來。 突然,他又聽到對面響起了薄硯的聲音。 薄硯的嗓音依然沉冷,語氣還是那么無波無瀾的,于冰聽見他問:“你知道,Mild直播第一天,玩了多少局蝶女么?” 阮眠瞳孔驀然放大,他僵硬轉(zhuǎn)頭,直勾勾盯著薄硯。 薄硯并沒有看他,眼睛還看著電腦屏幕上的Victory,自問自答道:“12局,他那個晚上一共打了15局單排,其中12局,都玩了蝶女打野?!?/br> 阮眠睫毛顫動一下。 薄硯又繼續(xù)冷聲發(fā)問:“那你知道,他那天的勝率是多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