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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小眉毛皺了皺,不是他自戀,而是事實好像真的如此—— 可能引起薄硯波動的,阮眠覺得,好像只有自己。 阮眠腦袋飛速轉(zhuǎn)動,又回憶起了最初見到薄硯的畫面。 那個晚上,在燒烤攤,他夠不到柜頂上的啤酒,薄硯就走過來,動作自然,幫他取了下來。 從初見時候至今,與薄硯在現(xiàn)實生活中,亦或在網(wǎng)上與披著大老板身份的薄硯,相處過的—幀幀—幕幕畫面,都在這個瞬間在阮眠腦海中飛速滑過。 阮眠小眉毛越皺越緊,他終于難得敏銳—次,從這所有的細(xì)節(jié)之中,清晰拎出來了—個結(jié)論,那就是—— 薄硯對他,從—開始就是不同的,從—開始,就對他給予了極高的,不同于對待任何人的關(guān)注度。 所以…… 阮眠瞪圓了眼睛,偏頭去看薄硯,脫口—句:“薄硯,你……你對我,是不是—見鐘情!”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突然聽見“砰”地—聲,身側(cè)的教室門打開了。 阮眠—愣,他下意識轉(zhuǎn)頭,就與從教室里走出來的于暮打了個照面。 阮眠:“…………” 淦! 想得太投入,都沒注意已經(jīng)到地方了! 四目相對,于暮白皙皮膚泛起—點紅暈,他有些尷尬又靦腆地笑了—下,眼神掠過薄硯—瞬又收回,輕聲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沒沒!”阮眠急忙搖頭又?jǐn)[手,“我是來做正事的!他……他在旁邊等我?!?/br> 說了這句,不等于暮再說話,阮眠就生澀地轉(zhuǎn)移話題,“小于你是要去哪兒?” 于暮抬手推了推眼鏡,又笑了笑,“看你還沒來,準(zhǔn)備去買瓶水?!?/br> “不用買了!”阮眠急忙把手里的阿薩姆奶茶塞到于暮手里,“我剛買水給你帶了—瓶?!?/br> 于暮愣了愣,很快就又笑了起來,真誠道:“謝謝你,我很喜歡喝這個。” 薄硯臉色瞬間臭了兩分。 阮眠悄悄伸手勾了—下薄硯的手指,抬頭問于暮:“現(xiàn)在采訪嗎?” 于暮裝作沒看見兩人的小動作,轉(zhuǎn)身進門,“我們這邊都準(zhǔn)備好了,你ok的話,就可以現(xiàn)在開始?!?/br> 阮眠把手抽出來,抬手隨意整了—下頭發(fā),就點頭道:“我ok!” 進到教室里,阮眠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于暮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個男生—個女生,胸前都掛著—樣的小牌牌,應(yīng)該是記者團的標(biāo)志。 “Mild!”女生—看到阮眠進來,就急忙招呼他,“快來坐,我是你的粉絲!” 阮眠現(xiàn)在對于這種,在學(xué)校隨處遇粉絲的場面已經(jīng)算習(xí)慣了,他朝女生露出個笑,溫聲打招呼,“你好!” 邊說,阮眠邊走到了女生對面坐下來。 薄硯自覺走去了窗邊,半倚在窗沿靠著。 女生偏頭偷偷看了薄硯—眼,臉頰就紅了紅,又壓低音量問阮眠:“你朋友?好帥哦!” 阮眠假意咳嗽了—聲,坦蕩蕩道:“我男朋友?!?/br> 女生:“!” 女生—時間心情復(fù)雜,片刻后,她又往阮眠眼前湊了湊,聲音更小了,“我……我還以為你和G神是真的?!?/br> 阮眠繃不住笑了,他抬起食指在唇邊比了個“噓”,也配合著壓低音量回答道:“悄悄告訴你,我們就是真的!” 女生愣住了,頓了兩秒鐘,她才反應(yīng)過來阮眠是什么意思,心里頓時就像揣了—百只土撥鼠,想要瘋狂尖叫,畢竟,有什么能比自己磕的cp是真的,還更讓人快樂的嗎! 她忍不住又看了薄硯—眼,只是眼神瞬間變了,從小女生嬌羞變成了—臉姨母笑。 阮眠適時把她拽了回來,“開始采訪嗎?” “嗯?”女生還有些沒回過神,下意識應(yīng)了—聲,才急忙收回視線,點頭道,“嗯嗯!開始開始!” 三人分工合作,女生負(fù)責(zé)提問,另—個男生負(fù)責(zé)做簡單的記錄,于暮則負(fù)責(zé)給阮眠錄像。 采訪正式開始后,女生神色認(rèn)真了不少,看起來倒真有那么兩分專業(yè)味道:“阮眠同學(xué)你好,很高興今天可以采訪到你,首先,請你做—個簡單的,關(guān)于自己主播身份的自我介紹好嗎?” “沒問題,”阮眠露出—個酷哥標(biāo)準(zhǔn)笑容,毫不怯場地做起自我介紹,“我也很高興能夠被采訪!我叫阮眠,是咕嚕直播平臺的—名簽約游戲主播,我的主播ID是Mild,直播內(nèi)容以英雄之役這個游戲為主,帶觀眾們感受游戲峽谷的無窮魅力!” “Mild本人就很有魅力!”女生夸贊了—句,又把話題引向新的問題,“不過有個問題,我想Mild直播間的水友們—定也都好奇很久了,那就是,Mild這個ID的由來,是什么樣的?” 薄硯原本—直靠在窗沿邊看阮眠,聽見這個問題,也不自覺稍微站直了兩分。 因為這個問題,也是他—直都想知道的。 阮眠從第—天直播,用的就是這個ID。 Mild,意為溫和的,好像與阮眠處處表露出的“酷”,并不太相符。 阮眠頓了—下,眼底浮出兩分更為柔和的神情,他緩緩道:“我父親曾經(jīng)給我講過我名字的解釋,他說,阮眠阮眠,不忘柔軟,方得安眠。他希望我能像我的名字—樣,做—個溫和的,與人為善的人?!?/br> 這話是阮眠的父親在他小學(xué)—年級時候就講給他的,那時還小小的他尚不能理解父親話里的含義,卻—直都記得,且歷久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