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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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正在僵持,雨晴忽然扯了扯我的衣服,輕聲說:“算了,樂揚,我們回去吧?!?/br> 我還沒說話,那張家的臭婆娘竟然嚷起來:“什么?想走?走得這么容易嗎?你這丑女人把我的寶貝兒子嚇得哭了,這筆賬要怎么算?” 如果她不吵嚷,我應(yīng)該就會聽雨晴的話,就此罷休,回屋里去。但她這樣有恃無恐地嚷起來,倒把我惹火了。我放開了喉嚨大喝道:“我靠你他奶奶的死雜種,你吵什么吵?” 姓張的男人聽我這樣罵他老婆,也火了,大聲叫道:“你叫什么叫?靠你媽!” 這時候,雨晴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后拉,同時說道:“樂揚,算了,別跟他們吵了?!?/br> 我沒有使勁,任憑雨晴把我向后拉,我一邊后退,一邊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對狗男女。姓張的男人“哼”了一聲,對那臭婆娘說:“回去吧。” 那臭婆娘瞥了我和雨晴一眼,故意大聲說:“狗男女,不知廉恥!” 我一聽,又惱怒起來,正想回罵兩句,雨晴卻已把我拉進屋里,并關(guān)上了大門。 剛才雨晴被那臭婆娘欺負(fù),我?guī)退鲱^,把那臭婆娘罵了一頓,按道理說,雨晴是非常感激我的。但我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去發(fā)現(xiàn)雨晴一臉不悅。 “你沒事吧?”我問道。 “你為什么要跟他們吵架呢?”雨晴的語氣中有點抱怨。認(rèn)識她以來,我從來沒聽過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因為她罵你呀!”我理直氣壯地說。 “人家說什么就由人家說去嘛,這樣跟他們起沖突不大好。” 靠!我?guī)退鲱^,她還說我不對?我重重地“哼”了一聲,心情極之不爽。 雨晴放軟了口氣,溫柔地說:“樂揚,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你跟他們常常碰面,如果起了沖突,以后見面不是很尷尬嗎?剛才那女人是因為看到兒子哭了,非常生氣,才說了幾句難聽的話。我想她本來是沒有惡意的?!?/br> 雨晴這樣一說,我的心頓時軟了。雨晴被那臭婆娘痛罵,是為了我;雨晴勸我別跟他們起矛盾,也是為了我。那臭婆娘用這樣惡毒的話罵雨晴,雨晴卻還幫她說話,難道這女孩子的心地竟善良到這種境界?難道在她眼中,這世界上真的沒有一個壞人? “好啦,我承認(rèn)剛才是我太沖動。”我剛才還認(rèn)為自己幫雨晴出頭罵張?zhí)耆珱]錯,說話的語氣十分堅定,現(xiàn)在聽完雨晴的話,不禁覺得自己的確也有不對,于是放軟了口氣。 雨晴展顏一笑,柔聲說:“你要答應(yīng)我,以后盡量別跟別人起沖突,你想想,如果剛才你跟那男人打起來,我怎么辦?你知道嗎?我剛才真的好擔(dān)心你會跟他打起來?!?/br> “好吧。其實我本來就是斯文人,很少……不,極少跟別人打架?!?/br> “那你剛才怎么那么沖動?”雨晴問。 我沖口說道:“因為我看不過眼他們欺負(fù)你呀?!蔽艺f這句話時,沒有絲毫猶豫,因為當(dāng)時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雨晴沉默了,望著我,一言不發(fā)。 “你怎么啦?”我問道。 “不敗,謝謝你?!庇昵缱旖且粍?,輕輕一笑,低聲說。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兩人這樣沉默了好一會。雨晴把話題打開:“對了,你剛才在房間干什么?” “寫小說?!?/br> “寫小說?寫什么小說?” “推理小說。” “哦?”雨晴有點好奇,“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愛好呀,能讓我看看你寫的小說嗎?” “當(dāng)然可以呀。” 接著,我把以前我寫的一些發(fā)表在雜志上的小說拿給雨晴。雨晴笑道:“我以后晚上有事可做啰?!?/br> “看完要給我提意見呀?!?/br> “好的,對啦,不敗……” “不是不敗,是樂揚!”我糾正道,盡管我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敗”這個稱呼。 她抿嘴一笑,說:“我有個朋友明天來探我,我想讓她在這里住一晚,好嗎?” “好呀。” “嗯,那我先回房間了……對了,你明天還晨跑嗎?” “當(dāng)然!” 雨晴笑了笑:“嗯,那明早見吧,我先回房間了,祝你做個好夢?!庇昵缯f罷,抱著我剛才給她的那沓推理雜志,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沒什么心情寫小說了,隨便拿起一本小說,打算讀一會就去洗澡,然后睡覺。剛把書打開,手機卻響了。打過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不會是曉薇吧? “喂?” “樂揚嗎?”是呂清的聲音。 “呂清?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在公司的共享服務(wù)器里有通訊錄嘛?!?/br> “呵呵,原來是這樣呀……找我有事?” “你在干什么?”呂清很直接地問。 “在看書,準(zhǔn)備洗澡,然后睡覺?!蔽翌D了頓,很順口地問:“你呢?你在干什么?” 呂清完全沒有猶豫,脫口答道:“我在想你。” 033:雨晴的朋友 “真的嗎?”我開玩笑地說。 “真的?!眳吻宓恼Z氣卻很認(rèn)真,認(rèn)真得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我還沒說話,呂清接著又說:“今天下班時,在你車上那女孩子,是你女朋友?” 她指的是曉薇。我載著曉薇經(jīng)過公司大門時,正好被從公司走出來的呂清看到。 “中午吃飯時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沒有女朋友嗎?你覺得我是信口開河、說謊也不眨眼睛的人?” “嗯……”呂清停頓了一下,又說,“那么女孩子是……” 既然我?guī)酌肭安耪f自己不是“信口開河、說話不眨眼睛的人”,幾秒后我也不好意思去說謊了,于是答道:“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呂清還沒答話,忽然門外響起雨晴的聲音:“不敗,我剛才忘記問你了,你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怎么這么巧?你遲不問,早不問,偏偏呂清打電話過來時就問? 我沒有回答,雨晴這時已走到門外,看見我在打電話,不好意思地說:“你在通電話呀?對不起,不打擾你了。”說罷迅速離開。 “那是誰?”電話另一頭,呂清冷冷地問。 “一個女孩子?!眲傉f完,我覺得自己的回答好白癡。 “你跟她同居?” 同居?“同居”一詞,是指在同一處居住,還是指未婚情侶共同生活?如果是前者,我該答是,因為我跟雨晴的確住在同一個房子里,如果是后者,我則該答不是吧。 但一時之間,我哪能想到這么多問題?我也懶于解釋,簡單地說:“是?!?/br> 我剛說完,呂清就把電話掛了。 汗,誰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洗澡以后便去睡覺,雨晴、呂清、曉薇三個女孩的面容和話語在我腦海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但只想了一會,我就睡著了。次日醒來,跟雨晴一起圍繞著大信晨跑,接著吃過她做的早餐,并把她載到大信,然后回到公司。 呂清比我早到,她見我來了,跟我打招呼,似乎昨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事實上真的沒發(fā)生過什么事呀)。八點四十分,老板回來,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跟我談希望小站的事。我們公司準(zhǔn)備做一個慈善網(wǎng)站,用來幫助一些社會上的困難人士。這網(wǎng)站的名字叫xx希望小站(xx是我們公司的名字)。希望小站將會由策劃部全程跟進。之前我跟人事部主管說策劃部準(zhǔn)備做一個新的網(wǎng)站,人手不夠,叫她幫我招人,所謂“新的網(wǎng)站”,就是指這個希望小站。 其實希望小站的版面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管理區(qū)的程序也正在寫,老板只是跟我談一些還沒決定的細節(jié)問題。跟老板聊完,我把希望小站的事跟呂清說了,問她有什么看法。她說了很多有用的建議,再一次向我證明她的確是一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人。最后我跟她說,希望小站推出以后,就由她來負(fù)責(zé)。她說好。 我跟她談工作的事時,她的情緒很穩(wěn)定,由此可知她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不會被私事影響工作。 下午下班后,我回到家,剛進家門,卻見一個陌生的女孩坐在大廳看電視。我愣了一下,心想,這是誰呀?怎么在我家里?那女孩見我回來,瞥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繼續(xù)看電視。 有沒搞錯呀?這女孩子還真把這里當(dāng)自己的家啦?我正要走上前問她是誰,忽然想起雨晴昨晚說過,她有朋友今天會來。眼前這沒有禮貌的女孩子,大概就是雨晴的朋友了。 “你是雨晴的朋友?”我一邊問,一邊打量著這女孩子。 “嗯?!迸⑶埔膊磺莆乙谎郏皇窃诙⒅娨暀C。 她的眼睛不大不小,鼻子很扁,臉很尖,皮膚偏黑,容貌令人不敢恭維。 這段時間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女孩有雨晴、曉薇和呂清,美女一個接一個,好久沒見過眼前這種僅僅五官齊全的生物。 突然她向我望來,見我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不耐煩地說:“看什么看?沒瞧過美女嗎?” 我一聽,打了個冷戰(zhàn),接著胸口起了一股悶氣,喉嚨有點癢,似乎隨時會吐。 我定了定神,問道:“雨晴呢?” “在廁所。” “哦。” 正在這時,雨晴從洗手間走出來了。 “樂揚,你這么早就回來啦?” “對呀?!蔽倚α诵?。 “我跟你介紹,”雨晴指了指那幾乎令我吐的女生,“她是我的好朋友,許纖纖?!?/br> 纖纖,多么好聽的名字呀,卻被糟蹋了,真可惜呀。就像鳳凰這名字用在老鼠身上,孔雀這名字用在蟑螂身上一樣,只會讓人覺得可惜。 “纖纖,這個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東方樂揚啦?!?/br> 雨晴常在她的好朋友許纖纖面前提起我?她會提起我什么?她提起我的時候,心里會有怎樣的感覺? “哦?!痹S纖纖冷冷地說,兩眼還在盯著電視。 雨晴見我有點尷尬,對纖纖說:“纖纖,別這樣啦。” “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有什么事待會再說吧?!?/br> 雨晴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我說:“我先去做飯。”她說著,走進廚房。 我跟了進去:“我?guī)湍惆??!?/br> “不用啦。” “不!”我很堅決地說,“讓我?guī)湍惆??!?/br> “為什么?”雨晴有點好奇地問。 “你朋友好像很可怕,”我望了大廳上的許纖纖一眼,低聲說,“我寧愿呆在廚房里幫你忙,也不呆在大廳里?!笨刹皇菃幔看粼诖髲d,我還真怕這許纖纖會把我吃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