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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龍硯:絕命追蹤83天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砰!”

    就在韓方和秋生說話的時候,突然從內(nèi)屋傳出巨大的撞門聲!韓方一驚,茶杯里的熱水倒在了手上,他顧不得疼痛,慌忙將茶杯放在桌面上并立時站起身:“這是怎么回事?”

    秋生無奈地聳聳肩膀,苦笑道:“估計是睡醒了,這噩夢般的生活又開始了?!?/br>
    “走,我們過去看看?!表n方幾步就跨到了房門前,透過窗戶向里望去。

    一個瘋狂至極的男人正在氣急敗壞地用雙手砸著桌子,嘴里謾罵著:“媽的!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是大少爺,我是楊家堂堂的大少爺!”聲音未落,便看到楊杰飛起一腳踢在了桌子上,然后又狠狠在上邊踩了幾腳,“你個混蛋,我打死你個混蛋!”

    沒想到楊杰變得如此狂躁,韓方正想等老友回來再說的時候,卻又看到楊杰突然彎下了腰,剛剛憤怒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戰(zhàn)栗。只見他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嘴里夢囈般喊道:“別,別過來,別過來……救我,救我,快救我!”

    本以為楊杰的病情應(yīng)該好了一些,可此時看到他這樣,韓方頓時一驚:“這是怎么回事?”

    秋生搖搖頭:“經(jīng)過這幾天的治療,他的病情的確有所好轉(zhuǎn),不過卻經(jīng)常反復(fù)。比如,他清醒的時候知道自己是楊振翼的兒子,可不清醒的時候身體就會顫抖不止,總說有人要殺他。反正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聽我爹說,如果要徹底治好還需要做進一步治療?!?/br>
    韓方稍一遲疑,順手拿下門上的鎖頭,并緩步走進了屋內(nèi),急得秋生在后邊直喊:“韓叔叔,小心!”楊杰若是暴躁起來還會打人,秋生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為了以防萬一,他也跟著進了房間,謹慎而小心地跟在韓方身邊。

    “救我,救我,快救我……”楊杰的嘴里還在嘟嘟喃喃念叨著。

    直到韓方進屋,他才猛地抬起了頭。楊杰先是疑惑,盯著看了幾分鐘后,他似乎認出了韓方,呆滯的眼神掠過一抹驚喜,突然爬過來抱住了韓方的大腿:“快,快救我。”

    韓方彎腰想要扶起地上的楊杰,沒想到他的身體卻如篩糠般哆嗦起來,聲音也大了許多,聲嘶力竭般喊道:“救我,快救我!”

    “好好,我救你,一定救你?!表n方嘴里應(yīng)承著,然后朝秋生使個眼色,他頓時會意,蹲下身借勢將楊杰從地上拉起來,并扶他坐在了椅子上。韓方看到了楊杰驚恐萬分的眼睛,或許是因為睡眠不好,眼球上全是血絲……

    韓方讓自己的語氣盡量柔和一些,試探著說道:“我可以救你,但你一定要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事情?什么事情?”楊杰搖搖頭,雙手狠狠抓住了椅子邊緣,聲音愈加急促起來,“人,我看到了一個人,哦,不不,她不是人,是鬼,一定是鬼……因為她死了,早就死了?!?/br>
    韓方心中一動,慌忙俯身問道:“你說的是誰?誰早就死了?”

    “那個女人……九龍山,對,九龍山的女人?!睏罱芩坪趸貞浧鹆耸裁?,聲音突然提高。

    九龍山的女人,難道他指的是那名失足跌下山崖的女子?此時,韓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加速跳動起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或許在楊杰的心中隱藏著什么重大秘密……

    “九龍山的女人是怎么死的?”韓方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楊杰突然抬起頭,盯著韓方的眼睛:“死了,跌下山崖死了。不不,她又活了,她沒有死!”聽到這里,韓方頓時有些納悶,神情里全是疑惑:“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活了,死了,活了,死了……不不,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救我,救我!”楊杰突然變得語無倫次起來,之后站起身就想向外沖!

    秋生一看不好,連忙又將他按回到椅子上,可他卻瘋了般左右掙扎起來,椅子頓時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怪叫聲。

    秋生死死摁住左右掙扎的楊杰,幾乎把全身的勁兒都用上了,可這家伙像是發(fā)了狂似的,怎么著都安靜不下來。正在兩人急得無法處理的時候,屋內(nèi)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不一會兒,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走進了房間。

    到了近前二話不說,老人伸出右手按在了楊杰的后脖領(lǐng)處,只見他的大拇指在楊杰的大動脈處揉捏起來。不一會兒工夫,剛剛還狂躁不安的楊杰頓時安靜下來,眼睛微微閉上,頭也歪倒在一旁。韓方慌忙將他扶住,驚道:“老于,他這是怎么了?”被稱作老于的人便是秋生的父親,他剛剛?cè)ニ幍昱浞阶?,進入院中便聽到屋內(nèi)有異況,這才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進來,暫時用手法讓他先安靜下來。

    “秋生,把他扶到床上睡下?!崩嫌谥逼鹕眢w,對旁邊的兒子吩咐道。

    秋生應(yīng)了一聲,把楊杰抱起放到了床上,又蓋上被子,看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三人才悄悄退出了房間。韓方坐回到椅子上,對老于豎起了大拇指:“老兄弟啊,這么多年了,你醫(yī)術(shù)是越來越高了,聽秋生說你已經(jīng)尋到了治療這病的法子?”

    聽了這話,沒想到老于卻朝地上啐了一口,嘴里氣哼哼道:“你個老家伙,出門好幾天,把這個麻煩甩給我,現(xiàn)在也別拿甜話來哄我,我?guī)土四氵@么大忙,這次怎么感謝我啊?”雖嘴里這么說著,可老于的臉上早就按捺不住了,話音還沒落地呢,身體便往前湊湊,臉上也多了一絲詭笑,“要不,咱們殺一盤?不過為了報答我,你得讓我個車?!?/br>
    韓方聽聞,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和老于幾十年的好朋友,從小就開始下棋,這家伙一把都沒有贏過,怪得很,每次總是差那么一點點,回回把他氣得牙癢癢。嗯,這次想先吃我個車勝一局,韓方眉眼一挑,忍俊不禁地說道:“好啊,老家伙,只要你幫忙把他的病治好咯,我讓你倆車,讓你贏個痛快!”

    老于一聽這話就樂了,好嘛,幾十年了,終于要揚眉吐氣了,臉上都笑開了花:“行,夠意思,那我們哥倆今天好好喝一杯,我讓秋生出去買幾個好菜。這不,上次替人看病,那戶人家送我一瓶幾十年的陳釀啊,我一直都沒有舍得喝,就等你這老家伙來呢,嘿嘿。”韓方不禁有些感動,他們之間的友誼彌足珍貴,還是老朋友對自己沒話說。

    轉(zhuǎn)頭,看側(cè)屋內(nèi)安靜起來,韓方的神情又是一愣,納悶地問道:“老于,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于本想起身去拿酒,聽到韓方問起又坐回到原處,先是嘆口氣,旋即才說道:“這孩子是被嚇著了,種種癥狀表明這是驚嚇過度導(dǎo)致的后遺癥?!?/br>
    韓方瞇起眼睛,顧自搖搖頭:“不瞞老友說,一年之前這孩子曾經(jīng)到過我的算命館,他當時的神情很緊張,說請我救他,我正想細問的時候,他卻跑得無影無蹤了。并且,從那以后再也沒見過他,所以這事情就淡忘了。前幾天的一個深夜,我在馬路上被一名乞丐攔下,依然說著同樣的話:‘救我,救我……’當時心里一驚,仔細查看,才發(fā)現(xiàn)他就是一年之前的楊杰。唉,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啊。他怎么會落魄成了這個樣子?又怎么會變得如此?”

    沉默片刻,老于似乎若有所思:“哦,我明白了,其實一年前他就受到了某種刺激,不過并沒有現(xiàn)在嚴重而已。過了一年,或許在這段時間里他一直遭受著某種刺激,所以病情越來越嚴重,也就導(dǎo)致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br>
    對于朋友的話韓方表示贊同,正欲再問的時候,卻看到老于的神情有些緊張,他輕輕站起湊到韓方近前,小聲說道:“對了,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看到老于神秘兮兮的,韓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慌忙問道:“什么事情?”

    老于左右看看,這才悄悄說道:“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發(fā)現(xiàn),這孩子不但精神受了很大刺激,他還在吸食大煙?!?/br>
    “什么?他吸食鴉片?”韓方頓時大驚,據(jù)說這玩意要是上了癮,那可是會要命的。

    “可不是嘛,清醒的時候就喊著要吸一口,還拿頭撞門,手指在地上亂摳啊,弄得手上、身上全都是血!我這著急啊,除了他的病情外,現(xiàn)在最為關(guān)鍵的是要給他戒大煙啊。否則,即使病治好了,這孩子也活不長咯?!?/br>
    原來這里邊還有這檔子事情,怪不得秋生熬得眼睛都紅了,看到老于略顯疲憊的神情,韓方突然緊緊抓住他的手,哽咽道:“老兄,辛苦了?!?/br>
    老于抽回自己的手,戲謔道:“行了,我們之間不扯淡,也沒那么多虛頭巴腦的東西,還跟我客氣起來了。哦,對了,這幾天沒事的時候我也幫你出去打聽了一些事情,嗨,別說還真有成果。據(jù)藥店的老板說啊,他有個親戚的表弟在賭場里幫工,以前的時候,那人經(jīng)常看到楊杰去賭錢?!?/br>
    聽了此言,韓方終于明白了,楊杰不但吸食大煙還出去賭錢,怪不得大夫人把所有產(chǎn)業(yè)都賣掉才還上那筆巨款。唉,生了敗家子就算是金山銀山也得揮霍光啊。韓方直搖頭,不禁對楊振翼產(chǎn)生了一絲同情。

    “哦,老兄,楊杰一般到哪里去賭錢?那藥房老板可說了地方?”

    老于伸出一根指頭在韓方面前晃了晃,得意地笑道:“你這老小子又欠我一頓酒錢哦,我啊,早就給你打聽好了,據(jù)說就在莫里遜大街的大茶社。”

    韓方聽到這里,更加納悶了,聲音里透著疑惑:“又是莫里遜大街……對了,大茶社不是喝茶的地方嗎?怎么成了聚眾賭博之地?”

    老于的聲音提高,略顯氣憤:“這你還不懂啊,掩人耳目唄。聽那老板悄悄告訴我,其實大茶社地下還有一層,從后院走偏門進去,然后進入地下,里邊就是賭場。不但是聚眾賭博,如果有特殊要求,傳聞他們還會提供大煙?!?/br>
    “真是一群王八蛋,這得毀了多少家庭???不知道老板是誰?”韓方有些氣結(jié)。

    老于慌忙站起來,差點捂住了他的嘴:“老伙計,你可別大聲嚷嚷啊,要不是藥店老板是我多年的朋友,他也不會告訴我這么絕密的事情。他說了,據(jù)說誰也沒見過里邊的老板是什么樣子,聽說那人很神秘。傳聞里邊賭博的,還有許多富家子弟和大官家的公子哥呢,并且入門都有嚴格要求,想要進去,手上必須有一千大洋才行,門檻這么高,看來里邊可都是豪賭啊!”

    “大茶社……”韓方默念幾次后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這個毀了楊杰的地方究竟藏著什么玄機?

    “爹,菜肴買回來了?!鼻锷鷦倓偝鋈チ?,這會兒手里拎著一斤牛rou和半斤花生米入了房間。

    韓方突然被驚醒,他快速站起身向外走,嘴里還著急地說道:“老兄啊,今個的酒暫時不喝了,我們下回喝個痛快,我現(xiàn)在有事必須要走?!?/br>
    “哎哎,你這人怎么說走就走啊?”老于追到了大門口。

    韓方回頭,語氣中帶著歉意:“楊杰還要勞煩你照顧一段時間,他病好后請第一時間告訴我。”說完這話,韓方彎腰,竟然給老于鞠了一躬。

    這下子把老于嚇壞了,他慌忙扶起老朋友,嗔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還用得著這個嗎?”

    看到老于生氣的樣子,韓方竟然微微一笑,他抬頭盯著樹上的烏鴉窩,笑道:“都說黑烏鴉晦氣,只要它們在宅子附近搭窩老百姓都會驅(qū)趕之,老兄這倒是好,它們不但無憂無慮地生活,還生了一窩小崽,呵呵?!?/br>
    老于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老兄啊,你還別說,自從烏鴉到了我家扎窩,我過得還挺順溜,看來我們要為烏鴉正名咯,人家可是一只好鳥啊,哈哈……”

    “是啊,或許有些事情并不是我們想象中的樣子,或許我們的眼睛也會欺騙人,甚至是我們的內(nèi)心,也會無端地猜測某些事情,這些都將是致命的,甚至會把所有人帶入彀中?!表n方的話有些摸不著邊際,老于還沒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卻已經(jīng)走遠了。

    第二十二章 地下賭場

    院內(nèi),依然靜悄悄的,韓方略一沉吟,邁步入了房間。

    屋里坐著一個人,冷峻的目光令人渾身一顫,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只是冷冷地問道:“剛剛沒有看到您?”

    “哦,去拜訪個朋友?!表n方站著沒動。

    “有事?”坐著的正是林箏,天生的敏感讓她猜到有事情發(fā)生。

    “我需要向袁大公子申請一千大洋,有急事。”韓方手里可沒有這么多大洋,現(xiàn)在也該袁大公子出手了,畢竟在為他辦事。再說了,平時的經(jīng)費都由林箏出,看來她的錢應(yīng)該是從袁大公子那里申請的,韓方暗自思量著,這筆錢袁大公子應(yīng)該不會拒絕的。

    “好?!睕]想到,林箏回答得這么干脆利索。當然,這也是韓方所欣賞的,他微微點點頭:“林姑娘,帶著錢我們?nèi)ヒ粋€地方,或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br>
    林箏沒說話,她在等著韓方繼續(xù)說下去,果然,韓方頷首:“我們立即動身,現(xiàn)在就去大茶社?!?/br>
    “大茶社?”林箏突然有些不明白了,不知道這老頭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韓方卻來不及細說,只是囑咐林箏去申請大洋,他先到大茶社等,兩人會合后,他會詳細說明情況。不過,當林箏轉(zhuǎn)身而去的時候,韓方卻耳語幾句,她頓時會意,并輕輕點頭。少頃,一個俏麗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門口。

    林箏前腳剛走,徒弟玉成就從后院走了過來,韓方慌忙問道:“劉老爺子呢?”

    “在屋里和他孫子聊天呢,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聊什么,都小半天了?!庇癯身樖值贡瓒说綆煾到埃Z氣有些不順。

    韓方?jīng)]喝桌上的茶水,而是站起身輕輕說道:“玉成啊,等會兒師傅要和劉老爺子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看著阿宇,如果他出什么事情,我拿你是問?!?/br>
    玉成一聽,圓圓的臉立即拉成了苦瓜臉,嘴巴也撅起來,嘟囔著:“又讓我看著那小魔頭,煩死了?!?/br>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韓方聽了這話,立時變了模樣:“怎么跟為師說話呢?”

    “是,師傅?!庇癯煽s縮脖子,不吱聲了。

    韓方輕輕去叩門,并向劉謹瑜說明了來意,聽完后他臉上的表情瞬時起了變化,身體前傾,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好,我們立刻出發(fā)。”沒想到劉謹瑜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韓方倒是有些意外。

    旁邊的阿宇拖著爺爺?shù)母觳?,聲音里帶著哭腔:“爺爺,我也要去。?/br>
    “孩子,好好在家里玩兒,我等會兒就回來,乖……”或許,只有在面對孫子阿宇的時候,劉謹瑜才會表現(xiàn)得如此溫情,就這簡單的一句話說過,他的聲音突然哽咽起來,眼角的淚水悄悄滑過,卻被他用衣袖悄悄擦了。

    莫里遜大街的大茶社,在這一帶極其有名。韓方還是第一次來到大茶社,他和劉謹瑜找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并來回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大茶社里所有的欄桿、墻板均木紋顯露,茶桌、凳椅都不施半點油漆,一切以天然模樣見人。用清代的馬車轱轆配以玻璃制成別致的茶桌;茶館內(nèi)放著明代紫楠小案、清代紅木荷花扶手椅、清代民用小炕桌等各式古代生活用具和各種陶瓷工藝品、木雕、銀器等。地上則用綠葉植物裝點,雅致中透著些許撩人的風情。

    韓方點了一壺茶,順手倒了兩杯水,其中一杯端至劉謹瑜的近前,或許是聞到了香味兒,他準確無誤地握住了茶杯,輕輕端起抿了一口,并微微點頭:“還不錯?!?/br>
    “那當然了,據(jù)說這是京城里比較有名的茶社,如果不是因為查案,我還真舍不得來這里消遣?!表n方也抿了一口,并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

    茶社里相對來說比較安靜,因為此處的價格比較高,所以普通老百姓來得不多。向四周望去,較遠處坐著幾個人,他們或低聲交談,或低頭品茗,寬大的茶社內(nèi)顯得極其安靜。

    劉謹瑜喝光了杯內(nèi)的茶水,將杯子輕輕放置在桌面上,雖然他看不到,可還是雙眼盯著韓方,聲音略顯低沉:“我感覺楊振翼的死和龍硯脫不了干系?!?/br>
    對于劉謹瑜的疑問,韓方在心里想了一千遍一萬遍,可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有些東西他自始至終都捉摸不透。對啊,楊振翼的尸體去了哪里?人都死了,為什么還要挖開墳?zāi)谷∽呤w?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想到這里,韓方也放下了杯子:“這也正是我最為疑惑的地方,可其中的原因我們誰都不知道,所有的線索都中斷了,德子,德子……如果找到這個人就好了?!?/br>
    “如果尋到他,我必將他千刀萬剮!”想到了失子之痛,劉謹瑜恨得咬牙切齒。

    韓方看著墨鏡后邊的那雙眼睛,深吸口氣,終于提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疑問:“劉老爺子,恕我冒昧,一直以來有個問題困擾著我,可我卻不忍提及,但今天我還是想問問,您的兒子劉云軒為何到了皇宮?依我來看,您的家世在當?shù)剡€算可以,不需要通過這樣的途徑去光宗耀祖?!表n方猶猶豫豫說出這話的同時又仔細觀察著劉謹瑜的神情,希望不要引起他的反感和不快。

    沉默良久,劉謹瑜的神情在發(fā)生著變化,韓方的話終于勾起了他的回憶,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場所,劉謹瑜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幕幕往事……

    三十年前,劉云軒才十七歲,他正值青春年少,可朦朧之中已經(jīng)有了男女之間的愛戀。因當時的劉謹瑜整日忙于制作硯臺,所以忽略了兒子所有的情感生活。直到有一天,劉云軒將自己蒙在被里痛哭了三天三夜,劉謹瑜才知道他心有所屬了。

    翻過劉宅的那座山,有一戶人家,家里有個女孩和劉云軒同歲,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女孩對劉云軒很是照顧,兩人的感情非常深。似乎在那個女孩身上,劉云軒找到了一種依戀、愛慕甚至是無盡地思念的美好感覺,這是他的初戀,幾欲瘋狂??墒桥⑹邭q的時候,她被選入宮中當了秀女。

    聽到這里,韓方頓時大驚:“難道是因為這個女子?”

    此時,劉謹瑜臉上的淚水緩緩而落:“我們劉家三代單傳啊,他讓我斷子絕孫,祖上的手藝也失傳了。我心痛啊,當時他要進宮做太監(jiān)找那名女子,說即使不能生活在一起,每天能看她一眼就知足了,如果不見她,他會死。我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地讓他離開,曾經(jīng)把他關(guān)到屋子里綁了起來,可沒想到的是,就在那年的大年夜,當時家里人都去祭祖了,孽子卻掙脫了束縛逃跑了。后來就到了北京入了宮,這一晃就是三十余年啊,可悲啊!”說到這里,劉謹瑜想起了自己被綁的情形,頓時感慨萬千,輕輕搖頭,默默念叨著:“報應(yīng),這都是報應(yīng)……”

    這番話,勾起了劉謹瑜的傷心事,此時的他早已老淚縱橫,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堅強,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哭得異常傷心,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起來:“他走后,我連死的心都有,也曾經(jīng)千方百計地派人去宮里打聽過,后來卻是杳無音訊。他狠了心不給家里來信兒,這么多年以來,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一直到了后來皇帝退位,所有的太監(jiān)都被遣出了宮,他走投無路了,這才回到家鄉(xiāng)。”

    嘆口氣,劉謹瑜的臉色愈加悲傷:“直到此時,我才知道了事情始末,也怪不得當年打聽不到他的訊息,原來他入宮后便改了名字,喚作劉忠。這個孽子啊!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的傷痛,我已經(jīng)徹底死了心,見了他如同路人,他對我也沒了親情。他回來也并不是來看我,而是為了清溪龍硯,他在北京開了家硯臺鋪,店里貨物都是從清溪運過去的。所以,只有回來取貨的時候我們才能見彼此一面,但他對在宮中這三十年的生活卻只字不提,連當年他追隨而去的那個女咎也只字未提。這就是我們的父子情,或許,伴隨著他的入宮,早就斷了。

    “唉,兒子當了太監(jiān),可我這父親卻在家鄉(xiāng)為他籌備了婚事,我,我,我真的想要兒孫滿堂,真的盼著孫兒繞膝,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晚年生活……可這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滿足,雖然劉云軒回來了,但他卻對媳婦丁氏看都不看一眼。唉,可憐媳婦,就這么去了……”

    說到最后,劉謹瑜的聲音變得尖厲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剛剛的心痛已經(jīng)變化成無形的恨意。韓方終于明白了,怪不得劉謹瑜的性格如此古怪,怪不得他對親生兒子恨之入骨,原來如此??!

    此時的韓方對劉謹瑜多了一些憐惜,他是一位父親,卻忍受了三十余年的父子分離,當苦苦盼到兒子回家對,卻是形如陌路。韓方緊緊握住了桌上的茶杯,杯子已經(jīng)涼透了,手握在上邊冰冷異常。

    兩人默默地坐著,沉默替代了一切……直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他們才回過味兒來,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林箏來了。不過她裝束卻發(fā)生了變化,變成了一位俊俏的書生,林箏是女孩兒家,韓方怕進入賭場后太過引人注且,這才讓她取了大洋后再將裝束換一下。

    林箏看韓方盯著自己,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坐下來悄聲說道:“帶來了?!彼f話永遠那么簡短干練。

    韓方向四周看看,起身,林箏扶著情緒還未平復(fù)下來的劉謹瑜,三人慢慢向外走去。出門,轉(zhuǎn)彎,繞到后院,這里異常安靜,連個人影都沒有。

    三人站在院內(nèi),韓方悄悄向林箏說明了事情經(jīng)過,她頓時會意,兩人的眼睛四處搜尋,希望能尋到地下入口的所在。院內(nèi)很安靜,方方正正的院子,周圍全是樹木,整整圍了一圈,這里還真是特別。林箏的眉頭微皺,似乎被這些樹木擾亂了視線,有些摸不著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