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極品大太監(jiān)、我,沙雕受,談戀愛[快穿]、穿成竹馬男主的小哭包、蔣貴妃傳、魔尊別怕,我來干架、竊玉(太監(jiān)X公主)、總裁把我當替身[電競]、機器人和人、被迫結(jié)婚后我飛升了、夜以繼日
“不累。”媛湘替他整理衣帶,“你從小到大,過得不甚寬裕,想必也沒有誰費心為你做衣裳。反正現(xiàn)在我很閑,不妨做幾件給你。” “真賢惠?!彼槃輷碜∷爸灰獎e累著自己,你樂意做什么,我都沒意見。” 媛湘微笑點點頭。 日子在不知不覺間,已過去二月有余,天氣逐漸開暖,媛湘心里的大石也漸漸放下。也許舒沁已經(jīng)康復(fù)了吧?沒有人給她帶來不好的消息,也許是他已經(jīng)康復(fù)了。 雖不能見面,知道他是好的,媛湘也感覺到欣慰。算算日子,或許沈絹瑩要生了呢?只是他們在皇宮中,就算生產(chǎn)了,也必不會與她通報。但,只要知道他們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和她一般幸福,就算不聯(lián)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讓媛湘還有一絲糾結(jié)的,是她成親了將近半年,還沒有喜訊傳來。雖說她年紀還青,不急著生孩子,但一想到蘭姐的敦敦教誨,就有些擔憂。 倘若她不能生可怎么辦? 夜里她熱情如火地撲過杜錦程,將他按到床上。杜錦程啼笑皆非,“夫人今日何以這般?為夫平日瀆職了?” 媛湘眼睛晶亮,“沒有。只是我還得加把勁?!?/br> “哦?”他翻個身,反將她壓在身下,“怎么突然想在床上加把勁?” “都成親這些時日了還沒有身孕啊,難道不是該努力些?” “哦?!倍佩\程呵呵一笑,“著急著想要孩子了?” 媛湘將自己的隱憂告訴他。杜錦程低頭吻了吻她,“傻丫頭。好好的,怎會不能生。再者,我們都還年青,不急。不過……”他的黑眸燃起一簇火光,“夫人的熱情,我該好好消受才是?!?/br> 媛湘正要說話,已沒入他口中,他在她唇齒間流連,熾熱如火;媛湘早已身軟如綿,沉淪在他的激吻中。 次日一早,杜錦程去浣彩樓后,媛湘就在家里的書房畫畫。近來生活愜意,她又閑來無事,便想畫一些畫,有遇到喜歡的,還可以繡成絹子。 她憑著印象,畫杜錦程的肖像。 第一次白天見到他時,他慵懶的模樣。白色寬大的長衫,烏黑的輕束在后,如夜一般的眸子深遂又迷人地望著好。、 簡單地勾勒完畢,媛湘望著沾沾自喜。她完全將他的神韻勾畫出來了。 正準備上色,妙言敲敲敞開的門:“媛湘姐,有人拿了這個給你?!?/br> 媛湘抬眼望去,妙言懷中抱著個深色木箱子,想必很沉,她抱得頗為費力。媛湘將筆架好,走向妙言,“誰拿的?” “是一個男子?!泵钛缘?,“看著眼生,以前不曾來過的?!?/br> “人呢?” “只交待我將箱子交給你,人就走了?!?/br> 媛湘先出大門去看了看,窄窄的巷子里已沒有誰的蹤影。是誰送來的東西,也許打開箱子就有答案。 她將箱子抱回書房,將箱子打開。 里面安靜地躺著些書本,幾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最上面那一張,是一封信,上面寫著“媛湘親啟”,是陌生的字體,字跡清秀。 媛湘一邊納悶著是誰寄來的東西,一邊打開了信箋。她習慣性地先看了看右下角,落款是沈絹瑩。 媛湘的心猛得一驚,方才畫畫的那沾沾自喜的情緒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沈絹瑩寄信來,肯定不會是好消息! 第36章 別了(3) “媛湘:見字如面。 如今我行路艱難,已不便出宮,故只能連同著他的東西,一并寄封信給你。 不知不覺,他走已有兩個月了。就在你進宮的那天晚上,他告訴我,永遠不要再讓你入宮,哪怕他死了,也不讓你去見他最后一面。我知道,他是害怕你看到他走的樣子。 也許在他中,他只在乎你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傷心。 第二天傍晚,他睡著了。他毫無眷戀,走得悄聲無息。 你是否能想象,這是我此生最艱難的兩個月。每日煎熬著,疼痛著,卻依然要堅強面對。我腹中還有孩子倚賴我生存。 他的大部分遺物,都隨他去了。唯有這箱東西,因為放在書房中的暗格,前日我無意中才翻看到。 既是他往日寫給你的信,我就寄給你吧。你若覺諱氣,但憑你處置。反正,它是寫給你的東西。沈絹瑩留字?!?/br> 一股寒意自后背竄起,蔓延到四肢百賅。握著信的手有一些顫抖。 他走了?舒沁,他死了? 怎么會?怎么會! 她以為,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走了,為什么她一點都沒有收到消息!為什么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他已經(jīng)走了? 她胡亂地抹了把濕漉漉的臉,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遍沈絹瑩寄來的信,生怕剛才她只是看錯了。 可是,沒有錯! 沈絹瑩的字里行間,都透露著舒沁已經(jīng)離世的消息。媛湘不能接受,喉嚨如被狠狠地捏住,快要喘不過氣! 為什么沒有人叫她去見他最后一面!為什么?! 她蹲在地上,把臉埋進臂彎,嗚咽地哭泣。舒沁對她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像親人,又是她第一個喜歡的男人;不管他最后是誰是什么身份,他都在媛湘的心間占據(jù)一個重要的位置??墒撬吡?! 以前也曾經(jīng)想過也許永生不會再見,但那種再見,是他們各自好好活著,生活在兩端,偶爾還能再見到面,而不是現(xiàn)在的陰陽兩隔! 妙言原在外頭做針線,聽到媛湘的聲音,忙去看了看,見媛湘蹲在地上哭泣,頓時嚇蒙了。“媛湘姐,你沒事吧?” 媛湘心如刀絞,形如未聞。妙言趕緊去叫了妙鈴,妙鈴說:“去叫景程哥回來?!弊约好M書房,勸慰媛湘:“媛湘姐,你怎么了?” 媛湘沒有回答,只顧著默默掉眼淚。 妙言風風火火地沖到浣彩樓,不管幾個伙計打招呼的聲音,直接撲向二樓,“錦程哥,媛湘姐不知道怎么了,蹲在地上大哭呢!你去看一看!” 杜錦程聞言一怔,隨即扔下手中未完成的一顆水晶,飛快往家中趕去。 媛湘向來不輕易流眼淚。迄今為止,讓她哭的理由,他都知道。 那件事,終于沒有藏住。她知道了是不是? 回到家中,她仍然蹲在書房,臉埋在臂彎里,姿勢很古怪,只有一抽一抽的背部告訴他,她仍在傷心地哭泣。 杜錦程的心瞬間就被揉碎了。他把書房的門關(guān)了起來,然后蹲到她面前,“我回來了。” 媛湘驀然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杜錦程將她拉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的鼻音很重,“你為什么不問我,為了什么哭?” “我知道你為什么哭?!彼穆曇魩е鴰追譄o奈,幾分心疼。 媛湘拉開距離,鼻子是紅的,眼眶通紅?!澳阍缇椭?,是嗎?” 杜錦程頷首。太子辭世,城中皆有通告,只是媛湘不出門,不知道而已。他怕她傷心,也就隱瞞了沒有說。 “你為什么瞞著我,”媛湘質(zhì)問他,“你為什么要瞞我?我都沒有送他最后一程!你知不知道,你瞞著我會讓我后悔一輩子!” 杜錦程認真地說,“我怕你傷心。” 媛湘便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她嗚咽著靠入他的懷抱,“他走了這么久,我才知道!我很難過,我很難受!” 她從未在他面前如此大哭,雖然為的是另一個男人,但他心無介蒂,他跟著難過的,只是因為她在掉眼淚。他輕聲說:“我知道。所以,你想哭就哭吧,想打我就打?!?/br> 打他做什么呢?打他也不能讓舒沁活過來。那天從皇宮離開的時候,她不是就已經(jīng)預(yù)感舒沁會離開么?只是沒人告訴她舒沁已經(jīng)走了,她就以為舒沁還好好地活在世上。 一場排山倒海的痛過去了,她才漸漸地回過神來,安靜地靠在杜錦程的懷里。 杜錦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按螯c水來給你洗臉好不好?” 媛湘望著他,眼睛紅紅的,可惜兮兮的。杜錦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已經(jīng)過去的人和事,不要再想。可以么?” 媛湘點點頭。 “那,我去給你打水洗臉?!?/br> 媛湘的目光跟著他離開。 她不怪杜錦程,他是怕她傷心,她知道。就算她及時知道舒沁的死訊,又能怎么樣?舒沁交待了不讓她去送他,她又何必呢?她從前一直都不順從,那么順從一回又何妨? 她只是沒有想到,那一曲《鳳凰于飛》,是他們?yōu)楸舜藦椬嗟淖詈笠皇浊?/br> 在經(jīng)歷了號啕大哭后,媛湘的心情逐漸平復(fù)了。 杜錦程打來水,將布巾擰干了幫她擦臉。 媛湘順手接了過來,擦擦臉,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沒事了,你浣彩樓還有事,去忙吧?!?/br> “你這個樣子,我怎放心得下?!倍佩\程說,“樓里也沒什么事,今天就陪你可好?” 媛湘搖搖頭,“不用了?!彼紫律碜?,將箱子抱在懷中。 杜錦程何等聰明一個人,不難猜出這箱子里是什么。他于是道:“那我回一趟浣彩樓,很快就回來。你別太難過,記住,你難過,我也不好受?!?/br> 媛湘望著他,“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br> 杜錦程聽她如是說,見她進了房間,就獨身去了書房。媛湘情緒不穩(wěn),他也不能去浣彩樓,只得到書房。 桌子上還放著媛湘畫的畫。雖然還未上色,但已經(jīng)十分生動。 杜錦程望著肖像中的自己,一陣苦澀,一陣甜。 舒沁的字,媛湘是再熟悉不過的。他熟悉各種字體,狂草寫得極有氣勢,簪花小楷又十分凌厲,與他溫文的外表似乎有所不同。 若不為作字畫給別人看,他慣用的字體便是楷體字。 那幾封信,媛湘并不打開來看。信底下是幾本書,媛湘看著藏青色的書封,白體大字,不覺失神。 這就像是前輩子看過的書一般。 還記得當時媛湘總纏著舒沁拿這些艷書看,雖然舒沁總批評她女兒家看此等艷書不好,卻也只是嘴上說說,并沒有進一步干涉。 舒沁從某些角度來說,是非常包容她的。 一股自心底散發(fā)出來的幽涼,讓媛湘低低地嘆了口氣。墊在最底下的,是一個藍色薄子。 沒有書名,媛湘以前也從未見過。翻開第一頁,上面是舒沁的字:彈指時光。 再翻了兩頁,才發(fā)現(xiàn),它似乎是舒沁的日記。 日記從一個叫曾允兒的女子開始。 媛湘從不知道誰是曾允兒,和舒沁相處四年之久,從未聽他提起過這個人。但是她往下看日記,便被震驚了。 她想起在滇河時,舒沁給她講過的那個故事。 一個書生在自家院子里撿起紙鳶,將它歸還給圍墻外的女子時,引發(fā)的一段愛情佳話。但那又是個悲壯的愛情故事。 她沒有想過這個故事的主角是舒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