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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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br> 那下屬抱一抱拳,迅速離開。 鐘習(xí)禹走到磨劍棚,將他平時佩帶的那把劍用力磨了磨。派去大河辦事的屬下稱,媛湘身邊有一個狀似親密、自稱是她丈夫的男子。 想來,是找到了杜錦程吧? 找到就好。如此他一個人回楚都,他也就放心了。 他常常嘲笑自己,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如今要做的,是沒有心。 很快將媛湘的事拋諸一旁,他磨好劍,到軍中主帥帳中共商議會。西秦國雖然樂于太平,但對軍隊的培養(yǎng)卻不曾懈怠分毫。如今掌帥印的是西秦大忠臣桑赫,他從先帝打江山開始就佑在身邊,是個從小就在馬背上打天下的漢子。 他素來疼愛若那,就是他帶著鐘習(xí)禹進入軍營,慢慢帶他坐上將軍的位置。軍中或許有所微言,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草介與駙馬,如何能相提并論?只是讓他們不解的是,駙馬為何不在駙馬府中做著他的小白臉哄公主開心,而要辛苦跑到伙食住宿皆艱苦的軍營來。 但相處一段時間后,對他的各種顧慮都消失了。這個看起來出身寒酸的駙馬,比他們都要努力勤勉。 他邁入帳中,軍中另兩名將軍也都已經(jīng)到了。鐘習(xí)禹參見桑赫,桑赫點點頭,目光拂過他們?nèi)?,“昨天吩咐你們的事情,可都部署好了??/br> “都已經(jīng)安置妥當(dāng)。” “已畢。” 鐘習(xí)禹則道:“昨夜收到飛鴿傳書,精銳部隊已經(jīng)到達部署陣地。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盟國界時也會派兵支援,此戰(zhàn),我們志在必得?!鄙:盏捻饴冻鲆唤z殺氣。 太平了幾十年,很多年不打戰(zhàn)的老軍人也有些許期待。 相比之下,鐘習(xí)禹卻顯得平靜許多,因為他知道,不管要耗費多長時間,這次戰(zhàn)役,只許勝,不許敗。 今日是中元節(jié)。在中楚,是個較次于過年的發(fā)大節(jié)日,杜錦程與媛湘卻還未歸家,而是在路上慢騰騰地走著。 他們不急著回家,因為楚都未必比現(xiàn)在的地方更安全。這個接近邊陲的小鎮(zhèn),離大河鎮(zhèn)只有百里之遠,因為部分大河鎮(zhèn)村民怕有戰(zhàn)爭,短時間地挪移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叫肥水的小鎮(zhèn)變得空前熱鬧起來。 然而這熱鬧夾雜著百姓的憂心忡忡,是啊,普通百姓,誰能不懼怕戰(zhàn)爭呢?更別提他們有些人的兒子,就在軍營之中。只要出戰(zhàn),那生命就是風(fēng)里的燭火,說滅就能滅了。 肥水鎮(zhèn)此時的氣氛就是如此違和地?zé)崃遗c落寞并存。 在小酒館里,杜錦程與媛湘點了些許小菜,正在小酌。媛湘道:“今天過節(jié),可是大家似乎都不大開心?!?/br> “嗯,都在擔(dān)憂著今夜會開戰(zhàn)?!?/br> “今天是中楚的節(jié)日,西秦想地趁此時機進攻嗎?” “依我看不是,”杜錦程放下杯子,修長的手指在杯口輕輕地敲著,“越是這個時候,軍營越是警戒,這個道理,鐘習(xí)禹和西秦的部隊不會不懂。他們會找一個時機,來個出奇不意?!?/br> “哦?”媛湘微笑望著他,“你像是熟讀兵書的樣子。” “我對軍事并無興趣,只是偶然想到。你說我一介商人都能想到,熟讀兵書的軍人又豈會想不到?” 媛湘幽幽地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戰(zhàn)爭一旦開始,會是怎樣戰(zhàn)景。”舒定安奪權(quán),顯得輕而易舉,連兵都沒有進城,就順利拿下了皇位。 但此次不同! 鐘習(xí)禹率兵而來,必將不會手下留情,大開殺戒。也怪不得邊城的人要往楚都靠了。畢竟越接近京城,他們就越安全。就算會敗,楚都也不至于一時片刻就淪陷。 “估計是一場長久的戰(zhàn)役了?!倍佩\程夾了點菜給她,“來,別說不與我們相干的國家大事。我們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比較要緊?!?/br> 媛湘嗔怪地看他一眼,“幸好最近再沒有陌生人跑出來sao擾我們?!鳖D了會兒,她說:“我們順道去看看蘭姐,問一問她是在哪里看的大夫可好?” 杜錦程漆黑的眸子里有了絲兒笑意,“不用看?!?/br> “為什么?我們成親也有這些年了,人家娃娃都會跑了,我們卻連懷都不曾懷上……” “不急不急,放松心情,很快就會有?!?/br> 媛湘疑惑地望著他,“我從不曾緊張,怎么也不見懷上?” “想是緣分未到,不如等一等吧?!倍佩\程唇邊含著抹兒笑意。他怎敢告訴她,是因為他吃了藥,以致成親這么久,她都沒有身孕。 從他母親來找他開始,他就知道他終有一天要面對南越皇室的種種紛爭。這紛爭有兩種,一種,他的母親要將他綁回去,逼著他繼承皇位;第二種,待定的南越皇室繼位者會派刺客暗殺他這個絆腳石。 在這種情況下,他若生養(yǎng)了孩子,恐怕會遭受莫名傷害。反正他們還年青,有的是時間和未來。他已經(jīng)盤算好了,等他們回楚都安頓好之后,就找個小鎮(zhèn)安穩(wěn)渡日,開一間小小的珠寶樓,讓他們打發(fā)時間就行。 媛湘嘟了嘟嘴唇,“從沒見你為什么事情急過?!?/br> “咳,這可是冤枉我了,回到楚都后聽忠叔說你獨自來了大河鎮(zhèn),我不知道急成什么樣呢?” 媛湘被他的模樣逗笑了,“好吧,看在你心里有我的份上,饒了你?!?/br> “謝夫人寬大為懷?!?/br> 媛湘撲嗤一笑,將一塊rou夾進他碗中,“杜老板多吃點,這些日子你都消瘦了。” 飯罷,二人叫了壺普爾,慢慢地品著。杜錦程說,“若楚都不能住了,你想去哪兒?” 第44章 (2) “楚都不能住,那想必滇河也不能住了?”媛湘不無落寞地說。 “滇河倒是個好地方,”杜錦程點點頭,“為何不能住呢?依我看,我們就搬去滇河?!?/br> “不怕南越的人找來嗎?” “躲過這一段也就好了,”杜錦程說,“南越的皇帝如今身體孱弱,此番我母親急著要讓我入宮認父,就是怕他駕崩了我再沒有機會,她的苦心也就白費了。但,她終究不理解我啊……”他的尾音很輕,媛湘卻在這些話當(dāng)中聽出了無奈。 興許在皇宮中,要自保已不容易,便不似尋常母親那般,愿意無私地愛著自己的孩子。媛湘握住他的手,“不論怎么樣,我總在你身邊?!?/br> “嗯。我看南越皇帝那架勢恐怕?lián)尾涣颂?,只要我沒有回去繼承皇位,那南越的新君,自然就是皇帝的侄子了。只要那個家伙當(dāng)了皇帝,也就不會再來找我麻煩。那時,忙著打理天下才是他首要想的事情?!?/br> 媛湘眨了眨眼睛,“面對你要稱為父親的皇帝,你可有感觸?” “沒有,”錦程認真地說,“他在我心里,連一個路人都不如?!?/br> “你瞧,出生在一個好的家庭里是多重要的事呢?!辨孪嬲f,“你從小沒有體會過他們給予的溫暖;而我,小時候受盡寵愛,卻一朝崩變。將來我們有了孩子,何需大富大貴,平平安安地,平淡地將日子過下去,將孩子們撫養(yǎng)長大,這才是首要的正經(jīng)的事?!?/br> “你說的很對?!?/br> 忽然,他們的座位中間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白衣男子。 媛湘輕輕呼一聲,“白朗?!?/br>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拂向杜錦程,杜錦程朝他一笑:“白老弟,很久不見?!?/br> 媛湘驚訝地望著他們,“你們認識?” “嗯哼?!卑桌事柭柤?。 “你沒有說過?!辨孪娓杏X自己被人戲耍了。 “你也沒有問?!卑桌释佩\程,“風(fēng)影樓都找不到你,你小子行蹤藏得很隱密啊?!?/br> 杜錦程苦笑,“并非我要藏。我是被人帶著走的?!彼聪蜴孪妫澳闳ワL(fēng)影樓打聽我的消息了?” “當(dāng)時你音訊全無,官府又不是個能辦事兒的主,只好讓風(fēng)影樓幫忙了?!?/br> “風(fēng)影樓竟也有出手失利的時候,我倒是想見識一下那個帶著你避過所有追蹤的人?!?/br> “別,”杜錦程道,“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一見他準(zhǔn)沒好事?!?/br> 白朗目光轉(zhuǎn)向媛湘,“關(guān)于鐘習(xí)禹,我的情報不假吧?” “不假,很真?!?/br> “既然如此,你允諾的事呢?” “咳,”媛湘干咳一聲,“此時人不在楚都,你叫我往哪里拿去?” “你答應(yīng)了他什么?”杜錦程打斷道,目光悠然滑過白朗,“該不是白老弟你不厚道,趁機誆我家娘子吧?” “說的是哪里話,”白朗閑閑地說,“交易是你情我愿的,怎么能說誆?杜夫人哦?” 媛湘便和杜錦程道:“他答應(yīng)替我找鐘習(xí)禹的下落,前提是將浣彩樓透明柜中的金色自行船給他。” “哦,”杜錦程輕飄飄地瞄了白朗一眼,“你真有心機,趁火打劫呢?!?/br> “好說,好說。” 媛湘望著杜錦程,他安慰一笑:“不要緊,以后我有很多閑的時間可以再做。” 白朗說道:“你們接下來往哪里去?若是回楚都,幫我將這個東西帶回風(fēng)影樓?!彼麖膽阎刑统鲆粋€用白色布絹包著的小玩意,推到杜錦程面前的桌子上。 爾后,白朗就告辭了。 等他走后,媛湘才說:“你們是認得的?他剛開始時怎么不說啊?!?/br> “他個性如此,別人沒問他,他就是連一句話都不肯說?!?/br> 媛湘恍然大悟:“之前老六就說他不喜與人講話,我見他倒是和我說了很多,原來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你怎么好似都認得天下的大人物呢?” “你別抬舉他了,他算什么大人物?”杜錦程微笑道,“倒是因為從商,常常參加商談會,難免會認識一些人。” 中元節(jié)之夜,肥水鎮(zhèn)安寧沉睡。百姓擔(dān)憂中的戰(zhàn)爭沒有爆發(fā),次日一早便顯得格外熱鬧,大家都在想,或許可以避免戰(zhàn)爭,百姓可以安寧地過好日子。 杜錦程與媛湘不急不緩地往楚都走,約莫六七天后,兩人正悠哉騎著馬,忽然后面?zhèn)鱽順O響的馬蹄聲,望過去,卻不見人影。 媛湘疑惑地望著他,“好像有很多人?!?/br> “聽這聲音是。”錦程道,“往旁邊讓讓,他們?nèi)粢蝗厚R隊撲過來,我們少不得要吃虧?!?/br> 果然話音才落沒一會兒,黑壓壓的人影騎豐驃騎狂奔而來,卷起滾滾黃沙。錦程壓低了聲音在媛湘耳邊說:“是新朝的軍隊,瞧這勢態(tài),恐怕是要去支援哪兒。戰(zhàn)爭恐怕已經(jīng)開始了。” 媛湘緊緊地皺了眉:“怎么會呢?西秦軍隊就在大河鎮(zhèn)外,新朝部隊怎么會往楚都方向去支援?” “或許他們另尋了一個入襲的口,也未可知?!?/br> 媛湘便沉默不語了。錦程拉著她避往旁邊,黑壓壓的大軍奔騰而至,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目測光是騎兵就有兩三千人。跟在后面的還有投石車,步兵,綿延了數(shù)十里。 媛湘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勢,未免感覺到一絲哀涼和悲怵。一旦開戰(zhàn),受害最傷的無非就是百姓。她沒有那么大的情cao去愛護百姓,她擔(dān)憂的,是舒家! 因為軍隊占道,他們前進的進程變慢許多,及至天黑了,只好在附近一家村子里借宿。杜錦程去交涉了會兒,一個老者說道:“去光漢家看看,他們家應(yīng)該有空余的房間。” 他們帶著杜錦程和媛湘到一處還在升著炊煙的平房處,與戶主說了他們要借宿一事??雌饋硭氖鄽q的家主人爽朗地道:“行啊,快進來吧,我們正吃飯呢。不嫌棄的話一起吃點兒?” “多謝收留,我們已經(jīng)吃過了?!?/br> 媛湘微笑著點點頭?!笆茄剑笫宕髬鹉銈兂园?,打擾你們不好意思?!?/br> “哪里的話?!惫鉂h叔自顧自坐飯桌上去了,“現(xiàn)下局勢不好,打仗了。你們小夫妻還要往哪里去?” “已經(jīng)打戰(zhàn)了?”杜錦程問道?!皬哪睦锎蚱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