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死社稷(2)奉天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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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寇死社稷】(第二章·奉天倡義) 2021年3月20日 作者:武之內太一 字數:8618 自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要檢查一遍趙穎房間的鎖,將她牢牢地鎖起來。好 在之后一直沒出事情,趙穎的神志日漸恢復,知道要穿衣服了,但只能和女人接 觸,見了男人還會瑟縮發(fā)抖。看到她這副樣子,我更加不理解,為什么那天她會 做出如此離譜的行為? 雖然我對那銷魂的滋味久久不能忘懷,但我也不敢再打趙穎的主意,這要是 因為「強jian婦女」的罪名被砍了腦袋,那未免也太冤了。就她這個樣子,我說是 她強jian了我,有人信嗎?現在有了根據地,紀律已經比過去寬松了,這要是在過 去流動作戰(zhàn)的時候,營地里藏著女人都是死罪。 李來亨和劉雨檸很快就回來了,零星散入南漳縣劫掠的官兵很不禁打,但是 像蒼蠅一樣討厭。很快,劉宗敏指揮的主力部隊就來了,他們直接攻擊武當山, 趕走了惠登相?;莸窍嘁宦诽拥洁y陽,南漳縣徹底變成了闖軍控制區(qū)的腹地,不 用再擔心治安問題了。 平靜的生活總是短暫的,沒過多久,重大的噩耗傳來了:闖王的兩個結義兄 弟,八大王張獻忠和曹cao羅汝才,竟然雙雙戰(zhàn)死了。 明末的各路農民軍中,以李自成的闖營、張獻忠的西營、羅汝才的曹營這三 支隊伍最強。李、張、羅三人是陜北同鄉(xiāng),并肩作戰(zhàn)十余年。隨著闖軍在河南連 連告捷,李自成的勢力漸漸凌駕于張、羅二人之上,成為了農民軍的總盟主,但 兄弟之間的感情卻似乎越來越淡了。羅汝才所部一直和闖軍聯合作戰(zhàn),最近這段 時間摩擦越來越多,張獻忠干脆遠走南直隸,不和闖軍來往。 過去,大家都在明軍的圍剿中艱難求生,只能抱團取暖??呻S著明軍主力在 松錦大戰(zhàn)和朱仙鎮(zhèn)大戰(zhàn)兩場戰(zhàn)役中覆滅,明朝滅亡的征兆已經非常明顯了,李自 成、張獻忠、羅汝才三人從流民首領變成了新政權的領導人,他們的立場就改變 了。造反的大王可以有很多個,可是龍椅上的皇帝卻只能有一個。 就在我們闖軍攻打襄陽,驅逐左良玉的時候,張獻忠在南直隸攻打長江邊上 的重鎮(zhèn)桐城。張獻忠有三位軍師:徐以顯、潘獨鰲、汪兆齡。其中汪兆齡就是桐 城人,他極力主張打回自己的老家去,張獻忠聽信了他的意見,圍攻桐城,沒想 到卻在這里遭到了明軍黃得功、劉良佐所部的襲擊?;鞈?zhàn)中,張獻忠被一支冷箭 射中,當場身亡,汪兆齡也死于亂軍之中。西營殘部在張獻忠的四個養(yǎng)子的指揮 下撤往大別山區(qū),尋求闖軍的幫助。 闖軍攻下襄陽之后,分兵攻打湖北各地,其中曹營兵馬沿漢江東下,攻克了 漢陽府,準備渡過長江,攻打武昌。然而,曹營兵將多為陜西人,不識水文,在 長江上遭遇了風浪和旋渦,船隊亂作一團。武昌的左良玉部兵馬趁機開炮,擊沉 了許多船只,就連羅汝才的座船竟然都被擊沉,羅汝才和他的軍師玄珪都死于長 江之中。 桐城和武昌失敗的消息傳來,襄陽一時人心惶惶,甚至有傳言說左良玉要聯 合黃得功一起打回來。而我們這些和左良玉有血海深仇的人則群情激奮,紛紛求 戰(zhàn),要攻打武昌,為羅汝才報仇。 闖王當即決定,點起大隊人馬,東征武昌,既討伐左良玉,也解救被黃得功 和劉良佐追擊的西營殘部。 竟然因為左良玉的狗急跳墻折損大將,闖軍上下無不憤慨,尤其是羅汝才的 舊部,更是恨不得生啖左良玉之rou。闖軍從襄陽、荊州乘船順著漢江和長江浩浩 蕩蕩東進,李來亨的部隊則跟隨他的父親李過走陸路,向黃州府進軍,我也隨軍 前往。 沒想到,劉雨檸并沒有和她的父親劉體純同行,而是依然待在李來亨軍中。 我當然是高興的,雖然劉雨檸一片心都在李來亨身上,和我說話的時候并不 多,但我至少每天都能看見她。軍營內的氣氛很壓抑,兄弟們都憋著一口氣。我 不認識張獻忠和羅汝才,所以不像李來亨、劉雨檸那樣傷心難過,但同樣感到憤 慨,我們都已經在襄陽種地,馬上要恢復正常的生活了,可這些官兵卻還在垂死 掙扎,想來摧毀我們的勞動果實,不把他們徹底打垮,天下是不會太平的。 李過指揮的闖軍來到黃州,這里已經有三路友軍在等待了。 第一路是農民軍首領革里眼賀一龍的兵馬。他是羅汝才的好兄弟,因為羅汝 才之死已經血貫瞳仁,急于復仇。 第二路是西營的殘部,為首的是張獻忠的四個養(yǎng)子,張可望、張定國、張文 秀、張能奇。和攻打武昌相比,他們更急于 打回南直隸去,要向黃得功和劉良佐 復仇。 第三路是麻城縣的奴仆起義軍,他們的首領名叫湯志。大別山區(qū)是造反傳統 悠久的地方,元朝末年,徐壽輝、彭瑩玉在此起兵反元。得知闖軍攻入湖廣的消 息之后,黃安、麻城一帶的奴仆為了爭取自由,也舉行了暴動,可以稱之為「黃 麻暴動」。 再加上闖軍,黃州府擠了四支不同來源的軍隊,訴求各不相同,紀律參差不 齊,管理起來格外困難。 闖軍和西軍都是很有紀律的隊伍,老老實實地待在營房里,不會胡亂上街。 但是由于張獻忠性情暴躁,西營比闖營多了一分暴戾之氣,在作戰(zhàn)中如果遭到了 比較猛烈的抵抗,在破城之后往往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濫施報復。好在張獻忠的四 個養(yǎng)子都比他理智得多,前段時間他們在大別山整軍頗有成果,現在西營的紀律 已經好了不少。 麻城奴仆起義軍都是黃州本地人,所以不會禍害自己的鄉(xiāng)親,但他們紀律渙 散,動輒打架斗毆、酗酒賭博,雖然有一腔血勇,可是這樣的軍隊終究是打不了 仗的。 賀一龍是最難辦的,他想當年也是和李自成平起平坐的一路反王,現在雖然 奉李自成為盟主,但并不怎么把李自成放在眼里,更不會聽李過的號令。他的人 馬是四支部隊中紀律最壞的,盡管之前李自成警告過他,令他暫時老實了,不敢 公然殺人放火,但是調戲婦女、偷雞摸狗的事情接連不斷。李過不得不時時加著 小心,防止他們禍害老百姓。 「王雜毛呢?讓他出來見我!」劉雨檸沖進了一處大戶人家的宅院。這座宅 院早已不屬于它原來的主人了,而是賀一龍的副將王得仁的住處。王得仁綽號王 雜毛,和賀一龍一樣是李自成的米脂同鄉(xiāng),是第一批造反的農民軍元老之一,也 是農民軍中有名的猛將。 劉雨檸一路闖進了內堂,眾兵卒知她是劉體純的女兒,也沒人攔她。我緊緊 跟著劉雨檸,一路來到王得仁的臥室門前。劉雨檸狠擂了幾下門:「王雜毛!你 給我滾出來!」 屋內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粗豪的聲音:「叔叔我現在不方便,你進來就是?!?/br> 劉雨檸猛地拉開門,不由得呆住了,王得仁在榻上半躺半坐,身上一絲不掛。在 他的胯下,跪伏著一個年輕女子,身上穿著一幅半透明的薄紗,豐腴的rou體若隱 若現,正在吮吸著王得仁的陽具。 劉雨檸畢竟是個未婚姑娘,就算再豪爽,也見不得這個,急急忙忙把門使勁 摔上:「王雜毛!你……」王得仁笑道:「我知道,你不就是為了我新納小妾的 事嘛,你也見到了,她含得多開心啊。啊……對,就是這兒,用舌頭舔……來, 告訴你侄女,你現在快活嗎?」 「啪」的一聲,聽聲音是王得仁在那女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屋內傳來那女 子羞怯的聲音:「能服侍將軍,我快活得很……每天都被將軍的大roubangcao,爽得 我欲仙欲死……」 劉雨檸鬧了個大紅臉,急匆匆奔了出去。后面?zhèn)鱽硗醯萌实穆曇簦骸赶氘敵?/br> 老子造反的時候,李自成還他娘的在銀川驛養(yǎng)馬呢……」一路上遇到的兵卒、下 人都用嘲笑甚至猥褻的眼光看著劉雨檸,我心中憤怒不已,卻也知道這不是自己 能鬧事的地方,只得飛步跟著劉雨檸出了宅院。 王得仁自到黃州以來,已經納了三個小妾了,據他說都是「自愿」的,但實 際上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李過也奈何他不得。其中一個小妾原本是有訂婚 的夫家的,跑到闖軍新設的黃岡縣縣衙來告狀,劉雨檸氣不過,跑來找王得仁理 論,結果就鬧了這一出。 我跟著劉雨檸一直來到長江邊上,她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用馬鞭抽著路 邊的長草。過了好久,她才憤郁地說道:「我爹一直告訴我,他是因為受不了貪 官污吏、土豪劣紳的欺壓,這才造反的。可是現在,你看看賀一龍、王得仁這些 人的樣子,他們和明朝的官又有什么分別?」 我考慮了一下措辭,緩緩說道:「古往今來,一直都是誰做官誰就欺壓老百 姓。朱元璋得天下,就是因為百姓被欺負得狠造了反,可是這明朝的官,還不是 也一樣欺壓百姓。我們只求自己無愧于心,也就是了,至少眼下闖軍的兄弟里還 是有很多真心為老百姓好的,就算是那些欺壓百姓的,有明朝的前車之鑒,也不 敢欺壓得太狠,這不就比之前更好嗎。做官的總說自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其實 老百姓也不盼著他們拿自己當兒女,只盼著他們拿自己當牛馬。要是天下做官的 都能像莊稼人愛護耕牛那樣愛護老百姓,天下也就快要太平了。」 劉雨檸嘆了口氣,這話聽著很難聽,可仔細想來,還真是這么個道理,古往 今來,哪個官府不拿老百姓當畜生?像王得仁這種拿老百姓當寵物的已經是算底 線比較高的了,像左良玉這樣的,干脆拿老百姓當豬羊,隨時宰殺。就算是李自 成,其實還是要讓老百姓給闖軍干活,拿老百姓當成莊戶人家耕田的老黃牛。然 而,老百姓為了爭取老黃牛的待遇,寧肯拼了命幫闖軍趕走左良玉。 「你們兩個是誰?在這里做什么?」突然,一處小丘后轉出十幾個騎兵來, 隊形整齊,衣甲鮮明。我吃了一驚,急忙抽出刀來,擋在劉雨檸面前。劉雨檸上 前一步,站到了我旁邊:「你們是哪一營的?」 對面為首的是一個青年軍官,身長八尺,眉目修闊,從我一個男人的角度, 也能感覺到這家伙真帥。劉雨檸忽然上前兩步,打量了一下這個軍官:「你是張 二哥?」 「張二哥」這個稱呼實在是不符合這位帥哥的氣質,但他欣喜地跳下馬來: 「原來是劉家妹子,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黃州剛剛平定不久,城外還有小股散兵 游勇出沒,補之將軍讓我們出來巡查?!?/br> 補之是李來亨的父親李過的字。劉雨檸說:「些許幾個散兵游勇,也不是我 的對手。倒是你,還用得著親自做巡邏這種小事?」張定國說:「小心無大礙, 我還是親自來看看的好,以防左賊渡江偷襲。」 劉雨檸介紹道:「世亨,這位是西營的二將軍張定國,字寧宇。二哥,這是 李世亨,來亨營中的文書。」 雖然我只是個小文書,張定國也沒有任何倨傲之態(tài),上前與我見禮。我急忙 還禮,之前我就聽說過他,他是張獻忠的第二個養(yǎng)子。劉雨檸的父親劉體純和張 獻忠是同鄉(xiāng),兩人一同造反,是八拜之交,劉體純?yōu)槿藢捜剩幌矎埆I忠嚴苛好 殺的作風,后來改投李自成麾下。李自成和張獻忠一直是互相幫助的友軍,所以 劉體純和張獻忠的交情并未因此受損,張獻忠的四個養(yǎng)子都稱劉體純?yōu)槭甯浮?/br> 劉雨檸和張定國敘起家常來,張定國問了劉體純安,劉雨檸問道:「我聽說 你們四個都已經成親了?」張定國說:「是啊,之前在南直的時候,父帥本打算 長久割據,因此營中的兄弟大多成家了。倒是巧了,你嫂子也姓劉。唉,只是沒 想到遭此大敗……」 最新網址 b2021.ㄈòМ 說起在南直隸的失敗,張定國頗多惆悵,此次出兵南直,張獻忠原本是想直 搗南京、成就霸業(yè)的,沒想到卻被黃得功、劉良佐指揮的二流官軍所敗。這些年 來,闖軍在河南接連殲滅官軍主力,因此繳獲了大量的武器裝備,收編很多戰(zhàn)斗 力強悍的官軍老兵,實力提升很快,西營卻徘徊于長江沿線,打的都是內地的二 流部隊,始終沒有大的提高。 張獻忠既故,西營也就不可能再存在了,并入闖軍已成必然,雖然他們這些 為首的將領會喪失權力,但如果再被官軍打敗,把自己和兄弟們的命送了,又何 談權力。大哥張可望和軍師徐以顯不太贊成投奔李自成,希望能帶著西營南渡長 江,另尋一處地盤安身,但張定國和三弟張文秀都認為只有和闖營、曹營聯合, 才能夠給父親報仇。最終,他們的意見占了上風,西營還是來到了黃州,集體加 入闖軍。 忽然,黃州城中響起了號角之聲,張定國驚省道:「點卯聚將了,我得趕快 走。」也來不及和劉雨檸道別,直接跳上馬奔黃州城內而去。西營的兄弟很遵守 闖營的紀律,相比之下,賀一龍的革營兵馬還有麻城奴仆起義軍就差得遠了,這 些人紀律渙散,遲到是常事。 我自然是沒資格參與會議的,就連劉雨檸都沒有,李來亨也只是剛剛才夠資 格。劉雨檸帶著我信步回城,見到張定國讓她開心了不少,回城的路上說了不少 小時候的事情,我就這樣傻傻地聽著。 軍議很快就結束了,李來亨帶回了一個消息:左良玉要跑!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我們闖軍上下志在必得,認為一定要全殲 左良玉部,左良玉又怎么會想不到這一點。既然打不贏,那么以左良玉一貫的雞 賊作風,當然是要逃跑了。臨走之前,左良玉還不忘了禍害百姓,在武昌大肆劫 掠。為了湊夠逃跑用的船只,他甚至搶劫官府的糧船。糧船上原本居住著幾千戶 逃難的百姓,左軍登船之后,直接殺光船上的男人和老幼,只留年輕婦女。長江 之上滿是浮尸,景象觸目驚心。 黃州的駐軍有很多都是本地人,對左 軍的暴行感到怒不可遏。李過立刻組織 攔截官兵,將所有火炮擺到江邊,并征調船只,連同西營的水師殘部,統一交給 張文秀指揮。黃州本地的漁民也自發(fā)行動起來,為闖軍駕船,還組織了一支水鬼 隊去鑿船。 左軍乘船沿長江順流東下,很快就來到了黃州江面。雖然左良玉并沒打算進 城,但黃州百姓都以為他們是來攻打黃州的,唯恐破城之后遭到和襄陽、武昌百 姓一樣的命運,無不拼命。一時間,江面上炮聲隆隆,殺聲震天。 雙方的水軍使用的都是臨時征調來的民船,闖軍的火炮質量和炮手素質也都 很一般,所以這場戰(zhàn)斗打成了菜雞互啄,戰(zhàn)斗雖然激烈,傷亡卻不大。左良玉急 于逃跑,不敢拼命,迅速突圍逃走了,其后衛(wèi)部隊有許多船只都被俘虜。左良玉 的嫡系部隊損失很輕,但是擄來的婦女和物資大部分都丟掉了。 雖然戰(zhàn)果不算太大,但整個黃州還是歡欣鼓舞。趕走了左良玉,黃州就安全 了,本地百姓甚至有大放鞭炮慶祝的。闖軍兄弟們因沒能抓住左良玉給羅汝才報 仇而大感遺憾,但是見救回了這么多女人,士氣大大振奮了。這些女人大部分都 因為左良玉而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寡婦,正好可以解決兄弟們的婚配問題。 張文秀率領水師一路追殺左軍到富池口才停下,左良玉的人馬逃到了江西九 江,他們不能再往前了,因為南直隸是黃得功的地盤,他不許左良玉的人進入。 經此一戰(zhàn),左良玉的兵馬將輜重丟得太多,士氣又嚴重受挫,不在江西刮幾個月 的地皮,是不可能再出戰(zhàn)的。因為左良玉同樣不許黃得功的軍隊進入江西境內, 所以他反倒成為了闖軍在東邊的屏障。黃得功進攻湖廣的水路被左良玉擋住,只 能走陸路翻越大別山,那里的老百姓民風強悍,官軍要是敢來,絕對討不了好。 后來我們得知,省城武昌也已經被闖王的主力攻克了。攻打武昌的過程出人 意料地簡單,左良玉在撤退的時候,留下馬進忠、盧鼎二人斷后,左良玉原本命 令他們在武昌全城縱火,給闖軍留下一片廢墟,但是這二人深知如果這樣做了, 必然會遭到闖軍的報復,做事不能太絕。馬、盧二人都是被左良玉招安的原農民 軍,并非他的嫡系,眼見左良玉被打得落花流水,他們也想另謀出路。 武昌城中的文官,以致仕的大學士賀逢圣為首,他跪求封在武昌的楚王朱華 奎出錢捐助軍餉,沒想到楚王倒向他哭窮,拿出了朱元璋御賜的金交椅:「此可 佐軍,他無有!」賀逢圣無奈,大哭而出。 馬進忠和盧鼎見此情形,都認為沒必要再給老朱家賣命了。他們直接打開了 保安、文昌二門,放闖軍入城。闖軍兵不血刃占領全城,賀逢圣投水自盡,身為 藩王的朱華奎卻投降了。闖軍搜查楚王府,所得金銀以百萬計,各種財物多達數 百車。朱華奎這種貪蠹無恥之輩,闖軍留著他也沒用,李自成下令將其處斬。 經此一役,闖軍又控制了武昌、漢陽、黃州三個府,長江中游、漢江下游盡 在掌握。張獻忠、羅汝才的戰(zhàn)死雖然是農民軍的重大損失,卻也促進了農民軍的 統一,現在建立政權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五月初一,李自成自稱「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于襄陽建立帥府,設立了 吏、戶、禮、兵、刑、工六政府,此前在襄陽進行的科舉已經考選了一批官員, 在武昌又進行第二次科舉,向各地派駐府尹、州牧、縣令,正式建立政權。闖軍 不采用八股取士,恢復了唐宋時期的策論,因此吸引了大批在明朝不得志的讀書 人前來應考。 軍事上,將闖營、西營、曹營及馬守應、賀一龍、賀錦、劉希堯、藺養(yǎng)成五 個獨立反王的軍隊全部整編起來,分為五營野戰(zhàn)軍和各地的衛(wèi)戍部隊。中權親軍 全都是闖軍嫡系,其余四營則都是闖營、西營、曹營和其他雜牌軍的混編。 士兵五人為一哨,設一哨總;五個哨為一部,設一部總;五個部為一旅,設 一掌旅;五個旅為一隊,設一都尉。一個隊大約有一千人,是闖軍的基本編制。 三個步兵隊為一標,設一威武將軍,是衛(wèi)戍部隊的編制。四個步兵隊和一個騎兵 隊為一協,設一果毅將軍,是野戰(zhàn)部隊的編制。在果毅將軍之上,還有制將軍和 權將軍。制將軍直轄一標,有一個步兵隊、一個騎兵隊、一個炮兵隊。權將軍直 轄一協,有三個步兵隊、一個騎兵隊、一個炮兵隊。 五營野戰(zhàn)軍的編制是: 權將軍田見秀,提督全軍。 中權親軍:權將軍劉宗敏,正果毅將軍李雙喜,副果毅將軍黨守素,左果毅 將軍辛思忠,右果毅將軍李友,前果毅將軍任繼榮,后果毅將軍吳汝義。 左營:制將軍劉芳亮,副制將軍劉希堯,左果毅將軍馬世耀,右果毅將軍劉 汝魁,前果毅將軍張文秀,后果毅將軍楊承祖。 右營:制將軍袁宗第,副制將軍賀錦,左果毅將軍白鳩鶴,右果毅將軍劉體 純,前果毅將軍張可望,后果毅將軍楊繩祖。 前營:制將軍谷可成,副制將軍賀一龍,左果毅將軍謝君友,右果毅將軍田 虎,前果毅將軍張能奇,后果毅將軍王龍。 后營:制將軍李過,副制將軍馬進忠,左果毅將軍張能,右果毅將軍馬重僖, 前果毅將軍張定國,后果毅將軍楊明起。 這就是后世所說的「五營三十二將」,此外,在每個縣都有一個旅駐守,各 個戰(zhàn)略要地也都駐扎了衛(wèi)戍部隊。 這樣的安排自然會導致很多人的不滿,西營和曹營都被拆得七零八落,馬守 應、賀一龍等人的兵馬都被拆分開了。但是現在張獻忠和羅汝才已死,李自成在 所有農民軍隊伍中擁有絕對的權威,這些人要么投降官軍,要么就只能接受這樣 的改編。 李來亨是李過直轄的騎兵都尉,我是他這隊的軍需參謀。李過的后營共有二 十六個隊,其中十三個隊是闖軍嫡系,五個隊出自西營,五個隊出自曹營,馬進 忠所轄的三個隊則是左良玉部的降兵。左良玉為禍中原十年,很多闖軍士兵都和 他們有血海深仇,好在馬進忠也是陜西農民軍出身,投降左良玉之后也沒什么血 債,還不至于受到歧視。 在整編期間,很多兄弟都娶親了,李來亨和李世威也都勸我尋一門親事。雖 然我心中全都是劉雨檸,但我也知道,自己是絕對高攀不上她的。 所以我決定,我要娶趙穎。 我的想法很簡單,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盡管我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我 還是認為自己應該對她負責。 趙穎的神志還是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已經開始跟著其他女人干活了,但是她 始終不和其他人交流,別人喊她也不理,像是聾啞人一樣。郎中給她看過了,說 她的耳朵和嗓子并沒有問題,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心智受了刺激。 李世威勸我最后還是再考慮考慮,他當然不是歧視趙穎被官軍霸占過,很多 闖軍兄弟的老婆都是從官軍那里救回來的。只是趙穎現在這副樣子,能不能生兒 育女,和我能不能正常交流都是未知數。 但我還是決定要娶她,以她現在這樣的狀態(tài),除了我之外也沒人愿意娶她, 只能跟著一群老太太做雜活,所得飲食僅夠維生。嫁給我之后,至少我有每月三 兩銀子的軍餉,她可以保證衣食無憂。 反正我這種全家死絕的人已經夠慘了,日子過得再差還能差到哪去,能幫一 個人是一個人吧。 神奇的是,趙穎看見我竟然并不害怕,這樣一來,大家倒都覺得我這個決定 挺合適了。 劉雨檸已經回到她父親營中去了,我的婚禮只有李來亨、李世威和營中的幾 個兄弟來參加,因為趙穎害怕其他所有男人,所以我們并沒有經過正常的婚禮流 程,只是由我宴請了一下幾個親厚的兄弟,待大家走了之后,我再去婦女營將趙 穎接回家里。 我并沒有固定的住處,所謂的「家」只是一處被抄家的大戶人家的一座偏廂 房,暫時讓我居住。 盡管簡陋到除了一張床之外什么都沒有,但這里畢竟是一個可以讓我棲身的 所在。所謂家,不就是和親人一起睡覺的地方嘛。 我和趙穎并肩坐在床上,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良久,我才緩緩伸出右手,摸向趙穎放在床上的左手。就在我們手指接 觸的一剎那,趙穎仿佛被燙到一樣把手縮了回去。但我的膽子不知怎么的忽然大 了起來,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趙穎顫抖了一下,但并沒有再試圖將手縮回去。我們就這樣感受著彼此的溫 度,又過了不知多久,我開始試著擁抱她。 我能感覺到她瘦小的身軀仿佛火炭一樣guntang,她戰(zhàn)栗著,瑟縮著,但最終還 是平靜了下來。我輕輕吻著她的唇,她笨拙地回應,直到最后,我們的舌頭糾纏 在一起,互相品嘗著對方的滋味。 我輕輕解開趙穎的衣衫。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她的手變得粗糙了,皮膚也 變黑了,但當我緩緩撫摩她的肌膚,那一晚讓我永生難忘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 當我的手探向趙穎陰毛稀疏的下體,我發(fā)現這里已經是一片潮熱。我只覺得 渾身的血液流速快了幾倍,頭腦發(fā)脹,再也顧不得別的,將趙穎壓倒在床上。 我太過急躁的插入讓趙穎有點難以適應,她緊皺著眉頭,承受著我的沖擊。 但隨著我們的性器漸漸互相熟悉,她的神情漸漸舒展開來 ,喉嚨中發(fā)出了嫵媚的 聲音。 這一次我們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趙穎盡情地宣泄著自己的感受,雖然只是 毫無變化的「啊」「啊」叫喊,卻讓我感到了無比的成就感。能讓自己的女人感 到舒服,比自己陽具上傳來的快感更能讓男人高潮。 隨著我們一同達到高潮,趙穎緊緊地擁抱著我,四肢死死纏在我的身體上。 「別拋下我……」趙穎附在我耳邊,輕聲念出了這四個字。我驚訝不已,這還是 我第一次聽到她說話。她的聲音非常好聽,輕柔而動人,這比性交中的叫床聲更 能擊穿我的神經。我呆呆地看著趙穎,她滿臉潮紅,急促地喘氣,仿佛是被我看 得害羞了,她急急地吻住我的嘴,我們又開始了第二回合的戰(zhàn)斗。 我又有親人了,我又有家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