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可那羅網(wǎng)突然破了個大洞,她從那個洞中墜落,一直落啊落,不覺又落到了方才那一片幻夢的白霧之中??煽煽蓯喊?,都撞破頭了,為什么還不能死?難道她真的點兒背的連死都死不成嗎? 這一次,夢中的她有了衣物遮蔽,總算敢站直身子走路了,可是她的雙腿在發(fā)抖,走了兩步就欲跌倒,卻被一雙手臂接住了。還是方才那個面上罩著一層霧氣的男子,這次他二話沒說,打橫抱起她就往前走去,邊走口中邊說:“嗯?怎么一會兒工夫不見,你穿上衣服了?” 何當歸驚慌地告訴他:“我是被一個邪惡的道士鎖在這個夢里的,我不想來這個地方,卻被迫一直在這里徘徊,公子你想必也是一位被他拘禁的‘少年豪俠’,不如你我想想辦法,合力突破了這個邪惡道士的夢境,不讓他的詭計得逞!” 那男子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是抱著她往前走去,一路穿花拂柳,走到了一個與方才的王府中華美屋宇完全不同的地方。這是一片場地開闊的荒郊野地,卻在空曠處矗立著一座孤零零的三層翠綠竹樓,樓高幾十丈。等走進去之后,何當歸才驚覺,那“竹樓”并非全部由竹子制成,事實上,竹樓的欄桿和許多細節(jié)裝飾,皆是由綠汪汪的玉石鑲嵌而成的。 雖然此時的何當歸對玉石還欠缺了解,不知道那些玉石的成色算是幾等,不過一整座竹樓半數(shù)材質(zhì)由美玉組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她勉力睜大眼睛,只顧看這座美輪美奐的玉樓,不知不覺中已被男子抱著走進了玉樓的二層臥房,又徑直走進了內(nèi)室…… 男子把她放在寬大的帶有厚厚帳幔的床榻上,邊脫袍服邊說:“雖然我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不過我看著你有點眼熟,你父親好像是吏部尚書古舫,對吧?要是你死在王府里,我實難對他交代,所以……” 何當歸昏昏沉沉地看著這張寬大得不可思議的床,最奇特的就是這床的上方還鑲嵌著一面水鏡,而那鏡中的女子是……古嬪! 呀!她嚇得驚呼一聲,沒錯,床頂?shù)乃R中那個滿面春意雙頰赤紅的女子,真的就是住在她的隔壁院落上首房的古嬪!她這么呆呆地望著那面水鏡的時候,鏡中的女子也是呆呆地盯著她看,滿臉的不可置信,仿佛不能接受自己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事實。 最不可置信的是,她好像只有臉跟古嬪是一樣的容長臉型,只有五官跟古嬪長得幾乎分毫不差,可是她的身體還是自己的身體,沒有古嬪那么長的腿,也沒有她那么豐滿的胸脯。 何當歸又哭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臉,為什么我掉在這個怪夢里出不去了?為什么這個夢境如此逼真?” 床邊正脫著衣袍的男子并不在意她的哭泣,只匆匆道:“喂,我忙得很,在趕時間,你配合一點,救完了你我還有緊要公務在身……你是第一次嗎?我對你印象不大深刻,你我以前沒在一起過,是吧?”見少女哆哆嗦嗦,手足并用地鉆進被中,擁著錦繡鴛鴦的緋紅被頭瑟瑟發(fā)抖,他不由得皺眉道,“你放松點,否則待會兒弄傷了你,我是概不負責的。此事也沒有這般嚇人,你只需放松身體,潛心享受就好。” 何當歸的腦子混亂得有如一鍋粥,在火上越煮越沸,越熬越濃稠。不要!她不要變成古嬪,她不要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托付給一個連臉都沒有的男人,她不要用這“第三種方法”來解毒,本質(zhì)上說,這和“第二種方法”也沒什么兩樣!就算得救了,她也不會開心的! 于是,她大哭并尖叫道:“神仙老伯伯!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戲耍我了,快快恢復我的本相,快讓我從這個怪夢里醒過來吧!” 往日里求神問卜都只能對著一座泥塑雕像,得不到半句回應,不過今日撞見的那位口中自稱“老夫”的中年大俠,卻是個另類的古道熱腸的神仙,原來,他還同剛才一樣,在遙遠的虛冥之外望著這邊呢。此刻何當歸一喚,他立刻就應聲了:“誒~~丫頭~~你莫怕~~待我來助你~~” 何當歸見求神收到回應,松一口氣對那個脫光了上半身,赤裸著胸膛,只著一件象牙色細綾褲,一腳踢飛靴子爬上床來的男子說:“你聽,那個把你我一同拐來此處的老騙……神仙,他就在不遠的地方觀望這里呢,我們一起求他好不好?讓他把我們拉出這場怪夢!”眼見著男子蓄滿力道的手臂向她探來,她緊擁著被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我不要!你走開!老神仙,快救我!” 男子不悅道:“你是怎么回事,從剛才開始就嘀嘀咕咕地說著些沒頭沒腦的怪話,行周公之禮前不用喊神仙,只要喊夫君就行了!”語中除了怒火,不自覺間還摻雜了yuhuo,對于少女的不配合和無視他的蓄勢待發(fā)而碎碎念的表現(xiàn),他的心頭涌上了一種征服欲。 何當歸的淚水在錦被上開出兩朵水花,低呼道:“上面有個老神仙,他一直在跟我們說話呢,你沒聽見嗎?他一定在什么地方偷看呢!”說著這話時,男子已成功掀走了她的被子,一拽她纖巧的腳踝,把她的身子放平,整個人欺身上來,覆在了她的身子上,那具與女子的柔美完全不同的男子的陽剛身體緊貼上她。大概是怕壓壞了她,所以他用手肘撐在她的肩頭兩側(cè),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 男子冷哼道:“哪兒來的神仙?你被春藥燒壞了腦子吧!還是你覺得緊張,所以講笑話來活躍氣氛?這笑話還蠻冷的,一點都不覺得好笑。”他右肘撐著床頭,左手開始迅速地剝她的衣物,口中交代說,“你放輕松點,否則我不容易進去,腿,我在說你的腿——你要把雙腿打開,辦此事前?!?/br> 何當歸只覺得肩頭一涼,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扒得只剩一個貼身肚兜,一個及膝長的小綢褲了。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是涼的,而一團火在她的小腹和心間燃燒,驅(qū)散了她的寒冷,與此同時,還有大量的熱意從男子的身上輻射過來,昭示著對方驚人的體溫。 聽得男子如此要求,她不止不照辦,反把腿兒夾得更緊了,腦中一片空白,也不再具備說話的能力,只好繼續(xù)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老神仙在哪里,他不是說,要來助她的嗎? 而男子還是首次遇到這種女方不配合的情況,略感新鮮有趣,于是攢起一些耐心,把往日里只用在正妃身上的銷魂手段拿出來。用掌覆在她纖腰后方,順次從上至下捋過,把熱燙的真氣流灼過她光滑的背脊,帶起她的陣陣戰(zhàn)栗。見她雙目緊閉,滿含春意地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可雙腿還是不打開,于是又帶著這道酥麻的氣流輾轉(zhuǎn)至她的纖腿,重點照顧了幾下她雙膝內(nèi)側(cè)的血海,而后擠著狹小的縫隙,漸次往上移去。 何當歸只覺得自己如墜魔窟,周身的那般歡愉感覺太過強烈,不似人間所能遇到的所有一切。在歡愉的火花和廉恥的涼水之間反復拉鋸,最后她卯足力氣沖著虛空大喊道:“老神仙快救我,你再不救我我就咬舌自盡了!” “別介??!”老神仙的聲音從咫尺間的床頭響起,樂呵呵地說,“他不是正在‘救’你么,你對這小子都不滿意,那你還想要什么樣的男人?他已經(jīng)夠盡職盡責的了,丫頭,你就從了吧?!闭Z調(diào)悠閑自在的仿佛在嗑瓜子看戲,而后,床頭邊真的傳來了嗑瓜子的聲音。 何當歸眼角蘊著兩汪淚,厲聲控訴道:“死老頭你說話不算數(shù),你不是說來助我嗎?那你快把這個人拉走,他是一個惡鬼,我好怕!” 此時,那男子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神之音”充耳不聞,只是專心致志地埋頭忙活著手下的開墾工作,不斷地攻城掠地,下了一城又一城。眼見少女淪陷于自己的掌下,他滿意地笑問:“呵,你說我是鬼?那你是怕鬼,還是喜歡鬼呢?還有你在同誰說話,‘死老頭’是誰?” 何當歸不明白男子為什么完全聽不見那死老頭的聲音,也不能再忍受他的觸碰,于是在殘存的理智中,她一頭撞上枕邊的一柄玉如意,只覺得腦門有一股熱流灑下,她就再次陷入無邊無際的死亡羅網(wǎng)之中。 墜落,墜落,一直無所憑依地向下方墜落,直到落回客棧的硬板床上,一睜眼就看見那陳舊的房梁和梁上的蛛網(wǎng),與方才眼中的最后一幕,那滿屋潤澤生輝的綠玉和床頂?shù)拇笏R形成鮮明的對比,簡直是對“黃粱一夢”的最好詮釋。這一場春夢太過真實,真實得讓她感覺到周身還有流水般的歡愉流過之后,殘存的那點點水痕,可低頭去瞧時,她的衣物仍完好齊整的穿在身上,不似夢中那般裸著。 最不可思議的是,夢中那段可怕的經(jīng)歷過去后,她被金風玉露散折磨的昏漲頭腦忽而清醒起來,只覺得藥力退散了不少。 柏煬柏手忙腳亂地給她包扎著額頭上的傷口,抱怨道:“方才的傷才止了血包扎好,你又撞出一片紅,你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撞?或者咬咬舌頭什么的,喂,你剛不是說要咬舌自盡嗎,怎么又改撞頭了?”見少女淚水漣漣的凄然模樣,他又嘆著氣,連聲問她,“丫頭你感覺怎么樣,身體有沒有輕快點?我的幻夢療法是不是很管用,還要不要再來一次?唔,剛才那只能算半次,半次是解不了毒的,至少得來一次完整的全套?!?/br> ☆、第244章 幻夢初試云雨 更新時間:20131018 何當歸流淚控訴:“你不是好人,你比太善還壞,你這為老不尊的死老頭!” 柏煬柏哼哼唧唧地為她包扎好傷口,語帶嘲笑道:“你的腦門兒可真硬,撞了兩次還這么精神,可見你口中嚷嚷著想死,心中卻還存著生念,你不是要咬舌自盡嗎丫頭,你說話嗓門這般大,想來不怕沒力氣咬下舌頭,你怎么不一咬以明心志呢?方才你也很享受吧,要不要再來一次,我給你換一個人?!啊薄?/br> 何當歸沒想到夢里夢外全都是惡魔,一時尚氣,再加上對夢中發(fā)生的事感到羞慚,一狠心就真的張口咬下去,用了比兩次撞頭時都更大的力道。士可殺不可辱! 柏煬柏一怔,只來得及在她合口之前一手擋住,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他只覺得手指劇烈一痛,抽回一根滴著血的食指的同時,他心中動了點真火,厲聲斥道:“死丫頭你要作死么,一個人只有一條命,沒人有第二條命,你就只為了跟我一個陌生人賭氣,竟然咬舌自盡?命在你眼里這么不值錢?!” 何當歸用被子蒙上頭,悶悶道:“我不咬舌,是因為沒了舌頭就不能跟閻王爺告狀,說出害我的人的名字,不過告了狀又如何,我的命就是格外不值錢,我死了也沒人在乎?!边@些話原本都是埋藏于心底的自傷之語,不過此刻在藥散的作用下,她突然就把從未跟人講過的話全講給一個陌生人聽。 柏煬柏蹙眉看她:“顧影自憐有什么用,自憐只能博得自己一個人的同情,別人對你不好,你自己為什么不對自己好點?”撕了點布條纏上滴血的手指,他輕嘆一聲,“好倔的一個丫頭,一副白羽鵲的外表,內(nèi)里卻是一只老鴰。呵,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貧道管了你的閑事,就要一氣管到底,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吃一回‘解藥’!” 這樣說著,他上來扯何當歸的被子,何當歸死死壓著被角不撒手,他靈機一動,繞到床尾撓她的腳心,覷得機會之后剝走她的被子,然后面上掛著陰險的笑繞回床頭點她的睡xue,要第三次送她入幻夢。 看著何當歸的清眸露出點驚恐的神色,他略有不忍,詳細地為她解釋道:“我的這種幻夢又名‘一夢成讖’,凡夫俗子一輩子的最大愿望就是做一個這樣的夢,在夢里他們能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而且夢境所示也不是亂來的,更不是我憑空捏造的,而是你心有所念,眼前才會形成相應的景物……換句話說,那些都是你心底最深的欲念幻化而成的東西,只有你一個人能瞧得見,我去瞧時,你的夢境只不過是一片茫茫白霧。而且在夢里你會變成你最羨慕嫉妒的人,并以她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當然了,假如你的心底沒有自卑,對你的現(xiàn)狀非常滿意,那么你的夢境中你就還是你。” 何當歸默默聽著,變成“最羨慕嫉妒”的人?原來如此。她當然羨慕和嫉妒住在隔壁的古嬪,那一個被上天眷顧的美麗驕傲的女子,古嬪的錦繡繁華進進出出時都經(jīng)過她黯淡無光的門庭,她怎么能不艷羨,怎么能不比較。 何當歸想起夢中那個用魔掌帶給她可怕感覺的男子,遲疑地問:“那個……男人他是誰?為何我瞧不見他的臉,為何他只能聽見我說話,卻聽不見你說話?”他為什么會認識古嬪,還那樣對待有著古嬪面容的自己,言止之間又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莫非那個人是……怎么可能?他怎可能是王爺,王爺那般大人物,怎可能跑到她的夢里來? 柏煬柏笑道:“我能理解你想認識他的心情,不過卻不能對你透露他的身份,我手中的這些魂引都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少年英雄,讓他們來辦這種夜半無人私語事,當然要遮住他們的臉,否則xiele他們荒yin好色的底,我豈不罪過。至于他聽不見我說話,那是因為……嗯,可能因為他方才是在你的夢里吧,所以只能聽見你一個人的聲音,以前我召他入我的夢里時,都能跟他正常交談。” 何當歸張了兩次口想問些什么,卻被第二波侵襲的藥性控制,只因方自經(jīng)歷過玉樓中的那些事,所以她這一次清楚地知道自己希求的是什么,一聲悶哼后,她又蘊出了兩汪淚,語帶沉痛問死老頭:“真的沒有別的解法么,我不想這樣?!焙粑鼌s急促迫切,身體中有一團火在叫囂。 “不想這樣?”柏煬柏撓撓下巴,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那個小子技術不好,沒開始做呢就被嫌棄了,還是他技術太好,嚇壞了小meimei?嗯讓我想想,像你這樣的綽約處子,都有心靈上的潔癖是吧,不喜歡閱女無數(shù)的花叢老手,只能接受跟你一樣的處男是吧。處男,讓我想想……這種人只能在聞不見一絲女人味兒的軍營里找,還要找個俊俏的給你……啊哈,想到了!貧道今天就大出血浪費一回法力,從山海關急調(diào)他入夢來救你,絕對不會辱沒了你,他長得比你還俊哪!” “哈,貧道今日又撮合一段良緣,你和那小子真挺般配的!”他自覺有趣地說著,卻沒注意到床上人已然陷入囈語昏迷狀態(tài),“剛才被朱小權圈圈叉叉的事你就一干二凈忘了吧,我給你找一個更適合你的男人!說到剛才的事,要怪就怪你不配合我燒符紙念魂引,自顧自就一頭磕昏入夢了,害得我來不及給你挑個好男人,你以為好男人這么容易召喚啊,大家都很忙的。不過這次你不必擔心了,我一定……”他一低頭,終于注意到了床上少女的異常,“喂,丫頭!喂,你再堅持一下!丫頭,你對我提議的人選滿不滿意呀?你沒異議么?那我可燒符紙召他過來了!” …… 何當歸先從碧玉妝成一樓高的玉樓中醒過來,動了兩下只覺得骨架仿佛被拆散一般,睜眼只瞧了一回床頂?shù)乃R,她就放聲大哭起來,鏡中那個長著古嬪的臉的女子……正一絲不掛地躺在那里,滿臉的不可置信,滿身密布著大大小小的紅痕,及膝的長發(fā)如一匹黑緞被單一樣鋪散在大床上。下體傳來的酸軟感覺和鏡中映出的一床狼藉,片片殷紅,讓她立刻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哇——”地一聲哭得徹天響。 然后,她大哭著從幻夢中醒來,天色已黑透了,她仍睡在那一家小客棧的破舊房間中,房中點著如豆的油燈,只有她一個人。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金風玉露散的藥性褪去后,她變得前所未有的清醒,檢查過自己整齊無損的里外衣物,又掀開小衣細細瞧了自己那瑩白如玉,沒有半點紅痕的肌膚,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是夢,那真的只是一場夢。唯一留下的痕跡,是她在第一次撞傷的額頭傷口旁,又添了一道撞向玉如意后的深長劃痕。多么怪異的幻夢,她在夢中撞出的傷痕依樣地出現(xiàn)在她的頭上,可是她醒之前見到的那個被凌辱的古嬪,卻沒有復制到她的身上。 她吃力地滑下床鋪,私密處的酸軟感覺又令她的心頭掠過一陣驚疑,那些事……真的沒有復制到她的身上嗎? 正想再細細檢查一回,房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披風大豪俠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朗聲笑道:“你醒了丫頭,怎么樣,春風一度之后,什么后患都沒留下吧?以后跟你相公洞房時,照樣還是處子之身,什么都不影響!” 她呆呆地看著他不說話,他自顧自地打開一個細長紙包,取出幾根油黃的蠟燭點上,頓時滿室都有了搖曳的燭影和明亮的暖意。他又打開一個油紙包,笑著招呼道:“丫頭,來吃燒雞吧,你元氣大傷,吃點好的來補一補!你說沒有人待你好因此你不愿活下去,那為了幫你樹立活下去的信心,我就做那第一個對你好的人吧!這燒雞可是用我原本打算去賭坊一把翻身的珍貴銀子買的,我現(xiàn)在可是兩袖清風了!”說著滌了手,扭下一個雞翅膀遞給她,“來吃吧,可香呢!” 腿間私處的異樣感覺是那樣清晰,何當歸直勾勾地盯著那張燦爛的笑臉,一把揮掉他手中的雞翅膀,一躍而起,揪住他的衣領大叫道:“你這個死騙子,臭騙子,老騙子!我說了不讓你救我,你非要救我,你怎么不讓我死!你找了什么男人給我解毒?我可是大寧寧王府寧王朱權的侍妾,你怎能壞我名節(jié),讓我無顏面對王爺!” 柏煬柏被她抓著衣領一通搖晃,驚奇地張大了嘴巴:“你……是……我家……阿權的……侍妾!你怎么不早說?剛剛給你找來的第一個男人,就是我家阿權,你怎么沒認出他來,他不是你的夫君嗎?哦,你從來沒跟他圓過房對吧,也難怪,他府里的美女太多了,你胸這么小排不上號!” “給我找來的‘第一個’男人?”何當歸咬牙切齒地重復,“你是說,你又給我找了‘別的’男人來?”她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想要跟他同歸于盡,可那溫熱的脖頸在她的手中突然變成了冰涼的樹皮,嚇得她哇地一聲松開,退后兩步問,“你……你是人是鬼?!” 柏煬柏得意地轉(zhuǎn)動一下脖子,笑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貧道身懷百技,唬一唬你這樣的小meimei不在話下。”說著他收了笑容,苦惱地撓一撓下巴,似道歉又似自語般地說,“啊噢,糟了,瞧這事兒弄的,居然吧阿權的小妾配給別人了!原本我還打算給你和那小子牽條紅線呢,一夢定情,一睡定情,緣定三生,多美的一段佳話!沒想到你的夫君居然是阿權,這就不好辦了,雖然他至今沒發(fā)掘到你,不過,你入了王府就是他的所有物了,他絕對不容別人染指他名下的女人,對于那些膽敢給他戴綠帽的女人,他可是一向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什么軍妓哪,官妓哪,歌妓哪,輪換著當!” 何當歸呆若木雞,訥訥開口道:“老妖怪你不要胡說,王爺他才沒有那么壞!你……你怎么會認得王爺?” ☆、第245章 夢郎夢姑卜緣 更新時間:20131018 柏煬柏抬頭挺胸,炫耀道:“我是你夫君的老師,算起來也是你的長輩,以后你看見我要客氣點,那些‘死老頭’‘老妖怪’之類的話可不能張口就來!” “老師?”何當歸訥訥重復一遍,然后悔不當初地掩面哭泣,“怎么會這樣?我……我已是不潔之人,再也配不上高貴的寧王殿下了,我……死老頭你為什么要救我,被別的男人凌辱后,我又有何面目活在這個世上?” 柏煬柏走近,拍頭安慰她:“你別這樣,我說過無數(shù)次了,那真的就只是場夢,夢里那個男人也只是在千里之外做了一場跟你一樣的春夢,夢醒了無痕跡,什么都沒妨礙,也沒有任何男人動過你一根手指頭。“”這樣不算喪失名節(jié),你就豁達一點,把這件事忘個一干二凈吧!” 何當歸也想當成一場夢忘掉,可一閉上眼,她就能看見水鏡中那一床不堪入目的情景,而且如今身體的疲軟感覺也昭示著那絕不是一場簡單的夢。更何況,這世間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跟她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夢,這不算出軌算什么? 柏煬柏無奈地看著默默垂淚的少女,歪頭道:“你何必這么較真?什么配不上阿權?我瞧你挺好的,比他經(jīng)常睡的那幾個女人都好!什么不潔之人?你從頭到腳都干干凈凈,我為你穿衣時也沒看走你一星半點兒,你干凈著哪,而我家阿權從十五歲就開始抱女人,如今五年過去了,他抱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都不嫌棄他,他又有什么資格嫌棄你呢?” 何當歸飲泣:“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是男子,我微如螻蟻,是女子,兩者豈能相提并論?” 柏煬柏連連搖頭:“這是誰教你的論調(diào)?真是屁話!以后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你自己都輕賤你自己,那別人又會如何看待你?唉,你我雖然萍水相逢,不過我對你這丫頭又憐惜又有點喜歡,你的犟脾氣有幾分老夫年輕時的影子。這么著吧,此事是我惹下的禍端,倘若你真的不能接受夢里發(fā)生的事,我就張個口把你從阿權手里討過來,別人要他的小妾他不給,我要他卻不會不給。我讓他給你一封休書,你就成了自由身,我再領著你去山海關找你的‘夢郎’,可好?” “休……休書?”何當歸停止哭泣,呆呆地重復著,“休書……”跟當年母親拿到的和離書,是差不多的東西嗎? 柏煬柏以為她動了心,于是進一步介紹道:“只要你愿意,老夫就扮一回月老,給你牽一回紅線——在夢里占了你便宜的那個小子實在不錯,大概是才干僅次于我家阿權的男人了,而且他不像阿權那么花心,怎么樣,丫頭?”得不到對方的回答,他局促地搓一搓手說,“那個……我絕對沒有偷窺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怕你們兩個都是處,不懂得怎么辦事,所以我就悄悄把頭探進你的夢里,隨便瞄了兩眼……好吧,他的確是粗暴了一點,不過你要體諒他十六年來第一次碰女人嘛,何況他也吃了春藥……” “你說什么?你是說,他也吃了……”何當歸掛著淚珠抬眼看向表情猥瑣的大俠…… “對啊,”柏煬柏煞有介事地把臉湊近她,解釋道,“我用千里搜魂大法辛苦搜到了他,又跟他溝通了半天,讓他解救一位飽受春藥之苦的少女,反正這種事男的也不吃虧??墒撬阑畈煌猓f他不通男女之事,而且他很忙,讓我去找他的幾個哥哥幫忙。碰了一鼻子灰,等我的神識回來之后,再看床上扭動的你,端的是千嬌百媚,嬌喘細細,看得貧道我口干舌燥,心癢難耐,差一點就破功……呃,扯遠了,所以,一看你實在等不了了,我就二話不說,一燒符紙,一彈魂引,把那個純潔的小哥給召到你的夢里去了,可他入了夢也堅決不肯充當你的解藥?!?/br> 何當歸憤憤地看著他,質(zhì)問道:“既然對方不愿意,你為什么要用春藥脅迫他?你不是說,他只是夢中的一道幻影嗎,為什么你可以對他下春藥?其實他根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對不對?其實夢中發(fā)生的那一切全都是真的,對不對?” 柏煬柏也很氣憤,瞪著她的胸口說:“還不是因為你的胸太小,引不起男人的興趣,你因羨慕而變成的那長臉女人又比你丑那么多,一張丑臉,再配上一副干巴巴的小丫頭身板,當然勾不起他那種少男的悸動了!我見他上了玉樓,見了床上剛剛被阿權脫得只剩肚兜的你,卻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走,我就急了,沖著他大聲嚷嚷,可他什么都聽不見,一溜煙跑出了玉樓。我一咬牙,一狠心,把從太善衣服里翻出來的一整包金風玉露散全灌進了他的嘴里,當然了,做成此事耗費了我大量的法力,吃十只雞都補不回來!而且,夢里灌的藥只在夢里有用,若是他在千里之外醒了,那春藥就沒效用了。” 何當歸垂眸咬唇問:“他……是什么人?” 柏煬柏不答她的問題,繼續(xù)描述當時的驚險情形:“當時我非常忐忑,生怕他學你一樣,一頭撞倒半座玉樓,然后強行從幻夢中抽身。不過沒想到那金風玉露散的藥效那么強悍,一下子就奪走了他的神智,像一頭發(fā)情的公牛一樣,狂奔回樓上找你解決去了,而且無師自通,做得比阿權還好呢。所以,你覺得怎么樣?假如你同意的話,我就讓阿權休了你,帶你去東邊兒找這個人——你要點了頭,我才能把他的名字告訴你,畢竟此事我有點對他不住,要是再擅自泄露他的姓名破壞他的形象,那就太不仗義了。” 何當歸搓著衣角垂眸自思,可是頭腦也如手中的衣角一般被絞得一團亂,不知該怎么看待這件事。 柏煬柏回身又折下另一只雞翅膀遞給她,笑道:“邊吃邊想吧,空著肚子想問題是最煎熬的,你瘦得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來吃點rou,吃rou能長rou?!边@一次,雞翅膀順利地遞到對方的手上,見她小口小口很文秀地吃著那雞翅膀,柏煬柏舒一口氣道,“這樣才對嘛,什么貞cao什么男人,全都是屁大的小事兒,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為了一個根本不知道你存在的夫君,你就尋死覓活,你爹娘怎么把你教成這樣的?” 何當歸啃雞翅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xù)默默啃雞翅,柏煬柏卻恍而憶起,聽這丫頭話里的意思,她好像是無父無母的,于是忙扯向別的話題,略過了這一節(jié)。 一只烤雞和幾只燒餅被二人分食完,柏煬柏像小丫鬟一樣伺候何當歸漱口、洗手和喝茶,看她還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眼神中滿是迷惘,他一拍大腿,咬牙道:“好吧,貧道今天大出血,再掏出一樣壓箱底的本事來,且看——天下間獨一無二的三世姻緣盤!” 柏煬柏從懷里掏出個豁了兩個口的粗瓷盤,亮在何當歸眼前,雖然這盤子的名號響亮,可是賣相實在不佳,所以何當歸連眼皮兒都沒抬起來,只用余光掃了半眼,就繼續(xù)發(fā)她的呆。她在夢里被一個陌生男人奪去了清白,還跟她陌生的夫君寧王朱權發(fā)生了一段綺麗故事,現(xiàn)在,老妖道提議讓她接了王爺?shù)男輹?,然后“千里尋夫”,去找那個“夢郎”,她該如何抉擇? 柏煬柏也不介意她的冷淡態(tài)度,把桌掃凈,騰出一塊地方端端正正地放上那只“三世姻緣盤”,莊嚴肅穆地口中念念有詞了大半天。 何當歸幼年在水商觀見慣了道姑裝神弄鬼的那一套,才不把他的這些動作瞧在眼里,就算這老道是個異人,可他是人而不是仙,怎么能算出她的姻緣歸屬呢。這大俠打扮的中年男子,初見時還有兩分英姿勃勃的俠氣,斬太善的一劍也寒氣逼人,可是現(xiàn)在,橫瞧豎瞧都覺得他表情猥瑣,是個十足的神棍。 忽而,窗外一陣狂風呼嘯,吹開了插著窗栓的窗戶,吹熄了一室的蠟燭,只余一盞如豆的油燈。而神奇的事情突然發(fā)生了,那盞其貌不揚的“三世姻緣盤”突然自己轉(zhuǎn)動起來,邊動邊跳,還開口講話了:“這位美麗的小姐,你想占卜什么呢?你是要向本盤詢問你的姻緣和桃花嗎?”語間是一種悶悶的沙啞嗓音。 何當歸詫異地看著那只說話的盤子,琢磨了一下,她瞪柏煬柏:“剛才說話的是你對吧?換了一種語聲,裝成盤子說話唬我。”那種油滑的腔調(diào),分明就是這中年老道的專利。 柏煬柏閉著嘴巴,無辜地眨巴著眼睛看她,而后,在他閉口的狀態(tài)下,室內(nèi)又響起了方才那個沙啞聲音:“小meimei你不用懷疑,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有一只說話的盤子有甚奇怪的?何況我還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三世姻緣盤’,那么,美麗的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我可以幫你解答心中的疑惑喲~~免費的喲~~” 何當歸目瞪口呆,看看柏煬柏一動未動的嘴巴和喉結(jié),再看看那個在桌上跳來跳去的盤子,張大嘴巴問:“老頭你……是神仙嗎?這盤子是一件仙物吧?” 柏煬柏眨巴兩下眼,癟嘴道:“雖然俺自稱‘老夫’,但那只是俺的個人愛好,俺本人只比小meimei你大二十歲,是一位風流倜儻的美大叔,丫頭你以后能不能別張口閉口的喊俺老頭、老頭的?就算你青春無敵,你也不能這么歧視俺吧!要不你以后管俺叫‘好叔叔’吧,怎么樣,小meimei?” 何當歸仍然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遇上神仙,更沒想到,這所謂的神仙毫無仙風道骨,卻是一根痞里痞氣的老油條! 得不到回應,柏煬柏無趣地抓兩下臉,然后,那盤子又邊跳邊說話了:“小meimei,只要透露一下你的生辰八字,立刻就能幫你算出你前世、今生和來世的三世姻緣喲~~本來算一次要十兩銀子的,看你這么漂亮,銀子就不收你的了,等算完了卦你親我一下就行了,你知道的,作為一只盤子,我很少能收到來自美女的香吻,怎么樣,小meimei?” ☆、第246章 彩衣取悅繼父 更新時間:20131018 被一只盤子調(diào)戲了!她呆呆揪緊衣角,這只盤子真的能幫她測出她的姻緣歸屬嗎?她要去領王爺?shù)哪且环庑輹鴨幔?/br> 得不到回應,那盤子原地滾動了兩圈才停下來,甕聲甕氣地說:“我知道讓你親吻一個冰涼的盤子是有點不合情理啦,何況我也很久沒洗澡了,要不你就去親親我主人的臉蛋吧,他天天洗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