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就算我不討厭大胸,”何當歸的聲音有了哽咽之意,“我也不想一下子就老十歲,老神棍你快把我變回去!否則我讓孟公子打你!”其實,她現(xiàn)在完全有打爆柏煬柏二十次的實力,可惜半點身為高手的自覺都沒有,還被萬八鳳姑娘那種下九路角色綁架,自甘弱流的程度可見一斑。 柏煬柏的毛爪子拍打著她,安慰道:“不是老十歲,你聽我說嘛,我這寶藥名喚‘太極丸’,一半是陽極,一般是陰極。整顆服食有延年益壽之功效;單吃陰丸,則滋陰養(yǎng)顏;單吃陽丸,就充沛元氣,增加壽元。而且不論單吃陽還是陰,都有三日的克化期,在這段時日里,人會變成年輕的樣子?!彼恢傅厣系氖捤匦?,“她太老了,再年輕也只能這樣了;而你呢,人又太小,因此往二十多歲靠攏了幾歲。等過去了這三日,服藥者就又復原了?!?/br> 何當歸聽后松一口氣:“原來只會變三天,那也就罷了,我收回剛才罵你的話?!?/br> “哦,謝謝。” “不客氣,”何當歸詢問,“那我吃的是陰還是陽,柏公你給我吃這個做什么,既然要救蕭素心,不是一整顆藥都喂她更好?” 此時,地上的蕭素心微微動彈,似有清醒之意,柏煬柏立有感應,隨手扔過去一個橡膠小錘正中她的腦門兒,見蕭素心又昏過去,他才繼續(xù)解釋說:“整顆給她吃,一是浪費,我心疼舍不得呢;二是吃了也沒太大效用,一個四十二歲的婦人,跟三十九歲又有何區(qū)別?反而不如給她吃個陰丸,能年輕十歲,算是補償了?!?/br> 何當歸點點頭:“這么說,我服食的就是能增加壽元的陽丸了?”旋即又問,“可不是只能年輕三日,曇花一現(xiàn)的改變,過后她又老了,又什么意義嗎?” 柏煬柏眼中閃過算計的光,搭著何當歸的肩膀,純善地說:“當然有意義,丫頭你不是會一種很不錯的針灸術嘛,你教給我,咱倆一塊兒施針,先拿蕭素心當試驗品,再給你扎,這樣你二人被藥力改變的外形,都可以選擇性地保留下來?!?/br> 選擇性失憶后的何當歸不知道柏煬柏覬覦她的云岐針法,更加忘記了,她的云岐針法不能向外人泄露的原因。此刻的她如一只初生的小白兔,由著柏煬柏這只狐貍牽著她學步,開心道:“還有這么好的事?可以‘選擇性’留下,那是不是說,施針之處就保留現(xiàn)在的外形,而不下針的地方,就又回返原貌了?” 柏煬柏笑著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贊她聰明,又說她可以適當保留變得更纖長的雙腿,還有軟軟的雙乳,這個嫁人之后非常有用。何當歸傻兮兮,沒聽懂柏煬柏的話外之意,不過自信心不足的她問:“我的針法真有這么好用嗎?柏公你是從何而知的?萬一不行,那豈不白浪費了你的藥?!?/br> “不浪費不浪費,”柏煬柏搖搖食指,笑道,“你的陽丸入的臟腑就生效,外形改變還是其次,關鍵是固本培元,吃了我這個,丫頭你日后就結實多了。孟小子就不一天到晚擔心你被風吹走,也不用費事去尋別的補藥給你吃,我這丸乃是天下第一寶藥。至于我從何知道你的針法管用——”他攤了攤手,眉尖微微皺起,“難道丫頭你忘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又是你的關門弟子,師父你經(jīng)常要把云岐針法教給我,還說了很多它的好處,可我的人比較懶,就木有學?,F(xiàn)在為了救人,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學一回了。” 何當歸信服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好哇,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傳授,為師先將云岐針法的口訣寫下來,你今夜背熟,明日就開始習針?!?/br> “多謝師父,”柏煬柏勉強壓下狂喜的心情,“俺一定好好習練云岐針法,保證不給你丟臉。” “乖?!焙萎敋w摸下他的頭,又問,“既然你的寶藥這么好,為什么不多做它幾十上百丸,既可以普濟世人,也能留著備自己不時之需。你該不是沒銀子買藥材原料吧,我聽青兒說,你在京城的御賜宅子,是她家的三四倍大,里面珠寶滿笏,為何不動用?” 柏煬柏笑道:“銀子要有也有,只是我煩去京城那個宅子,就一直荒擱著,真要動用也不是不可。藥材不是問題,但制丸藥的程序忒復雜,小道又學藝不精,因此做的十分辛苦。師父你喜愛此藥,等我日后找到好的制藥師傅,多配幾丸孝敬師父?!毖巯聦W針在即,說話軟和得很,何當歸要他往東,他絕對不看南北西。 “原來是沒有好的制藥師傅?!”何當歸睜大一雙美眸,掩口驚呼道,“你怎么不早說!為師就是天下第一制藥大師呀,甭找別人了,把方子、藥材和制法跟為師說一說,保證比市賣的任何丸藥都上乘!” “呃……那個……”柏煬柏面有難色。 把藥方全部告訴她?丫的開什么玩笑!這可是駐顏湯浴濃縮后的藥方耶!她還挺會要,明明人都已經(jīng)失憶了,要的東西卻跟失憶前是一樣的。要不是他親眼見過她被萬八綁架后弱爆的樣子,真有點兒懷疑她是不是裝失憶了。怎么辦?要不要把方子給她?柏煬柏躊躇起來。 見柏煬柏這樣,何當歸疑惑地問:“這有什么困難之處嗎?還是說,你的方子是不傳之秘?” 柏煬柏尷尬地笑著擺手:“沒有沒有,師父你都傳我云岐針法了,我哪兒還能藏私?雖然此方珍貴無比,不過咱倆是什么交情?瞞著誰也不能瞞著您哪!”先拖過去這一陣再說,他心中這樣謀算到,學到云岐針法,他就撤退了,云游四海去了,飛到蓬萊仙島上去了,她問天上的云朵討藥方去罷,嘎嘎! 何當歸不疑有詐,溫煦地笑道:“徒兒你放心,有了藥方和制法,再加上為師的手藝,可以十倍百倍地縮短制藥流程,到那時,你出錢我出手藝,制出的丸藥五五分成,各自留用,還可周濟身邊的親人朋友,豈不是雙贏的好事!” 柏煬柏聽她這么一說,倒真有些心動了,暗自盤算道,誠如所言,他的制藥手藝的確不佳,空有一張好藥方,卻不能發(fā)揮最大的光和熱,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原本內服的“太極丸”去繁就簡,制成藥效倍減的駐顏藥湯,而真正最精華的丸藥,他反復煉制了這么多年,統(tǒng)共才煉成七顆,吃了六顆才能容顏不老至今。也就是說,他空有一張妙絕天下的藥方,卻是守財奴守著黃金,只看不享受,這樣還有什么樂趣? 不如……就把方子給她?反正她現(xiàn)在看上去傻兮兮的,也很好哄很好說話,只要對她曉以利害,讓她制藥的同時保守秘密就行了。 想到這里,老狐貍柏煬柏咧咧嘴巴,看向作無辜小白兔狀的何當歸,嘿然道:“師父你的話很有道理,小道往日之所以不跟師父說這些,一是怕師父勞神,二是不知師父你竟然是‘天下第一制藥大師’,還以為你僅僅是一個‘天下第一神醫(yī)’呢,真是失敬失敬!而且就如我剛才所講,此藥方關系重大,盼師父你勿要對第三人提起,哪怕是廖青兒,哪怕是孟瑄,都半個字不能透露的。否則一旦有什么差池,你我面對的,將是一場永無完結的災難!” 何當歸抿嘴一笑,點點頭:“小柏你放心,我曉得利害的,不會跟一個外人說,打死都不說。還有一事就是,也盼你為我的云岐針法保密呀,我的針法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寶物?!?/br> 柏煬柏鄭重頷首道:“這是當然,云岐針法和太極丸,自今而后,是你我共同的秘密?!?/br> “那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何當歸忽閃著長長羽睫,豎起一根纖細的食指,脆聲建議道,“我寫下針法口訣,你寫藥方制法,咱們互相交流學習?!?/br> “好,說干就干!” 比爽快豪氣,他柏煬柏哪能輸給女人! ☆、第564章 拐美人去雙修 更新時間:20140130 一時何當歸和柏煬柏找來了筆墨,就在當庭廊下的臺階上,各自默寫起了各人的針法口訣、藥方和丸藥制法,因為何當歸下一步著手制的丸藥,柏煬柏也要分走一半,因此他也不敢像從前那樣子胡亂寫,那樣就不具意義了。 細想起來,何當歸可稱得上世間同他最有道緣的人,假如真要把這張“長生不老藥”的方子交給一個人,那還真是非她莫屬了,再加上,如今她失了憶,看上去比從前好掌控不少,利用她這“天下第一制藥大師”的手藝,多制出一些太極丸,豈非妙哉。而他又學了她的云岐針法,兩人可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能再把這個小美人拐走雙修,一起修道成仙,那他的仙途可真是艷光四射!嘿嘿。 懷著這些齷齪的念頭,一張真實原版的藥方,流諸筆端,躍然紙上。柏煬柏徐徐吹干這張藥方,含笑去睨臺階另一側也剛好停筆、扭頭的何當歸。 兩人相視一笑,柏煬柏眼里一陣恍神,覺得這個鳳眸流彩、紅唇彎彎的何當歸,與先前沒失憶的那個何丫頭,儼然是一模一樣的人,并沒有什么不同。他的心中頓時就有了幾分警惕肅然,生出對她敬而遠之的念頭。算了,別拐孟小子的娘子了,一個蘿卜一個坑,何丫頭是孟小子的坑,朋友一場就不刨他的蘿卜根了。 “丫頭,你看,”柏煬柏遞上藥方,“這就是我大過門的不傳之秘,太極丸的藥方和制法,已經(jīng)傳了幾千幾萬年了,一向是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傳我不傳你。現(xiàn)在,貧道就把這張珍貴之極,連皇帝朱元璋做夢都想要但一點兒門都沒有的藥方和制法,親自交到你的手上了!你須得謹記,不可對任何一人透漏此藥方的存在,就算你把藥丸給你的親近之人服用,也不能講出前因后果,還要現(xiàn)場看著對方吃下才行,不能像撒大白菜一樣一家一顆,還有就是你……” “好啦好啦,你太低估為師的保密能力了,”何當歸打斷他,并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藥方,收妥之后才沖他微笑道,“你我都一樣,我的針法雖然是我自創(chuàng),可也堪稱世間瑰寶。針灸的入門口技和施針要領,我都寫在這張紙上了,現(xiàn)在就以蕭素心的身體為模本,從頭到尾施展一遍給你瞧,至于能學會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事不宜遲,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 柏煬柏當然不可能有異議,為了這一套針法,他可是在何當歸周圍徘徊了很久很久了,當然了,開始單純只是為了針法,后面漸漸的,他又對何當歸的人感興趣起來。 地上的蕭素心還沒有醒過來,何當歸說施針須得在室內方好,于是陣地又轉移到了蕭素心的臥房,何當歸從皓腕上摘下針套,抖開之后,一排寒光森然的從長到短收藏的木樨柄銀針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她露齒一笑,輕柔道:“那么,現(xiàn)在開始了,只此一次,沒有回放,小柏你可得看仔細了?!?/br> 然后,蕭素心被利利索索的幾下扒光,纖纖擢素手拈起銀針中最長的一根,將針法中的提插法、捻轉法、循法、彈法、刮法、搖法、飛法、震顫法,在蕭素心的軀干部演示了一遍。 何當歸是個盡職盡責的老師,一面施針,一面將針灸中疏通經(jīng)絡、調和陰陽、扶正祛邪的訣竅傳授給柏煬柏,奈何柏煬柏于醫(yī)理上的天分不夠,何當歸的針法又是精深的學問,這么一遍演示下來,柏煬柏連三成都沒有學會,苦著臉攤手道:“小道聽暈了,師父能否重新再來一次,淺顯才好?!?/br> 何當歸不信精通百技、翻云覆雨、能得只差不會飛天遁地的柏煬柏,學針灸之術時會愚鈍至此,想了一想,她不由冷哼道:“還來一次?我看你是假托聽不懂,想看蕭姑娘的裸體更長時間吧?!?/br> “冤枉呀!她的身體有什么看頭?我看她還不如看自己!”柏煬柏學習遇到了學不通的障礙,頭發(fā)早已撓成了雞窩,聽何當歸如此說,急得他扒起了自己的衣衫,袒露出一片晶瑩如玉的胸膛,自辯清白道,“不扎她了,師父你扎我行不行?再教我一遍吧,大不了事后我以身相許?!?/br> “混說什么!”何當歸輕斥道,“此針雖然玄妙,但也不是人人扎得的,潛君你身強體壯,沒事來喂我的針,萬一把你扎殘了怎么辦?你真愿意為學針而獻身時,不如就打斷一條腿,看我?guī)湍阍?。保管能治好?!?/br> 柏煬柏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謝絕道:“不必不必,師父你別誤會,徒兒不是質疑你的醫(yī)術,而是我天生怕疼怕見血,一疼起來,我就鬼哭神嚎的,到時候把農(nóng)莊里的人都吵醒就不好了。他們看見咱倆在一塊兒,我還沒穿什么衣服,這影響多不好。要不,師父還是接著扎蕭素心吧?!?/br> 何當歸無可奈何,搖頭嘆氣道:“潛君你資質愚鈍,我看今日天色已晚,蕭姑娘的身子雖然是模板,可到底也是個活的,哪能這么反復的扎來扎去?不如等明天夜里繼續(xù)吧,只是這兩日里別叫她醒過來,否則她容顏殘敗的事鬧將出來,咱們再拿她開針就難了。” 柏煬柏點頭稱是,并保證道:“讓她一直睡覺,這個簡單,小道擺個鎖魂陣,保證十個孟瑄都叫不醒她。不過師父,你還記得俺的字是潛君,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呀,你看上去一臉狡黠、冷酷、無情,與先前大不相同矣?!?/br> 何當歸的羽睫上下一觸,然后緩緩揭開,面上重新有了天真無邪的神情,掩口笑道:“說什么怪話呢,人家哪有你說的這么好。天色不早,咱們快擺好陣法撤退吧?!?/br> 一時,鎖魂陣被擺好,何當歸變裝的藍衣姑娘已經(jīng)是死人了,她就不能再在眾人面前露臉,于是決定去莊外的農(nóng)舍借住。而柏煬柏要保證明天一白天都沒人來打擾蕭素心睡覺,于是就在蕭素心的床邊打了個地鋪,要是有李間等人隔著門來問安,他就用口技模仿蕭素心的聲音,將李間等人支開,不叫他們接近這里。 柏煬柏已經(jīng)想好,直到他從何當歸手里把云岐針法學個半熟,都要拿這個蕭素心來當針模,最好孟瑄孟瑛也留在青州城辦事別回來,那樣就能省去不少麻煩。因此他吹哨叫來一只肥嘟嘟的信鴿,在橘黃的小腳上綁了一個信簡,令它傳信給孟瑄,就說何當歸已經(jīng)進了青州城,這兩三天里就去找他,讓他留在齊央宮的分舵不要亂跑。 吼吼,何丫頭要再被我霸占兩天,小子你再等等吧,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哉? 等做好這些,柏煬柏安心睡去,第二天晌午時分,李間果然來敲蕭素心的房門,問姑娘一直沒出來是否身體有恙?柏煬柏捏著鼻子告訴他,倫家很好,只是心里煩得慌,不想看見臭男人。李間在門外打了個哆嗦,又問飯菜是否送進房里吃。柏煬柏用蕭素心的聲音說,飯菜要多多魚rou,就擱在門前廊下的臺階上,然后叫所有丫鬟嬤嬤全都外邊兒乘涼去,誰也不能來后堂,否則吵得他芳心煩亂,就要發(fā)飆了。于是李間退下,依言照辦。 當天夜里,何當歸又潛進農(nóng)莊,來蕭素心的房里傳授柏煬柏針法。情形跟第一天差不多,柏煬柏人蠢,捧著針灸口訣一個字一個字的摳了一天,再比照著何當歸的素手銀針,總算有點兒入門的意思了。一晚上幾個時辰過去,針套中的銀針盡數(shù)而出,將睡死過去的蕭素心扎成了一只刺猬,柏煬柏才對云岐針法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可這點學問,顯然達不到他的要求,因為他想學云岐針法是因為…… 柏煬柏掛上滿面討好的笑容,央求何當歸再多擔待些,多傳授他幾天。何當歸開始不允,說人憨沒藥醫(yī),是他自己沒天分,再教一百年也是一樣,看來他天生與云岐針法無緣了。柏煬柏再三央告何當歸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好歹傳他這門絕技,又提出在何當歸傳授針法的同時,他再教她幾種好玩兒的神技,可以拿來捉弄孟瑄,有趣極了。 何當歸勉強答應了,于是又約定了第三日繼續(xù)傳授,還是在夜里,然后隔天夜里又接著來。 就這樣,何當歸磨磨蹭蹭的教授,柏煬柏抓耳撓腮的習學,而蕭素心一直被迫睡著覺,十幾根銀針刺遍了她的十四經(jīng)脈、奇經(jīng)八脈、十五別絡、十二經(jīng)別、十二經(jīng)筋、十二皮部。這樣的情形維系到第五日,柏煬柏的寶藥“太極丸”的藥效已經(jīng)全部褪散了,然而,神奇的事情突然發(fā)生了,何當歸與柏煬柏都是始料未及,驚詫莫名。柏煬柏看后,當場就凌亂了: “啊啊??!腫么會這樣,啊啊?。∧[么會這樣?!” “你問我我問誰?藥不是你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卻來問我。柏君你的藥是哪個年代的寶物,有文字記載沒有?” “啊啊?。標廊死?,嚇飛我的膽!話說丫頭,是不是你的針有問題?” “布吉島,以前從沒遇著過這樣的情況。” “啊啊啊,救命救命呀!” “呿,至于這樣嗎你,接受能力太差了吧。不就是出了點小事故嘛?!?/br> ☆、第565章 男乎女乎妖乎 更新時間:20140130 柏煬柏欲哭無淚,這個還能叫小事故嘛?他指著蕭素心下體的那一條“小蚯蚓”,尖聲叫道:“這個難道不是小jj嗎?她怎么變成男的了!原來你的針能把女人扎成男人,太邪惡了!” 何當歸翻一個白眼,冷然道:“請不要胡說八道,我行醫(yī)多年,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一定是你的藥有問題,潛君,一定是陰丸陽丸不能分開吃,還夸口說什么能滋陰養(yǎng)顏。”纖指指點突蕭素心身上兀生出來的陽具,嗤笑道,“可見是胡說八道了,根本就是陰陽顛倒!” 柏煬柏看一眼床上那一具“女子”胴體,先看下半身的男性器官,再看上半身的嬌美rufang,情緒零碎地問:“她現(xiàn)在算是男人,是女人,還是……妖怪?” 何當歸揚高左邊眉毛,納罕道:“潛君你不是認識蕭姑娘很久了?她當然是人啰,怎么會是妖怪呢?莫要胡說八道喲,世間的惡人比吃人的妖怪可怕的多了,她不過是一個睡著的人,你怕什么、跑什么?” 柏煬柏已經(jīng)怕得跑到了門邊,一副隨時要逃出去的架勢。他的心靈經(jīng)受了巨大的震撼,一下子頓悟了佛家所謂“紅粉骷髏”的真諦,捂著胸口說:“不是人,也不是妖,媽呀,這是人妖!沒想到太極丸的陰丸加上云岐針法的連續(xù)作用,會把人變成人妖!腫么會這樣?雙劍合璧的效果,不是應該絕逼無敵嗎?” 何當歸端詳著蕭素心沉睡的容顏,判斷道:“如今三日已過,太極丸的藥效也過去了,而她反而從三十歲的容貌變成二十四五,可見我的針法、你的寶藥,兩者雙劍合璧強強聯(lián)合,還是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不過潛君哪,此事應該怪你,你實在不該把陰丸和陽丸分開,應該整顆給她服下才對。” “怪我?!”柏煬柏怪叫,“我可是把另一半藥丸送給你吃了呀,丫頭你難道沒有責任?” 他的聲音震天響,柔柔弱弱的何當歸立刻被他吼出了一層晶瑩的淚花,眸中光澤水潤閃動,白軟的小手掩口哭道:“腫么這樣?我也有責任嗎?我不也是被你哄騙著吃下那粒陽丸的?!?/br> 柏煬柏被她這一提醒,連忙拿眼上下打量她,急得幾乎想把自己的眼珠摘下,放進她的衣服里面瞧瞧,有沒有多什么或者少什么。他一腳在門內一腳跨到門外去,遲疑地問:“丫頭,你那個,沒變成蕭素心這樣吧?” 何當歸啐他:“敢這樣說為師,你還要不要學針法了?”她怎么可能犯這樣的錯誤?事實上,自從服食了太極丸的陽丸,后來又用云岐針法鞏固了某些“重點部位”之后,她對自己的身子已挑不出半絲瑕疵來。還在感嘆太極丸和針法搭配出來的效果如此絕妙,誰知用了陰丸,針灸了好幾日的蕭素心,卻變成…… 柏煬柏苦著臉說:“好不容易學了這幾天,今天才覺得開竅了一些,剛才親眼目睹了她的下身長出那個玩意來,老朽只覺得脊梁骨冒寒氣,幾天來學到的東西全忘干凈了!” “那可就不關我事了,”何當歸攤攤手,聳聳肩,“我已經(jīng)盡最大努力教你,奈何你太笨,如今把教授用的蕭素心也扎壞了,等孟七公子回來,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彼鞈醒蛑L長的哈欠說,“不行,我堅持不住了,每天都熬夜真要人命,徒兒你善后吧,我再在北邊那間農(nóng)舍里休息一夜,明天就要回揚州了?!?/br> 柏煬柏害怕地躲到門后,連連搖頭道:“不行,我年紀大了,眼底淺,見不得妖物,求師父你行行好,給她穿上衣物,我再進屋撤去我的鎖魂陣?!?/br> 何當歸開始不肯,可見柏煬柏不知是被觸動了哪根神經(jīng),確實被嚇得不輕,她只好代勞,給床上那一具裸體穿上了小衣和中衣。她要走,柏煬柏卻攔著她問:“那咱們現(xiàn)在算不算成功救了她,她的那個jj難道以后都得這么帶著了?” 何當歸一臉無辜地說:“給她吃藥丸的是你,說什么針灸能幫她鎖住藥性,保留年輕容貌的也是你,然后抱怨說針法太難,要求多在蕭姑娘身上演示幾次的還是你。我都說去找些貓貓狗狗來練,或者用木頭制一個假人兒,你非說對著活人更有感覺,否則學起來就顯得艱深。瞧吧,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我也罩不住了,你自己去跟七公子解釋吧,我明日就回揚州了?!?/br> 她說完就走,柏煬柏連忙攔住她,問:“你回揚州哪里,這里你就全然撂手不管了?可不帶這樣的,要不是為了你們夫妻,我也不來青州呀?!?/br> 何當歸見柏煬柏自從見了蕭素心變成人妖,就一直顯得畏畏縮縮,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懼怕而不是裝出來的,她不由奇怪起來,問:“蕭姑娘雖然身體出了點小事故,可她畢竟還是恢復年輕了,看上去只比從前老了三歲,只要推說是生病憔悴了,也不會有人特別在意這個,徒兒你何故如此之怖?蕭姑娘又沒看見過你的臉,她找肇事者尋仇,也尋不上你哪?!?/br> 柏煬柏面色陰晴不定,唇瓣幾次開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心道,怕是瞞不得了,跟她說了,也好多一個人想辦法。于是他給她講了一個故事,是大過門幾百年來隱晦流傳的傳說,內容詭異到了極點。何當歸聽后也是一陣心驚,再回頭看熟睡中的蕭素心,眼神也變了幾分,最后沉吟道:“她的情況和‘傳說中的人’的情況并不一樣,而且,她的體內已經(jīng)沒有一絲內力了,潛君你還不放心,那我教你一個法子?!?/br> 柏煬柏連忙虛心求教,他此刻心神散亂,完全是被牽著鼻子走。于是何當歸附耳,片縷蘭芷清幽輕觸著他的鼻端,如此這般地傳授了一番,柏煬柏聽得面色微霽,然后連連點頭,長舒一口氣說“很是,很好”。于是,他讓何當歸作陪,對蕭素心喃喃咒了一通,如果咒語見效,那么百日之內,她就“去勢”了,那么那種最壞的情況也就不會發(fā)生了。 善后完畢,柏煬柏無意再在青州久留,打好行囊,當夜就欲踏著滿地月色起程。他問何當歸向揚州何往,用不用他送她一程。何當歸笑辭:“這幾日跟你呆一塊,我覺得身心收獲極大,想來跟你同行,一定是一件極開心的事,可是我又突然想起點私事,因此這回就先不一起走了?!?/br> 柏煬柏想到針法口訣已經(jīng)到手,雖然最終還是沒真正學會云岐針法,不過現(xiàn)下掌握的一點也夠用了,就像他的武功一樣,夠用就行,橫豎不靠它吃飯。于是他就作別了何當歸,往別的地方去了。 何當歸孤身佇立在月下,目送柏煬柏的銀灰身影沒入陰影中,回頭望一眼這一座農(nóng)趣盎然的深宅大院,思緒卻飄往某個很遠的地方。 跟柏煬柏在一起的這幾日,對她的確是獲益匪淺,自從吃了那一粒太極丸的陽丸,就不斷有各種印象的片段,零零碎碎地找上她,有一些很遙遠模糊;有一些很怪很奇異;還有一些,那里面的人物中有一個她,但是她看起來至少有二十五歲,身上穿的衣飾十分華麗,額飾繁復,看起來像是已婚婦人的裝束,還有個綠衣女婢在旁叫著“何嬪”,怪哉,那個何嬪是誰? ※※※ “七弟,青州局勢動蕩,”孟瑛一身藍色勁裝,挺拔如蒼竹,打著一把鋼骨折扇,勸說著,“雖然兩次交鋒,都是咱們占上風,但叛匪之所以畏首畏尾,完全是因為畏懼咱們背后的那一支平叛軍??稍蹅兊能婈犞两裎吹?,這樣下去,青州呆起來一天比一天危險。不如今夜就趕回農(nóng)莊,等二哥率大軍到達之后,咱們再來青州城找回場子不遲?!?/br> “等等,”孟瑄搖首道,“再多等兩日,我有預感,咱們布下的幾顆‘地雷’,這兩天里就能引爆?!彼碇患ǖ陌登嗾涮蒲b,坐在案后過目幾道情報竹簡。 孟瑛靜靜望了他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爆料說:“那一日你接到的信鴿,我也截住看了一回,是柏煬柏寫給你的,說什么何當歸會來青州城尋你,讓你安心等著,不要亂跑,對吧?你不會是為了這個才滯留青州,陷自身于險地吧?” 孟瑄聞言眉頭輕蹙,不點頭不否認,只是認真地過目每一只竹簡中卷著的青州勢力的分布與動向情報,紙張在他的手下沙沙作響,時光在窗欞的光影間緩緩流動。 孟瑛知道,對他說何當歸的壞話也沒有用,于是從另一方面勸道:“說不定這就是一個計,那只送信的白鴿,城里尋常可見,而柏煬柏的信箋被雨水浸泡過,字體都花了,任誰都可以仿造。依我瞧,這極有可能是一個陷阱,是叛匪或第三方中的高明人物,為了把你拖在青州而專設的陷阱?!?/br> 不管他的分析有沒有道理,他都是在用一種猜測的可能性,當做事實鐵證來說,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是瞎猜瞎講,不過青州真的不適合再呆,退一步講,就算何當歸的人真的在城里,不日要趕來相會,瑄弟也不能再多停留了,因為他的真實身份已然被叛匪拆穿,叛匪隨時有可能采取行動。犧牲一個何當歸,總比犧牲瑄弟這個三軍統(tǒng)帥要好吧。 孟瑄的面容波瀾不驚,不知是不是沒聽懂孟瑛的話外之意,還是靜靜看他的竹簡,仿佛在靜等著什么喜事或好時機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