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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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一共七十五個班級,每年的招生人數都是定量的,高一到高三,每個年級二十四個班級,還有三個是復讀班。而到了高二,一般情況都是均衡比例的,但是今年二中報理科的數量比較少,因此理科班只有十一個,而文科班就有十三個。 周一下午就要開始第一場次的秋季籃球比賽了,所以魏建翼中午的時候就去抽簽了?;@球運動會每天比賽三場,從高一到高三各自分別進行,沒有什么賽制,就是一直打,贏的直接晉級,輸的等著敗選組的比賽,然后又循環(huán)。 九班的抽簽結果是和十五班,是個文科班。今天沒到他們,九班的比賽是在周三。 魏建翼這貨猥瑣得很,得知了這個抽簽結果,立馬去十五班刺探軍情,回來的時候那叫一個興奮,直接站在講臺上敲桌子,“臥槽,我跟你們說,這次咱們班的第一場比賽,妥妥的了,十五班沒幾個能打,都太菜了,哈哈哈……” 九班眾人,“……” 林嗣遠懶得關注這些,而且最主要的是,今天太陽太大了,現在曬得他有點煩悶。 除了幾個打籃球的,也沒誰關注魏建翼的話,而且今天下午的第一節(jié)課還是數學老師的,這不是要人老命嗎?天氣這么熱,悶得人想睡覺,但是誰又敢在數學老師的課上睡覺啊。因此現在班上那一個二個就跟霜打的茄子的一樣,都沒有什么精氣神。 數學老師曾莉霞踏進教室,拿著書本拍了拍課桌,“都醒醒……上課了,全是年紀輕輕的小伙子、小姑娘,怎么能這么頹喪,我們班這次的數學成績總體還可以,但是也有個別同學需要注意。在這里我就不特別點名了,希望同學們自己長點心。把書拿出來,趴桌子上的都給我起來,再繼續(xù)趴就上后面罰站去!” 這話嚇得一個二個立馬從桌子上抬起頭來,其實不是怕罰站,主要是怕數學老師念。姚青倒是不怎么給他們上政治課,相反,數學老師是真的能念叨。 這種天氣上課,沒點定力真的解決不了。 而林嗣遠是肯定沒有定力的,他剛開始還盯著黑板看了看,看著看著就覺得黑板上的字體變得模糊起來了,樓下cao場那邊上體育課看著也挺有趣的、嚴邃手里面抓的筆也挺好玩的、嚴邃的手也挺好看的…… 艸?。?! 林嗣遠不由得給自己翻了個白眼,眼睛再一瞄黑板上的時鐘。 臥槽—— 明明感覺都過去大半天了,怎么才上了十五分鐘而已? 嚴邃這人學習確實是有天分,但天才又不是大白菜,隨處可見,遍地都是,很多時候,嚴邃這個人上課的時候也挺認真的,而且關鍵是,他自己覺得自主學習并不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大多數時候,學生學習都是覺得這是一種任務,所以才會覺得累。但嚴邃倒是沒有這種想法,反而覺得能學習挺好的。 他心態(tài)這樣好,上課會聽,下課了會按時完成功課,也會復習預習,成績好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而且嚴邃一直都是覺得自己是屬于不會受到外界干擾的人,因為二中的分班制度并不會太偏頗,并沒有明顯的實驗班重點培養(yǎng),成績大多數也都是比較均衡的,這樣也是方便各班好產生競爭心理,不會存在說是,一個或者兩個班級獨大的情況,大家都有機會。 雖然前面幾個班級不可避免的成績要好一點,但偏差不會太大。 因此嚴邃以前待的班級也有上課會說小話的、睡覺的,但嚴邃都不覺得什么,也不會在意??墒乾F在—— 明明林嗣遠也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什么特別大的動作,但是嚴邃就是感覺好像他會不自覺地注意林嗣遠的一舉一動。真奇怪,這種心理以前可沒有過。 也許是因為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坐的關系。 嚴邃說自己以前沒有同桌,真不算是騙林嗣遠的,因為他高一的時候,當時班級上是單人單桌,那他肯定是沒有同桌的啊,這可算不上騙林嗣遠。 想到這個,嚴邃心情莫名有點好。 說起來,好像林嗣遠不止一次被他忽悠了吧? 這樣一想,嚴邃不免覺得自己確實是有點不道德。 林嗣遠雖然現在上課是有點不認真,但是嚴邃的動作他也是注意得到的,本來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這家伙上課還挺認真的,想不到沒一會兒功夫就原形畢露了。 林嗣遠心底不由得無語,估計這貨是裝不下去了。 他又瞄了瞄時間,然后無語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居然還有十五分鐘。 估計是班上的氛圍真的太明顯了,連數學老師都看不下去了,她再次拍了拍講桌,“都注意聽了!” 然后班上的人又精神了一陣。 注意,是一陣,不到一會兒,就又紛紛發(fā)呆的發(fā)呆,瞇覺的瞇覺了。 時間過得好慢啊。 林嗣遠注意力集中不起來,只好找點別的事情打發(fā)時間,一直百無聊賴地轉著筆,然后,他的面前遞過來一張紙條。 又來這一招? 林嗣遠趁著曾莉霞板書的時間,拿過紙條一看——趴桌子上。 “?”什么鬼? 林嗣遠還沒來得及分析嚴邃這紙條到底是什么用意,突然就被嚴邃一巴掌蓋在后腦勺上直接按在桌子上了,“!??!” 然而林嗣遠還沒出聲,就立刻被嚴邃撈起來,“曾老師,不好了,我同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差點暈了?!?/br> 嚴邃說得著急,瞬間班上人的目光都集中過去了,就連曾莉霞都被嚇了一跳,立馬看了看林嗣遠旁邊的窗簾,是蓋著的沒問題,但是熱也確實是熱。 魏建翼隔得近,看見林嗣遠確實是臉色慘白,當即猜測道,“臥槽,不會是中暑了吧?!” 班上立刻開始小聲念叨起來。 曾莉霞趕緊招呼嚴邃,“你快帶他上醫(yī)務室去看看,給你們班主任說一聲,實在不行,把林同學家長叫過來?!?/br> 嚴邃立刻攬著林嗣遠腰線,直接帶著他從后門出去了,“好的,我馬上帶他去醫(yī)務室?!?/br> 被這么鬧了一遭,曾莉霞教學思路都被打斷了,她說道,“好了,安靜上課,不要吵鬧,”她轉身繼續(xù)板書,喃喃自語,“現在的小年輕身體素質也太差了吧……” 她自然是不會懷疑林嗣遠是裝的,嚴邃在老師同學們眼中就是個成績好、活潑開朗的同學,沒辦法和上課裝病搞事情這樣的cao作聯(lián)系在一起。而林嗣遠之前不是二中的學生,自然沒有老師了解這個學生具體是什么樣子。再者,開學的這幾個星期,林嗣遠表現也是可以的,測試的數學成績也不錯。再加上他那一張臉不說話,沒什么表情的時候,同齡看著是不好接近,但是在長輩眼里看起來,那可就是溫順沉靜的典范了。 尤其是剛剛林嗣遠確實面色白皙,看起來像是得病的也不是太奇怪。 所以,嚴邃就這么攬著一直都是狀態(tài)外的林嗣遠跑出去了。 林嗣遠不是白癡,雖然剛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在嚴邃撈著他說他突然暈了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嚴邃的用意了,因此也樂得裝憨,隨便嚴邃胡扯。 兩個人才枴到樓梯口,就裝不下去了,哪怕是林嗣遠都忍不住笑得捶墻,“有病吧你!” 嚴邃上前勾住他的脖頸,低聲說,“林同學你可以啊,裝得真像,看來我影帝的桂冠得奉送給你了。” 林嗣遠難得沒有撇開他,兩個人勾肩搭背地晃晃悠悠地往樓下去。林嗣遠說著,“上數學課是真的好悶,看你說假話那么自然,肯定以前上課的時候沒少這樣搞事?!?/br> “嘖!”嚴邃橫眉,“林同學你說這話可就誤會了,要是我經常這樣搞事,你覺得那號稱滅絕師太的曾老師會這么輕易就讓我們出來了嗎?我這可是第一次啊,都奉獻給你了?!?/br> 前面的話林嗣遠倒是挺贊同的,畢竟慣犯確實不容易讓人相信,但是你后面這個是什么鬼?! 嚴邃沒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什么問題,他攬著林嗣遠往cao場那邊的小賣部過去,“請你吃雪糕,正好下節(jié)課體育課,懶得上去了?!?/br> 是嚯,被數學課消磨得林嗣遠都忘了下節(jié)課就是體育課了。 林嗣遠雖然本質上和三好學生差得很遠,但是也真的沒干過什么上課裝病逃課的事情,不過沒做過,不代表他不敢做,而且這事對于他而言也挺新鮮的。 嚴邃還特別狗腿子地帶著林嗣遠繞開九班所處教學樓的位置,免得被老師和同學看見了,簡直高瞻遠矚。 現在都是上課時間,因此小賣部沒人,所以嚴邃自己隔著柜臺去挑雪糕,但是他又看見旁邊的冰淇淋,于是就放棄了雪糕,去拿冰淇淋,“林同學,你要什么口味的,巧克力的可以嗎?” 林嗣遠懶洋洋地靠在門邊,“隨便?!?/br> 嚴邃給林嗣遠拿了巧克力的,自己拿了黃桃味的,他還挺喜歡吃黃桃和芒果的。 付完錢,嚴邃將冰淇淋遞給林嗣遠,“走吧,去cao場等著吧,差不多也該上課了?!?/br> 兩人一邊往cao場過去,林嗣遠問他,“你就這么逃課,不怕自己成績跟不上?” 嚴邃舔了一口自己的冰淇淋,“不會啊。” “你吃東西能不能不要舔來舔去的?” “不是,吃冰淇淋不舔要怎么吃?” 林嗣遠,“……”懶得管他。 林嗣遠自顧去cao場綠化帶那邊找了個位置陰涼的長椅坐下,而且天氣熱,冰淇淋幾口就被林嗣遠咬完了,他趁著嚴邃還站著,把殼子扔給他,“給我丟一下?!?/br> 嚴邃接了扔垃圾桶里面,“你倒是使喚得順手?!?/br> “你不是正好站著嘛?!?/br> 嚴邃走到他身邊坐下,等著下課鈴敲響,嚴邃抬手擋住從樹葉縫隙滲透下來的陽光,“我們好像是第一次一起上體育課吧?” “你有臉說,你開學曠課到現在,好好上過課了嗎你?” “體育老師是誰?。可险n怎么上的?” 二中體育老師有嚴厲的也有輕松的,嚴厲的每節(jié)課都要安排學生們做點什么體cao或者是熱身運動的,輕松的,也就是跑圈的問題。 林嗣遠往后仰了仰脖子,“是個姓李的老師,每次上體育課就讓我們跑圈,自由活動。” “哦哦……”嚴邃明白了,“是啊,這體育老師高一的時候教我隔壁班,挺好的,上課都是跑圈?!?/br> 林嗣遠鼻音慵懶地輕哼了一聲,“嗯哼?!?/br> 嚴邃下意識側頭看他,入眼就是林嗣遠那一段白皙修長的脖頸,頂上渡下來的絲絲縷縷的光線落在上面,形成光斑,不知為何,反襯得他那些沒有光源的陰影交界處的皮膚,白皙得有種冷凝的感覺,幾乎給人一種終年浸潤在極寒冰川的玉石之感。 他腦海里面突然很突兀地冒出一個念頭——想摸一摸。 嚴邃被自己給嚇了一跳,他假咳一聲,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剛剛他們都以為你生病,都是因為你皮膚太白了,搞得我也以為,想不到你皮膚是真的白……” 嚴邃說話聲音太小了,林嗣遠壓根沒有聽清,他問,“你說什么,嘀嘀咕咕的?” “沒什么,我上廁所你去不去?” “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