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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東唐再續(xù)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當初李克用討代黃巢駐扎在河中時,張浚正充任都統(tǒng)判官,按照一般官場慣例,這二人應該有些交情才是。然而李克用性子高傲,偏偏很是蔑視張浚的為人,聽說他做了宰相,居然私下對傳達詔令的使臣說:“張公好虛談而無實用,傾覆之士也。主上采其名而用之,他日交亂天下,必此人也。”

    張浚這人,本就不是什么雅量高致之人,聽到這些,自然對李克用懷恨在心。而楊復恭本來就看好和親近李克用,這下兩人的關系就更緊密了?;实叟c張浚談論古今的亂世治理之時,張浚就趁機說:“陛下如此英明睿智,卻在內受制于宦官、在外受制于藩鎮(zhèn),臣對此日夜痛心疾首?!?/br>
    痛心疾首不能光說不練,于是皇帝向張浚詢問當今最為緊迫的事情是什么,張浚立即回答說:“以當今天下之形勢,做任何事情都不如強兵以威服天下。”皇帝恍然大悟,深以為然,于是大規(guī)模招募軍隊,聚集在京師長安,人數達到十萬。

    等到朱溫等人請求討伐李克用,皇帝便命令尚書省、門下省、中書省和御史臺四品以上的官員共同商議此事。結果很讓皇帝意外:認為不能興兵討伐的人占十之六七,同為宰相的杜讓能和門下侍郎劉崇望等,也認為不能這樣做。但張浚對李克用懷恨在心,于是義正言辭地說道:“先帝(唐僖宗)第二次巡幸山南,實為李克用興兵所致。臣常慮河東與河中聯合在一起,以致朝廷不能節(jié)制。今兩河藩鎮(zhèn)共請討伐他,正是消滅他的最好機會,千載難逢。但請陛下給臣兵權,旬月可平。失今不取,后悔無及?!?/br>
    楊復恭見勢不妙,立即表示反對:“先帝流離遷徒,雖然由于藩鎮(zhèn)驕橫跋扈造成,但也是因為朝中大臣舉止不當措施不力?,F在朝廷剛剛安定下來,怎能再興兵大戰(zhàn)?”

    皇帝假意對張浚的話不悅,說道:“李克用有打敗黃巢收復京城的大功,現在趁著他處于困境而去攻打,天下的人們會怎樣說我?”

    另一名宰相孔緯則附和張浚道:“陛下所言是一時之體,張浚所言乃萬世之利。臣昨日計算了一下用兵、饋運、犒賞所需費用,一二年間不致匱乏。以陛下之志,理應出兵討伐?!?/br>
    皇帝見張、孔二宰相都主張用兵,自然心花怒放,當場就同意了,并對二人說:“此事就交與兩位愛卿了,不要給朕丟臉!”

    到了五月,皇帝頒發(fā)詔令削去李克用的官職、爵位及賜他李姓后所編的屬籍,任命張浚為河東行營都招討制置宣慰使,京兆尹孫揆為副使,任命鎮(zhèn)國節(jié)度使韓建為都虞候兼任供軍糧料使,任命朱全忠為南面招討使,李匡威為北面招討使,赫連鐸為副使,部署對李克用進行圍剿。

    原本李克用此時的情況就有些不妙了,哪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他新委任的昭義留后李克恭驕橫而不懂軍事,潞州人一向對前潞帥李克修的簡樸節(jié)儉有好感,并且為他的英年早逝而惋惜,因此軍中將士越發(fā)離心離德。

    想當初,潞州人背叛昭義節(jié)度使孟方立,潞州牙將安居受等人召來河東軍隊攻取潞州,等到孟遷將邢州獻給李克用,李克用偏偏對孟遷寵信,委以重任,任命孟遷為軍城都虞候,跟隨他的人都補授重要的職位,安居受等人因此而生怨恨并且懼怕孟遷。

    此時昭義有一只精兵,號稱“后院將”。李克用獲得邢州、洺州、磁州以后,自然便要進一步圖謀黃河以北的地盤,他命令李克恭挑選“后院將”中特別勇猛的將士五百人送往晉陽,潞州人對李克用要挑走這些將士都很惋惜。

    而李克恭雖然驕橫,但對兄長李克用的命令倒是十分重視,一收到命令,立刻派遣牙將李元審以及小校馮霸率部護送這五百名將士赴晉陽。不料隊伍行到潞州的銅縣時,馮霸居然劫持了這批人馬叛逃,接下來就沿著高山向南開進,到達沁水時,人馬已達到三千。

    李元審追擊馮霸,被馮霸打傷,便回到潞州。李克恭到李元審的館舍去看望,安居受卻又趁機率領手下人馬發(fā)動叛亂,攻打并將李元審的館舍焚燒,李克恭、李元審二人都死于變亂之中。接著潞州軍將推舉安居受為留后,并歸附了朱溫。安居受手頭兵力不足,尤其是精銳不足,便派人召請馮霸,結果馮霸不來。安居受自問不是馮霸對手,有些畏懼,居然嚇得逃離潞州,結果被鄉(xiāng)下人殺死。馮霸于是帶領軍隊進入潞州,自稱昭義留后。

    當時朝廷正要發(fā)兵討伐李克用,聽說潞州發(fā)生兵亂,張浚、孔緯等朝臣大喜,紛紛向皇帝表示祝賀。朱溫派遣河陽留后朱崇節(jié)率軍進入潞州,由朱崇節(jié)暫任昭義留后。

    這以上,乃是歷史文獻中有明確記載的,而眼下,李曜算算時間,正巧就在李克用下令挑選“后院將”五百人至晉陽之后!

    李曜既然深知此中緣由,如何能不擔心?萬一自己趕到潞州的時間遲了,正巧碰上兵變,那亂兵殺將過來,他們這一群送兵器的商隊,可不就是天賜的十全大補丸?所以他現在的想法十分簡單,只要自己趕緊把東西送到潞州,趁潞州還沒大亂,交接貨物之后立馬跑路回代州,就算萬事大吉。至于潞州亂不亂,他一個商人家的小庶子,哪里管得那么多!——再說,他又有什么必要去管?孟子亞圣都說了,窮則獨善其身!

    他不是那種穿越過來就天生會指揮打仗的天才,雖然當初玩各種戰(zhàn)爭游戲的時候“指揮作戰(zhàn)”歷來不錯,但他可從沒覺得玩游戲的指揮和真正的冷兵器時代戰(zhàn)爭指揮有什么關系,就像現在的安扎,他也是以商隊老人盧三的意見為準。

    不過眼下這個安排,李曜雖然是聽憑盧三安排,心里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妥。盧三把宿營的地點放在離官道很近的一塊空地上,李曜當然也能看出三個好處:一,離官道近,盜匪出現的幾率?。欢?,周圍空曠,巡夜時可以一目了然;三,明日啟程方便。但是問題在于,他此刻心中擔心的反倒不是盜賊,而是“官軍”,李克恭挑選的“后院將”五百人如果往晉陽而去,眼下這條路正是其必經之路!天知道馮霸那“軍中小校”領著這批人究竟打算在什么時候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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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2章 什么佳人?

    看著夜宿營地扎得似乎還頗有章法,李曜心中擔憂之心略去,自己給自己打氣:“這賊老天既然讓哥穿越來了,應該不至于這么容易就把哥送上西天吧?興許老子命好,那后院將還沒挑選完畢,今晚一夜無話,明天趕到潞州交了貨,老子就拍拍屁股平平安安回代州了也說不定啊?!?/br>
    不過想歸想,心里畢竟不托底,一臉憂色并未因此消減幾分。

    憨娃兒正在一邊喂馬,盧三則走了過來。他是行商老手,慣會察言觀色,見李曜如此神情,便出言安慰道:“郎君何必擔憂?這一路來,郎君可有見到敢找咱們麻煩的蟊賊?”

    李曜自然不好說自己不是擔心蟊賊,而是擔心官軍,只好苦笑道:“所謂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離潞州近了,某這心里啊,就越是放心不下,就怕到了最后一步反而出了差池。那些后院……呃,某是說,真有那蟊賊要打咱們主意的時候,咱們就這么兩百多號行商腳夫,只怕情形不妙啊?!?/br>
    盧三卻似乎信心十足,笑著安慰道:“郎君過慮了,咱們李記行商行走河東河北以及北地,可不是一日兩日,一年兩年,郎君可曾聽說有過大的損失?便是真有些許蟊賊攪擾,咱們也能叫他們知難而退。”

    李曜奇道:“你怎的如此自信?須知那些……蟊賊,可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我等又如何能輕易讓他們知難而退?”

    盧三笑道:“郎君原來不知其中原委?”

    李曜搖頭道:“某實不知,倒要請教了?!?/br>
    “不敢,不敢?!北R三客氣了一下,說道:“這其一,俺們李記行商,有河東節(jié)帥府的關防,乃是官商,尋常蟊賊豈敢不把萬里追襲、蕩平巢賊、威震天下的李并帥放在眼里?若是動了俺們李記行商,惹怒了并帥,那天下鋒銳沙陀精騎踢踏之下,區(qū)區(qū)蟊賊,焉能幸免?”

    李曜心里撇撇嘴,忖道:“你既然這么牛b哄哄地說了,想必區(qū)區(qū)蟊賊的確是不敢把咱們怎么著的,可他媽老子擔心的不是蟊賊啊。那馮霸帶著后院將可是存心造李克用的反,要真是碰上他,老子還能指望抬出李克用的名頭嚇得人家納頭便拜不成?只怕死得更快才是真的。”不過這話他自然沒法向盧三解釋,只好“唔”了一聲。

    盧三便繼續(xù)道:“其二,郎君可曾發(fā)現,俺們商隊行進有序,絕不走到精疲力盡方才扎營休息?這便是為了保證,萬一遇到意外,俺們的人還能有還擊之力,而不是束手就擒?!?/br>
    李曜微微一怔,看了看營寨,又看了看那些正在休息或者開始埋鍋造飯的行商腳夫們,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事實,只是他仍有疑惑:“但就算留有余力,要是碰上了什么情況,打不過也是白搭呀?!?/br>
    盧三笑道:“這便是其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了?!北R三說著,在李曜疑惑的注視下,從背上解下褡褳,遞給李曜道:“郎君可以看看,俺這褡褳里頭都放著些什么?!?/br>
    李曜疑惑地接過褡褳,一摸就覺得有異,忽然面色一變:“弓箭?”他說著,也不等盧三回答,立刻打開褡褳一看,果然,里頭是一把柘木弓,三壺雁翎箭。

    盧三微微笑著,指了指那褡褳,又朝周圍的行商腳夫們指了指,道:“郎君許是未曾注意,俺們李記行商,行商和腳夫身上都背著一個這樣大褡褳,里頭除了干糧、水、火折子之外,便是這一張弓、三壺箭?!?/br>
    他看了看有些目瞪口呆的李曜,笑得越發(fā)和善可親了,但口里說出的話卻讓李曜心中打了個突:“自打安氏叛逆之后,俺們北地可從來都不平靜,這么多年過去了,朝廷總也拿河東河北沒個辦法,為何?民風剽悍而已。河朔三鎮(zhèn)被朝廷的相公們稱為天下亂源,大河以北這么多年就沒安生過,俺們這些吃腳板飯的,常年在外面奔走,怎能沒幾手莊稼把式?這二十年來,俺們李記行商在大河以北往來奔波無數,手里頭沒點能耐,還能有今天?不是俺自夸,俺們的箭法比尋常官軍強得多了!”

    李曜大吃一驚:“比官軍還強得多?”

    盧三撇撇嘴,不屑地道:“郎君莫要以為官軍有多少能耐,想那官軍大多都是從田里抓去的鄉(xiāng)野村夫,去當官軍之前,也就是跟鐮刀鋤頭打過交道,他們能有什么好箭法?拿得起刀槍的,就算是兵。能拉得開弓,射得出箭,就算弓手。這些丘八平時當兵吃餉,一到打仗就慫包了……要說造反倒都是一把好手,因為造反可以加餉!可俺們這些人不同,俺們家人都在東家那兒,要是在外面行商丟了貨,一家人就要餓死,遇見什么蟊賊、什么兵匪,只要他敢動俺們的貨,俺們就敢跟他玩命!丟貨,一家餓死;丟命,東家倒還能幫襯家里一些時日!”

    李曜還從來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些情形,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盧三嘆了口氣,又道:“可誰也不想死不是?俺們家里,都還靠著俺們過活呢……那可不就只能多學著些,棍棒啊,箭法啊,這都是保命的能耐,學得不精,沒準下次就是個死!所以啊,兵匪也好,蟊賊也好,都是不大會惹俺們的?!?/br>
    李曜乍聽這些,一時恍惚,脫口而出問道:“潞州的‘后院將’比咱們怎么樣?”

    “郎君竟然知道后院將?”盧三有些意外地看了李曜一眼,點點頭,道:“后院將這些年來一直是潞帥牙兵,聽說是挺能打的。不過,既是牙兵,平時必然用刀槍多于用弓弩,俺們要是碰上后院將,須得占住地利,盡量靠弓箭射傷他們……只是這后院將既是牙兵,怕都是甲胄齊全,他們要是有防備的話,俺們便要吃緊。”

    李曜心中一緊:“那要是我等這兩百人,碰上五百后院將,兩相見仗,便將如何?”

    盧三一愣,搖了搖頭:“后院將乃是潞帥牙兵,如今這潞帥不就是俺們代州的李使君么?他跟俺們東家是有交情的,怎么可能兩相見仗?斷無是理,斷無是理?!?/br>
    李曜苦笑一下,堅持問道:“某就是想問問,不是說就真會如此,若有這等情形,你以為結果如何?”

    盧三一攤手:“那還能如何,俺們才兩百人,又無甲胄,他們全身甲胄,人數又多一倍半,只須頂著俺們的第一陣箭雨沖上來,俺們還有什么活路?運著這么多馬刀,跑又不能跑,可不就只能硬扛著等死?要是沒有貨的話,欺他們甲胄太重,俺們倒是能逃出生天……”

    李曜一臉失望,心里一陣不爽:“剛才還說得那么牛b哄哄,老子還以為手底下這是一群扮豬吃老虎的‘精兵’呢,誰知道一提后院將,立馬就慫了……”

    失望歸失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想來也是,歷史上那潞州牙將安居受得了潞州城之后,都被馮霸以五百后院將為核心的三千兵嚇得棄城逃走,可見這后院將只怕就是潞州軍隊的核心主力,他們李記行商就算再有本事,可畢竟不是軍隊,不能攜帶甲胄,又只有棍棒,沒有刀槍……

    “不對!”李曜忽然眼前一亮,說道:“咱們不是有馬刀嗎?這批馬刀可是比以前的都要堅利,咱們的人要是拿了這批馬刀當武器,難道還沒有一拼之力么?”

    盧三微一沉吟,猶豫道:“這個嘛,就不好說了,或許能拼一拼,不過勝算是沒有的,頂多讓他們傷損得重一些罷?!?/br>
    李曜頓時xiele氣,擺擺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br>
    盧三見這樣都不能勸得李曜放心,也別無他法,只好再去檢查一遍哨崗,安排大伙兒吃飯了。

    行商路上原本就條件有限,李曜也不是對吃喝很講究的人,這一路來都是跟大伙兒一起吃“大鍋飯”,此時看看那飯菜一時半會還不能吃,便去看憨娃兒。

    憨娃兒剛喂完馬,正打算去遛遛馬,李曜便叫住他,說一起到周圍轉轉。憨娃兒自無不可,于是兩人便各自牽著一匹馬兒,在附近轉悠起來。

    不多時走到濁漳河邊,憨娃兒牽過李曜的馬,等兩匹馬兒飲水。李曜拍了拍腰間的長劍,心里忽然想道:“我造這把劍,本是為了耍帥,不過這畢竟是我偷偷用蘇鋼法制造的唯一一把試驗品,按說這把劍的材質比現在這個時代的其他刀劍是強得多了,萬一真碰上什么事,應該也能有點作用吧?可惜我不會什么劍法之類的,要不然就憑這超出時代的‘神劍’,咱也不怕有人來找咱練練手了?!?/br>
    他見憨娃兒帶馬兒飲了水,又開始給兩匹馬沖刷身體,一時閑極無聊,“鏘”地一聲抽出劍來,腦子里幻想著武俠小說里的動作,神經病似的在河風中胡亂劈來砍去。

    正覺得自己拉風過癮,忽然在風中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劍是好劍,可惜舞劍之人全無章法,平白辱沒了這等神兵利器?!?/br>
    李曜猛然聽到這個聲音,大吃一驚,四下張望,卻只看到蘆草紛紛,并無半個人影,他大聲問道:“誰?”

    一旁不遠處的憨娃兒莫名其妙地轉過頭:“郎君叫俺?”

    李曜一怔,剛才說話的那聲音頗大,怎么憨娃兒會沒聽到不成?不禁問道:“你方才沒聽見有人說話?”

    憨娃兒呆呆道:“有啊,郎君你不是說話了?”

    李曜翻了個白眼,擺擺手:“沒事沒事,你繼續(xù)刷馬吧?!?/br>
    憨娃兒撓了撓頭,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他也干脆,想不明白就不去想,真?zhèn)€繼續(xù)刷馬去了。

    李曜在附近找了半晌,連個人影也無,想了想,又突然揮劍亂舞起來。一邊舞劍,一邊大聲道:“我這七十二路亂披風劍法,乃是一代奇?zhèn)b虬髯客真?zhèn)?,尋常人等豈能識得其中精妙?”

    他一邊大喊,一邊側耳傾聽,果然不出他所料,先前那個聲音等他又胡亂舞了一會兒劍,再次開口:“你這小娃娃倒會信口開河,某觀你兩次舞劍,一共出劍一百一十七次,沒有一劍能稱得上‘招式’,也沒有一劍相同,偏還假借虬髯客之名,說是甚么七十二路亂披風劍法,也不怕人笑話?”

    李曜這次聽清了,的確是有人說話,絕非自己精神恍惚聽錯風聲,只是愣沒聽出這說話之人到底身在何處,只覺得他兩次說話都仿佛是湊在自己耳邊開口一般,當下收劍道:“閣下既然不信,但可現身出來與某論劍,何必鬼鬼祟祟隱與一旁,也不怕人笑話?”

    那人哂然一笑:“你知什么叫做劍法?”

    李曜嘿嘿笑了一聲,傲然道:“我不僅知道什么叫做劍法,天下武功精髓,我哪有不知道的?”他一邊嘴里說著,一邊忖道:“哥小學三年級就開始看武俠小說,天下武功,起碼知道幾百種……名字,包管比你知道得多?!?/br>
    那聲音又是一聲哂笑:“好在當今朝廷手忙腳亂,官府不抓吹牛者?!?/br>
    李曜也哂笑一聲:“怎么,你不信?我隨便說上幾種,你就必然不知?!?/br>
    那聲音傲然道:“天下功法,某即便不會,豈能聞所未聞?你且說來,看我知是不知!”

    李曜悠悠開口說道:“那你就聽好了……九陰真經、九陽神功、六脈神劍、一陽指、降龍十八掌、九陰白骨爪、北冥神功、凌波微波、小無相功、獨孤九劍、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生死符、空明拳、彈指神通、落英神劍、黯然銷魂掌、乾坤大挪移、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龍象般若掌、易筋經、洗髓經……等等等等,實在太多太多,倘若我要說完,估計口都說干了。你且說說,這許多武功,你會哪個?聽過哪個?”

    那聲音果然頓了一頓,末了卻坦然道:“一個也不會,一個也未曾聽過?!?/br>
    李曜哈哈大笑。

    那聲音卻又說道:“這許多功法,莫非你便都會?”

    李曜一邊大笑,一邊說道:“那是自然……不會的?!?/br>
    那聲音忽的也笑了起來:“既然如此,你又怎知這些功法便都是存在的?莫不是你存心哄騙于我?”

    李曜搖頭道:“你倒是真瞧得起我,我要哄騙你,難道就能瞬間編出這許多功法名稱?你當我是神仙來著?”

    那聲音說道:“你雖然不是神仙,卻有大造化,人既有大造化,許多事便不能以常理論之,死而既復生,否極自泰來,于你而言,再有怪異之處,我也是不奇怪的。”

    李曜猛然收聲,面色一沉:“你說什么死而復生、否極泰來,我卻聽不明白,倒要請教則個。”

    那聲音道:“你是咸通十四年所生,也便是癸巳年生。癸者,天干陰之水也;巳者,地支陰之火也;以你面相而論,必是誕于五月二十六日,此乃九毒日之一,以陰水克邪火,犯九毒日者,必夭亡于奇禍?!?/br>
    李曜心中大吃一驚:“夭亡于奇禍?要不是我穿越來了,這真正的李曜豈不是就真的夭亡于奇禍了?這人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不過心里吃驚歸心里吃驚,面上卻是不屑一顧:“莫名其妙,我雖不知你是從何得知我的生辰八字,但你說我要夭亡于奇禍,莫非是想借機行騙,說什么指點我一條明路之類的鬼話?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再說,我料這老天還不想收了我去!”

    原本以為那人騙術被揭穿必然惱羞成怒,不想那聲音卻頗為認同,說道:“既然否極泰來,老天自然不會收你。如今你這八字雖然未便,可面相卻有變化……不知你可曾注意,自你‘奇禍’以來,你的鼻梁越發(fā)高挺了,你的雙眉越發(fā)銳利了?”

    李曜想了想,忽然一驚,好像真有這個跡象,心中不禁一緊,聲音也有些不那么自然了:“我年歲漸長,模樣有些變化,這有什么稀奇?……就算變了,你待怎的?”

    那聲音輕輕一笑:“我倒不想怎的,只是這天象大道撲朔迷離,越發(fā)看不清罷了……你這面相一改,卻與生辰八字不符了。若以你此刻面相而言,卻是潛龍在淵之相……怪也怪在此處,某自得東華授業(yè)以來,還從未見過癸巳出世,竟然可化金火之相者……”

    李曜被這人繞得頭暈,干脆拱了拱手,道:“你說的這些玄玄道道,我一是不懂,二是不關心,若無他事,又不肯出來一見,那便就此別過,后會無期了?!?/br>
    那聲音卻呵呵一笑:“就此別過不妨事,后會卻必然有期……你我緣分還長,不急,不急?!?/br>
    李曜翻了翻白眼:“我好歹也是富家子弟,跟閣下這江湖騙子能有什么緣分?”他心中對這人裝神弄鬼頗為不爽,說起話來就越發(fā)不客氣了。不過這其實也是他心里有些暗暗緊張的緣故,畢竟這人居然能說出自己應該已經“夭亡”之類的話來,雖然李曜自問自己是無神論者,但畢竟對中國古代那許許多多源自《易經》神秘莫測的相術還是有些下意識的敬畏,此時總覺得自己仿佛要被看穿了一般,因此越發(fā)不想跟這人多說話,以免xiele老底。

    哪知道那人卻偏不生氣,依舊笑著道:“某道號正陽,你表字正陽,這不就是緣分么?”

    李曜沒好氣道:“這就叫緣分?你快拉倒吧,我對緣分的理解卻跟你不同——沒有美女佳人,談什么緣分?”

    “說的也是。”那人居然表示了贊同,然后說道:“不過你與我確實有緣——這不,佳人來了?!?/br>
    李曜一愣:“什么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