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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東唐再續(xù)在線閱讀 - 第123節(jié)

第123節(jié)

    但朱溫覺得讓李曜帶這么區(qū)區(qū)三千兵居然直接穿自己整個中原轄區(qū)而回河?xùn)|實在太沒臉面,怎么說也得將李曜留下,那么濮州就是最后一站,于是連發(fā)王命旗牌,將附近能抽調(diào)的軍隊全部抽調(diào)到濮州方向,布下老大一個“口袋”等李曜去鉆。

    誰知道今天一早又接到斥候快馬飛報,說李曜昨晚入夜之后忽然棄守輝州,趁著夜幕殺到曹州城下,當(dāng)時天尚未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也是人睡意最濃的時刻,曹州方面得知李曜的河?xùn)|騎兵忽然殺至,一邊驚恐地臨時組織城防,一邊派人快馬飛報汴州。

    而朱溫昨夜借酒澆愁,宴飲到三更天,這一日天剛亮就被叫醒,火氣自然壓都壓不住。

    敬翔面色尷尬,看了眾將一眼,眾將多次料敵失誤,此時也都不敢吭聲,他只好硬著頭皮拱手道:“大王……汴州,如今只有三萬多兵……”

    朱溫聽得一愣,忽然想起前日自己下令調(diào)動了七萬汴州軍往濮州去圍堵李曜,此時……只怕快到濮州了。

    雖然三萬守軍兵力已經(jīng)十倍于李曜,但朱溫這段日子實在被李曜弄得心力交瘁,聽說汴州只剩三萬兵,居然沒來由的心里一慌,忙道:“附近可還有大軍?”

    敬翔也聽出來主公的心怯,但附近有多少兵丁,主公自己豈能不知?明顯是給李曜嚇到了,心中不禁一嘆:“李曜此子,用兵神鬼莫測,區(qū)區(qū)三千騎兵便能攪動整個汴梁,倘若今后他在河?xùn)|掌握了更大的權(quán)力,那還得了?以宣武軍目前的情況來看,誰可與之爭鋒!”

    但作為謀主,敬翔卻仍不得不打起精神,道:“大王,一日便能趕到汴州的軍隊,附近怕是沒有了。最近的仍是濮州方向,在濮州及其附近州縣,共有大軍十三萬之多,若調(diào)動來援,汴州豈能有失?怕只怕……”

    “只怕什么?”朱溫忙問。

    敬翔面色有些尷尬:“怕只怕李曜又忽然調(diào)轉(zhuǎn)槍頭往別處走了,那我等便仍是被他牽著轉(zhuǎn),如此……終究是抓不住他的。”

    朱溫臉色一沉,掃視了眾將一眼,森然道:“如今友寧、友裕、友倫皆不在我身側(cè),通美也去了濮州統(tǒng)領(lǐng)大兵,汴州之安危,便在諸將身上……如今李曜奇兵來襲,爾等有何破敵之策?”

    麾下諸將中走出一雄偉大漢,大聲道:“大王何憂之有!李存曜小兒近來雖然猖狂,但若細(xì)看,他也未必如何了得!”

    朱溫一看,乃是麾下大將張歸厚。此人字德坤,有機略,長于弓槊,中和末年與兄歸霸投靠朱溫。與秦宗權(quán)作戰(zhàn)時,和張晊單騎格斗,張晊不敵而逃。與兗、鄆賊寇作戰(zhàn)時,持槊步斗,身中二十余箭而還(注:此事前文已有介紹,不再贅述。),朱溫本以為全軍覆沒,見他殺回,涕淚縱橫地?fù)嶂鴱垰w厚的背說道:“只要歸厚全身而還,縱然損失無數(shù)兵馬,又有什么好計較的呢?”。景福年間,他隨朱溫于鄆州作戰(zhàn),朱溫軍不利,也靠張歸厚殿后得以保全。

    因此一看是他,朱溫的臉色就溫和了一些,不過仍有些嚴(yán)肅,問道:“德坤有何高見?”

    張歸厚抱拳一禮,道:“大王,縱觀李存曜這月余領(lǐng)兵四擾來看,他雖有難測之謀,卻并無死戰(zhàn)之心,從未與我大軍交手,不過是零打零碎地欺負(fù)些兵少將寡之弱旅,一旦遇見我大軍,便是遠(yuǎn)遠(yuǎn)避開,足見此人只善逃竄,并無多強戰(zhàn)力,與李存孝相比,遜之遠(yuǎn)矣。既然他不敢打硬仗,我汴州如今仍有三萬大軍,又是堅城繞水,他那三千騎兵有何可懼?正如大王所言,他還能飛進來不成!”

    張歸厚這一說,朱溫聽了倒也覺得有些道理,當(dāng)即沉吟起來,心道:“莫非我果然將他看得高了?”

    哪知道敬翔聽了卻不以為然,搖頭道:“德坤此言差矣。”

    張歸厚還未說話,朱溫卻已然奇道:“子振何故有此一說?”

    敬翔道:“大王,我等不如反過來想想。倘若我等是李存曜,此番只有三千騎兵,卻要穿越敵境數(shù)千里,中有敵軍大軍近二十萬圍追堵截,且我等乃是輕裝出戰(zhàn),后方并無絲毫輜重糧草,更無兵員補充。如此,如何戰(zhàn)之?”

    朱溫與諸將聽了,果然齊齊面色一變,氏叔琮搖頭道:“這個仗,換了某去,那是沒得打的。”

    李思安則道:“若是俺來領(lǐng)這一軍,唯戰(zhàn)死報恩而已?!?/br>
    張歸厚默然無語,虎著臉點了點頭,看那模樣,想法倒與李思安差不多。

    敬翔見了,心中了然,便道:“這便是了,如此情形之下,我等皆以為全無可打,然則李存曜不僅領(lǐng)兵來戰(zhàn),而且拖得我十?dāng)?shù)萬大軍兵疲馬乏。諸位莫要只看到李存曜不與我大軍交手,便以為此人無勇。試問當(dāng)日他破澤潞、敗張浚、滅赫連、定府麟……莫非都是兒戲、都是運氣?人說李克用有文武雙璧,某常哂之,某意,李存曜之強,遠(yuǎn)勝李存孝!想那李存孝匹夫之勇,縱然霸王在世,安可逆天?然則李存曜此舉,卻是以三千騎軍劍指中原,兵鋒所向,萬夫難當(dāng),已然直追陳慶之當(dāng)年,‘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之故事,實乃逆天之行!”

    朱溫的另一重要幕僚謀主李振雖與敬翔私交甚好,但見諸將面色難看,不禁出言解圍道:“尚書所言誠然有理,但也未免過甚,李存曜雖然了得,與陳慶之相比,也還有所不如。”

    李振是一片好意,朱溫卻覺得話題偏離了方向,擺手道:“此時不是討論李存曜與陳慶之誰強誰弱之時,你等且說說,如今當(dāng)該如何!”

    如今該當(dāng)如何?

    一眾人等,包括敬翔、李振,都覺得這是當(dāng)前最要命的問題。按照之前一個多月的經(jīng)驗來看,李曜的行動完全是羚羊掛角毫無痕跡,根本無法按照一般思路來判斷他下一步會往哪走。而眼下最大的麻煩是,他目前這一步看來是有打算要直接來汴梁走一遭了。

    若是別人,三千兵來汴梁,大伙兒也只是哈哈一笑,等他來打便是??扇缃翊蠡飪簩铌住瓌e看那些武將嘴上不在乎,其實心里誰不發(fā)怵?跟這種仿佛自己每一個心思都會被他看穿的人對陣,就仿佛大庭廣眾之下沒穿褲子一般,任你千般能耐、萬種手段,都發(fā)揮不出來——那還怎么打?

    更何況事涉汴梁,攸關(guān)大王安危,誰敢拍著胸脯說一句:“讓他來,看老子弄死丫的!”

    至少敬翔是全無把握的。雖然他怎么想都覺得以三千騎兵要打汴梁,實在太也說不過去,但面對李曜……他現(xiàn)在委實有些心虛。

    李曜前次在汴梁戲弄他,當(dāng)著他的面悠然出城,已然將他的威風(fēng)很是鎩了一鎩,這次出兵月余,以他為謀主的汴軍被人家戲弄得仿佛搞馬拉松接力賽,現(xiàn)在三軍疲憊,汴州空虛,偏偏濮州安然無恙卻屯駐了大軍……細(xì)細(xì)想來,自從跟李曜交手,就沒撈到半點好處,這對于兩個斗智之人而言,劣勢的一方心態(tài)會更加劣勢。敬翔現(xiàn)在便是如此,他心中升起深深地?zé)o力感,恨不能直接建議朱溫:“大王啊,您老就行行好,趕緊放了人家走吧,照這么堵下去,咱就要把自己堵死了??!”

    李振看著敬翔愁眉不展,怎么都不肯再置一詞,不禁有些意外。他雖然與敬翔私交甚好,但敬翔自然不會把心底的弱點坦誠相告。李振見敬翔不說,只道他是謹(jǐn)慎慣了,不肯在李曜這種神鬼莫測的對手面前隨意定論,也就釋然了。

    但敬翔心里怕了李曜,李振卻沒有這個弱點,他想了想,便開口道:“某方才得尚書所言啟發(fā),忽然想到一事:我等之所以始終料不到李存曜之行跡,未必不是因為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來思考去路。”

    朱溫心中似有所悟,但偏偏又抓不住那一丁點靈感,忙問:“先生此言何解?”

    李振見敬翔依舊皺著眉頭不說話,只道他已經(jīng)陷入沉思,思考破敵之策去了,倒也不在意,只是解釋道:“大王,我等原先的確輕視了李存曜,以至被其隨意調(diào)動來去,疲于奔命,窮于應(yīng)付,這圍追堵截,完全沒有發(fā)揮效用,仆本幕僚,未有建言于大王,有罪?!?/br>
    朱溫急道:“都火燒眉毛了,還認(rèn)什么罪!那李存曜小兒天生賊狐貍,狡猾之極,我等偶有失策,也不算什么大事……先生快說,如何推測他的去路!”

    李振道:“某觀李存曜這月余作為,其實說來也未必神鬼莫測,不過是八個字?!?/br>
    朱溫忙問:“哪八個字?”

    李振看了眾人一眼,道:“就輕避重,以全其軍;攻其必救,以調(diào)其兵。”

    朱溫眼前一亮:“還請先生教我!”

    李振微微一笑,道:“就輕避重,以全其軍。是因為李存曜手中兵力有限,而且無法補充,戰(zhàn)死一個,就少一個,戰(zhàn)傷一個,就多一個累贅。因此李存曜不斷地聲東擊西,不斷地進行欺騙、偷襲、轉(zhuǎn)戰(zhàn),無非就是怕遭到太大的傷亡。他此次北歸,原本就是為了將這三千騎兵帶回河?xùn)|,若是力拼我宣武軍,麾下軍兵死傷殆盡,那他何苦由來?是以我等首先可以確信的是:李存曜雖然未必不能打硬仗,但他此番卻決計不肯打硬仗。”

    朱溫聽得眼珠亂轉(zhuǎn),似在回顧和思索李曜的動向。

    李振則繼續(xù)道:“攻其必救,以調(diào)其兵。這是他這月余時日以來對付我軍圍追堵截最重要的手段,從宿州、徐州、毫州、宋州直到輝州,他真正拿下的大城只有輝州一個,但前面四州,他都趁我軍兵少之時去作了即將偷襲強攻的姿態(tài),由于這四州之地我汴梁一個都丟不得,因而我軍被迫前去救援,而每每我軍一動,他便仗著河?xùn)|騎兵之迅速,從容地從包圍圈中逃脫?!?/br>
    朱溫馬上反應(yīng)過來,問道:“先生之意是說,李存曜此番拿下輝州之后突然偷襲曹州,也是為了裝作攻擊汴梁,來調(diào)動我宣武軍在濮州設(shè)下包圍圈的大軍來救汴梁,而后他便可以虛晃一槍,從容北上,從濮州輕易渡河,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李振昂然道:“正是如此!”

    朱溫大喜,走下主席,握住李振的手道:“先生這一說,如當(dāng)頭棒喝,又如撥云見日,全忠受教矣!”然后面色猛然一肅,環(huán)視眾人,喝道:“眾將聽令!”

    “喏!”

    “喏!”

    朱溫面露一絲猙獰,咬牙道:“文靖(無風(fēng)注:指黃文靖,沒查到此人表字,只好稱其文靖。),你持孤王命旗牌前往濮州,告訴通美,大軍不可輕動,無論汴梁如何吃緊,他只須隱藏行跡,布好包圍圈,守株待兔!”黃文靖是黃巢舊部之一,作戰(zhàn)勇猛,又與葛從周交好,是以朱溫遣他去濮州,一是確保葛從周聽命不來救援,以免再被李曜調(diào)虎離山,二來也是再次加強濮州“方面軍”的實力。

    “仆領(lǐng)命!”黃文靖抱拳領(lǐng)命。

    朱溫又道:“余者眾將,各安其分,各司其職,務(wù)必將汴梁守得銅墻鐵壁、固若金湯!”

    眾將齊齊領(lǐng)命。既然都聽李振說了李存曜來汴梁肯定只是佯攻,那自然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李存曜的威懾力,來源于他神鬼莫測的戰(zhàn)術(shù),在那種威懾力之下,就仿佛你永遠(yuǎn)猜不到對方下一拳要打哪里,而你又知道對方的動作比你快得多一樣無力。但是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人其實根本沒打算來打你,那自然就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了。

    眾將紛紛領(lǐng)命而去,朱溫卻發(fā)現(xiàn)敬翔仍坐在原地愁眉不展,不禁微微蹙眉,問道:“子振何故不樂?”

    李振也朝他看去,問道:“尚書可是不信某方才所言?”

    朱溫心中一驚,忙朝敬翔看去。

    敬翔仍然深深皺著眉頭,遲疑片刻,緩緩道:“興緒(注:李振表字興緒。)所言李存曜作戰(zhàn)之戰(zhàn)法,以及他不欲與我軍硬撼之心態(tài),某以為都甚為有理。”

    李振微微笑道:“那尚書何故仍然愁眉不展?”

    敬翔搖搖頭:“分析雖對,某卻仍是覺得,李存曜之智,恐不僅于此。”

    李振微微皺眉,心道:“莫非子振嫌我搶了他的風(fēng)頭,所以即便沒想到什么反駁的理由,也偏要來潑一瓢冷水?”

    他想說卻不好說,朱溫卻沒什么顧忌,皺眉道:“子振這些日子也勞累了,不必疑神疑鬼。李存曜再如何了得,也是人心rou長的,我等既然分析出他的心思,自然不必再憂其遁走,此番在汴州先讓他吃一癟,等到了濮州,孤便坐等通美獻上此子項上人頭了!哈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這般人才,若是能為我所用,倒也不錯,可惜他是李鴉兒養(yǎng)子,恐是難以歸順……可惜啊,可惜!”

    敬翔見朱溫不聽,想想自己也確實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理由,只得嘆了一聲,不再言語。

    第207章 邢洺之亂(五)

    曹州,州府衙門。

    李曜立馬衙牌之下,看了一眼曹州府衙四字,面無表情地側(cè)頭對李承嗣問道:“府庫存封清點之事,可曾了結(jié)?”

    李承嗣一臉敬佩,抱拳道:“使君放心,已然封存轉(zhuǎn)運?!?/br>
    李曜微微點頭:“注意掩人耳目,商會是我等轉(zhuǎn)運這一路掠奪朱溫錢財物資的關(guān)鍵,絕不能讓人知曉其中秘密。轉(zhuǎn)運完成之后,那些空箱子全部換裝軍糧,還按之前的辦法,等行軍到河邊時,軍糧取出,木箱燒掉,灰燼掃入河中?!?/br>
    李承嗣應(yīng)諾,忽而又忍不住問:“使君,某有一事,一直不解,望使君解惑?!?/br>
    李曜點頭道:“但說無妨?!?/br>
    李承嗣問:“那些木箱并無特殊,我等裝作埋鍋造飯,將其燒掉之后便是完全的‘毀尸滅跡’了,何必還非要將灰燼掃入河中?”

    李曜微微一笑:“司徒或許未曾注意,這些用來裝金珠銀錠以及開元通寶的木箱,所用木料都是統(tǒng)一的,并非隨意伐取制成。而任何軍隊在行軍之中埋鍋造飯,其伐木絕不會如此講究,只能就地取材,因此,軍中埋鍋造飯,木柴灰燼定是雜亂無章??扇绻业纫淮瓮A敉局性祜?,所用木料竟然驚人的一致,而偏偏能燒出這種灰燼的木料根本不是當(dāng)?shù)禺a(chǎn)出……敵軍之中若有細(xì)心之輩,便容易發(fā)覺其中異常。我等領(lǐng)兵將領(lǐng),除了忠孝仁義勇,還需有智,智者無分大小,大事精明,是戰(zhàn)略之智;小事細(xì)致,是戰(zhàn)術(shù)之智,此二者有前,可為謀士;有后,可為將校;兼而有之,方為統(tǒng)帥?!?/br>
    李承嗣聞言大震,誠心嘆服。他這一路來,被李曜震驚不止一回,有好幾次,也都是因為李曜的身份原因麻著膽子聽命,可每一次的結(jié)果都證明李曜料事如神,今日他其實也只是隨口一問,哪知道就這么一處小得不能再小的細(xì)節(jié),李曜也考慮到了。李承嗣雖然大李曜幾歲,但從今日起,他心中的李曜已經(jīng)是一個不可超越的存在了。

    “使君!軍情有變!”史儼忽然帶著一批風(fēng)塵仆仆的騎兵打馬而來,氣喘吁吁地朝李曜抱拳道。

    李曜深知史儼是騎軍悍將,幾日幾夜不下馬背也是尋常事,而今他居然騎馬都累得氣喘吁吁,可見是不惜馬力狂奔許久,這說明軍情有重大變化。

    李曜心中也是一緊,面色卻毫無變化,只是點頭微笑道:“史將軍辛苦了,且先休息片刻吧。左右,茶水伺候?!?/br>
    史儼策馬飛奔許久,確實嗓子都要冒火了,聲音都顯得有點“破”,但他卻顧不得先喝水,忙攔住李曜道:“使君稍等!此事事關(guān)重大,喝茶待會兒不遲?!?/br>
    李曜笑道:“看史將軍如此急切,想必朱溫是決定端坐汴梁,等我去打了?那么……葛通美那邊,定然是按兵不動,繼續(xù)蟄伏,等我入彀?”

    史儼又驚又喜:“這……這等消息,某聞之魂飛,使君如何先知?”

    李曜哈哈一笑,搖頭道:“某非先知,只是若非如此,將軍何必如此急迫?不過,將軍大可不必如此著急?!?/br>
    史儼一愣,李承嗣雖然此刻無比信任李曜,但也有些隱憂,問道:“若是如此,使君來打這曹州,只怕就算白打了,而且……打了曹州,離汴梁這般近,萬一朱溫豁出去,不管不顧派出城中守軍——那可是汴軍精銳,如今至少也還有三四萬之眾——來攻我等,我等如何處置?若是被他一擊即走,那濮州大軍又未曾被我調(diào)動,我等卻往哪里走脫?”

    李曜知道他們?yōu)楹螕?dān)心,之前自己的判斷從未有過半點失誤,因此他們信任自己,而這一次,自己的判斷出現(xiàn)了偏差,或者說朱溫方面終于看穿了自己的意圖,所以未能調(diào)動濮州守軍,如此這調(diào)虎離山的戰(zhàn)術(shù)就算失敗了,他們心中便沒了底。

    李曜卻絲毫未見慌亂,反而道:“諸位以為,汴梁堅城水繞,我三千精騎可能飛奪?”

    李承嗣苦笑道:“使君說笑了,除非真如使君所言‘飛奪’,若不能飛進城去,如何奪?。课业容p兵而出,輜重全無,糧草也是靠從朱溫這些城池中強奪而來,連飛云梯都沒有一架,方才若不是使君早在城中埋下內(nèi)應(yīng),這曹州城雖然只有守軍兩千,卻也不是我等旦夕可下的,至于汴梁……”他直接搖了搖頭,意思是想都別想。

    李曜仍是微笑,卻沒再與他說話,而是轉(zhuǎn)頭問背后的李襲吉:“襲吉先生,那批貨,可到了?”

    李襲吉點點頭:“使君放心,貨以轉(zhuǎn)運交接完畢。只是一條,顧大舟說,這批貨囤積不易,若是太快用掉,下一次就恐怕不夠了。另外,他還讓某問使君一句,下一次轉(zhuǎn)運,大約是在何處,他好方便提前安排?!?/br>
    李曜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云卷云舒之間,陽光時隱時現(xiàn)。片刻之后,他才極其簡單地吐出兩個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字:“洛陽。”

    汴梁,宣武軍節(jié)帥王府。

    朱溫臉色微變:“李存曜這廝果然好手段,何時在我曹州城中埋下的內(nèi)應(yīng),居然能為他賺開城門,陷我汴梁拱衛(wèi)!”

    敬翔急道:“李存曜素來詭計多端,他既在曹州埋下過內(nèi)應(yīng),這汴梁又如何敢說沒有?況且他還親到過汴梁,未必不是為了安插內(nèi)應(yīng)而來!仆以為那盈香妙坊就頗有可疑,大王還須速查,最好是全城大索,務(wù)必在李存曜殺到之前完成剔選,以免如曹州一般萬劫不復(fù)。”

    朱溫聞言點頭:“不錯,不錯,既有前車之鑒,豈容后車之覆?來人,傳孤王命,全城大索,不可使李存曜小兒的詭計得逞?!?/br>
    敬翔補充道:“那盈香妙坊……”

    “幾個歌女舞姬,子振還怕她們能去打開城門么?你多慮啦!”朱溫擺手不欲再談。

    敬翔知道,朱溫之所以包庇盈香妙坊,是因為他本就是好色之徒,只是此時實非自己一個做幕僚的方便去說,只得心中一嘆,不再提起。

    不多時又有探子回報,說李曜破曹州城之后,僅在城中安排軍士吃了一頓早飯,便直接棄城出兵,已朝汴梁殺來!

    朱溫吃了一驚:“他還真來汴梁?”不知為何,李曜雖然只有三千兵,此時沒準(zhǔn)還有所損失,不足三千整數(shù)了,然而聽說他真朝汴梁殺來,朱溫竟然在心底生起了一絲膽怯。

    李振見狀,心道不妙,忙道:“李存曜既敢以三千兵而過我境內(nèi),本就是膽大包天之狂徒,他見攻破曹州仍未引動濮州守軍,是以孤注一擲,真朝汴梁殺來。其實他這么做,無非也是如先前一般目的?;蛟S他以為,在汴梁附近造成險要局面,會逼得葛通美坐不住,一旦葛通美擔(dān)憂大王安危,不惜違抗王命也來救援,那么李存曜的jian計也就得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