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怒水蛟急忙說道:“禍是屬下闖的,屬下一人做事一人當,就不勞總瓢把子費心了。只要總瓢把子沒事兒,就算是要了屬下的命,屬下也心甘情愿?!?/br> “不!”費爾.楠柯?lián)u搖頭,“如果怒叔叔還當楠柯是總瓢把子,就聽楠柯的?!?/br> “這……是,屬下遵命!”怒水蛟猶豫了一下,遂迅速應道。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抗命,如果違抗費爾.楠柯的命令,就意味著自己不承認他這個幫主,這在黑幫中是最為忌諱的。 洛克提著皮箱和怒水蛟穿過頭等艙,朝駕駛室走去。 費爾.楠柯倚靠在航空沙發(fā)上,他見大家都站著,于是摸出手機看了看,然后說道:“你們大家都坐吧,休息一下,吃點兒東西,再過兩個小時終點站就到了。我也有些累了,我想睡一會兒?!?/br> “楠哥,你感覺怎么樣?”血獵還是不放心。 “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就是感覺困倦?!辟M爾.楠柯朝大家擺了擺手,遂瞌上了眼簾。大家先后離開了,開始各忙各的。 方正太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楠柯老弟,你要多休息。正太就不打擾了,正太先告辭了?!?/br> 聽到方正太的聲音,費爾.楠柯復張開眼睛,笑了笑,說道:“哦,正太兄,坐。你還沒有說那個‘她’是誰?萬一楠柯一下子睡過去了,即便是走在幽冥鬼途,也會心存遺憾?!?/br> “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有這么多奇人異士相幫,這不,已經化險為夷了?!闭f著,方正太在費爾.楠柯的身邊坐下來。 費爾.楠柯歉意地笑了笑,說道:“楠柯有傷在身,否則楠柯會陪正太兄大醉一場?!?/br> “等你傷好之后,咱們藍威卡幻世紀酒樓,不醉不歸?!?/br> “好,不醉不歸。那么,請正太兄告訴楠柯,那個‘她’是不是星野美姬子?正太兄是否與她熟識?” 方正太愣怔了一下,他沒想到費爾.楠柯居然猜中了。于是,方正太說道:“不錯,我懷疑是美姬子。美姬子很可能是因為被我拒絕才心生歹念,企圖暗害安琦的?!?/br> “正太兄拒絕了她?如果方便講的話,楠柯很愿意當一名聽眾?!?/br> “說來話長……”方正太臉紅了。雖然美姬子追求他這件事一直令他很尷尬,但是,對于費爾.楠柯,他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他也不介意把這一段“羅曼史”與費爾.楠柯分享。于是,方正太便把三年前美姬子追求自己的事兒講了一遍。 “正太兄果然倍受女孩青睞呢!想我費爾.楠柯也是玉樹臨風,怎么就沒有女孩子喜歡呢?噢,想來我吃的是黑道上的這碗飯,從來都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女孩子跟了我沒有安全感吧!”聽了方正太的敘述,費爾.楠柯自嘲地一笑。 “哪里,楠柯老弟說笑了。正太何德何能,徒有其表罷了?!?/br> “如此說來,美姬子的確值得懷疑。她發(fā)現(xiàn)你愛的是安琦,因為得不到你的心,于是心生妒意,便要暗害安琦,以此發(fā)泄自己的恨怨與不滿。”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方正太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正太兄有話不妨直言,楠柯并非喜嚼舌根之人?!?/br> “不,楠柯老弟不要誤會。正太覺得又不太可能。雖然我拒絕了美姬子,但是,美姬子已經跟了塞維,他們看起來很恩愛。所以,我又不是很確定。” “塞維?塞維是誰?” “噢,他是我的保鏢。是他把準備跳樓的美姬子給救下來的。之后,美姬子就跟了塞維。他們一直充當我的保鏢?!?/br> “哦,原來是這樣。能充當正太兄的保鏢,那么,他們一定很有本事吧?” “這個……”方正太猶豫著,欲言又止。 費爾.楠柯微笑著說道:“正太兄不必介意,楠柯只是隨便問問,如果不方便,正太兄就無須講出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狈秸泵φf道,“雖然塞維異于常人,但是,與楠柯老弟的屬下相比,簡直差得太遠了。楠柯老弟的屬下多奇人異士,正太真是羨慕?。 ?/br> 費爾.楠柯笑道:“正太兄不必緊張。楠柯只是好奇罷了,并沒有挖墻腳之意?!?/br> “我……”方正太呢嚅著,略顯尷尬。心想:他可真不簡單,怎么一下子就猜中了我心中所想? 其實,方正太又怎么會知道?他旁邊的這位可是半個外星人呢。 方正太咬咬嘴唇,狠狠心,說道:“楠柯老弟在黑道上行走,難免經常涉險,如果不嫌棄塞維,正太就把塞維介紹給楠柯老弟。楠柯老弟的大名,他仰慕已久,如果不是因為藍威卡有些事情要他處理,這次我就把他帶來了?!?/br> “不不不?!辟M爾.楠柯一擺手,“楠柯絕無橫刀奪愛之意。” “呵呵,楠哥,你還沒有休息?。俊?/br> “是啊,總瓢把子,你傷得很重,應該多休息。” 已經處理完“劫機”事件的洛克和怒水蛟回來了。 “噢,我沒事兒,我在和正太兄聊天呢。事情處理得怎么樣?” “一切順利,他們已經答應私了。但是,他們堅決不收這些美金。他們還說,能為顧問先生服務是他們的榮幸。呵呵,楠哥的面子可真大呀!”洛克嘻笑著把提箱放回了貨架上。 “楠柯老弟,正太已經叨擾許久,就不影響你休息了。你受了傷,也需要好好休養(yǎng)。咱們回頭見。”方正太站起身來,提出告辭。 “那么好吧,回頭見?!辟M爾.楠柯與方正太握了握手。方正太出了商務艙,往豪華經濟艙走去。他的行李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呵呵,你們聊得可真歡,怎么就不為自己的健康著想???”洛克嗔怪道。 “雖然可能會損失一點兒健康,但是,我卻有了很大的收獲?!?/br> “說來聽聽?!甭蹇藖砹伺d趣。他又在方正太坐過的地方坐了下去。 “我……”費爾.楠柯還想再說下去,卻皺起眉頭,并用手按壓胸口。 “怎么了?不舒服嗎?那就不要說了,快休息吧?!甭蹇苏酒鹕?,順手把毛毯蓋在了費爾.楠柯的身上。 “也好,可能是先前說話太多。我的確感覺好累。”費爾.楠柯感激地看了洛克一眼,然后瞌上眼簾。很快,眼前一片朦朧。 第二百二十章 楠柯一夢 朦朧中,費爾.楠柯看見了父王和母后。父王用手指著他的頭,厲聲斥責:“修羅,你看你干的好事,你遺失了磁歐石,致使大角星族慘遭滅族之災?,F(xiàn)如今,矛迪克星人大舉壓境,我們哈比星族就要因為你而受到牽連。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星際律法第一千條第五百六十八款。為了平息戰(zhàn)火,國會已經對此作出批示,如果交不出磁歐石,就只好把你交由星際聯(lián)盟處理?!?/br> “父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撲通”,費爾.楠柯跪了下去。 然后,費爾.楠柯又看到父王用手指著自己,哭訴:“為了找你,你哥哥已經失蹤了。你,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你已經被國會除去哈比星籍,從現(xiàn)在起,你不再是我的王兒,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你怎么這么狠心啊,王兒,我的王兒!”費爾.楠柯看到母后嘶聲哭喊著,“卡謬已經不在了,你還要把修羅送進虎口,你,你……” “母后!母后!”費爾.楠柯看見母后暈倒了,他用膝蓋跪著向前。但是,他沒有來到母后身邊,他越是向前,好像母后離他就越遠。費爾.楠柯索性站起身,發(fā)足狂奔。他一邊奔跑,一邊呼喊,“母后!母后!” 跑著跑著,費爾.楠柯突然站住了。他看到了一個灰蒙蒙的世界,在整個世界當中,唯一的亮色就是一根根縱橫交錯著,并且閃爍寒光的金屬索鏈。 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費爾.楠柯疑惑了。然后,他一轉身,看見了自己的背后,背后是一棵是樹非樹的東西,它同樣也是灰蒙蒙的顏色。說它是樹,是因為有縱橫交錯的枝干,說它不是樹,是因為沒有葉子,整棵樹都光禿禿的。 灰蒙蒙的顏色越來越濃,就像霧一樣籠罩了整個空間。那棵樹開始模糊起來。周圍的寒意驟然加劇。突然,霧氣散開了,“咔咔咔”一陣暴響,無數(shù)根頂端帶有倒刺的金屬索鏈從四面八方破空而來。然后,費爾.楠柯看見自己被綁在那棵灰蒙蒙的樹上,自己的周身都被金屬索鏈給穿透了。身體一陣顫栗,費爾.楠柯感覺自己的皮膚被割裂了,那些金屬倒刺把血管撕破了,自己的血液正被一股外力強行扯出體外。 金色,金色的血液洶涌而出。涌進眼簾的是一片炫目的金色。 “為什么?為什么我的血液會是金色?”費爾.楠柯喃喃著。然后,他聽到了慘厲的嚎叫聲。那種凄厲無比的慘叫聲敲擊著自己的心坎,不僅讓自己毛骨悚然,就連心臟也仿佛被洞穿了一樣。那是自己的嚎叫聲。自己的靈魂正在承受著“噬魂”的刑罰,那種痛苦就像當初被冥王困在玄冰陣中一樣。只不過,冥王有著悲天憫人的胸懷,他對自己的懲罰只有三天。而這一次,自己受到的懲罰將是永久的。除非交出磁歐石,否則就意味著自己永遠生不如死。 “磁歐石,磁歐石,為什么總是磁歐石,你就像魔咒一樣纏上了我,害得我生不如死,我要把你交出去,以救贖我的罪孽。交出去,交出去,我要把你交出去……” “醒醒,你快醒醒!你要把什么交出去?。渴遣皇亲鰫簤袅??”在洛克猛烈地搖晃下,費爾.楠柯醒了過來。 “怦怦怦”,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費爾.楠柯用手一摸額頭,全是冷冰冰的汗水。原來是個夢,可是,這個夢感覺好真實,即便是醒來,周身都還在疼痛,仿佛自己真的被萬箭穿透過一樣。 “來,我?guī)湍悴敛粒?,你出了這么多汗!”洛克用紙巾拭去費爾.楠柯額上的汗水。 費爾.楠柯看見大家都站在自己身邊,大角星人的手里都提著提箱,他揉了揉眼睛,說道:“怎么,飛機降落了嗎?” 血獵說道:“是的,我們就要下飛機了。讓他們抬著你吧,你太虛弱了,應該走不了路的?!?/br> “讓我試試看?!闭f著,費爾.楠柯坐了起來,他可不想被當成病號。他剛想邁步下來,胸口上又是一陣劇痛。 “總瓢把子,你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你們,過來!”怒水蛟一招手,兩個大個子抬著擔架過來了。大家七手八腳把費爾.楠柯抬上了擔架。 就在費爾.楠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綺兒把葉楓喚醒了。睡了好幾個小時,葉楓也已經清醒過來。 當葉楓看到費爾.楠柯被抬上擔架時,他大吃一驚,想不到自己醉酒的這段時間里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同時,他也看到了怒水蛟,葉楓急忙和怒水蛟打了招呼。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午后兩點多鐘。大家提箱的提箱,拎包的拎包,抬擔架的抬擔架。當然了,有大角星人,還有“楓琦號”上的武裝護衛(wèi),綺兒和血月采購的大堆女士用品都不用自己提著了。 在空乘服務小姐的引導下,大家優(yōu)先走出商務艙,下了飛機。大家簇擁在費爾.楠柯的身邊,走出機場大廳。在機場外面的停車道上,早就停著一排豪華轎車了。那是安啟明,還有刑偉派來接安琦和費爾.楠柯的。 大家來到車子旁邊。當刑偉看到被抬出來的費爾.楠柯時,大吃一驚。 “頭兒,出什么事兒了?你這是病了,還是受傷了?”刑偉很驚訝。因為幾個小時前,他還接到過費爾.楠柯的電話。那時費爾.楠柯是在迪拜機場,是費爾.楠柯吩咐刑偉開車到機場來接機的。 現(xiàn)在,費爾.楠柯面臨兩種選擇:要么去安家,要么去刑偉那里,“飛鯨幫”在東南亞的分部——“半月堂”。刑偉是“半月堂”的堂主。以往費爾.楠柯來東南亞,通常是在“半月堂”小住的,他讓刑偉來接機,本來也是打算去“半月堂”的。當費爾.楠柯聽怒水蛟講述自己的遭遇后,費爾.楠柯對刑偉產生了懷疑。因此,費爾.楠柯說道:“我在飛機上被冒充空乘的殺手重傷,我打算去安叔叔家養(yǎng)傷,暫時就不去半月堂了?!?/br> “什么?被殺手重傷?”刑偉以為自己聽錯了,復追問道,“那么,有沒有抓到殺手?” 費爾.楠柯淡淡地說道:“你放心,我還沒有審問,殺手就已經自盡了?!?/br> “這……”刑偉尷尬不已。他又不是傻瓜,他從費爾.楠柯的那句“你放心”里聽出了問題。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是在說“你放心,殺手沒有供出你?!?/br> 幫主是在懷疑我。天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做錯了什么?刑偉暈菜了。他只好說道:“頭兒,要不要去醫(yī)院?我多加派些人手?!?/br> 費爾.楠柯擺擺手,說道:“不必了。安叔叔家有特級醫(yī)師,我暫時住在安家。還有,你看到這些人了嗎?”費爾.楠柯指著血獵、血月和大角星人,說道,“他們都是我的保鏢。用你的車把他們護送至安家?!?/br> 一種被冷落和遭懷疑的感覺襲上心頭,刑偉萬分尷尬,他垂下頭,低聲道:“屬下謹遵幫主吩咐?!?/br> 費爾.楠柯被大家扶進安家的小車。在費爾.楠柯坐進車里的時候,從車窗里向外望,他看到了方正太的背影,以及走在方正太身邊的一男一女。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是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磥砦业耐茢鄳摬粫e了,那一男一女就是星野美姬子和維爾。從美洲到東南亞,從東南亞到歐洲,從歐洲又到東南亞,一路pk,輸贏各半。雖然真正的較量尚未開始,但是,勝負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必須得拿回“時空之匙”。琥珀色的眸光閃過一道陰影,隨即又恢復了澄澈。 當安啟明、伊琳娜,以及葉書槐、薛紫荊(葉楓的父母親)兩對夫婦看到葉楓擁著綺兒,被一大幫人前呼后擁著走進來時,他們高興壞了。 綺兒忙著向父母介紹新朋友。大家一一見禮,互相做了介紹。綺兒沒見過葉楓的父母,卻看過他們的相片,因此,她迅速地向那對夫婦施禮,并且甜甜地叫上一聲“伯父伯母好!” “好,好!真是女大十八變哪,小時候的調皮蛋竟然出落得猶如仙女一樣?!?/br> “我們葉家能娶到安琦這么好的兒媳婦真是天大的造化??!” 兩夫婦拉著綺兒的手噓寒問暖,贊不絕口。羞得綺兒原本就粉嫩的臉蛋更顯紅撲撲了。 “楠兒,怎么,你病了嗎?”安啟明見費爾.楠柯被大家攙下車,很是驚訝。 費爾.楠柯笑了笑,說道:“只是受了一點兒皮外傷,不礙事,不礙事的……” “什么不礙事?他差一點兒連命都丟了,要不是……”冥王的長嘴巴又跑到了前面。洛克急忙捅了捅冥王,示意冥王不要亂講話。 安啟明掃視了一眼這群年輕人,他發(fā)現(xiàn)他們都很特別,但是,他還沒有時間仔細打量。安啟明轉向費爾.楠柯,快步走上前來。安啟明來到費爾.楠柯面前時突然怔了一怔,心想:今天的氣溫有二十幾度,為什么楠兒的身上會散發(fā)出寒氣? 安啟明拉住費爾.楠柯的手,一股寒氣鉆進掌心,一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安啟明吃了一驚,疑惑道:“楠兒,莫非你中了傳說之中的‘冰蠶蠱毒’?是什么人這么歹毒,竟然對你下此毒手?” “沒,沒有?!辟M爾.楠柯急忙安慰安啟明,“安叔叔您別擔心,去年冬天我去阿拉斯加滑雪,不幸的是遇到了雪崩,我被埋在冰雪下凍了三天三夜。幸運的是我練過‘清凈門’的內功,我用內力抵御寒氣,最后功力突破了第十層,竟然沖破冰面出來了。之后,我的身體就會散發(fā)寒氣了。嘿嘿,您說,我這不是因禍得福嘛?!?/br> “真的?想不到楠兒有如此天賦和造化,從前你爹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經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卻也沒有突破過第八層。好,好啊,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想來為了葉楓和安琦,你一定費了不少心,受了傷可千萬不要瞞著叔叔。來人!” “老爺,您有什么吩咐?!币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應道。 “安福,馬上去請李醫(yī)師給楠兒診治。” “是,老爺?!苯邪哺5哪凶蛹膊诫x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