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我真是越來越欽佩你了!”眼睛里閃過一抹狡黠,里察德豎起大拇指,說道,“好,一言為定?!?/br> “啪”,兩個死敵互相擊了一下掌。 里察德朝手下特工一擺手,說道:“13、14和15號留下,其他人去外面,如果誰有本事闖上來,就給我?guī)нM來,記住,要留活口?!?/br> “是!”七名大漢應聲持槍出去了?,F(xiàn)在,除了已經死去的杜洛.佩雷斯,房間里還有七個人,刑偉、埃迪普斯、費爾.楠柯、里察德和三名特工。刑偉和埃迪普斯雖然已經脫離聯(lián)邦特工的控制,但他們的身后站著持槍的13和14號,而15號則站在費爾.楠柯的身側。 端起茶幾上的酒杯,里察德瞟向費爾.楠柯,說道:“顧問先生,再干一杯怎么樣?畢竟你我能面對面坐在一起也不容易?!?/br> 費爾.楠柯沒說話,卻也端起了杯子。 “砰”,兩個人又碰了一杯。 埃迪普斯看向自己的老大,他是希望能從費爾.楠柯的眼神兒里得到暗示。因為現(xiàn)在大家人數(shù)幾乎相當,即便手中沒有武器,實力有些懸殊,但是,我們兩兄弟可以為你擋子彈,你也完全可以憑著精湛的東方功夫擺脫里察德的控制。 唉!埃迪普斯在心里沉重地嘆息一聲。因為他發(fā)現(xiàn)費爾.楠柯垂著眸子,似乎在想心事。 里察德轉身去冰箱里提出兩瓶香檳,他又為自己斟滿了杯子,坐回沙發(fā),一抬眸子,他發(fā)現(xiàn)費爾.楠柯只是端著杯子并沒有飲,而是望著4號的尸體出神。哼,費爾.楠柯,你一定想不到,我把具有“影子殺手”之稱的“非洲之星”給調遣了來,雖然他們之中不乏酒囊飯袋,但是,憑著每人手中的英格萊姆沖鋒槍和麥克米蘭tac50狙擊步槍,還有我特工組的兩挺m134型速射機槍,即便你把“半月堂”的人馬全部調來酒樓,也必定會亡于我的槍口之下。哈哈哈……里察德在心里得意地大笑著。 費爾.楠柯望著地板上的那道身影出神。那條殷紅的血線撲進眼簾,是如此的觸目驚心。鼻子酸酸的,眼前也漸漸朦朧,思緒悠悠飄向七年前。 海風嗚咽,濤聲如泣。一輪蒼涼渾圓的太陽綏綏滑落。 隨著暮色的降臨,烏云也越積越厚,直至匯集成黑壓壓的一片。一陣陣雷鳴由遠而近。漸漸的,風越刮越猛,海水一浪高過一浪,原本還算寧靜的海面就像突發(fā)哮喘的病人,劇烈地喘息起來。 “咔嚓”,一道閃電自云的縫隙間乍現(xiàn),就像一道雪亮的利刃,一下子撕破了黑暗的夜幕。短暫的亮光一閃即逝,隨之,腳下的船舶搖晃起來。而那個立于船頭的矯健身影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海風將滿頭黑發(fā)吹得凌亂,那一襲敞開的銀色衣衫也如同旗幟一樣颯颯有聲。 他就像一只潔白的鷗鳥,他原本應該翱翔在天際,卻被命運拴住,以致于不得不打拼在海洋。刑偉望著浪楠柯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神,然后抬起眸子,眺望遠方。暮色已經越發(fā)昏暗,天邊的烏云稠如濃墨。暴風雨似乎就要來臨了。刑偉不免憂心忡忡?;仡^看了一眼身后,那兩艘貨輪在浪滔里顛簸,不亞于兩片掙扎于急流中的枯葉。 唉!看來天氣預報也不夠準確。刑偉在心里嘆了一聲。 緊走幾步,來到浪楠柯身邊,刑偉不無憂慮地說道:“頭兒,這天氣……變化也太快了,你一直站在這里,我擔心……” “是啊,頭兒,看樣子要下雨了,你快回船艙里避一避吧!”洶涌的浪濤還有陣陣的雷鳴令埃迪普斯心驚不已。 “無須為我擔心。交待弟兄們,務必要提高警惕。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能會有麻煩。”浪楠柯舉著望遠鏡,一邊觀察海面,一邊說道。 那一年,浪楠柯18歲。那一天,浪楠柯和刑偉、埃迪普斯,還有三名金剛押送三艘貨輪,為處于戰(zhàn)亂之中的非洲某國運送一批武器裝備。 三艘貨輪,每艘的載重量都在三四萬噸左右。貨輪從東南亞e國m省n市的港口出發(fā),在海上航行了二十幾個小時,天氣一直都很晴朗。傍晚,當貨輪經由馬六甲海峽駛入印度洋的時候,天氣突然變得惡劣起來。 伴隨著刺耳的轟鳴,海浪越發(fā)洶涌,腳下的船舶也搖晃得越發(fā)猛烈。那個挺拔的身影仍然倔強地站在船頭,始終如磐石一樣巋然屹立。 刑偉和埃迪普斯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兒后,便取出對講機向手下兄弟下達命令。 漸漸的,下起了雨,開始是一滴一滴,很快,雨點如同豆粒一樣迎頭砸下,打在金屬的甲板上噼啪作響。 刑偉和埃迪普斯手忙腳亂,他們急忙跑進船艙取出雨披,奔上前,為浪楠柯披在身上。 “頭兒,進船艙吧!”埃迪普斯再次請求。 浪楠柯正欲收起望遠鏡回艙,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有光亮閃爍。那會是什么?難道是出海的漁船?這么大的風浪,漁民一定很危險。雖然浪楠柯身為混血兒,骨子里卻秉承了父親的俠義心腸。浪楠柯又舉著望遠鏡觀察起來。不久,隨著光亮的增強,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艘龐大的輪船。調整一下焦距,看得更清楚了,這是一艘軍艦,桅桿上并沒有掛國旗,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 “前方有軍艦,命令船長,左轉舵,避開對方?!崩碎聦π虃フf道。 “頭兒,風很大,應該是過路的偏離航向了吧。”埃迪普斯也舉著望遠鏡觀察。 “不管它是哪兒來的,我們小心些總是有好處的。” “是……”還沒等埃迪普斯把話講完呢,“噠噠噠……”“轟”,猩紅的火舌竄進黑暗,槍彈夾雜著雨點兒一齊撲了過來。 對方不僅架起機槍,還用火炮猛烈地轟擊貨船。雖然軍艦只有一艘,但是船體龐大,噸位起碼在六七萬左右,而且火力相當密集,就像一張網一樣,把前路封得死死的。 “shit!”浪楠柯咒罵著,“難道我的臉上寫有海盜或者是劫匪兩個字嗎?怎么偏偏攻擊我?” 埃迪普斯有些緊張,他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說道:“頭兒,看情形他們早已經守候在這里了。對方火力太猛,我們怎么辦?” “我?guī)讉€身手好的弟兄摸上去,想辦法控制軍艦。”刑偉說道。 “不行,太危險。如果天氣好,趁著夜色或許可行。但是現(xiàn)在……”浪滔咆哮,驚雷滾滾,面對憤怒的大自然,浪楠柯第一次感到人類力量的渺小。 如果貨輪能夠潛水就好了,倘若有機會見到“幽靈”,讓他給我造一艘會潛水的貨輪。心里正想著呢,耳中突然聽到刑偉大叫一聲:“頭兒,小心!” “嘭”,刑偉將浪楠柯?lián)涞乖诩装迳希活w流彈擊中了刑偉的背部,緊跟著“轟”,一枚魚雷擊中船頭,甲板斷裂了,洶涌的海水涌上來,刑偉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一頭墜入海中。 “刑偉!” “大哥!” 甲板上的兩人驚呼一聲。 “頭兒,不如我們棄船,乘救生艇逃生?”埃迪普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焦急地說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朝變恨曾相識 這么惡劣的天氣,即便乘坐救生艇又能有幾分生還的希望?……唉,出師不利,真是夠霉的,下次出海一定要看過日子才行,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浪楠柯在心里嘆息著。這是自他重建“飛鯨幫”以來,第一次遭遇軍艦攻擊。 連貨輪帶裝備價值三四億,就這么拋棄了?心里隱隱作痛起來??粗恐料ドw的海水,櫻紅的嘴唇抿了抿,浪楠柯只得點頭。 早有船員放下了救生艇。當浪楠柯、埃迪普斯,還有十幾名船員跳上救生艇時,還沒待駛出去,“咔嚓”,又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就著明亮的光影,埃迪普斯瞥見水中疾射過來的暗影,那是一枚魚雷。 “頭兒,快跳水!”埃迪普斯拉起浪楠柯的手飛身躍起。在下跳的過程中,一顆流彈擊中費爾.楠柯的左肩?!班弁ā薄稗Z”“嘩”,當兩個人躍進水里時,身后傳來一聲巨響,跟著涌起一陣浪濤,一股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救生艇爆炸了。忍著身體上的劇痛,浪楠柯回首瞧了一眼自己的貨輪,方才還立身的貨輪也被魚雷擊中,“轟”的一聲炸響,火光映紅了海面,由船體上飛起來的金屬碎塊又擊中了浪楠柯的額角。眼前一陣金星亂冒,耳朵里也是嗡嗡的轟鳴。浪楠柯暈了過去。 “醒醒,快醒醒!”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呼聲。勉力張開沉重的眼皮。一個略顯粗獷的臉龐逐漸清晰起來。 “你是……”費爾.楠柯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鼻梁高聳,皮膚白皙,少年是白種人。他有一頭棕色的卷發(fā)。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黑亮的眼睛里盛滿了關切之情。見浪楠柯醒來,少年迫不及待地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杜洛.佩雷斯,西班牙人。我……” 躺在海邊一艘破舊的漁船里,沐浴著滿天星光,浪楠柯瞌上眼簾,靜靜地聽少年講述自己的遭遇。 少年的身世也很凄慘,出生沒多久母親就跟一名富商跑了。父親常年在外謀生,從來都沒有回過家。他自幼跟隨祖父一起生活。直到三年前祖父病逝才告知他的身世。原來,少年的父親是一名海盜,曾經追隨過西班牙海盜女王費爾.米歇。16年前的那場海戰(zhàn),少年的父親與海盜女王一同死在英國海軍的槍口之下。 為了照顧多病的祖父,少年搖著一條破漁船,以打魚為生。直到祖父病逝,少年便孤零零一個人在海上漂泊。 原來,他和我同齡,遭遇竟然也如此相似。費爾.楠柯對少年產生了同情。 “你知道嗎?我最崇拜海盜女王了?!毙顫M靈氣的大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芒,少年兀自喋喋不休,“聽說海盜女王比男人還要彪悍,她左手駕駛摩托艇,右手開槍,硬是將數(shù)倍于己的英國海軍揍得七零八落。我還聽說,她能一口氣飲三大碗朗姆酒……” “呵呵呵……”浪楠柯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是,笑得很苦澀。關于海盜女王的傳聞江湖上有很多種版本,他聽得自然也不少,“太子府”自己的臥室里就掛著一張母親的照片。母親有一頭棕色卷發(fā),身材相當窈窕,不僅人長得漂亮,氣質更是迷人,這與“彪悍”一詞根本就掛不上邊兒嘛。只是,母親離世太早,有關她的傳聞自己也是從幫中老一輩人口中聽來的。 “你笑什么嘛?”少年不滿地白了浪楠柯一眼,“你不要不相信喔,是真的。聽說,她的手下有近千名男子,而且個個都是壯漢,他們對海盜女王唯命是從。想來海盜女王的功夫和智慧一定無人企及。唉,如果我早出生幾十年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投在海盜女王的門下。我也曾經那么向往當一名海盜,可是,我搖著這條破漁船在海上蕩游了許久。你看,我的手,都是搖櫓搖的。”說著,少年將雙手伸到浪楠柯面前。 張開眸子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男子的手。沒錯,這是一雙年輕人的手,原本它應該是白皙嫩滑的,由于風吹日曬,它看起來不僅粗糙而且黝黑,特別是掌心,結了一層厚厚的硬繭。 “你我同齡,想不到你受得苦卻比我多得多?!辩晟捻永镩W過一抹疼惜之色。 “唉!”少年嘆息一聲,收回自己的雙手,說道,“一看你的穿著我就知道,你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而我是窮人,怎么能和你比呢。為了尋找海盜,我在海上游蕩,整整過去三年,卻從來沒有被海盜打劫過,或許是我太窮了吧,連海盜都不屑理我?!?/br> 原本閃亮的眼眸驟然暗了下來,少年瑟縮著肩膀,把頭埋入臂彎。 夜已經深了,雖然夜色清朗,但是海風很大,也很涼。琥珀色的眸光仔細地打量著少年:一件破舊的牛仔短袖裹著上半身,肩頭處還有一個破洞,它被海風掀了起來,忽啦啦直響,就像一面小小的旗幟。一條同樣破舊的牛仔短褲勉強遮擋住下半身,腳上的牛皮靴子磨損得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涼意十足的海風繼續(xù)肆虐著,少年單薄的身體瑟縮得更加厲害了。用肘撐起上半身,浪楠柯坐了起來,他看到自己胸膛上覆著一件長衫,不僅陳舊,上面還打著一塊補丁。眼眶一熱,鼻子酸酸的,浪楠柯差一點兒落淚。 “你好,我叫浪楠柯。謝謝你救了我!”浪楠柯無比感動,他與少年握了手。 天亮后,浪楠柯被幾個土著人抬進漁村,這里是非洲南部的一處海岸。浪楠柯躲在漁村里養(yǎng)傷。少年不僅照顧他,還請來當?shù)氐耐林t(yī)生為他治傷。 在漁村里呆了半個多月,巧的是,埃迪普斯落水后,被村子里出海捕魚的漁民給救了回來。刑偉嘛,自然也是福大命大,他被一艘油輪救起,先一步回到東南亞。 之后,費爾.楠柯把杜洛.佩雷斯帶回東南亞。順理成章的,杜洛.佩雷斯加入了“飛鯨幫”。費爾.楠柯不僅教他搏擊術,還教他雙手打槍。年輕人相當聰慧,只要費爾.楠柯稍加指點,他便可領悟。在使用槍械方面,杜洛.佩雷斯尤其精于左手打槍,這一點很像費爾.楠柯。 漸漸的,年輕人卓越的指揮和領導才能也顯露出來。杜洛.佩雷斯越來越受費爾.楠柯器重。在此后的六七年間,二人相互扶持,杜洛.佩雷斯不僅屢次救費爾.楠柯脫困,也沒少為費爾.楠柯?lián)踝訌?。在患難與共的日子里,兩個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當費爾.楠柯任命四大天王的時候,他起了私心,將杜洛.佩雷斯排在了前頭。實際上,論功夫,刑偉更勝過杜洛.佩雷斯,論資歷,刑偉也遠高于杜洛.佩雷斯,但是,就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有過這么一段淵源,于是,杜洛.佩雷斯被排在前頭,成了四大天王中的老二,除去怒水蛟不算,他實際上就是老大。對此,刑偉并不計較,他本來就是淡泊名利的那種人。刑偉以為,費爾.楠柯做出這樣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刑偉心甘情愿地站在老三的位置上,稱比自己小三歲的杜洛.佩雷斯為二哥。 “顧問先生,還真有不怕死的。一起看看吧,看看究竟是誰這么有本事闖得上樓來。”得意洋洋的話音突然響起,費爾.楠柯猛地驚覺,遂收起縹緲的思緒,回歸到現(xiàn)實。 想不到,當初你我的相遇竟然會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什么從小就沒了爹娘,什么最崇拜的人是海盜女王……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為了接近我而編出來的謊言。 共患難幾經生死,一朝變恨曾相識! 凝視著那道殷紅的血線,一時間,胸中百味雜陳。受傷的心一邊滴血,一邊流淚。費爾.楠柯在心里輕嘆一聲:唉,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因此,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吸了吸鼻子,將目光從那片殷紅中收回,眸光一斂,精致的臉龐綻開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費爾.楠柯又恢復了慵懶而又自信的神態(tài)。凝神一聽,槍聲已經停止了,樓道里響起踢沓沓的腳步聲。 勝負即將揭曉。 俘虜們被聯(lián)邦特工推推搡搡著“請”了進來。擎起茶幾上的高腳杯,倚在沙發(fā)上,悠然地呷了一口,費爾.楠柯笑意涔涔:“雷,看來這一局我贏了!” “嘿嘿嘿,那可不見得。”里察德詭異地一笑。 看著自己的幫主和堂主被人用槍指著頭,小伙子們胸中怒火翻騰,血氣直往頭上涌。 “董事長!”“堂主!”“頭兒!”“楠哥!” …… 各種呼聲不斷。沈昊辰和南宮映雪,還有蝎子等人掙扎著,他們試圖擺脫對方的控制,以便沖上去救自己的幫主和堂主。但是,他們被聯(lián)邦特工給死死地摁在地板上。 洛克沒有動,他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洛克瞥了一眼地板上的那道身影,不免心生疑惑:杜洛.佩雷斯為什么會死?抬起眸子掃視了一眼周圍,偌大而又華麗的客廳里殺氣重重,手持槍械的黑衣大漢們威脅著眾人,可是,這些黑衣人里并沒有那個裊娜的身影。我明明記得走進正廳的那個攝制組中有個女人的,難道……看到觀景臺上敞開的門,洛克的心驀地一沉。 第二百七十五章 挖墻腳 面對眼鏡蛇的“質問”,刑偉沒出聲,埃迪普斯也是保持著沉默。 眼鏡蛇只得將詢問的目光再次投向費爾.楠柯:“幫……幫主,您……要給二堂主報仇??!”眼鏡蛇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看到那把刀子就在杜洛.佩雷斯的左手邊,他知道,自己的堂主不僅擅長左手打槍,也習慣于左手用刀,而且堂主的手掌上也有大片的血液,這就意味著堂主極有可能是自殺。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堂主……你……”眼鏡蛇喃喃著,將頭垂了下去。 費爾.楠柯朝自己的屬下擺擺手,他坐直了身子,頭頂?shù)哪前验L槍亦不離左右,始終指向他的額角。 里察德一邊鼓掌,一邊說道:“好,好哇!看來對你忠心的大有人在呀!顧問先生,我很想考驗一下,看他們對你的忠誠度究竟有多少。不如你我再來賭一把,你覺得怎么樣?。俊?/br> 瀟灑地一甩頭發(fā),費爾.楠柯笑道:“我以為只有比爾查嗜賭,想不到部長閣下也有如此‘雅好’。既然如此,你請便,反正夜還長著呢,剛好打發(fā)無聊的時間?!?/br> 一聽到“比爾查”幾個字,面上迅速籠罩了一層寒霜。里察德在心里冷哼:小湯姆,你溜得夠快,沒讓我逮住你,算你運氣好。遲早有一天,你也會像你的老子一樣死在我里察德的手段之下。 幽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狡詐的笑意,里察德掃視著面前的俘虜。那個最囂張的西班牙人(眼鏡蛇),他倒忠心于4號,看樣子不太容易對付。那個黑炭頭(黑曼巴)瘦得跟個竹桿似的,對自己也是一臉的仇視。那個黃種人(竹葉青)倒像是中國人,中國人骨頭硬,最不好對付……里察德最先看向四尾蛇,他發(fā)現(xiàn)他們年齡明顯長于其他人,看樣子江湖經驗應該比較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