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是嗎?那我們打個賭,你敢嗎?”他不敢茍同她所說的愛情與婚姻,并不是所有的愛情與婚姻最后都是失敗告終的。 “賭什么?賭你我若結(jié)婚將會白頭偕老?還是賭你會愛上我,一愛就是終生?”她笑了,笑得眉眼彎彎,酒窩深深,笑得扶著他的肩膀差點直不起腰來,好似他說了多可笑的笑話,讓她忍俊不禁般。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這是我給你的婚姻承諾。至于愛情……戚沫,愛是相互的,單方面的付出,或許能持續(xù)一段時間,卻無法長久,終究會因為疲倦而終止。但是,若是我有幸先愛上你,但凡你給我一點點的回應(yīng),我便能愛你一輩子,這是我對愛的承諾?!?/br> 歐尚卿的話讓她的笑聲漸漸消失,最后斂盡笑容,滿目震驚的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神很清澈,眼里像是有星辰大海,真誠得讓她連直視他的勇氣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咬著唇,用力推開他,拉著箱子繼續(xù)往外走去。 “別開玩笑了,像您這樣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別拿我尋開心了好嗎?”她除了這樣以自我嘲弄的方式走開,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怎么去回應(yīng)他。 “你敢賭嗎?戚沫?!彼驹谀牵粗谋秤?,不放棄的追問了句。 “你愛過嗎?你有愛過的女人嗎?”戚沫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 “沒有?!边@跟他愛沒愛過有什么關(guān)系? “那星辰呢?他的出生,難道不是因為你跟他mama相愛,才生下他的嗎?他mama應(yīng)該沒有正常的生育能力吧?否則你不會……”說到這時,她頓了一下,抿著唇略作遲疑后才繼續(xù)說道:“那么艱難之下出生的星辰,可是現(xiàn)在他的mama呢?你所謂的不離不棄呢?”若是真如他說的那么完美,又何以讓歐星辰從出生就沒了mama? 這五年來,歐星辰甚至連他mama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她……”歐尚卿猛的眉頭一皺,臉色沉了下來,抿緊的唇角透著一絲遲疑。 “總裁,我已經(jīng)過了相信承諾的年齡,現(xiàn)在的我,更愿意相信眼睛看到了,耳朵聽到的,腦子判斷的事實。對不起,我先走了,昨晚真的不好意思,實在太麻煩您了!”她回過身,對著他深深一鞠躬后,便開門離開了。 歐尚卿閉了閉眼,嘆了口氣,躺倒在床上。 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那他呢? 他心里那個故事,又有幾人知曉? 每個人都在好奇星辰的生母是誰,好奇為什么星辰出生后便再沒見過那個只活在傳說中的女人,好奇他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才生下星辰…… 確實,他確實有難言之隱才生下的星辰,可并不表示他負(fù)過誰。 他的人生中,不存在負(fù)了誰。要愛,就深愛,否則,便不要隨便去招惹一個承擔(dān)不起責(zé)任的任何一個女人,這是他的愛情信念,并且一直遵守至今。 戚沫,是他這輩子唯一動過想要擁有的念頭的女人,而她與星辰之間的淵源,也恰好是注定的,他深信! 第208章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自從那晚后,兩個人之間似乎多了一道隔闔,又回到了曾經(jīng)的那個戚沫與歐尚卿般——除了工作上的交談,便再無其他。 戚沫如是對自己說:這樣更好,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可真的好嗎? 她并不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這種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終日的自己,真的是曾經(jīng)那個自己嗎? 其實都變了,早就在不知不覺變了! 端著咖啡走到他辦公室門口,門沒關(guān)好,半掩著的門縫里傳來歐老太爺?shù)穆曇簦?/br> “愿賭服輸,距一個月的時間不到一個星期了,怎么說?” “不到一個星期也代表還沒到時間,你著什么急?”歐尚卿的聲音輕飄飄的,漫不經(jīng)心的,卻又透露著一股子的倔強與不服氣。 服輸也是過幾天的事情,現(xiàn)在過來跟他說什么愿賭服輸? “我看你還是算了吧!高高興興接受我的安排,跟莊依依結(jié)婚不好嗎?人家小姑娘身家清白,乖巧聽話的大家閨秀,雖然長得不是什么傾國傾城的,但怎么說也是個美女……” “人家小姑娘才二十歲,大學(xué)都沒畢業(yè),我跟你所說的那位不是傾國傾城的美女足足差了一輪!老頭子,你是不是想孫媳婦想瘋了?”歐尚卿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皺著眉頭冷冷的嘲諷道。 “人家姑娘家都不嫌棄你老,你有什么好嫌棄人家太小?她心心念念想嫁給你,從小就喜歡你喜歡得很,她爺爺在世時就跟我提起過好幾次。 雖然她爺爺去世了,可她和她父母都還對你很是喜歡,你除了找什么她太小的理由,你還有什么理由可推卻的?” 歐老太爺撇嘴,一臉鄙視地斜睨著他:“是誰一個月前跟我打的賭?輸了就全權(quán)聽我安排?怎么,現(xiàn)在想反悔了?” “你這么急著找個我不喜歡的女人跟我結(jié)婚,就等著看我離婚還是怎么著?”干脆撇下手中的筆,坐直了看著沙發(fā)中悠哉的老頭,沒好氣地問。 “瞎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先結(jié)婚后戀愛也可以的?。∧阍趺粗滥憔筒幌矚g莊依依?再說了,難道你就喜歡戚沫嗎?你是因為喜歡她才想跟她結(jié)婚的?”歐老太爺也不是被嚇大的,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他會不知道嗎? 歐尚卿沉默了,半晌后才緩緩開口:“談不上?!?/br> “那不就得了?為什么你能接受跟戚沫結(jié)婚,就不能接受跟莊依依結(jié)婚?你要實在覺得小姑娘年齡太小,那就劉倩兮?。∥仪浦@女孩子也不錯??!性格溫順,長得也好看,而且還是劉老的侄女……” “你要沒事就先回去,我們過幾天再議,可好?”歐尚卿只覺得腦殼“嗡嗡”作響,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 “幾天后結(jié)果也是一樣!你逃避得了今天,也逃不過兩天后,早晚還不都得聽我的?早跟你說過你駕馭不了戚沫的,你還不信,現(xiàn)在看你還信不信!賭輸了吧?”歐老太爺哼了聲,站起了身。 “慢走,不送!”撫著額頭,打發(fā)地擺了擺手,一臉不耐。 “一周后這個時間,我再來。”歐老太爺心情大好,不跟他計較的朝門口走去。 戚沫忙躡手躡腳的跑開,怕被發(fā)現(xiàn)她偷聽,到時就尷尬了。 直到看著歐老太爺進(jìn)了電梯,她才走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總裁辦公室。 難怪他非得要找她結(jié)婚,原來是跟董事長打了賭! 渣男!人渣!敗類! 還好她沒受他誘惑,沒聽信他的花言巧語,沒答應(yīng)跟他結(jié)婚,否則她豈不成了他和董事長打賭的戰(zhàn)利品,被他利用得透透的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 呸! 渣男! 對著手中的咖啡杯吐了口口水,端著咖啡推門而入,將咖啡放在他桌子上后,就退出了辦公室。 歐尚卿不敢置信的看著全程來去匆匆的戚沫,什么時候起,她也連進(jìn)門都不用敲門了? 進(jìn)來后連句“總裁”都不叫了? “沒事我先出去”的話也不說了? 就算他求婚失敗,那他好歹,也是她老板吧? 她就可以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正要端起咖啡去找她算賬,只見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徐淼一臉賊模賊樣,欠兮兮的走了進(jìn)來。 “尚卿,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歐尚卿愛搭不理的冷瞥了他一眼,原本準(zhǔn)備拿去算賬的咖啡,這會兒被他送到唇邊,輕抿了口:有點涼了! “嘖,死相!”徐淼翹著蘭花指故作風(fēng)sao的賣弄了一下,看到歐尚卿作勢要朝他扔咖啡杯時,忙收斂玩笑,一本正經(jīng)的清了清嗓子:“鼎力和萬成的案子搞定了,泰順的也已差一步,等著你這個大老板去簽個字就成了!” 歐尚卿揚了揚眉,賣弄半天,這應(yīng)該是好消息,那一定還有所謂的壞消息。 “聰明的你一定也猜到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那個壞消息了吧?”徐淼壞壞地一笑,趴到桌子上,接著說道:“泰順的老總今晚在新天地為我們即將合作擺了個宴,要求大老板您務(wù)必參加!” “不去!”歐尚卿想也沒想的便拒絕了。 “不去怎么簽合同?你也知道袁老頭的習(xí)慣,合同都是在酒桌子上簽的。”徐淼一臉幸災(zāi)樂禍,其他的事情可以推給別人辦,可簽合同這件事情,大老板還是得自己親自上陣?。?/br> “合同呢?”他攤手,意思很明顯,他先簽好蓋章,然后隨便派個人送過去讓袁老頭簽了,就生效了。 “姜還是老的辣,袁老頭早料到你會這么做了,合同都在他手里,他說了,得要你親自去才行!”徐淼表示愛莫能助,誰叫歐尚卿之前耍了袁老頭一次,耍得好慘,害袁老頭丟盡了顏面。 “……”這么說來,今晚可不是什么簽合同,擺明就是鴻門宴?。?/br> “而且還是新天地,袁老頭還是個倔強的,有志氣的人呢!哪里摔倒就從哪里爬起來,你怎么好意思拒絕他?”徐淼“嘿嘿”一笑,調(diào)侃起歐尚卿來。 第209章 原來是歐總的人 “老色鬼,就他也配讓我親自去?我歐尚缺他這一單生意?”歐尚卿嗤笑,放下咖啡,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去告訴他,他要簽,讓他明天親自來公司找我簽,不來的話,愛跟誰簽跟誰簽!” “嘖嘖,我們財大氣粗的歐總就是霸氣,幾百萬的生意說不要就不要了,佩服佩服!”徐淼弄虛作假的拍了拍手。 “沒事滾出去,別在這給我陰陽怪氣的?!北緛硇那榫筒缓?,來個歐老頭刺激他就夠了,還聽這臭小子調(diào)侃? “那行吧!”徐淼聳了聳肩,難得沒跟他耍無賴,走了幾步后又突然停下,回頭指著他:“不跟泰順簽約是你的原因,跟我沒關(guān)系了,那我要休假一個月的事,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 “徐總,年關(guān)將至,你好意思休假一個月?要不你干脆休一輩子吧?”歐尚卿懶洋洋的笑了笑,殺人于無形之中。 “靠!你又威脅我!你又剝削我!你又剝奪我的假期!”徐淼指著他的手逐漸顫抖,表情都在扭曲。 “是威脅,不過我這也是良心的建議?!眲兿骱蛣儕Z他就不承認(rèn)了。 “我呸!”徐淼啜了口,氣呼呼的離開了。 經(jīng)過戚沫辦公室時,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回頭看了眼后面歐尚卿的辦公室,他腳跟一旋,拐了進(jìn)去。 ……………………………… 戚沫皺著眉頭看著煙霧繚繞,光線昏暗的包廂,什么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大抵也就是眼前這副景象了。 幾個泰順的高層坐擁著十幾個美女,啤酒箱堆成山,紅酒、威士忌連瓶喝,還有各種五顏六色的雞尾酒。 “戚小姐,既然來了,就不要客氣,喝酒。”戚沫坐在角落,身旁的空位上突然擠進(jìn)一個人來,緊挨著她,朝她遞過來一杯酒。 沉著臉,往旁邊挪開了些,避開與他的肢體接觸,搖頭:“對不起,我不會喝酒。張經(jīng)理,請問你們袁總呢?” “袁總遇到個老朋友,去喝兩杯就回來,你就別拘謹(jǐn)了,放輕松些!”張經(jīng)理說著,又貼了上來。 戚沫忙起身,按捺住想接過酒杯潑他臉上去的沖動:“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便朝著門口走去。 “裝什么呀?歐尚卿自己不來卻叫個女人來,不就是來送的嗎?裝得一本正經(jīng)給誰看呀?”張經(jīng)理小聲嘀咕了句,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和左右兩美女喝了起來。 戚沫剛拉開門,就被外面沖進(jìn)來的人撞得連連后退好幾步才站穩(wěn)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左等右等不來的袁總嗎? 袁總也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好不容易站穩(wěn),張嘴就罵了粗口:“他媽的是誰開門之前都睜大狗眼看清楚的?差點害老子摔倒!” “袁總袁總,您還好吧?”張經(jīng)理倒是眼明手快,跑過來扶住了袁總,狗腿的關(guān)心道。 “袁總,不好意思,沒注意您在外面?!逼菽呱锨?,為自己剛才差點讓他摔倒的事情道歉。 “你是誰啊你?”袁總瞇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戚沫,這女人長得倒是美,身材玲瓏有致的,但她這著裝看起來就不是這里陪酒的。 “袁總,她是歐總的秘書,叫戚沫,是歐總讓她過來取合同的?!睆埥?jīng)理忙開口介紹著戚沫,并朝袁總使了個眼色。 戚沫擰著眉,她是缺了嘴,不會說話還是怎么的?她是誰她自己不會說嗎?犯得著這位張經(jīng)理搶著介紹? “哦,原來是歐總的人!那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嘛!戚沫戚秘書是吧?歐總讓你來取合同的是吧?”袁總突然就換了張臉,笑得和藹可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