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找你問我的事了？”戚沫冷笑了聲，要說她有什么了解的人，估計就是那個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項麗婕了。

    兩個人太相似了，就像兩塊磁鐵一樣，即會相互吸引，又會相互排斥。

    “你知道的??！”亞倫聳了聳肩，點頭。

    戚沫瞇起了雙眸，嘴角勾著幾分嘲弄：她還真是不放棄。

    被一個人這么執(zhí)著的好奇著，關(guān)注著，還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若不是一直都太清楚項麗婕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話，她都要懷疑項麗婕這么關(guān)心她，是不是因為對她有非分之想了。

    “對了，gaya也來中國了，你知道嗎？”亞倫靠近她，小聲在她耳邊悄聲說道。

    “他來中國了？什么時候來的？”戚沫有些意外的轉(zhuǎn)頭看向他，沒注意到靠得太近了，兩個人差點撞到了額頭，忙往后退了一步。

    “說話就說話，靠這么近干嘛？”她不悅的皺眉，摸了摸與他險險擦過的鼻尖處。

    突然想起若是以這樣的角度說話，貌似根本不會碰到嘴唇的，那之前和歐尚卿有一次這樣說完話后，竟是擦著他的嘴唇過去的……

    所以說，歐尚卿暗搓搓的使了詭計，算計了她會轉(zhuǎn)頭過來，他一定是抬了頭的吧？

    “戚沫，你真是個寶藏，那么多人都搶你。你說你藏了這么多年了，gaya竟然還會為了你特意追到中國來，為什么呢？這是非你不可了嗎？”

    亞倫搖頭感嘆，同樣是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明明她比他入行晚，可她卻成了他的老師，他還要處處請教她。

    明明是他介紹她給gaya認識的，沒想到最后gaya不惜花時間、花重金在求著她，全世界搜索她的行蹤，派了那么多人找她。

    “可能他還沒找到一個可以替代我為他建立那個王國的人?！逼菽瓜卵酆熤H，也隱藏了眼底那抹陰冷與厭惡。

    “當年你離開的時候我就在猜你們一定在做一個我不知道的研究。戚沫，你一直不肯告訴我，還騙我說沒有?！眮唫愄煜に@個眼神了，哪怕這么多年不見了，哪怕只是一閃而過，他依然覺得寒毛起立。

    “既然不知道你，那就說明你不需要知道?！逼菽吹綒W尚卿的車子駛出了地下室，便停止了剛才的話題：“你回房間，然后把gaya最近的行程發(fā)給我?！?/br>
    “早知道你要了，都已經(jīng)安排上了，等下就給你發(fā)到郵箱?！眮唫愐部吹綒W尚卿的車子，在他停在他們面前時，他痞痞的吹了個口哨。

    戚沫懶洋洋的一個眼槍掃過來，他忙抿緊了嘴唇，做了個拉鏈的手勢，乖乖站在一旁不說話的朝歐尚卿擺手告別。

    “他挺忌憚你的，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戚沫上車后，歐尚卿看著她系安全帶時，好笑地隨口聊了句。

    第355章 不速之客

    “把柄？”戚沫系好安全帶，看了他一眼，輕屑地笑道：“何止，他的生命線都在我手里牽著呢！”

    “哦？連命都搭上了？突然有點好奇你們以前‘同居’的那段時間?！彼袅讼旅?，車子開離酒店時，戚沫聽到他著重的咬著“同居”兩個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你很在意我的過去嗎？”戚沫笑著問。

    “不是在意，是吃醋。你聞不到酸味嗎？”歐尚卿斜睨著她，輕哼道。

    “嗯……好像是有點，玫瑰味的吧？”她笑了，被他的話給逗樂了。

    對了，吃醋大概就是這樣了。

    就是不喜歡自己產(chǎn)生了占有欲的那一方，跟別人有多過自己的關(guān)系或情感，哪怕是跟別人多說幾句也是不行的。

    “歐尚卿，我突然覺得以前看過的那些書有些假?！逼菽懈卸l(fā)。

    “怎么說？”歐尚卿握住她的手，拉過來，愜意的把玩著她的手指。

    戚沫看著車窗外在視線中很快被甩在了后面的店鋪，夜晚是霓虹燈的舞臺，再亮的星星也比不過它們的炫麗耀眼。

    冬夜的行人很少，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可那些商鋪還是燈火通明，守株待兔般等著上帝的臨幸。

    “喜歡一個人，就應(yīng)該要像你這樣死皮賴臉的纏著，使盡陰謀詭計也要霸道的占有，牢牢的抓住不放。那些嘴里喊著喜歡呀、愛呀的，卻又懦弱的不敢去追求的，我覺得應(yīng)該都算不得，或則是因為喜歡或是愛得不夠深。”

    “我怎么聽著你像是在罵我，嘲諷我？”歐尚卿對她這段長篇大論是怎么聽怎么別扭，都點著名的罵他死皮賴臉糾纏她了！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逼菽榱顺楸凰麚系檬中陌W癢的手，沒抽出來，試了幾次便作罷，任由他玩了。

    “所以呢？”輕作一聲嘆息，確實是事實，他無以反駁。

    他是死皮賴臉的糾纏她，也使了陰謀詭計，他想反駁也沒法反駁。

    不過她這么概括也是片面的，并不全面，也不客觀。這種主動去追求或是死皮賴臉也得分情況的，并不是所有的喜歡和愛都能這么肆無忌憚的放手去做的。

    但他不想掃了她的興，她會想出這些話，應(yīng)該有她的道理。

    “所以？所以什么？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戚沫用一種“你怎么這么傻”的眼神看著他。

    “我以為你在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后，會結(jié)合點實際說點有實質(zhì)性的東西，比如我們倆的感情?！睔W尚卿嘆了口氣，這種口頭說說的話，誰不會說？

    戚沫抿了唇，不說話了。

    她聽出來了，他分明是想讓她開口表白他，算是對他先喜歡上她的這份感情有個回應(yīng)。

    書里有些話不實，但有些道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比如：人類對于輕易能到手的東西，往往都不懂得珍惜。

    現(xiàn)在，他要的她不是給不起，可能在喜歡的這條道路上，他走在了她前頭，她跟在了他后頭，但不代表后頭的就跟不上前頭的。

    他若是能懂，那他便能懂得，只要他回頭，她就在那個他能看到的地方，或近或遠，都會跟在他身后。

    這種，不需要用嘴巴去證明。

    ……………………

    戚沫沒等到gaya，卻等到了戚衛(wèi)國和穆雪素。

    若不是恨進骨髓的執(zhí)念，她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仿佛一夜間老了二十幾歲的憔悴又蒼老的男人，就是她記憶里那個總是意氣風(fēng)發(fā)，威風(fēng)凜凜的戚書記。

    穆雪素也不再像她想象中那般溫柔嫻靜……不，還是溫柔的，只是頭發(fā)不再梳得一絲不茍，不再臉上總是漾著親切的微笑了，不再總是化著適宜的妝容了。

    紅腫的眼眶，泛著烏青的眼袋，明顯的魚尾紋，渙散的眼神，向下垂著的嘴巴……

    “沫沫?！蹦卵┧乜吹剿龝r，幾個大步踉踉蹌蹌的過來，一把抱住她，頓時就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戚沫僵硬著身子，直著脖子越過穆雪素的頭頂，望著前面的戚衛(wèi)國，再沒有哪一次見到他們時有現(xiàn)在這么心如止水過。

    “沒聽過有新聞?wù)f濱城書記貪污或是受賄被拉下馬的，戚書記這是打算在我這里演哪出戲？戲目是什么？”原本想要安慰穆雪素的話，一開口，莫名的就變成了把把刀刃鋒利的匕首扎向戚衛(wèi)國。

    她發(fā)現(xiàn)再怎么心如止水，也控制不住她對戚衛(wèi)國的恨意，就連感覺到懷里穆雪素因為她的話而抖了兩下，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戚衛(wèi)國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粗著脖子紅著臉的朝她吼，沒再用她姓戚的身份來教訓(xùn)她的出言不遜。

    她甚至看到他那干燥得有些裂紋的嘴唇似乎動了動，卻又抿緊了，眼神黯淡的垂下了眼皮。

    “沫沫，別……別這么說你爸爸。”穆雪素輕輕退開了，依然拉著戚沫的兩只手，央求的看著她搖頭。

    “阿姨，你跟我來?！逼菽祰@了聲，就算她再怎么痛恨戚衛(wèi)國，她卻不能恨穆雪素。

    這是公司門口，實在不是個談話的地方。

    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和歐尚卿的關(guān)系傳得沸沸揚揚，幾乎都認識了她。

    她帶著穆雪素去了公司對面的咖啡廳，過個馬路的幾步路中，穆雪素幾次都腳步輕浮的差點摔倒。

    戚沫半扶半攙的好不容易將她帶到雅間，沒問她們要吃什么，就擅自作主點了幾道甜點和水果茶。

    估計這會兒就算問了，也不見得他們會有興致點餐。

    她沒理戚衛(wèi)國，戚衛(wèi)國卻默默的跟了進來，在她點餐時，他也只是沉默不語的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微垂著頭，表情有些麻木呆滯。

    服務(wù)員出去后，戚沫才將椅子轉(zhuǎn)向穆雪素，語氣緩和了些許：“戚妮娜怎么了？”

    不用想也知道，除了他們那個寶貝女兒，沒有什么是戚書記解決不了的，也沒有什么事能讓這兩個人如此深受打擊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聽到戚妮娜時，她明顯察覺到穆雪素整個人都抖了抖，緊接著就掩面啞聲痛哭起來。

    她不想問戚衛(wèi)國，連聽他說話都不想！

    若是可以，她甚至根本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呼吸同一片空氣。

    第356章 失蹤

    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幾次張口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除了“別哭了”之外，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服務(wù)員敲門，穆雪素才胡亂的拉起袖子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將臉轉(zhuǎn)到了里側(cè)。

    服務(wù)員進來后，把幾個甜點飲料放下，就出去了。

    “應(yīng)該沒吃東西，先吃點東西，冷靜一下情緒，然后跟我說發(fā)生了什么事。”戚沫隨手將離得最近的一塊草莓蛋糕推到穆雪素面前，又將一杯柳丁一起推了過去。

    穆雪素搖頭，明顯沒有胃口吃東西。

    “如果真的是戚妮娜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也要活著才能幫到她。還是你覺得你不吃不喝身體頂不住暈在醫(yī)院或是直接餓死了，就能幫到戚妮娜了？”

    說出口的話像條見血封喉的毒蛇，直鉆人心里去，毒得人心尖都跟著顫了一下。

    戚沫自己拿了塊香草蛋糕，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小口送進嘴里，香草的香味和入口即化的蛋糕瞬間讓她沉悶到不行的心情都沉淀了不少。

    穆雪素又垂了淚，幾滴淚珠子砸在桌面上，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悶的唔咽聲后，顫抖著手拾起了那柄銀色的蛋糕勺。

    “衛(wèi)國，沫沫說得對，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不能倒下。吃點吧，我們得挺住??！”穆雪素說著說著，又泣不成聲，捂著嘴放下了勺子。

    戚衛(wèi)國看了戚沫一眼，嘆了口氣，拿起一塊蛋糕，直接用嘴大口咬了幾口，連果汁也不喝，就咽了下去。

    大概現(xiàn)在問他這塊蛋糕是什么味道的，估計也是回答不出來的。

    戚沫微垂著眸子，自顧自的小口小口之挖著蛋糕。

    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平靜下，實則早就思緒暗涌，將他們這次來的各種可能性都猜測了一遍，把戚妮娜可能發(fā)生的什么事也都揣摩了一遍。

    可任她怎么聰明，怎么能想，也始終想不通戚妮娜到底是掀了多大的風(fēng)波，會讓堂堂一個書記和書記夫人都束手無策，如喪家犬般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難道有什么事是戚書記解決不了的，卻是她能解決的？

    她有這么大的能耐？

    她的蛋糕才挖了一小角，戚衛(wèi)國已咽下了兩塊蛋糕，喝了一杯果汁。穆雪素則是邊哭邊吃，勉勉強強也吃完了一塊，喝了半杯柳丁后，就兩手緊握著放在腿上。

    “現(xiàn)在可以說，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戚沫也沒什么胃口，放下小勺子，淡淡的看著穆雪素問。

    “妮娜……妮娜不見了?！蹦卵┧匾徽f完，又哭了起來。

    戚沫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頭，這樣子哭個沒完沒了，要怎么把事情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