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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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這名家仆二次替師兄買酒回來,便失去了他的蹤影。跟丟了師兄,這名家仆也不敢隨便回來。他在西湖邊找了一夜,卻始終沒有找到師兄。” 俞仁點(diǎn)頭??磥?,必然又是李顯忠搞的鬼。只是不知他們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夠?qū)钆e變的如此頹廢。俞仁知道,這是個關(guān)鍵,如果找不到這其中的原由,便很難治好楊舉的病。說到底,楊舉的病應(yīng)該是個心理問題。 “你有沒有派人去西湖上查問那條船?也許,船夫會知道些什么呢!” 趙蕊聽到此話,心中一動。“這,我倒沒有想到。你說的很對。李顯忠就算再闊,想來也不可能帶著船到杭州。我聽說他們是騎馬來杭州的。那樣,那天他們坐的那條船就一定是在西湖上租的了。 船夫一定知道這當(dāng)中的秘密?!?/br> 第九十六章 怯戰(zhàn)真相 趙蕊想到這兒,便要出門,可是突然又想起俞仁還躺在床上,她又止住了腳。 “放心吧!我沒事。你先去查清楊兄的事情要緊。也算是幫我了卻了一樁心事?!?/br> 趙蕊想了想,“這事我讓云兒去辦就好。不過是找個船夫的小事罷了。我讓她把船夫帶到這兒來便是?!?/br> “還是……”俞仁還待再說。其實他是感覺趙蕊這樣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讓他感覺很難受。他是個不喜歡受人恩惠的人,現(xiàn)在趙蕊這樣的待他。讓他的內(nèi)心越發(fā)覺得欠趙蕊的太多。 “不用說了。這事就這么定了。”趙蕊說著,叫來一名小丫環(huán),讓她去把云兒叫來。 云兒來了之后,聽了趙蕊交待給她的任務(wù),二話不說,便去辦了。 待到快吃晚飯時,云兒回來了。那個船主果然找到了。云兒將船主帶到了聽雨軒。 船主是位五六十年的小老頭,個頭不高。 “小姐,這位胡公就是那天的船主。當(dāng)時楊相公上船時,他也在船上。” 趙蕊點(diǎn)點(diǎn)頭,卻沒有說話。顯然,她是想將問詢的事交給俞仁。俞仁自然明白她的心意。 “胡公,您老不用緊張,我們只是想問您幾個問題。問完了,就馬上送您回去?!庇崛室娺@小老頭一進(jìn)門便有些腿打哆嗦,知道他一定是太緊張了。不過,這也正常,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想必還沒進(jìn)過這樣大的的莊園。 老頭點(diǎn)著頭。 “不知道,胡公您認(rèn)不認(rèn)識楊舉楊相公?” 老頭點(diǎn)點(diǎn)頭。“楊相公名傳杭州城,小老兒有幸見過一兩次?!?/br> “那么,你能跟我們講講,那天楊相公被一個姓李的公子邀請到你的船上后,發(fā)生的事情嗎?” 胡老頭低頭想了想,“那天應(yīng)該就是東林與萬松比賽的第一天。當(dāng)時我也去吳山廣場看了,見楊相公輸了,我們都很惋惜??催^比賽,我便匆匆趕回湖邊。沒多久,那幾個萬松書院的相公來游湖慶祝,便包了我的船。 我雖然不喜歡這些人,但是買賣人,不能因自己的好惡而選擇客人。所以,我就接了生意?!?/br> 俞仁聽到這里,插嘴問了一句?!叭f松書院參加比賽的五人都去了嗎?” “都在。此外,還有三四個沒有參加比賽的相公。他們包我的船,從涌金門上出發(fā),在湖心島玩了一陣,準(zhǔn)備在錢塘門上岸。結(jié)果卻碰到了楊相公。那個姓唐的便叫人邀楊相公上了船。 本來,楊相公并不打算上船??墒悄莻€出來邀請的人說唐相公也在船上,楊相公便來了。 待楊相公上了船,他們又讓我把船駛到湖心島。眾人上了島,我因為擔(dān)心他們不知是否會為難楊相公,因此悄悄的跟在后面。 那天湖心島上游客不多,幾人一上島,唐相公便跟楊相公說:‘明天就比劍了。不知至庸兄的劍法練的怎么樣了?比武可不同咱們寫詩斗茶。輸了,鬧不好是要丟掉性命的!’ 楊相公輕輕一笑,‘明遠(yuǎn)兄言過其實了吧!明日的比賽又不用真劍,不過是幾段木頭,怎能傷人性命?!?/br> 唐相公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至庸兄未免也太孤陋寡聞了吧!作為一名真正的劍手,就算手中拿的是木劍,也可照舊深山斗虎深淵屠龍。’說完,唐相公向跟在他們身后的那個叫李七的說了一句,‘七兄今日何不讓我們一開眼界?!?/br> 那李七并不多話,只掏出匕首在路邊砍了一根樹枝,將它削了幾下。 ‘去,把我的大將軍牽來。’一旁的李少爺見李七做好了木劍,便吩咐道。馬上便有人上船,將他們隨行帶的一條大狗牽了下去。 我當(dāng)時見他們牽著這么一條惡狗上了島,以為他們要用這惡狗來對付楊相公,害的我一陣擔(dān)心。 可是,他們把狗牽上島,并沒有放去咬楊相公,而是將它牽到了那個李七的面前。 李七看著面前的大狗,手拿木劍一運(yùn)氣,口中叫了一聲‘嗨!’。然后便見他的劍向前急刺,一劍便刺進(jìn)了大狗的脖子當(dāng)中。鮮血立時便沿著木劍流了出來。那條半人多高的大狗掙扎了幾下,終于倒在了地上,卻始終發(fā)不出一聲喊叫。 當(dāng)時,圍觀的幾人都發(fā)出一聲驚嘆。立刻傳出無數(shù)的贊揚(yáng)之聲。楊相公當(dāng)時也呆住了。等到唐轍他們幾人準(zhǔn)備開船回去了,楊相公還呆呆的站在原地。還是我走過去,把他扶上船的。 后來船靠了岸,唐轍他們付了船錢便走了。楊相公也跟著下了船。再后來,我便不知道了?!?/br> 聽了胡老頭的話,眾人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終于知道了楊舉為什么會在比賽的前一晚,喝的爛醉。顯然,他是因為看到了李七木劍殺狗的一幕,而失去了參賽的勇氣。 可是,他又很知道,不參賽的后果。在矛盾中,楊舉很痛苦,只好以酒澆愁。 而等到比賽結(jié)束,雖然東林黨沒有輸,萬松書院也沒輸。可是,楊舉卻輸了。當(dāng)他最終不能克服對死亡的恐懼,而以醉酒的方式逃避比賽時,他便知道自己輸了,輸?shù)膹氐?、又干凈?/br> 胡老頭走后,云兒也退了下去。房間里只留下了趙蕊與俞仁。兩人一時都不說話。而趙蕊的心情又比俞仁復(fù)雜的多。俞仁不過是感慨,楊舉這位好好的東林俊彥就這樣的被毀了。 而趙蕊卻在為自己的命運(yùn)哀嘆。從前,她的這位師兄、未婚夫,是人人仰慕的青年才俊,從此后卻要變成一名酒鬼了。更重要的是,由于楊舉在此次比賽中逃賽的表現(xiàn),令他的名聲大壞。 雖然他并沒有因此次的賭約失敗而不能再參加科考,卻因他懦弱、怯戰(zhàn)的聲名,再也不會有機(jī)會高中。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懦弱的人,哪怕你的文章寫的再好。這一點(diǎn),不僅唐轍清楚,趙蕊也很清楚。 楊舉的事情終于查清了??墒沁@對使楊舉重新振作起來,卻并沒有什么幫助。俞仁雖然很想幫楊舉一把,卻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而李瑩自那天的假山事件后,便再沒有來過李莊。 俞仁在李莊又療養(yǎng)了六七天。他小腹處的傷口也完全的愈合了。只是刀疤還沒掉。在床上躺了這么多天,俞仁實在是悶死了。雖然趙蕊每天天一亮便趕過來,陪他說話解悶,直到深夜才回去??墒怯崛蔬€是感覺時間太難熬。 俞仁忍不住又發(fā)出一聲感嘆,沒有電腦電視的時代,這無聊的時間是多么難過??! 終于,今天安大夫來看了俞仁的傷口后說,“現(xiàn)在如果想下床,也可以下床稍稍活動一下了。只是最好還是由人攙扶著,千萬莫要用大力,以免掙裂傷口。 俞仁聽了安大夫這話,那簡直比吃了人參果都還要開心。沒等安大夫話落音,俞仁便忍不住拋開了被子,想要起床。倒把一旁的安大夫嚇了一跳。 “俞相公小心。雖然可以下床稍稍活動了。但是萬萬不可當(dāng)作像平常一般。行動一定要慢,要千萬注意,不能碰著傷口,不能用力過大,不能彎腰下蹲?!卑泊蠓蚪舆B叮囑了一大堆話。 俞仁連連點(diǎn)頭,其實心里根本沒聽進(jìn)去幾句??梢慌缘内w蕊卻認(rèn)認(rèn)真真的牢記著每一項。 安大夫走后,俞仁馬上便要下床。雖然趙蕊一再勸他多休息兩天再下床??墒撬麉s不聽。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丫環(huán)來報,說是盧象升來了。 俞仁聽說盧象升來了,再也不管趙蕊的勸阻,掀了被子便要下床。趙蕊見沒辦法,趕緊過來扶住,一面讓云兒把床頭那件新做的袍子拿來,給俞仁穿上。 第九十七章 傷情楊生 “我自己來吧!”雖然在床上受趙蕊照料了十余天。俞仁卻始終不習(xí)慣這種受人照料的生活。反倒是趙蕊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照料俞仁的生活起居,好像已經(jīng)成了趙蕊必做的事情。趙蕊對俞仁的照料,可以稱的上是無微不至,連有時候俞仁偶爾身上哪兒癢了,她也親自幫他搔,而不讓俞仁動手。 所以,有時候俞仁一覺醒來,看到趙蕊那樣恬靜的坐在自己床頭,平靜的看著自己,他會突然產(chǎn)生這樣的一種錯覺:好像趙蕊原本就是他的妻子一樣。 趙蕊沒有把袍子交給俞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您的傷口還沒痊愈,能少做的事,盡量還做?!闭f著,示意俞仁張開手。 俞仁只好無耐的張開手臂,讓趙蕊幫他穿上袍子。這幾天,他對趙蕊的這種溫柔的倔強(qiáng)已經(jīng)有漸漸有些習(xí)慣了。由于躺在床上的時間太長,俞仁的心情難免焦躁,有時候也會有些不講理??墒敲看乌w蕊都能以沉默來堅持原則,最終讓俞仁屈服。數(shù)日下來,俞仁甚至感覺已經(jīng)有怕趙蕊了,怕她對自己的那種沉默、那種無聲的反對。 有時候,俞仁會想:趙蕊仿佛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她就像是一張網(wǎng),在這張網(wǎng)里,無論俞仁如何的用力、如何的掙扎,卻始終逃不出去。 穿好了外袍,俞仁在趙蕊的攙扶下,來到外間的客廳。不一會兒,盧象升便在一名小丫環(huán)的引領(lǐng)下走了進(jìn)來。 “俞兄,你的傷好了嗎?太好了。”盧象升說著便要上前來拉俞仁的手。 一旁的趙蕊嚇了一跳,趕緊跨前一步,阻止了盧象升?!跋笊⌒摹S嵝值膫€沒好,莫牽動了傷口?!?/br> 盧象升嚇趕緊把手縮了回去?!霸趺矗嵝值膫谶€沒好?” 俞仁露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耙呀?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大夫比較小心,不許我亂動?!?/br> “大夫剛才才說讓他可以試著下床走動走動,他一聽說你來,便按捺不住,馬上跑出來了,勸都勸不住?!壁w蕊在一旁補(bǔ)充道。 盧象升笑起來,“看來這幾天趙小姐對俞兄照顧的可真是無微不至??!簡直就是心意相通了?!?/br> 盧象升的話沒說完,又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正是多日不見的楊舉。 此是的楊舉比之?dāng)?shù)日前,顯的消瘦了幾分,臉上的胡子也長的十分雜亂,顯然已是很久沒有修剪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 盧象升是背向著門口的,所以他并沒有看到楊舉。他還在跟俞仁開著玩笑?!坝嵝郑氵@一次可真的是因禍得福了。哪天辦喜宴,可千萬別忘了兄弟!” 原本已走到門邊的楊舉,突然聽到這話,臉色大變。但是,他卻并沒出聲。 而趙蕊聽到盧象升的這句無心的玩笑,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她知道,盧象升并不知道她與楊舉已有口頭婚約的事,自然不能怪他開這樣的玩笑??墒?,偏偏這個玩笑被楊舉聽到,也實在令人尷尬。 “云兒,你扶一下俞相公?!壁w蕊與門外的楊舉對視了一眼。見楊舉扭頭便要出門,趙蕊趕緊把云兒叫來,想要追出門去,向師兄解釋幾句。在她的心里,雖然楊舉這一次的表現(xiàn),令她非常失望,可是她早在父親口頭承諾,將她許給楊舉的那天起,便已把自己當(dāng)成了楊家的媳婦。 “還是我去吧!”云兒卻不來扶俞仁,而是向門外的楊舉追去。 “楊兄、楊兄。我正有事找你呢!你怎么走了?” 聽到俞仁的叫聲,楊舉走的更快了些。 盧象升此時才發(fā)覺異常,回過頭,卻只看到楊舉的身影在門前晃了一下,便不見了。 “至庸兄來了,干嘛不進(jìn)門?是不是我說錯了什么話了?”盧象升向俞仁問道。雖然自楊舉怯戰(zhàn)酗酒之后,盧象升對楊舉的印象便大大的打了折扣,可是,盧象升仍然把他當(dāng)成朋友。對于此時的楊舉,盧象升已沒有了太多的責(zé)備,而更多的是憐憫。 俞仁也同樣不知道楊舉與趙蕊有婚約的事,所以,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楊舉會突然離去,只是猜測楊舉可能是暗中喜歡趙蕊,所以才會在聽到方才盧象升的玩笑后轉(zhuǎn)身離去。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向了趙蕊。 “象升,你幫我扶一下俞兄?!壁w蕊的眼中顯出幾分慌亂,她不敢去看俞仁。對于盧象升的那句玩笑,趙蕊明知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的心里還是忍不住露出幾絲歡喜。這突然而來的歡喜,讓趙蕊更加的心慌,因為道德與理智告訴她,她不應(yīng)該歡喜,這是絕對不能的。 可偏偏有時候理智與感情就是這樣的矛盾,這讓趙蕊更加的心慌意亂。 “噢!好的?!北R象升伸手輕輕扶住俞仁。趙蕊便匆匆趕出門,去追楊舉去了。 趙蕊剛追出門不久,便聽到云兒與楊舉的說話聲。 “蕊兒還好吧!”楊舉問。 “小姐很好。你不來,她會更好?!痹苾旱?。 接下來,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我知道你們小姐的心意。放心,我這就回南京去。我會跟伯父說,讓他取消我與蕊兒的婚事。成全她跟俞兄的這一段姻緣?!睏钆e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云兒沒想到,楊舉會如此干脆的便答應(yīng)了取消與小姐的婚事。這突然而來的意外之喜,讓她一下子不知道應(yīng)對。原本想好了的許多,要刁難楊舉的話,也都派不上用場了。 “等一下!”楊舉剛轉(zhuǎn)過身,便聽到身后趙蕊叫住了他。 楊舉有些激動。說實話,對于趙蕊,楊舉還是很割舍不下的。然而,他又深深的知道,這一次所犯下的大錯,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前程。他再也沒有希望能有所作為了,哪怕他再努力、再有才。士途這道門,將永遠(yuǎn)不可能再向他展開。他注定要籍籍無名的度此余生。 而趙蕊,是優(yōu)秀的。楊舉很清楚這一點(diǎn)。趙蕊的優(yōu)秀不僅僅表現(xiàn)在她的容貌,還有她的才學(xué)。如果讓她跟著自己,那她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聽到趙蕊叫住自己,楊舉還是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激動??墒牵麤]有轉(zhuǎn)身,他害怕自己看到趙蕊后,這剛剛下定的決心又會動搖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婚事取消便取消嗎?我與俞兄是清白的。這些天我照料他,是因為他是為我們東林人受的傷。作為東林子弟,我難道不應(yīng)該如此嗎?他為了我們東林人,不惜舍命相搏,難道我連幫他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也不行嗎?” 楊舉仍然沒有說話。 “我還告訴你,楊舉。我趙蕊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女人,我們趙家更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家。既然家父承諾將我許配給你楊家,我們趙家便不會悔約,不管你楊家如何的落魄,也絕不失言?!?/br> 楊舉終于轉(zhuǎn)過身,他想說些什么,可是又似乎不知道要說什么。連日來酒精的麻醉,已經(jīng)讓他的腦袋反映有些遲鈍了?!拔摇?/br> 趙蕊看到楊舉那張痛苦的臉,她的心也軟了下來。必竟,楊舉與她同窗數(shù)年。雖然她一直對楊舉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覺,可是同窗之誼還是有的。在她的心里,楊舉一直就像是她的一位大哥。 “好了!你要想回去,就先回去吧!我等俞兄的傷痊愈后,便會回去。象升他們還是里面等著我呢!云兒,你幫我送送師兄吧!” 說完這話,趙蕊轉(zhuǎn)身回去了。她很不喜歡看楊舉臉上流露出的那種軟弱與無耐,從前的時候,楊舉很自信,軟弱與無耐這兩個詞可以說跟他完全沾不到邊。可是現(xiàn)在,趙蕊卻時常可以看到他臉上流露出的這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