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吃喝喝，眼見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俞仁怕他爹回來的早，于是趕緊會了帳，與三人道別，回去了。自然，他是不敢從大門回去的，只好又爬墻頭。

    俞仁回到家，要按平常算，他爹俞元乾也快回來了?？墒怯崛试跁堇锛傺b看了半天的書，到天快黑了，他爹也沒回來。

    直到吃過晚飯，將近亥時，俞元乾才趕回來。

    一回到家，俞元乾便躲到自己的書房里，似乎是在趕寫什么東西。俞仁也不管這事，早早的洗洗便上床睡了。因?yàn)槊魈焖€要準(zhǔn)備早些出去玩呢！

    次日，俞元乾起的格外早，連早飯都沒在家里吃，便匆匆的拿著一小疊書冊一類的東西出門去了。

    俞仁看到老爹出門了，這心里便按捺不住了?？墒牵趾芮宄?，現(xiàn)在時間太早，只怕連對面的孫老師也都還沒出門，虎子這時候是沒有辦法幫自己爬墻頭的。

    好容易耐著性子吃過了早飯，俞仁便再也按捺不住，跳窗出去，在墻邊主動發(fā)出了暗號。

    還好，沒過多久，對面的暗號便來了。于是，孫夢虎三人又將俞仁接了出去。不過，一將俞仁接過去。孫夢虎便向他道，“我們今天有點(diǎn)事，就不陪你了。到申時末，我們在巷口碰頭。我再送你過去?！?/br>
    三人說完便要走。俞仁卻覺得沒意思了。南京城里，他還真沒幾個認(rèn)識的，要讓他一個人在大街上空溜達(dá)，那他還是寧愿選擇坐在書房里看書?！暗纫幌?。你們有什么事啊！就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三人聽到這話，都面有難色。但是大家必竟都是好兄弟，三人也不想讓俞仁誤會。于是孫夢虎便道，“仁哥，實(shí)話跟你說吧！其實(shí)我們今天是要去見一批客人。我們最近做的兩條船一直都沒賣出去，已經(jīng)壓了快半年了。

    再這樣下去，不僅我們自己這幾年賺來的一點(diǎn)錢要賠進(jìn)去，就連剛剛借來的一百多兩銀子也要一起賠進(jìn)去了。所以，我們托人找了個客人，約好今天去我們那兒看船。

    我們打算低價把船處理給他們?！?/br>
    說到這兒，孫夢虎重重的嘆了口氣。

    俞仁明白了，這個兒時的玩伴是因?yàn)楝F(xiàn)在混的并不太好，所以才不愿讓自己知道他的近況?？墒?，作為朋友，俞仁覺得自己有義務(wù)幫助這三個鐵哥們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

    雖然他并不知道這個難關(guān)應(yīng)該怎么度過，但是他覺得自己至少也要盡一份心。

    “你們還把不把我當(dāng)兄弟了。為什么有這樣的麻煩也不跟我說！”

    “虎子是擔(dān)心，我們的這些繁瑣小事影響了你的學(xué)業(yè)。眼看著就到秋閨之期了，我們不想讓你分神?！碧锛我慌缘馈?/br>
    “秋閨的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決你們的問題，把船賣出去。再這樣拖下去，你們可就要傾家蕩產(chǎn)了?！庇崛始钡?。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俞仁的財(cái)務(wù)觀與孫夢虎他們是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的。

    在俞仁想來，孫夢虎三人既然借了一百多兩的外債，這每天的利息也是很高的。拖的越久，就越危險。可實(shí)際上，孫夢虎他們的情況還沒有俞仁想象的那么不。因?yàn)樗麄兘璧倪@一百多兩的銀子，是跟朋友那兒借的，并不要利息。

    孫夢虎知道，今天不帶俞仁一起去是不行了。于是四人便一起向城外走。

    出城走不多遠(yuǎn)，他們來到一處江邊的荒園。俞仁有些詫異，不是說去會客嗎？怎么到這樣的地方來了。難道說他們與客人約定見面的地點(diǎn)是在這兒嗎？俞仁有些意外，這樣的地方，要說打劫，倒實(shí)在是個不二之選的好去處?？梢f在這兒與客人接頭，那實(shí)在有些擔(dān)心。

    就見面前的這座荒園大的嚇人，圍墻多已倒塌，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成片的蒿草，長的足有一人高。遠(yuǎn)遠(yuǎn)的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就像是蘆葦灘。

    “你們怎么選了這么個地方跟客人接頭？”俞仁有些不解。

    “我們的船廠就在前面??！”虎子回答的很自然。

    “怎么選了這么個地方做船廠？”俞仁很奇怪。

    “這地方原來是一個荒園。據(jù)說當(dāng)年三寶公鄭和下西洋時，就是在這兒造的船。可是后來朝廷不再派人出海了，再也用不著那樣大的樓船。于是，這造船廠也就漸漸的荒廢了。到如今，這兒早已成了一座廢園，被人給遺忘了。

    我當(dāng)初學(xué)做船時，他們就是在這兒教我的。這兒除了我們，還有幾個造船的人家，他們都是當(dāng)年朝廷建造巨型樓船的船工的后人，世代以造船為業(yè)。

    只是如今，他們也早已不再建造像當(dāng)年那樣的大船了，只是造些小船給漁民們用。偶爾也造幾條稍大些的商船。不過，這樣的機(jī)會很少。因?yàn)槟暇┻@兒的海商很少。有來的，也幾乎都是外地來收貨的。我們大明如今出洋的海商，幾乎都是福建人。所以，南京這兒的海船也就無人定做?！睂O夢虎一面走，一面向俞仁介紹著情況。

    “你們造船難道不是客人先下訂單，然后再造的嗎？”俞仁問。

    “是的?。】墒?，有時候，客人下了訂單，事后又不要的也常有。這樣的情況，我們就不得不再找其他買家了。我們最近造的兩條船就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前后搭進(jìn)去了五百多兩銀子，可是客人看了船后并不滿意，便不要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好另找別的客人，看看能不能便宜些處理掉?！睂O夢虎無耐的道。

    “為什么？是他們下的訂單，怎么又不要？”

    第一百一十九章 銷售技巧

    “他們說我們的船做的太厚，太笨重了。他們定的是江船，不是海船。這也不能怪他們。我們當(dāng)時做的時候確實(shí)是忽略了這個問題。以前我們學(xué)做船時，學(xué)的都是做海船，接這個單子時，我也沒想到江船與海船會有這樣的區(qū)別。以我們想，反正不都是在水里跑的嘛，所以就照著海船做了。誰想到會有這樣的問題?！?/br>
    俞仁總算是明白了些事情的始末?！澳悄氵@次約的客人是要買海船還是江船?。俊?/br>
    “海船。聽說他們就是跑海路的。原本這個客人只是到南京來收貨的。我便托人給問，看他們有沒有意向買我的船。我打算便宜處理給他們。不然，這樣壓著，我們的銀子就都壓在這兒了，既造不了新船，也沒辦法還債。”

    四人一面說，一面便進(jìn)了園了。

    雖然從外面看，這個園子很荒蕪，其實(shí)里面還是有些生氣的。從斷墻處走進(jìn)去，穿過一條荒草林立的小道，向前不遠(yuǎn)便可以看到，園子里緊靠江邊的地方，有三處沒有長草。

    這三處就是各家造船的地方了。俞仁注意到，其他的兩家都有人在開工，唯了最靠西面的一處地方?jīng)]有人，只停了兩條已經(jīng)做好了的船。俞仁猜想，那兒一定就是虎子他們?nèi)俗龃牡胤搅恕?/br>
    這兩條船是一樣的制式，不算大，在海船里，只能算是小個子，長不過十幾米，寬不過四五米。俞仁走上船，見甲板上的漆面已經(jīng)有些舊了。俞仁知道，如果再不處理掉它們，只怕很快就要把它們當(dāng)舊船處理了。

    看來，要是再不解決的話，虎子他們?nèi)齻€的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墒?，在這兒，俞仁又沒有一個可用的朋友。想要幫忙，也實(shí)在并不容易。

    四人在船邊稍等了一會兒，便見一個個頭不高的麻子領(lǐng)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進(jìn)了園子。三人一進(jìn)園，便直接向?qū)O夢虎他們幾人走過來。

    四人忙迎了上去。

    “虎子，這位就是我先前跟你說過的史員外。史員外是山東人，這幾天正好在咱們這兒收貨。聽說你有兩條海船有意要處理，史員外便想來看看。”

    那史員外五十上下，面色白皙，看上去倒不像是長年在外面跑的人。不過他倒是個直爽的人，眼見船就在面前，史員外也不與他們多客套，便干脆登上了船。

    “就是這兩條嗎？”史員外問。

    “對，就是這兩條。”孫夢虎忙應(yīng)道。

    史員外在船上看了一圈，又下船繞著兩條船走了一圈?！翱雌饋碛悬c(diǎn)小嘛！”

    “小船有小船的好?。∨芷饋砜?！”俞仁見孫夢虎三人都不說話，趕緊補(bǔ)上一句。

    史員外看著俞仁。“它們跑的快嗎？我看它們跟其他的海船也沒什么區(qū)別?。俊?/br>
    俞仁眼見面前的這單生意要黃，終于忍不住試探的問了一句，“史員外是跑海路的，不知道您認(rèn)不認(rèn)識許心素許二爺？”

    俞仁沒有提李瑩的名字。因?yàn)檫@個姓史的是山東人，李瑩的勢力重點(diǎn)在浙閩，南京一帶基本都是許心素的勢力范圍。

    史員外聽俞仁突然問他認(rèn)不認(rèn)識許心素，也有些奇怪?？墒撬桥苌綎|到朝鮮這一帶線的，有時候也去去東洋。就算收貨也只到南京。而且，史員外每次南下也都是走運(yùn)河，然后轉(zhuǎn)大清河入海，根本就沒有機(jī)會與許心素他們接觸。

    史員外搖了搖頭。

    俞仁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想著，要是此人認(rèn)識許心素，便多少要賣他些面子，那面前的這單生意也就好談了?？墒乾F(xiàn)在看來，許心素的勢是借不到了。那就只能憑真實(shí)力了。

    “我們這條船與另家造的船有一處大不同，跑起來絕對比他們的要快的多?！庇崛实馈Ｋ笆离m然是個化裝師，可是化裝的同時，也時常需要向客人推銷一些化裝品。因此，對于銷售的技巧，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俞仁知道，如果不拿出點(diǎn)特別的優(yōu)勢出來，這史員外說不定轉(zhuǎn)身就要走了。

    “噢！什么特別之處？”史員外果然來了興趣。

    一聽到這句問話，旁邊的孫夢虎的淚都要下來了。因?yàn)樗?，自己造的這條船與其他人家所造的船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他就是跟他們學(xué)的呀！可是俞仁偏要說不同?，F(xiàn)在客人問起來了，孫夢虎怎能不緊張。

    “我們這條船原本還要裝些東西的。只是因?yàn)檫€沒來的及弄，您便來看船了。如果我們把這些東西裝上去。那可就大不一樣了。到時候，這條船就算是無風(fēng)也可以照舊跑的很快。

    到那個時候，您再出海貶貨，可就不用再受季風(fēng)的影響了。一年跑他個十趟八趟都行。那樣的話，您想想，您一年得多賺多少銀子。”俞仁繼續(xù)著他的忽悠。

    說是忽悠，也不能全算。因?yàn)樗v的有些也確實(shí)是實(shí)情。與李瑩他們混的久了，俞仁知道，出遠(yuǎn)洋做生意，是受海上的季風(fēng)影響很大的，一般一年也就能跑個一趟。因?yàn)樽匀唤缫虼合那锒募镜淖兓?，海上的風(fēng)向也有變化，一般會有幾個月的南風(fēng)，幾個月的北風(fēng)。

    所以，出遠(yuǎn)洋做生意的人，都會在南風(fēng)到來之前將貨先裝好船，然后順風(fēng)而下，到北風(fēng)來時，再裝好一船異鄉(xiāng)的貨順風(fēng)而歸。

    所以，這一年也就能跑這么一個來回，到馬來半島這樣遠(yuǎn)的地方也還罷了，必竟遠(yuǎn)。可是有許多人是跑呂宋的。這樣的行程，一年只跑一個來回實(shí)在有些太浪費(fèi)。可也沒辦法。

    要是真的可以不受季風(fēng)的影響，那這一年跑的趟數(shù)可就多了。俞仁并不知道山東的海商們是不是也與浙閩的海商有著同樣的問題，但是現(xiàn)在他也只能賭一把了。

    果然，這位史員外聽了俞仁的話，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俞仁知道，他已經(jīng)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對于銷售來說，能夠吸引客戶的注意力，便等同于成功了一半。這一點(diǎn)，俞仁還算清楚。

    “真的有這樣的船！”史員外看上去有些激動。

    “真的有！”俞仁十分自信的向他道。

    “那你們現(xiàn)在就裝，裝上試給我看看。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這兩條船，我每條出一千兩銀子?！笔穯T外看上去比俞仁還要著急。

    俞仁有些為難的道?！案险f實(shí)話吧！我們其實(shí)是因?yàn)槭诸^緊，所以才被迫不得不暫時沒有安裝這個東西的。要讓我們馬上裝，其實(shí)也不是不行，最主要的是沒有銀子。也正因?yàn)槿绱?，我們才打算將這兩條船賠本處理掉的。這個東西，我們前陣子在小船上試用成功了以后，便再沒有銀子來改造這兩條大船了?！?/br>
    史員外點(diǎn)點(diǎn)頭。他原本也正懷疑著，為什么這么巧，正好自己來了就還差那么一點(diǎn)。而且他也注意到了，這兩條船上的油漆都已經(jīng)不新了，要說是剛剛造好的，那他是不會信的。反而俞仁這樣一解釋，史員外就覺得合情合理了。

    “那你們的小船還有在嗎？能不能讓我看看？如果好，我便先訂下這兩條船。銀子不是問題，我可以先付你們一半的船費(fèi)，等船做好了，再付你們另一半。怎么樣？”史員外雖然想買俞仁說的這種船，但他倒底是久走江湖的人。從來也沒聽說，更沒有見過俞仁所說的這種船，所以他還是要看到真東西才肯相信。

    即便是在被俞仁的話挑起強(qiáng)烈的欲望時，他還是保持著比較清醒的頭腦。這就是一個老江湖的精明。

    第一百二十章 技術(shù)攻堅(jiān)

    “這個當(dāng)然可以。不過，我們的小船前幾天在試驗(yàn)時，跟別人的船撞了一下，眼下要修一下。大概要等五天，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等？”俞仁沒有這樣的船，但是他心中已經(jīng)開始有了一點(diǎn)想法。他相信自己能弄出點(diǎn)不一樣的東西來。可是，這需要時間。他決定先接下生意，回頭再想辦法。只要生意接下來了，他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

    史員外想了想?！翱梢?，五天我還沒有走。不過，不能再拖了。不然，我就該回山東了?！?/br>
    “沒問題，五天保證給您把船修好，讓您看到一條您想要，卻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快船?！庇崛首孕诺牡?。

    “好，那我就五天以后再來。還是在這兒見吧！正好可以就地試航?！笔穯T外也被俞仁將情緒調(diào)動了起來。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海上生意，未來擴(kuò)大數(shù)倍之后的情景。

    “一言為定！”

    送走了一臉興奮的史員外，孫夢虎三人可就愁開了。因?yàn)樗麄兲私庥崛柿恕Ｋ麄儙缀跏菑男〈┮粭l褲子長大的呀！要說讀書寫字、寫詩作畫這一類的東西，俞仁倒也還拿手?？梢f到造船，俞仁是不行的。

    從來也沒聽說俞仁學(xué)過造船啊！雖然最近游學(xué)了半年多，不知道他都學(xué)了些什么東西，看到了些什么。可是這造船的本事，可不是一天兩天便可以學(xué)會的。這一點(diǎn)，孫夢虎比誰都清楚。當(dāng)年他初學(xué)造船，就差不多學(xué)了兩年，還只是學(xué)的一些皮毛，真正的許多絕技，他還沒有學(xué)到。擺在眼前的這兩條船就差不多是他所能造的最大的船了，再大，他就造不出來了。

    “現(xiàn)在怎么辦？”田嘉問。他是問俞仁的，可是眼睛卻著孫夢虎，顯然他對俞仁也并沒有多少信心。

    “什么怎么辦啦！自然是動手開始干嘛！五天的時間可過的很快。要是在史員外再來之前，我們弄不出一條讓他滿意的船來。這單生意可就黃了。”俞仁道。

    三人答應(yīng)一聲，卻仍然一臉困惑的看著俞仁。“可是，仁哥。我們不知道怎么弄?。∧阏f的這種船，我們從來也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俞仁笑起來。“這個怪我。是我沒有跟你們說清楚。我見過這種船，跑起來可快了。根本不需要船帆。不過，咱們現(xiàn)下的條件有限，也沒法做一條跟他們一模一樣的。咱們只要借用一下它上面的一些東西，將我們的船稍稍改動一下，做出一條比普通船更快，并且主要不依靠風(fēng)帆的船。這位史員外就一定會下訂單了?！?/br>
    三人聽說俞仁見過這種船。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這樣。造船方面，我是外行。我就把我見過的船，與咱們現(xiàn)在的船的主要區(qū)別給你們講一下，再畫個圖。改造的事情，那可就要靠你們自己了?！庇崛室幻嬲f，一面蹲在地上，就在沙地上畫了起來。

    他先在地上畫了一個螺旋槳，然后又畫了幾個傳動的齒輪。因?yàn)樗溃F(xiàn)在這個時代里，還沒有蒸汽機(jī)，也就是說，還必須要使用人力或是畜力。這樣子一來，他就不得不從杠桿省力和齒輪傳動改變方向上來想辦法。

    然后，他又畫了一個明輪。俞仁知道，早期的歐洲船上裝的都是這種明輪，后來才漸漸的被螺旋槳所代替。

    因?yàn)橛崛适菃为?dú)畫的一個一個的部件圖。所以，孫夢虎三人一時也沒有看明白。俞仁又給三個人解釋了一下螺旋槳的作用，以及齒輪在傳動中所起到的作用，以及杠桿的原理。三人聽的有些將信將疑，必竟，這些東西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其實(shí)，在這個時代，大明的許多機(jī)械已經(jīng)開始在使用杠桿省力了，甚至有些東西制作的精巧，讓俞仁這個現(xiàn)代人看了也驚嘆不已?？墒?，卻從來沒有人總結(jié)這當(dāng)中的原理。再加上孫夢虎三人都沒接觸過這些機(jī)器，他們只會造船。

    最后，俞仁又給三人講了一下明輪的作用。這一點(diǎn)，三人倒是容易理解，因?yàn)橛兴嚢?！輪式的水車便跟這個極為近似。

    見三人一時不能理解，俞仁也沒辦法，只好自己來設(shè)計(jì)。必竟，只有五天的時間了，要是這樣慢慢的先把他們教會，再讓他們?nèi)プ觥Ｖ慌曼S花菜都要涼了。只能在一邊做的當(dāng)中，一邊讓他們?nèi)ヮI(lǐng)悟這其中的奧妙了。

    于是，俞仁拋下三人，獨(dú)自在一旁推敲他的設(shè)計(jì)去了。他要想明白，如何才能將螺旋漿裝到大船上，還能用現(xiàn)有的人或畜拉的動。這實(shí)在有些困難。但是他并不需要這條船完全靠螺旋漿來驅(qū)動，或是跑多少節(jié)的快速度，他所需要的只是能夠給船增加一些動力，使它能夠跑的比一般船快些。這就容易的多了。

    俞仁也坐過好多次海船了。他知道，其實(shí)，現(xiàn)在大明的海船，有些大的也已經(jīng)在下層安裝了一些可以用人來助力的裝置。只是，這些人為的助力都只是靠船漿劃。這樣子實(shí)在是不便又費(fèi)力。

    研究了半天，俞仁終于完成了草圖?？墒钱?dāng)他把草圖拿給李夢虎三人看時，他們?nèi)齻€卻異口同聲的認(rèn)定，這個設(shè)計(jì)在他們的船上根本就裝不起來。原因很簡單，因?yàn)樗麄兊拇瑢挾炔粔颍崛试O(shè)計(jì)的這個裝置在船上用騾馬拉的話，根本就走不開來。

    這下子俞仁可出了愁了。眼見著已經(jīng)日落西山，他們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時間了。怎么辦？

    望著落日的余暉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失在遠(yuǎn)處的天邊，俞仁突然一拍大腿。“好，就這么定了?！?/br>
    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霸趺磁俊比送瑫r問。他們也著急啊！五天的時間，實(shí)在是太有些短了，連做一條小船都來不及。

    “這樣??！虎子你負(fù)責(zé)馬上去借一條小船來，如果借不到，就買一條來。要舊的，不要新的，能下水就行了。沒有銀子，我那兒還有八十兩。船只要能坐下兩三個人的那種蚱蜢船，大了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