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 作者:鹿隨 文案: 摩托車改裝大神x治愈插畫少女 蔣煙初遇余燼那年,才八歲。 她被壓在地震廢墟下,絕望等死,是余燼救了她。 十八歲那年,她再次遇見他。 從此以后,陽光與靈魂都給了他。 余燼天性涼薄,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獨拿那個整天跟在他身邊的小姑娘沒辦法。 就在他準備就范,從了她時,無意間聽說蔣煙心里一直有個人,她的畫本里滿滿都是別的男人。 他一氣之下跑到師父家借酒澆愁,花了一夜時間把自己哄好,再想去找她時,發(fā)現已經找不到她了。 再見面時,余燼聽到她跟別人說,“我喜歡溫柔的,不兇的,最重要年輕,比我大十歲那種不行?!?/br> 余燼:“……” 路堵得死死的,一條沒留。 他覺得她好沒良心,明明是她喜歡別人在先。 直到有一天,余燼發(fā)現蔣煙畫本里的男人全是自己。 醋了個寂寞。 這個倔強委屈又嬌氣的小媳婦要怎么哄。 余燼有些發(fā)愁。 #當救命恩人挺好的,畢竟你想做什么,她都會答應# 我時間很多,余生隨你揮霍。 你從煙火余燼中將我拉出,替我洗凈滿面灰塵,從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間歡喜。 年齡差10/雙向治愈/he/甜 內容標簽:豪門世家 天之驕子 業(yè)界精英 甜文 主角:余燼,蔣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摩托車改裝大神x治愈插畫少女 立意:從一而終 第1章 你干什么。 下雨了。 蔣煙坐在車里,無聊地用手指戳著車窗外的水珠,嘴里含著一顆水果糖,被她咬的只剩一小半。 耳機里音樂聲有些大,她摸出手機調小一些,看到一條未讀信息,蔣彥峰五分鐘前發(fā)來的:轉機時注意安全,到那邊給爸爸打個電話。 蔣煙一口咬碎剩余一點糖塊,細碎的糖果顆粒慢慢融化。 一點也不甜。 她沒回信息,收起手機扭頭看向窗外。 不到十四歲就被送到國外念書,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整個假期蔣彥峰都很忙,很少有時間陪她,本來說好今天送機,又被一個電話叫走,生意永遠比她重要。 什么都比她重要。 早習慣了。 這條通往機場的路她很熟,上次是兩年前回國休假,走時也是晚上的航班,說來也巧,那次也下了雨,道路被沖刷得很干凈,空氣也干凈。 天徹底黑了,這段路已經出了市區(qū),有些偏僻,過往車輛很少。 前方紅燈,車緩慢停下,蔣煙看向車窗外不遠處,路燈陳舊,斑駁的燈罩搖搖晃晃,昏黃的光線散落在石階上。 空空蕩蕩的石階。 這地方有些眼熟。 還沒有細想,視線便被另一輛車擋住。 黑色越野,磅礴大氣,一看就花大價錢改裝過,蔣煙不是內行,但只看外表,也能看出車主非常有品位。 越野車在旁邊的車道,兩輛車并排一同等紅燈。 蔣煙的視線無意識地掃過越野車主,隨后兩三秒,她整顆心猛烈跳動,似乎不敢相信,身體貼緊車門,手掌扒在車窗上,再次看過去。 駕駛位的男人目不斜視,表情淡淡,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手肘搭著窗沿,指腹摩挲著方向盤。 那張英俊的臉一閃而過,很快陷入陰影中,眉峰硬朗,眼神清明銳利,是她無數次夢到的模樣。 綠燈亮起,車隊緩緩移動,蔣煙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那輛車在開出幾米后,右轉拐進一條小路。 蔣煙緊緊盯著那輛車,下意識抓住副駕駛的靠背,“周叔右轉,右轉!” 司機老周跟了蔣彥峰很多年,從小看著蔣煙長大,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疼,“煙煙,時間來不及,別誤機,怎么了?” 說話間車已經開過那條小路,這里不能掉頭,也不能停車,蔣煙趴在椅背上,后窗中那個路口越來越遠,最后融進夜色,消失不見。 直到機場,蔣煙都有些心不在焉,周叔以為她還因為爸爸沒送她不高興,從后備箱拎出行李箱,“董事長特意叮囑我,平安把你送到機場,到了那邊不要亂跑,直接去學校報道。”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董事長很關心你?!?/br> 蔣煙低著頭接過箱子,沒有說話。 安檢后周叔離開,只有蔣煙一個人進了候機室,她沒有去登機口,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裝衣服用品的大箱子已經托運,她隨身只帶了一個放證件錢包和一些重要物品的黑色雙肩包,她將背包放在膝間,抱在懷里。 腦子里全是剛剛一閃而過那張臉。 十年了。 那年她才八歲,和爸爸弟弟在外旅游,地震了,爸爸下意識先去抱弟弟,再想回來時,她已經被壓在廢墟深處,小小一團縮在碎石縫隙中,空氣粉塵長久不落,她幾乎不能呼吸。 黑的,四周全是黑的。 不記得時間過了多久,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找她,沒有光明,沒有希望,疼痛,絕望,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死。 她還那樣小。 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扒開塌陷的石板爬進來,把手伸向她,讓她過來,別怕。 那少年的眼神她永遠都不會忘,堅定,倔強,干凈,也溫柔。 好像他來了,把光也帶來了。 這么多年過去,所有人都以為她早已忘記當年的事。 沒有人知道,多少黑的夜,她從噩夢中驚醒,房子塌陷那一刻,爸爸抱著弟弟的背影,永遠是夢的開始。 人有相似,只剛剛那一眼,蔣煙并不敢完全確定他就是當年那個少年,可就算只有一點點希望,她也不想錯過。 蔣煙清楚記得,他奮力爬向她時,領口被鋼筋勾破,露出左肩側青色的紋身。 蔣煙坐在那里許久,直到機場廣播提示她的航班即將起飛,登機牌被她緊握在手里,已經有些褶皺。 她發(fā)了一會愣,起身往登機口走過去,跟著人群排隊,隊伍很長,她在隊尾,黑色的雙肩包單肩背,拽到胸口抱著,帽檐壓得很低,遮住泛紅的雙眼。 隊伍緩慢前行,前面只剩兩個人時,蔣煙的手指隔著包觸摸到里面那本yingying的畫冊,她用力捏了捏。 幾秒后,蔣煙忽然轉身離開,路過垃圾桶時,毫不猶豫將登機牌丟進去。 她跑出航站樓打車,直奔記憶中那個路口。 出租車行駛大約四十分鐘,終于到達目的地,那條路很深,不知道盡頭通往哪里,沿街有些不起眼的店鋪,招牌陳舊,再往里是幾棟老舊的居民樓。 路面有些坑洼,不太好走,又下著雨,司機問蔣煙在哪里停。 蔣煙掃了一圈前方的路,有好幾個岔口,也不知那車拐到哪里去了,她摸出包里的傘,“就這吧?!?/br> 本以為不太好找,意外的是往前走幾十米,第一個轉彎就看到了那輛越野。 車停在一棟房子前,看起來是個門臉房,大門敞開,里面空間不小,舉架高,正中間停了一輛摩托車,旁邊橫七豎八散落不少零件,地上依稀有些油漬。 是個車行。 這車行看著哪哪都普通,最惹眼的就是正對大門那面墻壁前的玻璃隔斷里,那兩輛拉風又豪橫的摩托車。 有點鎮(zhèn)店之寶的意思,奇怪的是又不封死,也不怕半夜丟了。 這會兒屋里沒人,里面的燈都關了,只剩門口這一盞,似乎到了關門的時間。 蔣煙在門口站了一會,小心開口,“有人嗎?” 沒有一會,左側工具房里出來個年輕男人,二十出頭的樣子,平頭,小眼睛,手里拎了把半新的掃帚,看到門口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有些意外,來這地兒基本都是些玩兒車的老爺們,女的少,小姑娘更少。 小眼睛朝蔣煙點了下頭,“有事?” 蔣煙猶豫一下,轉頭看到墻上的照片,都是改裝過的摩托車,她嗯一聲,“改車。” 小眼睛從上到下審視蔣煙,女孩兒是標準的美人坯子,長發(fā)過肩,腦袋上扣了頂鴨舌帽,身量嬌小,皮膚嫩得能掐出水兒,手更嫩,怎么看都不像玩車的。 “你玩車?” 蔣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