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又變回去了
聽了這聲音,霍氏的人都迅速低下頭,從門口快速走開,做起手頭的工作。 好熟悉的聲音。 程歡循聲望去,心頭好一陣發(fā)涼。 是魏子月。 剎那間,程歡腦子里出現(xiàn)的,是魏子月躺在霍擎蒼身邊,揚起臉,帶著勝利的得意望著自己的樣子。 霍擎蒼。 程歡緊抿著唇,手慢慢攥成了拳頭,挺直脊背,強裝鎮(zhèn)定,從魏子月身邊走了過去。 魏子月還算得上是個大美女。 大紅色的緊身連身裙,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布料很有質(zhì)感,得當(dāng)?shù)牟眉?,彰顯出設(shè)計師不俗的眼光,包裹在魏子月曲線玲瓏的身段上,一字領(lǐng)的設(shè)計,剛好現(xiàn)出魏子月漂亮的鎖骨,脖子上的細項鏈,也顯出主人的品味。黑色的細高跟鞋,套在腳上,走起路,搖曳生姿。 倆人擦肩而過,魏子月才認出了她。 “喲,這不是程歡嗎,今天怎么有空到擎蒼這里來?” 門口暗藏火氣的寒暄,霍擎蒼當(dāng)然聽見了。沒有轉(zhuǎn)身,只是眉頭輕蹙了一下。 擎蒼? 叫得真夠親熱的。 程歡心里冷冷一笑,不想糾纏,步子并不停歇。 眼底,瞬間涌起的潮濕,她不想讓人看見。 這一幕,霍氏集團的人見了,都抬頭望了過來。 自打霍擎蒼接受霍氏集團,魏家大小姐,就變成了???,公司里所有人都認識她?,F(xiàn)在兩個女人在公司碰面,大戲就要開場。 剛才程歡和霍擎蒼在屋里的動靜,她們也明白了個大致。 “程歡,五年未見,那么急著走干嘛。難道,你還放不下擎蒼?” 魏子月輕搖碎步。妝容精致,看上去無可挑剔。說出的話,卻是惡毒至極。 身子一震,程歡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 “魏子月。” 程歡清亮的眸子里,起了一層水霧,細細的貝齒緊緊咬著唇,似乎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上面。 “程歡,我勸你還是好好cao心你家里吧,不要把心思放錯了。你這樣的人,擎蒼怎么能看上你?!?/br> 冷笑,瞬間響徹辦公室。 魏子月的譏諷和挖苦,如針刺一般,程歡的心底被刺得千瘡百孔。身子輕顫,尖細的指甲死命嵌入大腿,痛楚鉆進她每個毛孔,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尖上。 見狀,魏子月嘴一撇,冷聲嘲諷。 “喲,這么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是想魅惑誰呢?” “子月” 霍擎蒼大步走了過來,一手攬上魏子月的肩頭, 嗓音低啞。但是,唇角往上高高揚起,一絲微笑竟是掛在了臉上。 魏子月愣怔一下。 霍擎蒼從來沒有如此溫柔地叫過她,更別說在眾人面前和她這樣親熱。 片刻,聰明的魏子月,明白了,整個人瞬間貼了過去。 “擎蒼,今天我想吃日本料理,你陪我去好不好?”挽住霍擎蒼的手臂,將頭靠了過去,揚起臉,嬌嗔連連。 魏子月的紅色連身裙和霍擎蒼黑色的西服,看上去就像是婚禮現(xiàn)場的一對璧人。 “好啊。”低頭,在魏子月的額頭上輕啄一下。 一陣酥麻的感覺,如同電流在魏子月的身上流轉(zhuǎn)。魏子月“嚶嚀”一聲,白嫩的手臂盤上了霍擎蒼。 “擎蒼,你好壞?!?/br> 明知道霍擎蒼不過是在做戲,魏子月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霍擎蒼的眉頭輕蹙一下,但立刻又展開。 “走?!被羟嫔n長手一攬,緊緊摟住魏子月轉(zhuǎn)身就走。 辦公室門口,霍擎蒼轉(zhuǎn)頭對著李宓兒一笑,唇角上勾,邪魅而俊美?!袄蠲貢?,你去通知林副總,讓他再等等,我這還有事要辦?!?/br> 辦公室的門,“砰”的一下,被霍擎蒼用腳重重踢上。 這一幕,看呆了霍氏集團所有的人。 天,冰山一樣的霍擎蒼,今天仿佛換了一個人,竟然露出了微笑。 睫毛尖上的晶瑩,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泫然而落。 五年前霍擎蒼房間那一幕,不由分說再次閃了出來。 心痛再次來襲,程歡感覺自己已經(jīng)透不過氣來,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就快窒息。 淚,大片大片涌了起來,打濕衣衫。 不要,她不要再待下去。 她不要讓他們再次看到自己的狼狽。 程歡轉(zhuǎn)身,迅疾跑了出去。 去他的霍擎蒼。 去他的魏子月。 去他的這一切。 程歡狂奔在路上,淚水肆意在她臉上每個地方流淌。 其實,程歡并沒有看到,剛才霍擎蒼轉(zhuǎn)頭一瞬,眼里的那一抹疼惜。 門在身后剛一關(guān)上,霍擎蒼的將魏子月,一把掰開。 魏子月哪里肯,兩只手一下環(huán)上霍擎蒼的脖子,烈焰紅唇湊了上去?!扒嫔n,唔……” 就差一點點,霍擎蒼那涼薄的嘴唇就是自己的了。 “魏子月,讓開?!?/br> 深不見底的黑眸里,冰涼寒霜依舊。 他又變回去了。 “擎蒼?!?/br> 他厭惡至極。 “魏子月,再不讓開不要怪我不客氣?!焙瓌C冽,臉上那一絲嫌惡,再明顯不過。 再下去,決計是討不了什么好處。 心里盤算了一下,魏子月只得悻悻住手。 “擎蒼,你可不能過河拆橋。我知道你剛才不過是利用我,去打發(fā)那個程歡而已。但是,你當(dāng)著那么多人答應(yīng)我,要陪我去吃日本料理的。說話可得算數(shù)。” 魏子月站在一邊,將衣服整理了一下,嬌笑著。 這些年,冷冰冰的霍擎蒼,反正她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霍擎蒼,你想逃出我的手心,可沒那么容易。至少,我還有霍老太太這張王牌。 霍擎蒼沒有說話,拉開門走了出去。 宏遠的事,得盡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