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咱們京都二院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昨天你在醫(yī)院門口的事，早就在醫(yī)院里面?zhèn)鞅?，院長也知道了。說你竟然還有個私生子，這事對咱們醫(yī)院的聲譽可有損害。你不知道，咱們醫(yī)院門口有人打架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網(wǎng)絡上?！?/br>
    “可是主任，這事我……”

    程歡還想申辯幾句，余主任大手一揮，阻止了程歡后面的話。

    “我不管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是院子既然找我說了這事，我就不能不管。要不然的話，上頭怪罪下來，我可是吃罪不起。程歡，你給我記住了，不然到時候真再惹出點事，我可就

    ……”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程歡自然懂得再惹出事，那她就只有滾蛋兩個字了。

    “給醫(yī)院帶來麻煩，真對不起?！?/br>
    態(tài)度好點總是好的，程歡恭恭敬敬地道著歉。

    余主任起身，將白大褂套在身上，對程歡說道：

    “算了，這事到此為止，還好你的照片隔得遠，看不清楚，不然的話，咱們科室還真留不下你這尊大神了。去吧，你們交班時間到了，我也得準備一下，要開始查房了?！?/br>
    “嗯。”

    程歡應了，趕緊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卻又聽見主任叫住了她。

    “對了，程歡，你那天說的那個法子，還的確有點管用，那個病人用了你的中西醫(yī)結(jié)合配方，好像病情減輕不少?！?/br>
    “主任，那是你的法子，我就是個護士，哪里懂什么配方?！?/br>
    轉(zhuǎn)頭，程歡莞爾一笑。

    程歡已經(jīng)走得沒了人影，余主任卻還盯著門口出神。

    這丫頭，倒還玲瓏。

    不過，她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醫(yī)院門口打架、招來警察這些事在京都二院可是大忌。凡是影響了醫(yī)院的聲譽，犯了其中一條，都是立馬開除，她將醫(yī)院的禁忌通通犯完了，聽說昨天還帶著私生子，這樣都還能好好的待在醫(yī)院。

    今天早上，院長說起這件事，都是吞吞吐吐，也只是讓他在適當?shù)臅r候，說說程歡。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一路遇上的醫(yī)護人員都是神神秘秘，看她的眼神好像加了料一樣。

    這段日子，程歡早就已經(jīng)對這些見慣不驚。唇角一撇，蔑然看看從自己身邊走過不住打量的人，挺直脊背，徑自走到了護士站。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到了，見程歡走過來，齊刷刷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簡單說了幾句，然后交代她們將手頭的工作交接好后，護士長便解散了隊伍，所有人開始接手自己的工作，只不過，做這些事之前，所有人又用異樣的眼光盯著程歡。

    “歡姐，來。”

    李云柔交代完自己手頭上的事，走到程歡跟前，一把拉住她就走。

    醫(yī)院的空中樓閣，上面鋪滿了鮮花和草坪，沒有椅子，倒是有一個鐵質(zhì)秋千。

    兩個人走進去，李云柔一把拉住程歡 ，走到秋千跟前，坐了下去。

    “歡姐，你給我老實說吧，上次那個小孩子是怎么回事？”剛坐下，李云柔沒忍住她的火爆脾氣。開口就問。

    “那孩子，早給你說過是我家親戚的，你可不要聽她們胡說八道?！?/br>
    “可是，歡姐，那網(wǎng)上的視頻和照片怎么回事？”

    “哪個網(wǎng)？”

    剛才主任不是說那些照片和視頻不清楚，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樣子嗎？怎么小柔還認出了自己？

    “哪有什么網(wǎng)，就是咱們醫(yī)院內(nèi)部的微信群啊。今天早上，突然有人在群里分享了好多的照片和視頻。那個孩子叫你mama，你們自然和親熱，一看就是你的孩子?！闭f著，李云柔將自己的手機打開，將上面的圖片給她看了一眼。

    哦？

    這下程歡算知道了剛才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眾人看自己那詫異的目光，原來原因在這里。

    程歡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醫(yī)院同事的微信群，找到了那個分享文件。

    點開，里面全是她和小寶在一起的鏡頭。有動物園的、有游樂場的、有肯德基的、還有那天在醫(yī)院門口，視頻全是小寶軟軟的嗓音叫mama的的聲音。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給偷拍了。

    程歡仔細看了看分享文件的，都是同一個人。

    微信名字很簡單，就叫“一二三”，但是微信頭像卻很眼熟。

    對，就是這個。

    程歡一下子知道了在醫(yī)院內(nèi)部微信群里面，詆毀自己的那個人是誰了。

    太過分了。

    她都已經(jīng)隱忍到現(xiàn)在這樣了，他竟然還不依不饒的。

    程歡的臉陡然間變得慘白，細貝緊緊咬著下唇瓣，因為太過用力，唇瓣竟也看不出一絲的血色，手緊緊攥著電話，手指用的力道過大，微微泛白，眼底迅速起了一層水霧，清澈的眸子里，全是恨意。

    “歡姐，歡姐”

    “呃”

    李云柔叫了好幾聲，才讓程歡回過神來。

    “咱走吧。不過剛才這事，你還是要小心，這個人說不定就是個偷窺狂。不過話說回來，那孩子是不是你兒子呀?？凑掌?，和你真的還很像。”

    “不是不是不是，小柔，我都說了一萬遍了。”

    那是你沒看見那孩子和他爹在一起，那才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孩子要真是她的，程歡哪里還用每天晚上對著天上的星星念叨個不停。

    程歡在心里暗自說了一句。

    兩個人從空中樓閣下來，走在科室里，還有不少人用鄙夷的目光盯著程歡，等她們兩個人走過，小聲的議論聲，就在身后響起來。

    對這些，程歡只有裝作視而不見。

    “叮”

    電梯停在了程浩病房的樓層。

    要不要去？

    照片和視頻都發(fā)到醫(yī)院的內(nèi)部微信群里，那意思就是說所有的同事，只要是翻開了微信，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現(xiàn)在要去了程浩那里，如果被程太太知道，當初在程父墓前發(fā)的誓，自己要怎么去解釋。

    程歡伸出的腳，又縮了回來。

    電梯被人摁了下行。

    程歡木然站在電梯里，又隨著下行的人，到了一樓。

    為什么，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沒完沒了的。

    欲哭無淚。

    程歡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應該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