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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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知道要找云春了?我當(dāng)初求你幫幫云春的時候,你做了什么?你把云萍和云水那兩個丫頭給我轉(zhuǎn)送到了通判府做小,如今,通判大人就連云春的房都不踏入了,你現(xiàn)在還有臉讓我去找云春幫忙?你這老太婆還要不要臉?你憑什么讓云春過來幫你?” 之前董氏跟席老太提起讓她用席家的聲勢幫云春敲打一番楊大人,讓他對云春上心些,沒想到這老太婆竟絲毫不顧祖孫情分,將云萍和云水刻意打扮一番送去了楊大人經(jīng)常出沒的青樓門前,讓她們將楊大人的魂兒都勾了去,從此再也不去理會刁蠻任性的云春了。 如今席家遭逢大難,這老太婆倒知道找人幫忙了?簡直太可笑了。 席老太聽了董氏的話,突然笑了:“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云萍和云水,她們兩個如今正得寵,只要她們肯幫我就行了,你去呀!” 董氏捂著臉對席老太恨恨的啐了一口,便轉(zhuǎn)到一邊去了,席老太氣得想用拐杖去打她,卻想著還有比教訓(xùn)人更重要的事情,便就著席濤的手,頤指氣使道: “你去!你是她們親爹,她們肯定聽你的。你跟她們說,就說我說的,讓她們給楊大人吹吹枕邊風(fēng),讓楊大人派兵封了席云芝的店,抄了她的家,把她的腿給我打斷了,讓她流離失所,讓她無家可歸,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席濤對這個老女人簡直煩透了,從前她掌握著席家大權(quán),人人都怕她,沒想到如今沒落了,她還把自己當(dāng)做那個高高在上的老太太,自私貪婪惡心的本性暴露無疑,簡直惡心。 甩開席老太的手,大聲說了一句:“別胡鬧了。讓席家留點最后的尊嚴(yán)吧?!?/br> 席老太聽這個木訥的兒子發(fā)這么大火,先是一愣,然后竟然爆發(fā)的比剛才更家激烈了: “什么尊嚴(yán)?席家如今被逼得住這種狗都嫌臭的屋子就有尊嚴(yán)了?我不是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你呢?你以為你還是席家的老爺嗎?你個讀了半輩子書,連個秀才都考不上的孬種,你怎么好意思開口說話的?跟你那個死去的娘是一個賤胚子?!?/br> 董氏聽席老太如此埋汰自家相公,想沖上去跟她拼了,卻被席濤從后頭拉住,這才沒引發(fā)更大矛盾,席老太在一眾孫子孫女間看了幾眼后,突然又指著五房留下的兩個庶女席云錦和席云露說道: “把她們給我送去知州府,去告訴知州老爺,我們席家總歸能幫他生一個兒子出來,去呀,把她們送去,別穿衣服,裹著被子送去,男人都喜歡這一套。” 被她點名的兩個庶女嚇得臉都白了,她們的親母立刻跪在席老太面前求饒,卻被席老太用拐杖打破了頭,鮮血直流后,兩個女孩扶著母親躲到了一邊,哀嘆自己的命運(yùn)。 就在這是,只聽四合院的大門被人踢開了,三四十個壯漢闖入,震懾了一院子的人。 席云芝披著素雅薄氈,淡定從容的走了進(jìn)來,容貌清麗潤澤,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灰頭土臉的狼狽,沒想到從前的丑小鴨竟變成如今這般脫俗的樣貌,人們面面相窺,都有點不敢相信的意思。 席云芝唇角勾著笑,走到了席老太面前,故意環(huán)顧了一番院子,從腰間抽出一塊干凈的帕子掩在鼻下,語氣嫌棄的很刻意: “真是委屈老太太了,這么臟,這么破,這么難聞的院子,也虧得你待得下去,可是沒有錢了?沒有錢可以跟我說,孫女手上如今就只剩下錢了?!?/br> 趙逸不知道從哪里給席云芝搬了一張椅子來,韓峰似模似樣的將椅子擦干凈了,這才請席云芝入座。 “老太太見諒,孫女如今身子有些重,站不得,便就坐下與你說話說吧?!?/br> 席老太掃了一眼席云芝帶來的壯漢,知道她是有備而來,也不敢太放肆,但經(jīng)年脾氣一來,總歸有些忍耐不住,便就指著她說道: “我倒是沒瞧出來,你這野丫頭的狼子野心。席家哪里虧欠了你,你要下此毒手?” 席云芝云淡風(fēng)輕的笑了笑:“席家哪里虧欠了我,老太太還不知道嗎?” 席老太眼神閃爍,下意識的便就抓了抓領(lǐng)口,領(lǐng)口中有一條珍珠翠玉鏈,是她爭了一輩子的東西。 “你娘是咎由自取,她不守婦道,勾引男人,我以家法處置她,哪里做錯了?難道要我明知你娘做了那些丑事,還包庇她嗎?” 席云芝斂下笑容,盯著席老太看了一會兒后,這才開口說道: “事實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商素娥和我娘是宅院間的爭斗手段,她給我娘下藥,你怎會不知,你明知我娘是冤枉的,卻還是順著商素娥的話將計就計,將我娘亂棍打死,你為了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br> 席老太被席云芝看的有些心虛:“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什么下藥,明明就是你娘與人私通,我家法處置了她,哪有什么冤枉?你別胡說八道。” 席云芝深吸一口氣,對趙逸揮了揮手,趙逸便領(lǐng)命走向席老太,將對方嚇得直往后退,趙逸長手一探,便將席老太脖子上的一根珍珠翠玉鏈扯了下來,交到了席云芝手中。 席云芝拿著鏈子看了好久,這才起身,不想再與他們多說廢話,邊走邊交代跟她一同進(jìn)來的壯漢,心平氣和的說道: “席老太太為老不尊,一把年紀(jì)竟與年輕男人肌膚相親,唉,也便家法伺候吧。” 席老太聽了席云芝的當(dāng)眾誣陷之言,簡直就要昏厥,指著席云芝就想撲上去打她,卻被趙逸和韓峰強(qiáng)勢擋住了去路。 “你個不肖子孫,你胡說八道什么?老祖宗的清白也容你這黃毛丫頭玷污嗎?” 席云芝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邊走還邊涼涼的說道: “是事實還是冤枉誰又在乎呢?給我打,打到她承認(rèn)‘為老不尊偷情年輕男人’的錯為止,其他人若想幫忙,那就一并打了。” “是。” 整齊的回答震天響,震得席家人目瞪口呆,只見一群大漢拿起手中的木棍,便毫不留情的打在席老太身上。 眾人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從前席家后院的那一幕,曾經(jīng)也有一個女人被這個老太婆就這樣活活的打死了,七竅流血,死不瞑目,如今天道輪回,惡報卻是報在了當(dāng)初的劊子手身上。 席老太哀嚎叫罵了好幾聲,見席家也沒半個人站出來救她,頓時絕望了,縮在地上打滾,求饒聲響徹了整間院落。 *** 院子外頭,席云芝一只低頭看著手中的那條珍珠翠玉鏈,趙逸見她看了很久之后,還在繼續(xù)看,不禁開口問道: “夫人,你干嘛不等打完了那個老太婆再走?。侩y道你費(fèi)這么多勁,就是為了這條鏈子嗎?” 席云芝摸了摸肚子,淡淡的說道: “打人有什么可看的。這條鏈子原是我娘的,我娘不是蕭國人,輾轉(zhuǎn)流落蕭國,無家可歸到席府做丫鬟,老太爺就是看中了這條鏈子,才讓我爹娶了我娘,并對我娘禮遇有加,誰知老太爺去世之后,那個老女人嫉妒成性,竟然為了得到這條鏈子,將計就計把我娘打死。” 趙逸聽后氣憤的不得了,指著后頭罵道:“那個惡毒的老女人,也該被活活打死!不,是應(yīng)該被打死一百次。” “……” 席云芝沒去理會趙逸的氣憤之言,將鏈子妥善收入了襟中,這才迎著晚霞,走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第51章 京城 步覃與蕭絡(luò)定好了二月初出發(fā)。 席云芝從席家收回的鋪子,只是缺乏資金運(yùn)轉(zhuǎn),投入金錢之后,便就能正常運(yùn)作,不需另投人力,席云芝將所有鋪子的房契地契,還有工人的合約賣身契都統(tǒng)一裝在一只檀木匣子里,然后,又從南北商鋪和南北客棧的老人里挑選了二十來個代掌柜,叫他們輪班,每個人分別做一個月的總掌柜,管洛陽幾十家商鋪的錢財,每十天就要對一遍帳,每個月底都要將這個月的銷售金額快馬傳到京城讓她過目,另外每個月盤點兩回,附送兩回盤點的清單,每一筆大額進(jìn)貨都需事先向她申請,她同意之后,才能領(lǐng)用公款,安排進(jìn)貨事宜。 這樣的cao作方式是她花了兩個晚上想到的,因為她人在京城,鞭長莫及,要人將每日金額悉數(shù)送往京城也不現(xiàn)實,干脆讓人輪流管理,每個月匯報,每個月盤點,每個月做賬,輪流管理制度既能減少掌柜的責(zé)任與風(fēng)險,又能很好的利用他們互相監(jiān)視,每月的盤點清單與進(jìn)貨清單她都會一一核對,并且時不時派人前去choucha。 臨行前,席云芝去了一趟王二麻子胡同,根據(jù)步覃的指示,她找到了他爹如今居住的地方,那是一間單獨(dú)的帶有小院子的破舊瓦房,院子里滿是雜草,破舊瓦房的墻身也是斑駁一片。 趙逸替她把門推開,她走進(jìn)院里,便看到了隱藏在雜草之后的一株精心修剪過的香蘭花,她抑制不住鼻頭發(fā)酸。 “夫人,看來親家老爺不在家啊。” 席云芝沒有說話,只是癡癡的走到那株香蘭花前站定,蹲□子湊近看著滿盆綠意中的一點嫩黃花蕊。 沉默良久后,才幽幽的嘆了口氣,對趙逸說道: “去將衣服和銀兩擺進(jìn)屋里,我們走吧。” 趙逸邊走邊問:“咱們不等親家老爺回來啦?” 席云芝靜靜的搖搖頭,對韓峰說道:“將這盆香蘭搬回去吧。這是我娘親最愛的花。” “是。” *** 二月初四,步家老小坐上了趕去京城的馬車,離開洛陽時,幾十家鋪子的掌柜皆到城門口送行,與席云芝一一話別之后,才肯離去。 蘭表嬸她們在洛陽城找到了生活目標(biāo),不愿隨她們再回到京城那個空蕩蕩的牢籠,席云芝也不勉強(qiáng)她們,便就將繡坊的生意全權(quán)交由她們打理。 因為席云芝懷著身孕,不能太過顛簸,所以,在行走前,步覃特意去定制了一輛專門給她坐的馬車,馬車堪比一間小房間,里面應(yīng)有盡有,軟榻上鋪著厚厚的棉絮,整個人躺在上面根本感受不出任何顛簸,只覺得晃晃悠悠,舒服的叫人想睡覺。 他們每天固定趕七個時辰的路,每一個時辰就休息一刻鐘,若是趕得及進(jìn)城,那便宿在城中的客棧,若是趕不及進(jìn)城,那便由步覃一同帶走的八十精兵在野外駐扎營帳休息。 所以,雖然是在旅途,但席云芝每天卻過的十分愜意,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起來休息,最關(guān)鍵的是,趕路的這些日子,她家夫君幾乎寸步不離在身邊陪著她,他們一起看書,一起吃飯,一起看風(fēng)景,一起躲在馬車?yán)镎f笑…… 這樣的日子,席云芝甚至希望她們就這樣趕一輩子的路,直到天荒地老,海角天涯。 旅程終于在二月的最后一天宣告結(jié)束。 席云芝從馬車?yán)锾匠瞿X袋,看著眼前那巍峨的城墻,只覺得這才是她想象中的京城氣象,恢弘萬千,四角飛檐的城樓上插著一排排印有‘蕭’字的三角旗,迎風(fēng)招展,彰顯著這萬里江山的帝王豪氣。 “小姐,這就是京城啊,真是太氣派了?!?/br> 如意和如月都沒出過遠(yuǎn)門,第一次出門就是到京城這么大的地方來,明顯感覺她們的眼睛不夠用,哪里都是美景,哪里都是新鮮。 韓峰策馬走到馬車旁,對里面的步覃問道: “爺,宣武門就要到了。咱們就這樣直接進(jìn)去嗎?” 步覃正在看書,聽了韓峰的話之后,便將書合上,想了想后,才回道:“讓蕭絡(luò)帶著八十精兵走宣武門,咱們?nèi)グ捕ㄩT,先找座宅子住下?!?/br> 趙逸在一旁詢問:“爺,咱們不回將軍府???” 步覃還未說話,韓峰便一記爆栗敲在趙逸頭頂,教訓(xùn)道:“哪里還有什么將軍府,咱們爺離開京城后,那里如今已經(jīng)變成鎮(zhèn)國侯府了?!?/br> “……” 趙逸捂著頭頂,恍然大悟,便不敢再說話。 看著宣武門上旗幟飄揚(yáng),唉,原本意想之中的威風(fēng)就這樣沒了,縱然帝后率文武百官在宣武門后相迎又怎么樣?他們爺根本還沒消氣。 席云芝沒有來過京城,所以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宣武門和安定門有什么區(qū)別,她只知道,夫君帶她回到了他生長的地方,不管從哪個門進(jìn)去,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京城的繁華,不是她能想見的。到處車水馬龍,高樓臺榭,每條街仿佛都堆滿了人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衣著光鮮,各色番邦異人也是比比皆是,市集上的叫賣聲,讓她就算看不到街上的畫面,都能在腦中自動的想象出那熱鬧的景象來。 “夫君,京城好熱鬧啊?!?/br> 席云芝像個孩子般趴在車簾子后頭對步覃感慨,步覃見她如此,不禁笑了笑,說道: “既然你喜歡熱鬧,那咱們就住到一處熱鬧的地方去,可好?” 席云芝聽他這么說,便放下車簾,轉(zhuǎn)過身對著他,正色的說道:“不好,住的地方怎么能太熱鬧呢。清幽一些比較好,我要看熱鬧,就上街看好了。” 步覃見她說的一本正經(jīng),卻又條理分明,不覺失笑,對車窗敲了幾下后,便在車內(nèi)大聲說道: “你們可聽到了,夫人說找一處僻靜之所安置。” “是。”趙逸和韓峰齊齊應(yīng)答。 席云芝又繼續(xù)趴到窗戶后頭,看她的車水馬龍,新鮮百態(tài)了。 *** 趙逸和韓峰從小都是在京城長大的,對京城的地形自是熟悉的很,只是讓步覃他們在客棧等了半個時辰,他們便找了三四所宅子,供他們選擇。 席云芝聽他們說完之后,根本很難想象出房子的格局與布置,所以,這些都不是她選房子的主要條件,她干脆直接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哪一所院子最大?” 趙逸和韓峰回憶一番后,齊齊說道:“古蘭道的房子最大,所以院子也大,蘭馥園的次之。” 席云芝又問:“那哪所房子采光最好?” 趙逸和韓峰又齊齊道:“蘭馥園坐北朝南,幾乎房子各個角落都能曬到太陽?!?/br> “那咱們就租蘭馥園吧。夫君,你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