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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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不比洛陽,是京師重地,各方面的條條框框都很多,在洛陽,店鋪隨便開,但是在京城,若要開個店鋪,興許就要費(fèi)很大周章,沒有關(guān)系和人脈,那些繁雜的官府手續(xù)都不一定全能弄到手,但是,席云芝卻發(fā)現(xiàn),在房屋買賣這一塊,卻是沒那么多限制,基本上都是明買明賣,買賣雙方自擬合約,簽字畫押,錢財兩清之后,便就算成了,然后看準(zhǔn)時機(jī)倒手再賣,就是一筆進(jìn)賬。 這種買賣,只要資金充足,既不需要起早貪黑,又不需要人力付出,只要在城內(nèi)有幾個專門找房源的人就可以了。 席云芝晚上將這個想法跟步覃說了一番,步覃倒是沒什么意見,只說隨她做什么,只要別累著自己,就行了,第二天,便就派了一隊十人的隨護(hù)給她,席云芝一開始還擔(dān)心這些人對京城不熟,對房屋不熟,但她原本也沒太著急,所以,就在心里盤算著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去熟悉,沒想到,他們就出去一天,每個人就給她帶來了不少于十條的訊息,有想買房的,有想賣房的,應(yīng)有盡有。 席云芝有些傻眼,不禁問了問他們以前是干什么的,其中一個黑黑的高個子干凈利落的回答: “回夫人,我們從前是前鋒營的,專探敵人情報?!?/br> “……” 好吧,席云芝收回了對他們的不信任,并且晚上在床上好好的夸贊了一番自家夫君的機(jī)智與對他鼎力相助的無上感謝。 古往今來,用前鋒營的探子兵去探百姓房源的事,估計還真沒人干過。 不得不承認(rèn),她家夫君真是個人才啊。 *** 有了前鋒營探子兵的加盟,席云芝的買賣房屋事宜進(jìn)展的十分順利,短短幾天之內(nèi),就輾轉(zhuǎn)易手好幾座宅子,眼看著十幾萬兩輕輕松松就進(jìn)了她的口袋,席云芝更加肯定了,這條路選擇的相當(dāng)之對。 決心好好將這行做下去,畢竟整個京城她還真沒看到過什么上規(guī)模的買賣地方,既然要做,那就要有個做的樣子,她在蘭馥園隔壁又租下一座農(nóng)家小院子,找了幾個會識文斷字的女人回來記賬,女人心細(xì),性喜安定,一般只要薪資給夠了,便就不易轉(zhuǎn)行,她讓她們將所有房子的特征,性質(zhì)全都整理入冊,以便供以后查找對比。 這日,席云芝在院子里修剪那株從她爹洛陽小院子里搬來京城的那株香蘭花,花朵顏色已然從嫩黃變得橙黃,趨近成熟,此時是最要注意修剪的,修剪的多了,便失了香蘭風(fēng)華,修剪的少了,花朵營養(yǎng)供不上,便易早謝枯萎。 如意聽到有人敲門,便就去開,見是濟(jì)王妃,便不阻攔,請她入了內(nèi)。 濟(jì)王妃走入步家小院,看見席云芝站在花圃前,便就快步走了過去,如意追在后頭叫了聲: “夫人,王妃來找您了?!?/br> “……” 席云芝轉(zhuǎn)身看了看,就見濟(jì)王妃甄氏紅著雙眼,帶著一副與平日不太相同的脆弱坐到了她旁邊的凳子上。 席云芝放下剪刀,坐到她身邊,柔柔的牽起她的手,問道: “怎么了?” 許是長久未能找到人傾訴,甄氏一聽席云芝詢問,便就再也顧不得身份,撲到席云芝肩頭哭了起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為了那個家,省吃儉用,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不敢添置,可是他倒好,揮霍無度,將那些不安好心,騙吃騙喝的人引入府內(nèi),我不過說了兩句,他便對我大吼,說我是婦道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br> 席云芝聽后,大體明白了事情經(jīng)過。 從前她就聽夫君提過,濟(jì)王身為十三皇子,上頭有三個哥哥,他因母妃出身較低,沒有外戚支持,便不受當(dāng)今圣上寵愛,早早便將他送出宮另立門戶,封賞也只是歷代皇子最低標(biāo)準(zhǔn)。 就連娶妻這種大事,圣上也只是隨便塞了一個五品武官的女兒給他,也就是如今的濟(jì)王妃甄氏。 十三皇子雖不受寵,但卻不甘墮落,心比天高,經(jīng)常動用巨資,結(jié)識有能之士,便是想要有一番作為,叫當(dāng)今圣上對他刮目相看,奈何,他天資有限,總是有本事將一件好事搞砸,弄得如今圣上越來越不喜歡他。 所以,他才會鋌而走險,在聽到她家夫君腿傷痊愈這件事之后,便就趕去了洛陽,刻意拉攏。 而不管他受不受寵,他皇子的身份就擺在那兒,洛陽山高皇帝遠(yuǎn),盧修和楊嘯自以為攀上了貴人,對他是百般巴結(jié),對席云芝報復(fù)席家這件事,他等于間接幫了些忙。 拍了拍哭泣不止的甄氏后背,席云芝柔聲安慰道: “別哭了。男人嘛,總是好個面子,他定只是隨口一說,并不是有心的。” 甄氏哭的更厲害:“他就是有心的,明知道府里不寬裕,他還偏要那么做,他叫我這個主母今后如何當(dāng)家?我身為王妃,從來都沒有過過一天真正王妃的生活,你見過哪個王妃上街買菜討價還價,你見過哪個王妃出行是坐那種用了十多年的轎子?走兩步,下面的板都會掉下來,我還得自己修?!?/br> “……” 席云芝回想那日在街上遇到她的情形,要不是她那日親眼看見,定會以為她此刻是在說笑話,她這個王妃當(dāng)?shù)脜s是還不如一般的官太太舒服,而濟(jì)王的出手…… 席云芝又想到了在洛陽時,他花兩萬兩銀子租下滴翠園半年,這般大手筆的交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多么富有的一個皇子呢。 這個她可千萬要保守好,不能讓濟(jì)王妃知道了去。 又安慰了一番哭哭啼啼的甄氏,席云芝提出去茶齋喝茶,甄氏這才好受了些。 兩人坐在一頂轎子里,席云芝見她稍微好些了,這才又多言勸道: “你也別惱了,男人做事總有他的理由,你別總跟他對著干嘛,他許是只是想要些面子?!?/br> 甄氏將席云芝轎子里的軟枕抱在胸口,蔫兒了吧唧的說: “他將那么多陌生男人直接領(lǐng)回后院,我還怎么給他面子?沒當(dāng)場打他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席云芝被她說的笑了,轉(zhuǎn)念一想,提醒道:“咦,你手上不是還有一座臨江的別院嗎?正好可以用來安置這些人啊。免得他們在王府中打擾。” 甄氏聽后想了想:“可那院子在城外啊,臨江是臨江,我當(dāng)初就是看中它臨江才買的,給那幫莽夫去住,我可不愿意?!?/br> “那王妃是愿意跟那么多陌生男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了?”席云芝冷冷的說出了要害。 甄氏一聽,果然臉色一變:“當(dāng)然不愿意?!?/br> 席云芝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相信接下來的事情,濟(jì)王妃自己就能搞定,不需要她再教了吧。 兩人有說有笑,走入了聚雅茶齋。要了二樓的一間雅房,濟(jì)王妃獅子大開口,點(diǎn)了最好的茶,最好的點(diǎn)心,這才心滿意足的拉著席云芝往二樓走去。 因為她的拉力過猛,席云芝一個沒站穩(wěn),便被她拉的踉蹌了一步,撞在一個正往下走的貴夫人身上。 “哪兒來的莽撞婦人,敢沖撞了我們夫人?!?/br> 席云芝站在下首,沒看清那人長相便就開口道歉,畢竟是她撞人在先的。 “這位夫人對不起,是我沒看清前路,沖撞了夫人,還請原諒?!?/br> 席云芝的話剛一說完,‘啪’的一聲,一記火熱的巴掌便就打在她的臉上,驟然挨打,席云芝和甄氏都愣住了,席云芝捂著臉頰抬頭看了一眼,便就了然于胸了。 這個冷不丁抽了她一記耳光的,不是旁人,正是眉目如仙臉如畫的席云箏,她換做一副貴婦打扮,怪不得席云芝一開始沒認(rèn)出來。 “賤、人來了京城,她還是賤、人,這一巴掌是教你走路要向前看,學(xué)會了嗎?” “……” ☆、第54章 請柬 席云芝抬頭看著站在樓梯上的席云箏,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不過,這也是可以預(yù)想的,畢竟商素娥被判秋后問斬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京城,開始席云芝還擔(dān)心,遠(yuǎn)在京城,身為左督御史夫人的席云箏會不會出面干涉,但很可惜,她沒有。 想來是左督御史不肯配合才是,所以,席云箏也無可奈何,只得在這里尋她的晦氣。 席云芝深吸一口氣,放下捂住臉頰的手,斂下眸子,將腳步退到一邊,決定暫時隱忍下這口氣,因為她不愿與她當(dāng)街廝打,而且,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中,她還沒有能力挑釁左督御史夫人的怒火吧。 人的一生,有很多受氣的地方,不能做到一舉反撲的時候,就只有忍。 席云箏冷著面孔,高貴華麗的面容冷若冰霜,以鄙夷的姿態(tài),踏著優(yōu)雅的腳步與席云芝在樓道上擦肩而過,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怎料席云箏走著走著,肩頭忽然一矮,整個人以奔放的姿勢,直接撲了下去。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在茶齋中響起,席云箏的幾個婢女受牽連的被席云箏跌倒時壓在身下,沒受牽連的則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跑過去將席云箏扶起。 甄氏在席云芝震驚的目光中,收回了自己的大腳板,聳肩道:“我這腳一看見裝模作樣的女人就想踹,多少年了,就是忍不住?!?/br> 席云芝見她明明一副得意的神情,卻硬是要做出‘沒忍住’的痛苦,不禁被她逗得掩唇笑了,見席云箏從地上爬起來,華麗的衣服也刮破了,高束的發(fā)髻也凌亂了,四周圍的看客們?nèi)急镏?,對她指戳著,席云箏覺得丟臉極了,惱羞成怒,讓丫鬟叫了府衛(wèi)進(jìn)來,當(dāng)場就要吧席云芝和甄氏抓起來報仇。 卻被甄氏一吼,嚇住了:“誰敢動我?我可是堂堂濟(jì)王妃?!?/br> 席云箏這才抬手喝止了擁簇而上的府衛(wèi),怨毒的目光在濟(jì)王妃甄氏身上掃了幾眼,這才確定了她的身份,氣憤不已的轉(zhuǎn)身離去,盛怒中的她就連最基本的禮數(shù)都做不到了,很顯然經(jīng)此一役,她已經(jīng)完全不怕在臺面上得罪這位有名無實的王妃了。 席云芝對甄氏的見義勇為很是感激,覺得這個女人雖然外表粗糙,但內(nèi)里俠氣十足,不似尋常的大家閨秀,頗有一番鐵腕。 甄氏也像是歷劫歸來,拼命吃著東西壓驚,這一踹,讓她將與濟(jì)王吵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滿心滿眼都是做了壞事之后的興奮與害怕。 “她叫席云箏,你叫席云芝,我早該想到你們認(rèn)識的?!闭缡献谂R窗的位置上大吃特吃。 席云芝則坐在一旁靜靜的喝茶,跟她解釋其中關(guān)系: “她是我娘家meimei,她的母親多年前在府中殺了一個婢女,恰巧被我看見了,如今這事兒被官府查了出來,我也被叫去官府問話,我實話實說,她娘就給定罪了。所以,她這會兒才會將怨氣撒在我身上的。” 甄氏聽后也很氣憤:“哈,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偸且砸桓备吒咴谏系淖藨B(tài)跟在蒙筱后頭,看了就討厭?!?/br> 席云芝聽步覃提過蒙筱這個名字,她是敬王妃,蒙家這一輩出了兩個德才兼?zhèn)涞呐畠?,一個嫁給了敬王,一個嫁給了太子,之前席云芝在街上看到甄氏對敬王妃的態(tài)度便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歡敬王妃。 不過,想想也是,同樣是皇家的兒媳,但敬王妃出入那般氣派,而她卻處處捉襟見肘,每日為家計cao勞的同時,還要應(yīng)對夫君的揮霍無度,兩相對比之下,確實糟心才是。 席云芝感謝甄氏替她把抱不平,雖然很可能會因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她依然很感激,因為如今這個年頭,能遇到一個像甄氏這樣一心為朋友的女人實在難得。 甄氏吃飽喝足,席云芝又另外包了好多份點(diǎn)心和糕餅讓甄氏帶回府里,甄氏連聲道謝,卻是不推辭的,席云芝見她獨(dú)自走去步家找她,便就讓轎子直接送她回了王府,甄氏想邀她入內(nèi),卻知如今府內(nèi)有外事未處理結(jié)束,也不好安穩(wěn)的接待客人,席云芝婉拒之后,她便也沒有強(qiáng)留。 *** 席云芝回到家中,見步覃的馬已經(jīng)拴在馬圈里,知道他已經(jīng)回來,不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生怕還有指印殘留,席云芝便沒有先去書房找他,而是先回了房,照過鏡子之后,發(fā)現(xiàn)臉頰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正要轉(zhuǎn)身,卻聽身后傳來一聲冷硬的男聲: “今兒跟濟(jì)王妃去哪兒了,怎么不帶如意和如月出門?” 步覃一手拿著書本,穿著一身墨色常服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姿勢瀟灑,端的是俊美風(fēng)流,他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席云芝,席云芝被他問道愣了愣,這才答道: “哦,濟(jì)王妃今日有些心事,我陪她出去散散心,在茶齋喝了些花茶,便就回來了?!?/br> 席云芝抱著肚子,往他走去,邊走邊說,步覃站直了身子,張開雙臂迎她,席云芝被他圈在懷中,兩人間隔著個肚子,步覃低頭看著她的肚子: “倒是大了些?!?/br> 席云芝摸著肚子笑道:“嗯,前幾天他還踢我來著?!?/br> “是嗎?”步覃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亦伸出手輕輕按在席云芝肚子上,溫柔的說道:“下次他再踢你,你告訴我,我來教訓(xùn)他。” 席云芝失笑:“你想怎么教訓(xùn),把他拎起來打一頓嗎?” 步覃揉了揉她的后腦,扶著她出門,勾唇笑道:“那就先記賬,等他出來再教訓(xùn)好了?!?/br> “……” *** 席云芝短短一個月內(nèi),就已經(jīng)入手三十多套大小不一的宅子,賣出了十三套,他又用賺來的錢,慎重選擇后,買下了兩間店鋪試試水,覺得店鋪買賣起來,確實比房屋要麻煩一些。 京城的店鋪都在官府備過冊,雖然也是民間買賣,但其中卻牽涉了稅收之類的問題,所以,一般店鋪買賣的時間都較長,雖然回報也高,但較普通宅子風(fēng)險也是較大的。 所以,她買了兩間之后,便就就此打住,繼續(xù)搗鼓京城百姓的房屋生意,因為手頭有不少房子是空置的,在沒找到買主之前,席云芝就先打算租掉一部分,這樣就又是一筆收入。 這日步覃從外頭回來,劉媽今日去外面逛了逛,回來晚了些,所以,現(xiàn)在還在廚房忙著煮飯,步覃便去房間找席云芝,沒想到回到房中,便看見席云芝筆直的盤坐在軟榻之上,軟榻中間的茶幾被她推到最里面,只見她面前放著算盤,周圍都是一疊一疊的銀票,步覃蹙眉走過去,拿起一張銀票看了看,竟然都是五百一千兩面額的大張,見席云芝算盤打的噼啪響,一本正經(jīng)的神情在步覃看來可愛極了,她這幅模樣,說好聽點(diǎn)叫認(rèn)真,說直白一點(diǎn)就是財迷。 等她打完算盤,算好了帳,步覃已經(jīng)去了書房,席云芝將銀票統(tǒng)統(tǒng)藏進(jìn)自己的小金庫之后,便才抱著肚子去書房找她家夫君報到去。 步覃站在書架前頭翻找書冊,見她入內(nèi),嘴角便噙著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