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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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入宮也無其他事宜,不過就是陪甄氏喝喝茶,看看花,聊聊近況,再與她說說宮外的新鮮事罷了。 席云芝與甄氏坐在漣漪湖的水榭上游玩,看著碧波蕩漾,一片片巴掌大的蓮葉生出水面,已然頗有盛夏碧葉連天的架勢。 正說著話,有宮婢來報,說是禹王妃和敬王妃受到傳召已在坤儀宮候駕。席云芝正剝著杏仁,聽宮婢說后,便將目光投向甄氏,只見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對那宮婢說道: “這里風景不錯,去將禹王妃和敬王妃都請來這里吧。” 宮婢領(lǐng)命而去之后,甄氏見席云芝露出疑惑的神情,便就親自替她剝了一只蘆柑,遞到她面前,熱情溫婉的說:“這蘆柑可甜了,你多吃些。晚上回去時再帶些給小安,他定會喜歡的?!?/br> 席云芝笑著道謝后一會兒,從前的太子妃,如今的禹王妃和敬王妃便被宮婢帶來了水榭之上,正走在美輪美奐的雕花水廊之上,雙雙來到駕前對皇后行禮,席云芝如今是一品夫人,所以已不需對她們行跪拜之禮,便就站起了身,行了個平禮便就又坐下了。 看甄氏躍躍欲試的模樣,席云芝知道,今日肯定會有些好戲看的。 “快平身,兩位jiejie快過來坐?!?/br> 甄氏笑靨如花,臉上滿是和善的笑意,對禹王妃和敬王妃招手,讓她們過來坐下。 禹王妃和敬王妃對視一眼,忐忑的從地上站起,禹王妃的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起伏都不太方便,卻也不見與她同是姐妹的敬王妃上前攙扶一把,而是各自走來了甄氏身旁,又福身見了見禮,才敢坐下。 “多日不見,兩位jiejie風韻不減,不似本宮去了一趟西北,將原本就不水靈的臉刮得更是見不得人了?!?/br> 甄氏似笑非笑的突然提起了敬王害的她和新帝流放西北的事,敬王妃原本就緊張的臉變得更加僵硬,低著腦袋,顫抖的說道: “皇,皇后娘娘天生麗質(zhì),縱使再大的風沙也難損娘娘的美麗分毫?!?/br> 敬王妃如今早就沒有了前幾個月的囂張,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令席云芝不禁忍不住笑了出來,敬王妃瞥了一眼席云芝,也不敢發(fā)作。 甄氏做出一副對敬王妃的夸贊十分受用的樣子,撫著自己的臉頰,若有其事的對席云芝問道: “原來在敬王妃眼中,本宮這般美麗呀,云芝啊,你怎么看?” 席云芝又剝了一顆桂圓送入口中,若有其事的在甄氏臉上看了看,然后才差強人意的嘖嘖舌,說道: “我倒覺得,皇后娘娘的美貌至多是中上吧,哪有敬王妃說的這樣夸張?不經(jīng)風霜的那是泥菩薩?!?/br> 席云芝的一番話將甄氏逗笑了,端著茶杯忽然看向敬王妃,稍稍斂下笑意說道: “所以說,敬王妃的這張嘴,還真是沒個準話兒啊?!?/br> 席云芝微笑著點頭:“娘娘說的是?!?/br> 甄氏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一直低頭不語的禹王妃,故作親和的對她探出身子,禹王妃防備的抱緊自己的肚子,甄氏帶著指套的手摸上了禹王妃的肚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禹王妃覺得本宮說的對嗎?” 禹王妃臉色嚇得發(fā)白,卻也不住點頭:“是,是,皇后娘娘說的是?!?/br> 甄氏在她肚子上又摸了好一會兒才肯收回手去,又對她問道:“那本宮若是想責罰敬王妃,禹王妃覺得應(yīng)該嗎?” 冷汗直流,禹王妃估計都沒聽清楚甄氏說的什么,便就使勁點頭:“應(yīng)該,應(yīng)該?!鄙抡缡蠒铀亩亲?,禹王妃便突然從凳子上跪下,抱著肚子對甄氏說道: “娘娘,稚子無辜,還請娘娘高抬貴手,放過他吧。待我生產(chǎn)完畢,必定會來宮中向娘娘請罪的?!?/br> 禹王妃會這般害怕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甄氏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在她和敬王妃的策劃之下小產(chǎn)的,如今甄氏得勢,她自己又懷有身孕,若說不害怕甄氏報復那絕對是假的,還不如她就自己先領(lǐng)罪責,將話說出來,這樣甄氏就算為了顧及顏面,也不會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對她的孩子下手。 甄氏盯著禹王妃看了良久,這才彎起唇角親熱的將她扶起,說道: “禹王妃說的什么話,你有什么罪責好讓本宮來問的,現(xiàn)在咱們不是在說敬王妃言不由衷的事兒嗎?” 席云芝看著甄氏的表現(xiàn),只覺得她流放了一趟西北,說話做事全都變得不一樣了,還是從前她沒有發(fā)覺,原來甄氏也有這么厲害的一面。 禹王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了下來,甄氏對著敬王妃突然發(fā)難,冷面道: “敬王妃口甜舌滑,言不由衷,本宮便也就罰你掌嘴三十下,禹王妃若是愿意……便替本宮掌她的嘴,可否?” 敬王妃臉色慘白,禹王妃則聽見甄氏沒打算動她的肚子,更是欣喜若狂,哪管得著其他,當即應(yīng)承: “謹遵皇后懿旨?!?/br> “……” 緊接著,席云芝就連吃東西都忘記了,就那么坐在水榭里吹風,看著眼前那一出精彩絕倫的姐妹相殘戲碼,心中雖然也感覺痛快,但……總覺得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漸漸流失。 她將目光轉(zhuǎn)向滿臉不在乎,兀自喝茶的甄氏身上,久久不語。 甄氏回頭看了她一眼,對她挑眉問道:“怎么了?” 席云芝微笑著搖頭:“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娘娘……長大了,變聰明了?!?/br> 甄氏嬌嗔的橫了她一眼:“說的好像本宮從前很笨似的。以前我是沒有資本聰明,只好任她們愚弄,如今有了資本,又有什么是我學不會的呢?” “……” 席云芝對她微笑著點點頭,便不再說話,看到敬王妃的嘴里已經(jīng)被打出了鮮血。 這種畫面,大概就是夫君跟她說的,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了,女人間的斗爭,大多是以斗氣為主,從前甄氏在禹王妃和敬王妃面前受了氣,如今只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給她們。 掌嘴三十,不至于會鬧出人命,卻足以叫敬王妃吃到苦頭,再加上甄氏讓禹王妃親自動手,這又促使了她們兩姐妹回去之后的自相殘殺,而這些都是無形的。 若是她今后不想落得和敬王妃她們同樣的下場,那就只有打起精神來,一路斗下去才行。 ☆、第76章 登徒子 張嫣臉上纏著繃帶,坐在她的獨立小院中曬太陽,精神看上去已經(jīng)好了很多,最起碼能夠自己走動了。 席云芝端了一盤子的蘆柑走過來,看到張嫣,不禁笑道: “你臉上的疤都已經(jīng)結(jié)痂了,還纏著繃帶干什么?” 張嫣轉(zhuǎn)頭看是她,這才放心的又躺回躺椅,聲音沙啞的說道:“那么多疤,露出來別把人嚇壞了?!?/br> 席云芝知她為容貌被毀傷懷,不禁打趣道:“嚇什么?你血淋淋的樣子我都見過,再說了,你從前不是一直都以另一張男人的臉生活嗎?那么多年你讓你的漂亮臉蛋都隱藏在面具之下,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如今偏來矯情給誰看?” 張嫣聽席云芝說的話很不客氣,不禁笑了,深深嘆了一口氣后,冷道: “是啊,我如今還能矯情給誰看?” 席云芝知她心痛,此刻的軟語安慰只會讓她一輩子消沉下去,只有言語的激勵才會讓她重新找回對生活的希望。 “你知道就好。矯情也是需要本錢的,但既然已經(jīng)沒有了本錢,那就想辦法去掙回來,這就跟做生意是一樣的,虧了不打緊,只要從另一個渠道賺回來便是了?!?/br> “……” 張嫣聽了席云芝的話,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沒錯,不過是做生意虧了,哪里跌倒,就要哪里爬起來,我還要爬的比從前高,比從前遠?!?/br> 席云芝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來說道:“這就對了,對于一個易容高手來說,有一張什么樣的臉,還不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嗎?” 看著張嫣的目光中重拾斗志,席云芝這才往她手里放了一個蘆柑,轉(zhuǎn)身離開了小院。 *** 小安在席云芝的店鋪里跑來跑去,兩名乳母跟在其身后追趕,卻怎么也追不上那小子的精靈,席云芝從外頭回來,小安便一頭撞入了她的懷里,嚷嚷著要席云芝抱,席云芝抱上了他之后,他又說要去出去吃東西。 席云芝笑瞇瞇的看著他,對他張開了五指,說道: “好啊,小安要吃東西,那就吃娘親的這只巴掌好不好啊?” 小安看著席云芝展開的五指,愣了愣,便就開始在她身上撒潑,席云芝也不惱,就那么任他鬧,鬧夠了之后,才對他說道: “好吧,就這么決定了。我來看看是讓你的小臉蛋吃呢,還是讓你的小屁、股吃呢?哎呀,娘親的這只巴掌可好吃了?!?/br> “啊——” 小安這才確定了自家娘親不是在說笑,雖然娘親從來未打過他,但誰也不能保證這次不會是第一次不是嗎? 爹告訴過他,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可不想娘親為了他破了先例,趕緊從她身上跳下來,乖乖的去折騰乳母去了。 席云芝看著他一溜煙跑的樣子,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都是給老太爺和她爹慣出來,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跟夫君說道說道了。 走入柜臺,代掌柜便將這幾日的賬本送了過來,正坐下看了幾頁,便就聽見店里響起了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 “哎呀呀,幾日不來,席掌柜的生意越發(fā)紅火了。這客似云來的,每日得賺多少錢???” 抬頭一看,竟然又是顧然,這個剛被新皇封為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的男人,心中閃過一道防備,面上卻是堆出笑容,說道: “原來是顧統(tǒng)領(lǐng),小本經(jīng)營罷了,賺不了幾個錢?!?/br> 顧然痞氣十足的走到柜臺前,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她,席云芝被他盯得厭煩,正要說話,便見他就果斷回神,在她柜臺上隨手指了幾樣東西,看都不看,便說要買。 客人要買東西,席云芝沒有不賣的道理,讓伙計將東西拿進去包裹,她便抱著賬本打算去后院躲躲清閑,沒想到剛走出柜臺便被顧然拉住了,不明真心的說道: “在西北的時候,我就問皇上,京城中有沒有那種既漂亮又大方,既豪氣又仁義的女人,有的話給我介紹一個,皇上就對我說了一個姓席的女掌柜的故事,可以說,皇上就是用你將我勾到了京城,如今席掌柜這般見外,豈不是叫我寒心嗎?” “……” 席云芝看著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蹙眉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已嫁做人婦,夫君叫做步覃,顧統(tǒng)領(lǐng)若是繼續(xù)口無遮攔,別怪我對你無禮?!?/br> 說著,便就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去。 顧然卻一副不以為意的神情:“我當然知道你的夫君是誰,一品上將軍步覃嘛。改天我去會會他,如果他愿意將你讓給我,我便用一百個女人跟他換?!?/br> “……不知所謂!”席云芝簡直氣得要鼻孔冒煙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無恥的男子,當即不再與他糾纏,抱著賬本,怒氣沖沖的往后院走去。 顧然卻絲毫不在意,舔著下唇大聲追在她身后說道: “我不在乎你成親了。我就喜歡成過親的女人!” 席云芝氣得雙頰通紅,難得情緒失控,邊走邊對店里的護院喊道: “給我把那人轟出去,今后不許這人踏入我店鋪半步。” *** 被顧然這般大鬧了一場,席云芝下午早早便回到了將軍府,府中劉媽和如意她們都從小安的乳母口中聽說了店里發(fā)生的事情。 劉媽覺得這事兒有礙女人家的名節(jié),便提議讓席云芝瞞著將軍,說是男人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事兒,席云芝哭笑不得,說: “我若不說,今后若是從其他人口中傳到他的耳朵里,豈不是更加難堪?!?/br> 這么打定主意,席云芝便在肚中醞釀?wù)f辭,誰知道,醞釀了一晚上,步覃在軍機處,根本就沒回來,只讓趙逸傳了個讓她先睡的信。 席云芝懷著遺憾和忐忑,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宮里便就又派人來傳她。 席云芝換了衣服,去到了宮里,發(fā)現(xiàn)甄氏的雙眼紅的厲害,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席云芝走過去,還沒說話,甄氏就一頭撲進她的懷里。 “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又跟皇上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