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在領(lǐng)導(dǎo)面前打了小報告，陸誠睿知道，這事兒他非解釋不可，部隊上早就三令五申，不許虐待新兵，他參軍多年，一向很遵守各項制度。

    “我聽說，有好幾個新兵都尿血了，雖說這和個人體質(zhì)有關(guān)，可你作為大隊長，有沒有想過這會造成什么后果？”蔡振海的語氣嚴(yán)肅了許多。

    陸誠睿道：“我早就咨詢過醫(yī)生，新兵發(fā)生尿血現(xiàn)象，跟他們對訓(xùn)練強度不適應(yīng)有關(guān)，隨著訓(xùn)練的深入，這種現(xiàn)象會減少，我們都是從那一步走過來的，尖刀連不是誰都能進的?！?/br>
    蔡振海微微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既然有人反映給我，你心里最好有數(shù)，萬一有人向上面舉報說你虐待新兵，那問題就嚴(yán)重了，覃司令員下周就來了，你可別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事?！?/br>
    “我知道，我以后會注意，多謝蔡總關(guān)心?！标懻\睿心里盤算著，覃嘉樹這次來檢閱，海軍陸戰(zhàn)隊是必然檢閱的兵種，一定要認(rèn)真對待，不能對不起自己這幾年的辛苦努力。

    回到隊里，他召集了指導(dǎo)員和幾個中隊的隊長開會，把領(lǐng)導(dǎo)的任務(wù)交代下去，并且對這次檢閱可能會有的演習(xí)方案進行了初步討論，商議兩天后再拿出具體方案。

    晚上，回到自己的地方，無心睡眠，洗了澡之后他就倚在床邊，把裝著果果照片的相框拿到眼前看，手指輕輕滑過她如花的笑臉，就像在觸摸著她，心里猜測，這回她會不會跟她爸爸一起來呢？

    應(yīng)該不會了，她早已不是小女孩，如今她mama和弟弟都在北京，她也不可能再跟著覃嘉樹到處走，理智上雖然這么分析，可心里仍是暗暗地抱著一線希望，想再見到她。

    ☆、57 520 快樂

    然而,失望恰如所料還是發(fā)生了,覃嘉樹只帶了已經(jīng)升為政治部副主任的郭赟和其他隨行人員，果果并沒有跟來。

    而且，在其后的幾天里,覃嘉樹無論是在公開還是在私下場合，都沒有提到陸誠睿，更沒有點名要見他的意思，就連他主持召開的會議，陸誠睿因為級別不夠,都沒有機會參加。

    直到演習(xí)的各項準(zhǔn)備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基地指揮部才傳來消息,覃司令員要在演習(xí)前下部隊看望和慰問基層官兵,這離他到基地,已經(jīng)過去整整二十天。

    這二十天，對陸誠睿來說更像是煎熬，論親疏，覃家陸家因為他和果果、顧藻三人之間的事已經(jīng)徹底鬧僵了，他不方便直接去找覃嘉樹；論級別，他更夠不上去見司令員。

    無計可施的時候，他想到了郭赟，如今，也只有郭赟安排，他才有可能見到覃嘉樹，然而，他也知道，他和果果之間的事，郭赟一直就不贊成，尤其是后來，他們都認(rèn)為是他傷害了果果，果果才會提前去了美國。

    郭赟接到陸誠睿的電話，倒是很客氣，但當(dāng)陸誠睿提出要見覃嘉樹，郭赟卻一口給回絕了，“首長這幾天都很忙，日程表都安排滿了，恐怕抽不出時間見你，我會給你記上，等他有了時間，再安排?！?/br>
    陸誠睿從郭赟的語氣里聽出了疏遠，沒再說什么，“那好，我等。”

    事實是明擺著的，郭赟整天跟在覃嘉樹身邊，不會不明白他心意，有心想見早就見了，如今求見都見不到，更說明他這回來就沒打算跟自己碰面。

    如果不是因為果果，覃嘉樹又何至于此，陸誠睿越思量越惆悵，自己和果果之間的緣分，難道真的就這樣斷了？

    個人的事再大，也大不過政治任務(wù)，陸誠睿雖然心情無比沉重，在進行演習(xí)的各項準(zhǔn)備工作時卻是一絲不茍，兩棲偵察中隊作為重中之重，他和中隊長紀(jì)康一起親自帶隊演練。

    整整十個日日夜夜，他的思想沒有一刻能放松下來，隨著各項演習(xí)任務(wù)的開展和推進，在他所負(fù)責(zé)的項目上，嚴(yán)密部署、日夜關(guān)注，連續(xù)好幾天，他和其他官兵們一起吃住在軍艦上、在海島上，無論是搶灘登陸和巡航搜救，都身先士卒。

    累極了，他就馬馬虎虎睡上一覺，醒來以后繼續(xù)研究戰(zhàn)術(shù)方案，演習(xí)期間條件有限，有時候他靠在礁石邊就能睡著。

    吃飯也是馬馬虎虎對付，基地食堂每天按時送快餐到演習(xí)的各個場地，可官兵們有任務(wù)的時候往往要延遲很久才能吃上飯。

    有時是在烈日下，有時是在暴雨中，不管遇到什么樣的氣候，只要指揮部一聲令下，就得服從命令聽指揮。

    這天的雨下得很大，吃飯的時候，陸誠睿跟戰(zhàn)士們擠在一棵大樹下，雨水不時的滴進飯盒里，可是沒有辦法，訓(xùn)練的時候就得忍受各種艱苦的環(huán)境。

    看著遠方雨中霧蒙蒙的海面，海面上能看到快艇和沖鋒舟，陸誠睿想，那年夏天，他救了人從快艇上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穿著紅裙子的她，蔚藍的藍天和大海，她的紅裙子就像是風(fēng)里的花，那一幕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忘懷。

    有些人注定成為另一個人生命里的永恒，果果就是他的永恒；而對果果來說，自己只是她生命里的過客，陸誠睿只要一想到這里，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一低頭，飯盒里已經(jīng)積了半盒的雨水，沒有在意，他把水倒了繼續(xù)吃，每天的訓(xùn)練強度那么大，不多吃點，身體可吃不消，只要能填飽肚子，在這種條件下，又能要求什么。

    雨停了之后，覃嘉樹跟郭赟一起從貓眼島指揮部出來看看官兵們的情況，無意中看到陸誠睿和幾個戰(zhàn)士東倒西歪睡在樹下，看起來都睡得很熟，過來過往的人，都沒有能驚動他們。

    “那是小誠吧，這幾天他表現(xiàn)的不錯?！瘪螛淙粲兴嫉目粗懻\睿。郭赟忙道：“是他，大概是累壞了，不僅要部署，還要參加演習(xí)任務(wù)，夠他忙的。”

    想了想，他又道：“前幾天他打電話給我，想見您，我沒答應(yīng)，這兩天看他情緒，倒也還好?！?/br>
    覃嘉樹又看了陸誠睿一眼，莞爾一笑，“如果因為這點事情他就承受不住了，那他也不配當(dāng)陸戰(zhàn)隊的大隊長，不配這身軍裝?！?/br>
    郭赟點了點頭，他心里也有數(shù)，覃嘉樹這么些天故意冷落陸誠睿，也是對他的一種考驗，之前他就知道，首長一直很器重小誠，想把他調(diào)離野戰(zhàn)部隊，這回正是個契機，他表現(xiàn)這么好，空降到司令部參謀室，也少異議。

    “找個機會你跟他談?wù)劊纯此裁聪敕?。”覃嘉樹忽道。郭赟應(yīng)了一聲，問道：“果果真的跟傅桐在一起了？上回瑟瑟帶孩子去您家，聽施大姐這么說。”

    覃嘉樹無奈的搖了搖頭，“果果已經(jīng)大了，她的事我們都當(dāng)不了家，她愿意跟傅桐在一起，是她的選擇，我跟她mama只能尊重她?！?/br>
    果果在覃嘉樹心中有多重要，郭赟一向是知道的，挑女婿的時候不可能不慎重，然而兒女終究有長大的一天，婚姻大事也只能看緣分了。

    郭赟思忖著，聽首長這話，沒有否認(rèn)他女兒和傅桐的關(guān)系，只是語氣里的惋惜之意也是很明顯的，他一心看好陸誠睿，早也相中了他當(dāng)女婿，卻沒料到后來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以至于一對小情侶終究沒能在一起，只怕首長心中也不大甘心吧。

    北京覃家，果果正瀏覽軍內(nèi)網(wǎng)，爸爸去北港視察已經(jīng)有些日子，不方便天天打電話，她只能從網(wǎng)站上發(fā)的照片和簡訊獲知那里的情況。

    無意中，她看到北港基地進行海上對抗演習(xí)的新聞，點開某個網(wǎng)頁，一張張配圖映入眼簾，其中一張更是令她心中一顫。

    照片拍的是為演習(xí)搭建的臨時指揮室，陸誠睿正跟兩個軍官研究方案，地形圖上插著彩旗，由于不是近景，只能看到他的大致輪廓。

    果果繼續(xù)往下拉，終于有了一張他的近景，他正睡在一棵高大的椰子樹下，大概剛進行過叢林沼澤生存訓(xùn)練，迷彩服上都是泥漿，臉上也臟兮兮的，對記者們拍他渾然不覺，睡相狼狽。

    怔怔的看著照片中人，果果整個人陷入一種茫然的狀態(tài)，直到傅桐走到她身后的腳步聲傳來。

    果果慌張的關(guān)掉了網(wǎng)頁，屏幕上藍色迷彩服的影子在傅桐眼前一閃而過，他好奇的靠近她，“你看什么呢？”

    “哦，我爸爸在北港視察，網(wǎng)上發(fā)了些照片，我看看。”

    “北港……看到小誠了嗎？”

    “沒注意，應(yīng)該有他吧?！惫陲椫闹械牟话病?/br>
    傅桐早也注意到她有些驚慌失措的動作，卻是視而不見的轉(zhuǎn)移話題，“明天我們?nèi)タ措娪鞍桑阆矚g的《暮光之城》第四集，我已經(jīng)買好票了，看完電影，我們還可以去吃好吃的。”

    果果見他并沒有追問自己，樂得順?biāo)浦郏骸昂冒??！?/br>
    凝視著燈光下她美麗的側(cè)臉，傅桐忍不住心動，輕撫她臉頰，想吻上去，哪知道沒等他的嘴唇靠近，果果已經(jīng)別過臉去。

    “門都沒關(guān)?！彼龔娬{(diào)理由，可聽起來是那么無力。傅桐淡淡一笑：“怕什么呢，施阿姨和寶寶在樓下?！?/br>
    看著果果無聲的表情，傅桐并沒有氣餒，抱起來吻上去。

    第二天，果果和傅桐一起去看電影《暮光之城》，兩人悠閑的吃著爆米花。

    傅桐對這種類型的青春片不是很感興趣，但是果果喜歡看，他也就陪著她，目前對他來說，也無法要求更多，陪伴已經(jīng)是最大的幸福了。

    散場的時候，走到影院門口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什么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傅桐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接你?！?/br>
    “不如我們一起跑過去吧，多好玩。”果果興致勃勃的說，不等傅桐回答，她就拉著他沖進了雨里。

    雨太大了，在雨里僅僅跑了十幾秒鐘，身上就都濕透了，開車上車又是十幾秒，到車上時，兩人看起來像是落湯雞，彼此對視，頭發(fā)滴滴答答的滴水，都笑起來。

    “好刺激，是不是？”果果興奮的臉都紅了。生活太平靜，偶爾也應(yīng)該有點意外的小刺激。

    傅桐拿紙巾給她擦臉，看著她接過去，又拿了一張自己擦，眼睛卻一直看著她的動作。一種原始而古老的誘惑讓他沖動異常，丟掉紙巾，一把將果果抱住了，急切的往她臉上脖頸上吻去。

    果果起先還有些掙扎，漸漸不動了，只是身體還是很僵硬，直到傅桐的手伸進她衣服里，她才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他，下車而去。

    一下車她就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狂奔著逃離，看到路邊有一輛出租車，想也不想就拉開車門上車去。傅桐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上了車。

    “師傅，快走！”果果很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他。司機見多識廣，見追隨她而來的傅桐雖然渾身都濕透了，那一身衣服的搭配卻是不俗，知道他倆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沒有多問，就把車開了出去。

    噓……果果終于出了口氣，想起自己就這么落荒而逃，又覺得十分愧疚，對不起傅桐，扭頭看向他，卻見他依然站在雨中，不動，也不離開，像是雨中的雕塑一般。

    淚水盈濕了眼眶，果果終究還是沒狠得下心就此離去，讓司機靠邊停車，司機好心的送了她一把傘。

    果果光著腳在雨中走了五分鐘，才走到傅桐對面，兩人在雨中對視，視線都被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東西模糊了。

    傅桐抬了抬手，把手里的東西給她看，“你的鞋……”果果哧的一笑，上前把傘分給他一半，兩人在雨中緊緊相擁。

    ☆、58

    當(dāng)天晚上，果果就感冒了,還發(fā)了低燒,坐在床上打電話問傅桐,傅桐告訴她，他也感冒了。

    “那我們是同病相憐了，你會開藥給自己吃嗎？”果果咯咯咯的笑。“你就是我的藥,我一聽到你的聲音,病就好了一大半?！备低┱{(diào)侃的說。

    “我爸爸后天就回北京了，到時候你到我家來吃飯吧?！惫鲃拥馈８低@喜不已,雖然他早已是覃家的?？停鋈胍埠茏杂?可果果主動邀請他到她家吃飯，似乎還是第一次。

    “好啊,到時候我去。這兩天你不要外出了，感冒雖小，卻也要好好保養(yǎng)，別讓病情加重?！备低┎环判牡亩??！爸懒??！惫淇斓膾鞌嗔穗娫?。

    基地里，趁著演習(xí)任務(wù)接近尾聲，郭赟找上陸誠睿，要跟他談?wù)勊ぷ鞯氖隆?/br>
    言簡意賅的闡明了來意，郭赟道：“機會難得，我覺得你應(yīng)該好好把握，去海軍指揮學(xué)院進修一年，你的級別能往上提一個層次不說，從野戰(zhàn)部隊到機關(guān)，也不會遭人非議。”

    他和覃嘉樹后來又商量了一次，決定讓陸誠睿先去海軍指揮學(xué)院進修，收收性子再進機關(guān)。

    “這是覃叔的意思？”陸誠睿明知故問，想尋覓一個更能深入他內(nèi)心的答案。

    “首長早就有這個意思，但是之前時機不太成熟，你在野戰(zhàn)部隊也有七年了，可以考慮換個環(huán)境了，所以我跟他提議，先讓你進海軍指揮學(xué)院。”郭赟細(xì)心地觀察著陸誠睿，察覺到他似乎這個建議不是那么感興趣。

    果不其然，陸誠睿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我暫時還不想離開野戰(zhàn)部隊，研究實戰(zhàn)，就我而言，在基地比在機關(guān)里更好?！?/br>
    郭赟愣住了，沒想到對領(lǐng)導(dǎo)和自己的好意，這小子居然不領(lǐng)情，勸道：“小誠，你不要急著做決定，這次的機會真的很難得，你再等，不知道又會有幾年才能有名額。果果秋天就要回美國讀研，而且她已經(jīng)跟傅桐在一起，你這么等，不過鏡花水月虛妄一場?！?/br>
    其實后半句才是重點吧，陸誠睿的心生生的被撕扯的鮮血淋漓，緩緩道：“這事跟她無關(guān)，完全是我個人的選擇而已?！?/br>
    想到什么，他緊著又問了一句，聲音略有些顫抖：“是不是覃叔讓你這么跟我說的？”

    郭赟見他聽了自己的話情緒一下子受到影響，語氣柔和了許多，解釋道：“你想多了，是我好心在提醒你，不希望看到你自暴自棄?！?/br>
    “我沒有自暴自棄，只不過……暫時我不想考慮調(diào)動工作，謝謝你和覃叔的好意，我的事自己知道。”陸誠睿表明了心跡之后，跟郭赟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這小子！事到如今態(tài)度還這么冷硬，為了一點兒女情長，就把自己的前途當(dāng)兒戲，郭赟恨鐵不成鋼的握緊了拳頭。

    郭赟將此事匯報給覃嘉樹的時候，覃嘉樹的臉上閃過復(fù)雜的神情，卻沒有多說什么。兩天之后，帶領(lǐng)隨行人員返回北京。

    家里早就準(zhǔn)備豐盛的晚餐迎接他，兩歲多的小樹蹣跚著小腿跑向爸爸，覃嘉樹歡喜的把兒子抱起來。

    “乖兒子，爸爸可想死你了?！笨吹絻鹤酉袷怯珠L大了，覃嘉樹疼愛的親了親小家伙。小家伙也開始冒話了，爸爸爸爸的叫著，雖然發(fā)音不準(zhǔn)，卻逗樂了所有人。

    看到傅桐和果果站在一旁，覃嘉樹溫和道：“傅桐也來了?！惫锨鞍职指觳玻笆俏医兴麃淼模职?，你這回去北港視察，我在網(wǎng)上都看到照片了?！?/br>
    父女倆親熱的談了一會兒話，直到施念晴來叫他們吃飯。

    吃飯的時候，傅桐坐在果果邊上，兩人偶爾交談，卻沒有過于親密的表情和動作，果果的表情始終淡淡的，覃嘉樹都看在眼里。

    夜晚，傅桐走了以后，覃嘉樹把果果叫進他書房。

    “爸爸，你怎么了，我把傅桐叫來吃飯，你不高興嗎？”果果敏感的捕捉到父親的情緒。

    覃嘉樹搖了搖頭，“不是。果果，你跟他在一起，我不反對，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想了四年了，也差不多清楚了?！惫斆髁胬?，知道父親的言外之意。覃嘉樹道：“我聽你mama說，你剛回國那陣子，小誠來找過你，你是怎么跟他說的？”

    “我跟他說什么很重要嗎？”果果反問一句。覃嘉樹道：“這回我去北港，小誠表現(xiàn)的很好，我讓郭赟找他談話，想把他的工作調(diào)動調(diào)動，可他不愿意，說他就愿意在野戰(zhàn)部隊待著，我想……這應(yīng)該和你有關(guān)吧?！?/br>
    “和我有關(guān)又怎樣，難道我還得為他的人生和選擇負(fù)責(zé)？他當(dāng)初怎么不為我負(fù)責(zé)？”果果語氣激動地把父親的話駁回去。

    這些天，她一直在考慮和趙美貞的那次談話，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再在這件事上出面說話已經(jīng)不合適，因此也就沒有聯(lián)系陸誠睿，就讓他父母以為她勸不了他也就算了。

    聽果果話里的意思，她和陸誠睿之間的矛盾還是很深，覃嘉樹嘆了口氣，他后來也逐漸從旁人那里了解了，陸家跟顧家的婚約早就作罷，只怕當(dāng)初這其中就存有誤會，當(dāng)事人卻是誰也不解釋，這件事才會懸而不決、不了了之。

    “你們這兩個孩子，我不希望你們鬧得這么僵，但既然你執(zhí)意要這樣，我也無能為力了，只是你現(xiàn)在這樣……爸爸很擔(dān)心，你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br>
    女兒的性格他了解，她和傅桐的相處，沒有他們期望的那種熱度，他自己年輕過，知道真正熱戀的情侶不會是這樣，比起果果之前對陸誠睿的那種癡戀，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幸福只是一種感覺，隨著環(huán)境和經(jīng)歷的變化，幸福感也會發(fā)生變化，況且我很快又要出國去念書，會在國外待幾年都不好說，我沒有更多精力關(guān)注他的事情?！惫怪酆?，不是太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覃嘉樹半天沒有說話，果果話里的意思他很明白，四年前受到傷害，已經(jīng)讓她對這段感情產(chǎn)生了畏懼感，哪怕心里還不能忘情，她也要逼著自己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