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所長，我們老板有好多酒，你要不要喝一杯？”

    “不許賄賂警察！”

    “那，那可樂呢？”蘇苒經(jīng)趙小恨一提，才想到一個嚴竣的問題，趙小恨是警察，這會兒還在辦案，喝酒可不行，想那天阿水幾人都喝過老聒的可樂，知錯趕緊改，誰知趙小恨又哼了一聲：“說了不許賄賂警察！”

    蘇苒：“…”

    趙小恨用左手翻著筆錄，他用左手和許云鹿用左手，就完全不一樣了，趙小恨翻得笨手笨腳，這會兒他手里就只有蘇苒一份筆錄，他邊翻邊問：“你叫蘇苒？”

    蘇苒點點頭，和辦案警察，她可沒敢用假名，趙小恨繼續(xù)問：“你才18歲，家也不在這里，怎么跑到這里來打工？”

    “這里掙的錢多?！?/br>
    “一個人？”

    蘇苒點點頭，上次是小姑父帶著，這次真是一個人，趙小恨哼了一聲說：“膽子還挺大的嘛。”

    這個蘇苒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上次小姑父帶著她到納東，給她找的工作其實不在玉龍雪山，而是玉龍雪山旁的一個茶店，老板剛給她交代完，她站在店里看見有兩個男人走過去，不知道為什么，那兩個人讓她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但她又不知道怎么不舒服，于是跟著兩人就到了玉龍雪山。

    玉龍雪山當時正好在招人，挺多人圍著看招聘廣告，人一多，蘇苒就沒看見那兩個男人了，結(jié)果招工的王飛以為她是來應(yīng)聘的，就把她給聘進了酒樓，蘇苒把玉龍雪山和茶店一比，那實在是高大上太多，干脆就改弦易轍拋棄了茶店，到玉龍雪山上班了，那時候她還沒有手機，和小姑父聯(lián)系不上，小姑父找不著她急死了，后來找著了，還打電話讓小姑把她痛罵了一頓。

    “你是第二次在玉龍雪山做？”

    蘇苒點點頭，那趙小恨又問：“第一次你是和王愛豆一起應(yīng)聘進酒樓的？”

    “玉龍雪山當時一共新聘了六個人，我離得近，最早看見招聘，最先進來，她們后進來，不過我只做了二十天，所以和她們都還沒認識?！?/br>
    “為什么只做二十天?！?/br>
    “回去念書?！?/br>
    “打假期工，時間又不對呀?！?/br>
    “本來是不讀了，后來又讀了?！?/br>
    “為什么？”

    “家里沒錢?！碧K苒對警察同志還是非常信任的，良民本色出演，全都照實交待，分毫沒有隱瞞。

    蘇苒是學生，還是個家庭貧困的學生，為了學費出來打工，已經(jīng)很讓人同情了，再配上清清純純的小模樣，非常博人好感。

    趙小恨嗯了一聲，把警服的風紀扣解開說：“納東這個鬼地方還真是挺熱的，有水沒，給我倒點水?！壁w小恨看見有礦泉水立刻指著，“那個就行?！?/br>
    蘇苒趕緊拿瓶礦泉水遞給趙小恨，趙小恨打開就喝了大半，蘇苒不知道這礦泉水和可樂有什么區(qū)別，難道就是一個便宜點，一個貴點的區(qū)別。

    這次問話時間比阿水他們那次久，老聒出來的時候都過了中午，他出來看見趙小恨立刻就大步走上來：“警官，警官，我記得你趙爺。”

    趙小恨看了老聒一眼：“別亂叫！”

    “不亂叫可以，你得陪我玉龍包房?！?/br>
    “為什么是我？”

    “為什么不能是你，那天你和許云鹿砸了我的包房，許云鹿同意賠一半，那另一半你賠?！?/br>
    “一半是多少？”

    “五十萬?！?/br>
    蘇苒打了個寒顫，這老聒果然陰，跟許云鹿說的總共是五十萬，在許云鹿那里討不到錢，和趙小恨就說一半是五十萬，趙小恨瞪著老聒嗯了一聲說：“你這酒樓還想不想營業(yè)了？”

    “那當然想。”

    “既然想，那就當是支持警察部門當辦案經(jīng)費了?！?/br>
    “趙警官，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支持了我們，明天就可以正常營業(yè)，如果不支持，也許下個月，也許下下個月…”

    老聒果斷把手一揮：“行，當支持政府工作了，明天，我明天可以繼續(xù)營業(yè)，對吧！”

    趙小恨點點頭，蘇苒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趙小恨和老聒交易完，就帶著一縱調(diào)查人員走了，不過沒一會趙小恨返了回來，遞給蘇苒兩塊錢說：“礦泉水的錢?！?/br>
    再然后，趙小恨又走了，老聒冷著臉問清楚狀況，就罵了起來：“裝大尾巴狼啊，五十萬得支持你們警察當辦案經(jīng)費，兩塊錢，你他娘的就不需要支持了，支持工作，還有多少之分呀！”

    于是大家都非常清楚接下來就算營業(yè)，老聒的臉色也不會好看，玉龍包房的損失，許云鹿不給賠，他還寄希望于子烏虛有、戴大金鎦子的大公雞趙爺，趙小恨的出現(xiàn)，讓他知道五十萬徹底沒戲了。

    老油條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中午沒吃飯，餓著肚子的事也沒人敢提，趕緊作鳥獸散。

    老聒恨恨地看著四散的人對蘇苒說：“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br>
    蘇苒大約知道老聒要說什么，想怎么回避不去時，那個趙小恨又返回來了，老聒啊了一聲：“怎么比那只鹿還喜歡這招？”

    趙小恨沖蘇苒招了招手，蘇苒在老聒十分狐疑的目光下，走到趙小恨面前問：“趙警官，還有什么事？”

    “你剛才做得很對，對許云鹿這樣的地痞流氓就得這種態(tài)度，不是兩萬塊錢，就是二十萬，二百萬，那也有視為糞土！”

    蘇苒很需要錢，別說兩萬，就兩百，她都不敢視為糞土，現(xiàn)在正后悔自己剛才沒答應(yīng)許云鹿先借后還的事呢。

    不過蘇苒這種卑劣的想法，是斷斷不敢在趙小恨這種嫉惡如仇的人面前流露出來的，趙小恨很滿意蘇苒的態(tài)度，表揚完，再次走了，蘇苒沒動，站了好一會兒，確定趙小恨不會返回，才轉(zhuǎn)過身回吧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