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弄不好還得多個小媽。”

    “那得看表姑父的定力了，沒定力，你還不止多一個小媽?！?/br>
    “那個高欣然居然受了。”

    “你高姨是個極忍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這樣，你爸估計也早就和她離了?！?/br>
    “離了？他舍得？”

    “我看表姑父最舍不得的其實(shí)是你，你鬧騰得這么厲害，最后還拋下一家人音訊杳無，跟斷絕父子關(guān)系又有什么區(qū)別，最難受的卻是他。”

    許云鹿不屑地撇了撇嘴，靠在吧臺上不出聲，寧小海接著說：“其實(shí)吧，表哥讓我選，我倒愿意選高姨，她比張菲然那種小姑娘靠譜太多了，對人也和氣，她教養(yǎng)的予沁也是個極好的?！?/br>
    “你不會喜歡予沁吧？”

    “予沁才剛上大學(xué)，我奶奶特別喜歡她。”

    “顧左右而言其他，你奶奶喜歡她，你呢？”

    寧小海嘿嘿笑，然后說：“表哥，那個張菲然可討大姑奶奶歡心了，我聽張非平說，大姑奶奶每年壓歲錢沒少過88萬；她滿18歲，大姑奶奶給的成人禮，光一塊翡翠，就一百多萬；滿20歲又給置一輛兩百萬的車；還不算那些個生日派對花的，大姑奶奶名下的好幾家珠寶店讓她管著，外人，我就不知道了，她的幾個親哥姐妹，就張非平他們都嫉妒死她了?！?/br>
    “那你嫉妒沒？”

    “我為什么要嫉妒她，我就是替你郁悶，大姑爺爺和大姑奶奶的產(chǎn)業(yè)有多少，他們現(xiàn)在自己怕都弄不太清了，你不愿幫他們管管捋捋，你好歹幫他守守花花吧，你當(dāng)個混吃等死的花花公子也比當(dāng)臥底靠譜吧?！?/br>
    “你哥我是讓人給騙了?！痹S云鹿笑著搖搖頭，“讓一個姓于的小老頭給騙的?！?/br>
    “如果你不想，我真不知道這世上有什么人騙得了你?！?/br>
    “總之呢，我現(xiàn)在所做的，都跟陸家沒任何關(guān)系?！?/br>
    “表哥，你在表姑父心里不知道有多重，你別跟表姑父置氣了，你外家已經(jīng)那么有錢了，而最公平的老天爺又這么不公平，還讓你那么有本事，你用得著這么辛苦嗎？要我是你，錢花外公的，事業(yè)借助一下親爹的力，隨便便就能飛上天。再說就算你的事業(yè)不憑表姑父之力，就算干出一番事業(yè)來，別人還不是一樣說你是靠了他的，所以幾年可以輕松達(dá)到的目標(biāo)，偏要冒著生命危險十幾年，表哥，你說你傻不傻?！?/br>
    “你滾遠(yuǎn)點(diǎn)，滾回你們那個污七八糟的豪門，當(dāng)你的公子哥去。”

    “不，我早就不是什么公子哥了，我是個軍人！”

    許云鹿呵呵三聲，然后一變臉說：“不想跟我說陸予沁，那就跟我說說關(guān)山子吧，我離開特勤后，他又有哪些長進(jìn)？他又是因?yàn)槭裁幢婚_掉的。”

    “你知道特勤每年都會淘汰掉百分之五的人，很殘酷很慘烈，就這關(guān)山子吧，根本不屬于這百分之五這類，但他有幾分本事，就不服任何人，最不服的就是你，你跟大鵬還不一樣，大鵬除了博擊，其余的都不如他，你可是門門都壓他一頭，尤其是文化課，你都不用看書就是第一，他多努力都中下游，得有多恨呀，你消失后，他逢人就說你這個公子哥其實(shí)是吃不得這部隊上的苦，當(dāng)逃兵了，整天大放蹶詞，大鵬氣不過，在博擊課上使了個計，故意激起他的妒心，讓他傷了，關(guān)子山吃了個暗虧，被開掉的?！?/br>
    “那不懷恨在心？”

    “那可不，恨大鵬那是肯定的，他那小肚雞腸的人，和大鵬親近的人，還不都得全恨上，當(dāng)初，你我和大鵬就最為親密，而他是農(nóng)村出來的，家里又挺困難，特別憎恨城里的兵，更恨我們幾個，變態(tài)一個?！?/br>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特勤農(nóng)村兵多了去了，也沒見人人都象他一樣。”

    許云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那他怎么殺人的?！?/br>
    “聽說是搶金店時殺的，他那么爭強(qiáng)好勝，又極愛面子，被開了這種事，那直接就能讓他變態(tài)，離開部隊總得吃飯吧，他應(yīng)該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最后只能去搶了?！?/br>
    “所以很多事都是好壞參半，國家因?yàn)閲腊踩枰囵B(yǎng)不少特殊人才，這些人一旦離開部隊，壓根又無用武之地，最終所學(xué)只能用來危害社會了?！?/br>
    “自己也不知道在特勤的時候多結(jié)交幾個人，就以他的身手，哪家還不能給他碗飽飯吃，偏偏全被他得罪光了?！?/br>
    “他是什么時候被開的？”

    “也就你離開一年后?！?/br>
    “特勤的集訓(xùn)不快要結(jié)束了?！?/br>
    “可不，除了每年正常淘汰的百分之五和自己待不下去的，真正犯事被開的，也就五個，他就是其中一個?！?/br>
    “他很刻苦的，從特勤到現(xiàn)在十多年，槍法明顯又進(jìn)步了不少，槍法并不是他的強(qiáng)項(xiàng)，他都快趕上宋杰和阿基了。”

    “他的刻苦是一種變態(tài)的刻苦，總覺得這個社會對不住他，典型的反社會性格。”

    “他這十多年沒有動靜，也不太有可能，別人不可能光養(yǎng)著他。”

    “表哥，你的看法總能觸及靈魂，誰那么有耐性養(yǎng)他十幾年，很有可能一直隱蔽地在替人干事，只是我們都各忙各的，沒人把他當(dāng)回事，不知道而已?！?/br>
    許云鹿沒說話，蘇蘭和蘇苒端著午飯出來，蘇蘭邊擺飯菜邊笑著問：“小鹿，你的飯菜和他們一起不？”

    許云鹿笑了一下說：“我的放這兒就是了，蘇蘭，你這張臉對我能笑，真心不容易啊。”

    蘇蘭把許云鹿的飯菜端過來放在吧臺說：“以前是我錯怪了你，現(xiàn)在我知道你跟賴大頭、多則那群人不是一路的，真是要替我哥出頭的，我疼你還不及呢，咦，那個本尊今天不來嗎？”

    “他可能有事?！?/br>
    “我只給你們做了兩人份的飯菜，好在他不來，這是你新朋友？”

    許云鹿從蘇蘭手里接過筷子，遞一雙給寧小海說：“這是我表弟寧小海，這是蘇蘭?！?/br>
    寧小海好奇地看著蘇蘭，自己還有個表弟前綴，蘇蘭連個前綴都沒有，算是個怎么回事，許云鹿看了一眼今天的菜，紅燒牛腩、椒鹽蝦、蠔油菜心、蟲草花燉烏骨雞湯，便用筷子指著菜問：“蘇蘭今天過節(jié)呀？”

    “今天我高興，不成嗎？”

    “行，行，能讓你高興還真心不容易，對了，秦星他媽沒讓你煩吧?！?/br>
    “她煩我？可能嗎？”

    “你就真打算當(dāng)這廚娘頭頭了，不再回派出所了？”

    蘇蘭一聽便在一旁坐下問：“許云鹿，這事，我還真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說，我是過現(xiàn)在這滋潤的日子，還是回派出所去管檔案，那工作也是沒意思的，跟死水一樣?！?/br>
    “蘇蘭，你畢竟被耽擱了十多年，有十多年沒從事這方面的工作了，真回去，怕也只有這份工作適合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