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嵐，你就胡說什么，你是我們系的系花，我們哪能跟你比呀?！?/br>
    “你是我們系的學(xué)習(xí)部長?！?/br>
    “現(xiàn)在是靠臉吃飯的年代，學(xué)習(xí)部長不頂用。”

    ……

    幾個女生說說笑笑、嘰嘰喳喳地走遠了，當(dāng)然時不時還有一個兩個回頭瞟許云鹿。

    許云鹿才輕輕揉了一下鼻子，卻聽老聒的聲音傳過來：“許男神，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是在這里等我的?！?/br>
    許云鹿頭也沒回：“聒墨蘭，你的豬直覺終于正常一次?！?/br>
    “我知道，當(dāng)然你需要，我也可以陪你去李然那里買衛(wèi)生巾?！?/br>
    “聒墨蘭，你慕艾李然，想我以買衛(wèi)生巾的名義，帶你去個十次八次，都沒有問題?！?/br>
    “不，許男神，你是不是喜歡把自己玩過又甩不掉的女人，都栽給別人?！?/br>
    “那我怎么沒把別的女人栽給你呢？”

    “呃，恕我見識短淺，一直以為你玩過的只有李然，沒想到是我低估了你許小鹿的品性了，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聒墨蘭，我知道你的品性最好，我和她們是兩情相悅，各取所需，至少不會逼她們?nèi)プ鍪裁床惑w面的事，比起那些利用女人來用交易人，我真的很高尚了?！?/br>
    “許小鹿，你居然還有這樣悲天憫人之心，那些黑水，我沒淌過，深淺就不知道了，但是你的高尚，一直被警察盯著不放，這，我就看得清楚明白得狠了。”

    “那些警察要么是瞎了眼，要么是受人指使?！痹S云鹿假假地嘆了口氣。

    “那趙小恨是瞎了眼還是受人指使呀？”

    “他是兩者皆有之?！?/br>
    許云鹿正和老聒打嘴仗的時候，電話響了，許云鹿看了一眼電話，是老朱打來的，便沖老聒擺擺手里的電話說：“不好意思，太忙了！”

    老聒切了一聲便走了。

    許云鹿等老聒離開了，一直盯著老聒的背影才不緊不慢地接了電話，耳邊立刻就傳來老朱的咆哮：“你是老年癡呆癥犯了還是在敵人窩里做臥底，接個電話，要一個世紀那么長呀?！?/br>
    “老朱，你吃了火藥呀?！?/br>
    “現(xiàn)在世面上出現(xiàn)一種新型冰毒，他們叫藍冰，說是從麗國那邊傳過來的?！?/br>
    “你再關(guān)我三年，說不準還能出現(xiàn)更新的毒品叫金冰，不用從麗國那邊傳過來，昆省自己就能出?！?/br>
    “你要是查不出來，就趕緊歸隊，局里廳里的資源怎么都比你自己的強?！?/br>
    “知道你們這群吃皇糧的人最不把皇糧當(dāng)回事，光吃不干事，自己吃還覺得不熱鬧，還要拉上一堆人吃。”

    “許小鹿，給你這么多臺階了，趕緊自己下了就完事呀，否則…”

    許云鹿趕緊把電話給掛了。

    許云鹿剛一掛電話，就見蘇苒從教學(xué)樓里跑了出來，許云鹿有點納悶，一節(jié)課還沒上完，怎么蘇苒就出來了，難道這么放心不下自己。

    許云鹿趕緊走過去，見蘇苒眼睛紅紅的，身子好象還有點打抖，許云鹿嚇了一大跳，一伸手扶住蘇苒問：“蟲蟲怎么了，誰欺侮你了？”

    “剛，剛才小姑接到電話，是警局打來的?！?/br>
    “家里誰出事了？”

    “警局是局長親自給小姑打的電話，他告訴小姑說我爸爸是一位光榮的人民警察，當(dāng)年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在任務(wù)中不幸犧牲，警局要恢復(fù)爸爸的名譽，還要把爸爸的骨灰移進烈士陵園，為爸爸開追悼會?！碧K苒說完哭倒在許云鹿身上，“爸爸…爸爸他居然是警察，鹿叔叔，爸爸居然是警察，這…這怎么可能?！?/br>
    “這丫頭傻了吧，告訴叔叔，怎么不可能了？”許云鹿在心里嘆了口氣，這一天他等了多久，等得他都不相信會來的時候，他又來了，就象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黑夜里走，無邊無際的黑夜，走得都有些沒有信心的時候，終于看見了天邊的曙光。

    好一會兒，許云鹿才摟過蘇苒說：“小蟲蟲，別哭了，這不是好事，多好的事啊!”

    “叔叔，爸爸不僅不是毒販，居然還是警察。”

    “叔叔聽見了，還聽得非常清楚?！痹S云鹿和蘇苒額頭靠在一起，這會兒，他可真羨慕蘇苒，想哭就哭，哭得又任性又放肆，所有的情感都可以用哭來表達，不過聽到下課鈴聲響起來時，許云鹿還是趕緊扶著蘇苒離開了教學(xué)樓，來到自己的哈雷旁邊說，“好了，別哭了，同學(xué)們看見，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的小忍者就放在這兒吧，明天再來取?！?/br>
    “我，我能騎。”

    “你能騎，我也不放心呀?！闭f完許云鹿跨上哈雷說，“上來！”

    蘇苒只得坐上去，伸手抱緊許云鹿，許云鹿立刻感覺自己的襯衫讓蘇苒的眼淚給泡濕了一片，趕緊給上一輪油，帶著蘇苒離開了學(xué)校。

    這樣的消息傳來，賴在醫(yī)院治貧血秦星也不得不趕緊出了院，陪著蘇苒、蘇蘭跑了幾次警局，終于把給大舅哥移墓和開追悼會的時間，在蘇銘回來前定妥當(dāng)了。

    蘇銘回到家，蘇苒就沒聽他出過聲，大約他比自己還轉(zhuǎn)不過彎來，父親一下從一個人人唾棄的毒販子變成了一個壯烈犧牲的警察，這種大逆轉(zhuǎn)讓一個因為父親而飽受災(zāi)難的家庭無話可說，這些年一家人到底在經(jīng)歷什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經(jīng)歷，真是都不知道該向誰去申訴這個冤情。

    父親的追悼會就定在十一月底，這一天一大早，蘇苒和蘇蘭就帶著秦默，蘇銘、秦星推著聽到消息暈過去幾次的蘇奶奶上了警局派來接送的專車。

    專車到了蘇母家的樓下，又接上了眼睛哭得已經(jīng)紅腫的蘇母，然后就直奔烈士陵園。

    蘇苒忙把離開奶茶店時，白果遞給她的墨鏡分給蘇母、蘇蘭、蘇銘、秦星，這幾天一提及蘇越的事，女人都是一通哭，眼睛都紅腫得不象話，但蘇奶奶拒絕戴墨鏡，她只是暈了幾次，卻沒掉眼淚，一滴眼淚都沒掉，估計當(dāng)年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時，眼淚就掉干了。

    秦默也不喜歡戴那個黑黑的墨鏡，只是他看見這幾天自己最親最愛最好的兩個mama總是哭總是哭，自己的曾奶奶和舅舅、星爸都沉著臉，自然不敢吭聲，戴著那副兒童墨鏡，乖得不要不要，只是這種乖有點茫然不知所措，實在不知道和自己最親的人為什么都在傷心。

    如果不是因為傷心欲絕，蘇蘭肯定給秦默一通各種拍。

    專車開進烈士陵園，陵園顯然經(jīng)過人專門布置過，挽花、挽聯(lián)、黑紗從大門口就布置上，一直到蘇越的墓地，天氣也很應(yīng)景，陰陰沉沉的，時不時還飄幾粒小雨。

    蘇苒和蘇蘭從車窗望出去，沒想到蘇越的新墓前黑鴉鴉地站著好多警察，都穿著警服，隊列排得非常整齊。

    負責(zé)接人的警察姓蘭，他向幾人介紹說：“蘇越同志這樁案子因為毒品數(shù)量巨大，在當(dāng)時是非常轟動的，不僅昆省的警察系統(tǒng)知道，做為破獲的特案大案，在全國警察系統(tǒng)通傳，所以影響非常大，很多同事聽說蘇越這案子是蒙冤的，要自發(fā)過來悼念，但局里考慮到不能影響正常工作，沒批，所以只有昆省警廳的領(lǐng)導(dǎo)和部分成員，市局的全體同志來為蘇越同志送行，這些挽花、挽聯(lián)、花圈都是省市警力系統(tǒng)的同志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