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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隨著被推開的門而傾灑在大皇子身上。 郁北征:“……” “那個,大皇兄,真巧?!?/br> 都是來做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 大皇子坐在輪椅上,側(cè)頭看過來時,臉上無悲無喜,和在學(xué)堂上課時一樣。 和他們之前面對面看到對方時完全不一樣。 郁北征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大皇子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道:“不巧,我來帶小七離開,父皇答應(yīng)讓他回白夏苑反思悔過?!?/br> “真的?太好啦!” “唔!” 太子抬眸看向大皇子,“是大皇兄去求的情?父皇竟然答應(yīng)了。” 大皇子只是輕輕點了下頭,轉(zhuǎn)身對郁寧說:“快回去吧,時間不早了?!?/br> “對,小寧弟弟快走!”郁北征上前牽住郁寧手,拉他向外走,“我就知道父皇不舍得你在這里跪一夜?!?/br> 六皇子見郁寧被郁北征拉走,唔了一聲走到大皇子身后幫他推輪椅。 太子慢一步,和公主并排走在他們身后,一起送郁寧回白夏苑。 “小寧弟弟,馬場上到底怎么回事?” 公主和太子同時看向他。 目前整個皇宮里傳的基本版本是郁寧忽然拉動馬韁,他的馬驚到四皇女的馬,致使四皇女從馬上摔下來。 至于他為什么忽然拉動馬韁,四皇女到底傷成什么樣,是否在污蔑郁寧,版本就多了。 郁寧還沒說,六皇子就憤憤說了。 他當(dāng)時雖然沒在他們身邊,但也聽到一點,當(dāng)時太緊張腦袋一片懵,回頭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她說小七的母妃是小七害死的!她壞!” “她胡說什么!”公主比誰都生氣,知道這對一個從小沒有母妃,但對母妃一片美好想念的孩子來說,傷害有多大,她的眉心緊緊擰在一起,聲音里遮不住的怒氣,“這種話怎可胡說!” 郁北征也一臉怒容,“太過分了!” 大皇子說:“一個七歲的小丫頭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公主眉頭皺得更深,眼里露出厭惡,心中已有決斷。 郁寧沒說話,腳步忽然停下,抬頭看向前方。 “怎么了,小定弟弟?” 郁北征順著他的視線向前看。 白夏苑門外亮著一盞明燈,門外林嬤嬤正提著一個宮燈站在那里。 再看郁寧,他像是做錯事的小孩,站在那里不敢向前探腳。 四皇女的話又響在郁寧耳邊。 “你母妃是你害死的?!?/br> “宮里的娘娘嬤嬤們都知道?!?/br>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說:“小七回去吧,嬤嬤在等你回家呢,明天就在白夏苑好好休息一天?!?/br> 六皇子把手里的草籠子交給郁寧,雖然用不到它們照亮了,但它們依然可以陪著郁寧過夜。 郁寧嗯了一聲,接過草籠子慢吞吞走到嬤嬤身邊。 “嬤嬤,我回來了?!?/br> “快回屋吧?!眿邒吡嘀鴮m燈在前面引路。 郁寧踏進(jìn)們后,又轉(zhuǎn)過身,笑著對后面的人說:“謝謝皇姐和皇兄們?!?/br> 這才走進(jìn)白夏苑。 外面的五人靜默許久才離開,心緒復(fù)雜。 郁寧跟嬤嬤說:“嬤嬤,我吃過飯了?!?/br> 又說:“吃得很好。” 嬤嬤說:“那就好,七皇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一頓都不能少?!?/br> 郁寧嗯了一聲,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嘴里的話上上下下,最后還是咽了下去。 “嬤嬤,早些休息吧?!?/br> “七皇子也是,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泡一會兒再睡?!?/br> 嬤嬤即將走進(jìn)房,郁寧忽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問:“嬤嬤,母妃的死和我有關(guān)嗎?” 嬤嬤回過頭。 他已從一個奶團(tuán)子長成一個小小少年,眉眼間可見母親的影子,是世間難得的好相貌。 連性子也像,安靜淡然,氣度自成。 此時,眼里卻有遮不住的惶然,仿佛只要一個字就能把單薄瘦小的他擊潰。 他很愛很想他的母妃,即便母妃的身影已經(jīng)模糊,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就靠著記憶中母妃的模樣和讓他好好生活的叮囑過活。 這一點,林嬤嬤比任何人都清楚。 “嬤嬤,母妃是我害死的嗎?” “殿下在說什么,當(dāng)然不是?!?/br> 這天晚上席廷回家比較晚。 他一進(jìn)門,機(jī)器人管家就在他身上掃描到過量酒精。 它噠噠去調(diào)制一杯醒酒湯出來,要捧給門口脫軍裝的席廷時,正正方方的腦袋一歪,捧著醒酒湯在席廷眼前經(jīng)過,放到書房的書桌上。 非常明顯又笨拙的引導(dǎo)。 席廷:“……” 他捏捏額角,步伐略顯緩慢地走進(jìn)書房。 一手撐桌,一手端起艷紅的醒酒湯,皺皺眉,在喝下去之前,對機(jī)器人管家說:“給自己報一個審美提升班?!?/br> 機(jī)器人管家說:“星際的審美班已經(jīng)無法滿足我,我學(xué)的是大晟審美,這個顏色是大晟今年的流行色?!?/br> 它聽后宮娘娘們聊天都說想要穿紅色,黎世子說皇族喜好就是大晟風(fēng)向標(biāo),而星際最大的潮流就是復(fù)古。 它的審美是站在源頭最高處的。 席廷:“……” “如果你不是我媽送來的機(jī)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