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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玉仙君指節(jié)頓了一下,冷聲問道:“什么異世之魂?他難道不是渡生城主?” 那道意識的有些含糊道:“還不是,他只是道附身渡生城主的異世魂魄,破壞我界軌跡,你先殺了他,然后渡生城主的魂魄便能歸來,屆時(shí)如何都隨你便?!?/br> 澤玉仙君自然能聽出‘它’話中的幾分不對勁:“我若是不殺這道異界魂呢?” 那道聲音陡然尖銳道:“你不是喜歡郁燈嗎?如果你殺了他,郁燈早晚都會喜歡你的!” “實(shí)話告訴你吧,一個(gè)世界總會有兩個(gè)支柱一般的中心人物,你是一個(gè),郁燈也是一個(gè),你們是天生的一對,若不是這道異世魂,你早該和郁燈成為道侶了!” “你說,他該不該死?” 澤玉仙君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黑色,他垂眸,半晌手中緩緩用力。 郁燈幾乎支撐不住,他只覺自己的頭顱即將被捏碎。 澤玉仙君腦海中那道聲音帶著幾分快意:“終于!終于要死了!哈哈哈,妄圖扭轉(zhuǎn)本界軌跡,該死!” “修真界靈氣復(fù)蘇近在遲尺,本界此次定能晉級為高等世界!” 郁燈只覺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云煙,世界仿佛隔了一層彌散的霧氣,水紋在他的眼前蕩漾開。 澤玉仙君自覺馬上便要捏死這只螻蟻,卻不想“祝枝”身上陡然爆發(fā)一股奇異的光彩,強(qiáng)烈的靈魂吸引叫在場所有人都渾身不得動彈。 那道意識突然尖叫起來:“生死棋!這是生死棋!” 它沒喊兩聲就突然戛然而止,仿佛被掐斷脖子的鴨子。 澤玉仙君只覺渾身仿佛被什么東西困束住,竟是一動也不能動。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本該死去的人陡然睜開眼,黃金的豎瞳看得人心中發(fā)冷,陰戾的表情叫他精致的臉龐都扭曲了幾分,臉皮像是僅僅掛在臉上的一層皮,叫人單看便萌生退意。 祝枝看到了謝綾手中的斷劍和澤玉仙君毫不留情的殺招,眼中的寒意愈發(fā)茂盛,細(xì)密的鱗片覆蓋上他的臉頰,怪異又陰邪。 “你們敢傷他?!?/br> 隨著這句話落下,整座渡生城一陣山搖地動,無數(shù)的傀儡從城墻上剝落下來,沉悶的聲音傳來,好似有無數(shù)陰暗的生物徹底蘇醒過來一般。 謝綾眼中的紅意愈盛,他親眼看見了,那些細(xì)小的傀儡一個(gè)個(gè)鉆進(jìn)周圍的師兄弟們的身體內(nèi)。 他們黑色的眼珠緩緩變成純白,臉上出現(xiàn)一個(gè)渡生城的印跡。 澤玉仙君率先突破那層限制,但為時(shí)已晚,他只來得及護(hù)住身邊的謝綾。 仙人的眼中倒映著血色,無數(shù)宛若喪尸的傀儡人張牙舞爪地朝他和謝綾撲來,仿佛要將他們吞吃入肚。 作者有話要說: 大綱走到四分之三,文章快要完結(jié)了,幸福瞇眼眼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郁燈可以跟我撒嬌嘛、好耶!1個(gè);日常貼貼好jiejie嚶 第65章 拼刺刀的第六十五天 澤玉仙君和謝綾是被尸山血海逼退的。 劍陣威力巨大無窮,卻沒有那些怪物生長變換的速度快。 謝綾親眼看著一個(gè)同門的師兄弟被傀儡寄生后,劍陣自動將他當(dāng)做敵人,把他周身上下分割多塊。 但令人絕望的是,那些被分割的血塊落地后竟化作一只只形狀古怪焦黑的怪物,四肢和利爪扭曲無狀,撲過來的速度愈發(fā)迅猛,甚至當(dāng)殘劍之力劈在它們身上都阻擋不了它們撲來的決心。 澤玉仙君面色冷凝,他的臉頰一側(cè)被割開幾道淺淺的血痕,一頭青絲散落下來,倒真有幾分戰(zhàn)損仙人之氣。 只可惜眼前根本沒什么正常人會去欣賞,那些怪物的眼中只有兩個(gè)詞:“渴望”和“吞噬”。 澤玉仙君手指微翻,擊退周圍一波的傀儡人,煙灰的眼珠瞥向一旁頑強(qiáng)抵抗的青年,他感受著體內(nèi)異常的、即將枯萎的靈力,清潤的聲音難得沙啞沉重:“先撤退,今日之戰(zhàn),是我們輕敵了?!?/br> 謝綾一手支劍,猩紅的眼中血絲蔓延,他隨意地擦干唇角的血跡,眉眼間帶著幾分詭譎的笑色,像是痛極而樂。 他的嗓音極度喑?。骸皾捎裣缮?,今日謝綾來此未曾救出郁師兄,諸位師兄弟還戰(zhàn)損至此,我如何能離開?” 澤玉仙君動作不斷地?fù)敉丝艽筌?聞言擰眉:“愚鈍!” 謝綾其實(shí)知道自己這只是無用功,但他此時(shí)基本上已然失去幾分該有的理智了,他的眼中只余下了仇恨。 那么多師兄弟都死在這里,郁師兄為他委曲求全,他謝綾這般無用,死了正好,還能與諸位師兄弟一同黃泉作伴,也免得日后思及苦痛,日夜難安。 澤玉仙君眸色微冷,心知勸不動人,索性將謝綾打暈,以寒刃掃出一片大道,帶上人,白衣卷云而去。 祝枝并未在戰(zhàn)場停留片刻,洶涌的劍陣之力也無法阻擋他的所思所念。 祝枝現(xiàn)在只想看到密室中的青年安然無恙的沖他喊一聲“師姐”,可能他的臉色會有些蒼白,眼眶會有些紅,但沒關(guān)系,他護(hù)著他的那盞小燈,就像是追逐黑暗中唯一存在的光明。 或者說,他是救贖才更為恰當(dāng)。 祝枝推開密室的門,看到了倒在桌側(cè)的青年。 白緞似的皮膚好像一掐就會紅透,跟胭脂染的一般,青年好像是沉睡中的天上仙,又像人間被浪蕩子們灌醉的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一般。